高橋涼子把自己的車叫過來，陪我回一葉目博物館，剛剛走到一半，大衛的電話就打來了：“葉開，記者招待會上怎麽少了你？我找了你好久，不知道你鑽到哪裏去了？現在我接到最新命令，請你加盟，條件非常優厚，作為國家智庫的首席代表，如果你肯歸化，那我們就成為同一戰壕的戰友，為了超級大國共同奮鬥。怎麽樣？好好考慮考慮吧年輕人，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我開著手機的免提，高橋涼子不動聲色，但她內心肯定波瀾起伏，我想起老女人說的話，如果我同意超級大國的邀約，立刻就變成了島國的敵人，大家站在對立麵上，無法好好地做朋友。

    大衛的口氣非常狂妄，繼續向我施加壓力：“葉開，過去三十年來，隻有不到十個人受到這種待遇，我相信，你一定明白我們的誠意吧？如果你能夠把握這次機會，人生必定大不相同，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三天之內考慮清楚，然後回複我。”

    一邊打電話，我就一邊想到大衛那種飛揚跋扈的神情，這一次的消滅鮫人行動，在他的自吹自擂之下，又變成了臉上貼金的事，實際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是我按下汽笛，所有的軍艦都會被鮫人消滅，帶過去的特種兵連一半都剩不下，那時大衛已經慌了手腳，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辦，讓這樣的人領導海軍參加戰鬥，隻會讓敵人更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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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衛先生，我已經說過，我不會加入任何陣營，假如你認為機會寶貴，可以留給其他年輕人，我不會按照你的意思，向超級大國投降，更何況，古董調查局也不會答應我突然辭職。”

    大衛哈哈大笑：“葉開，這都是小事情，隻要你點頭，古董調查局那邊我去說，他們能夠培養你這樣的高手，應該很滿足了，我的上級說可以向他們支付一個億的培訓經費，感謝他們為我們培訓了你這樣的年輕人——”

    我再也控製不住，輕輕冷笑，按照大衛的說法，我就像一個職業球員，被俱樂部隨意買賣，沒有自主權，可實際上我是一個優秀的調查員，能夠為調查局、為這個世界增加答疑解惑的能力，揭開很多神秘事件的真相，讓古董調查局屹立不倒。

    “大衛先生，謝謝你的好意，好意心領，什麽都不要做，我不會加入超級大國，但是我們以後可能還有合作的機會，我隻想勸你一句話，跟鮫人交戰，你們一定要做好計劃，不要拿著士兵的性命去開玩笑，這個國家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存在，才會犧牲那麽多士兵。你以為，別人看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你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大衛再也笑不出來，有些氣急敗壞：“葉開，我是指揮官，做任何事情有自己的標準，不能像你一樣率性妄為，我們消滅了一萬鮫人，這是全世界的勝利，也是超級大國海軍自建立以來最偉大的一次戰役。我已經把上司的意圖跟你說了，具體能不能答應那是你的事，但我勸你不要過於托大，跟島國攪在一起，不然的話性命堪憂……”

    這一次的通話我和大衛都很不愉快，當他拋出橄欖枝，認為我肯定接受，因為那個機會太難得了，幾乎就成了超級大國的國家級貴賓，以後的日子肯定是平步青雲，一帆風順。

    我拒絕他，讓他吃了一驚，當我又指責他處理鮫人之戰很不科學，他就更加惱怒。

    我掛了電話，高橋涼子善解人意，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到我手上，我覺得自己火氣過大。的確應該喝水緩解。

    “葉開，爭奪已經開始，就看你如何給自己定位，我當然希望你永遠留在島國，我們一定會成為朋友，在戰鬥中結下友誼。我跟鳳凰不同，她是江湖遊俠，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歸屬感，而我永遠熱愛腳下這片土地，不可能背叛它……”

    我想到她提到大衛的時候那種破綻，又聽到她現在表達對國土的熱愛，就知道她正在用這種手段掩蓋自己的內心世界。

    很多人當他自誇某件事的時候，正是由於內心對這件事沒有自信，隻能通過枯燥的語言表明自己的決心，去做給外人看。

    我甚至懷疑，她跟大衛之間有關係，兩個人謀求的才是真實意圖，但不到最後時刻她肯定不會暴露，大衛那邊也是一樣。

    車子回到一葉目博物館，高橋涼子親自為我打開車門，並且吩咐旁邊的服務人員：“葉開先生現在是一葉目博物館的超級貴賓，注意加強警戒，對他的服務等級也提升到超一流。”

