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曉之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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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歲的安室透在與毛利小五郎一同出行時碰見了案件。
    在解決完案件回