    我對此毫不在意，不管超級大國和島國大人物怎樣對我，我都必須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鳳凰知道我回來，聞聲而來，敲開了我的門，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揶揄：“葉開，你現在成了人人爭搶的重要人物，我站在旁邊看著都有些眼紅，但是仔細一想，他們不過是為了國家利益，不管你站在哪一邊，那些誘人的條件並不一定能夠及時兌現，全都是畫餅充饑。葉開，還是不要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你究竟是一個什麽人，自己最清楚，對不對？”

    我看著鳳凰，立刻想到了飛鷹。

    飛鷹是一名煉金術士，對於金尾鳥肯定很有研究，如果跟他溝通這方麵的知識，就能迅速豐富起來，從他口中知道，究竟如何用好金尾鳥，才是人類的輝煌使命。

    我要求鳳凰，幫我聯係飛鷹，鳳凰非常熱情，立刻撥通了飛鷹的電話。

    我跟飛鷹通話，把老女人說的話複述了一遍，但沒有提到老女人這個身份，最後，我的問題是：“飛鷹先生，金尾鳥到底能不能幫助全世界找到天然金礦？如果它真的有這種功能，人類豈不是對於黃金就會無限采集，無比方便，那麽黃金作為硬通貨的地位，會不會受到撼動？”

    飛鷹毫不客氣地回應：“葉開，如果你知道金尾鳥在全球不過是二百隻，就明白這些鳥有多麽珍貴，用它們來尋找金礦有多麽奢侈，當前人類對於黃金的研究和探索已經非常成熟，不過多花些時間和人力，沒有必要改進，這種偉大的小鳥隻是用於尋找黃金，就太可笑了。我一直覺得這些鳥的頭腦當中藏著華夏的遠古曆史，正在解剖它們，從它們的腦部結構，找到記憶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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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是一件最有意義的事，假如它們的記憶來自於遠古，就能證明，不管是精衛填海還是愚公移山，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這才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至於說海底黃金寶藏再多，也不過是變成貨幣進行流通，跟超級大國一決高下。

    “葉開，我隻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認知分為不同層次，如果隻把金尾鳥看成是找金子的免費向導，那你就完全錯了，明珠暗投，大材小用，假如我們能破解金尾鳥的最終秘密，你我就能比肩眾神，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物之一。好好想想吧，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那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一直都在執行愚民政策，你是聰明人，早早看透這些，對自己有幫助。”

    我不禁在心底暗暗歎氣，聽到那個老女人說話的時候，我有種被洗腦的感覺，認為她說的非常正確，幫助島國對抗超級大國，就是我未來的使命……如今在飛鷹的嗬斥之下，我明白自己當時在車裏的確是受到了洗腦和催眠，才能記住那個老女人說的每一句話。

    飛鷹和鳳凰這樣的超級遊俠對自由有嶄新的認識，超過世界上任何人，他們說的話準確的詮釋了自由和民主是什麽？當下我要跟任何人拉開距離，不再接受超級大國和島國的約見。

    “飛鷹先生，金尾鳥的終極作用是什麽？華夏遠古神話中，精衛溺亡於大海，死後化為飛鳥，來往不倦，銜石子填海……現在，有人說金尾鳥就是精衛鳥，你認為呢？大自然給人類留下了那麽多線索，究竟何時才能調查清楚？”

    飛鷹大笑：“《道德經》上說，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遠古神話之所以被人懷疑，就是因為年代久遠，無法考據。剛剛你說的金尾鳥，我太熟悉了，它的存在是一種奇跡，從遠古一直活到現在，並且沒有經過斷代和進化，始終保持本色。好好聽著，金尾鳥將帶你開啟新時代，但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全人類。那麽，我勸你永遠不要留在島國，那裏的空氣和土壤都壞掉了，就算是個好人到了那裏，也會變成畜生！”

    我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打開筆記本電腦，進入黑暗互聯網。

    既然有這樣一個跟飛鷹聯係的機會，我就把很多困惑直接提出來：“飛鷹先生，陰陽人偶究竟是什麽？秦成沛得到了他們，最終遭到損害，曆史上有那麽多掘墓為生的人，受到的詛咒千千萬萬，但他們還是好好活下來——告訴我，你在北國冰原找到了什麽？”

    飛鷹哈哈大笑：“這是商業秘密，不能多說。”

    我隨即打開一張冰原地圖，看著雄偉的高加索山脈，立刻陷入了沉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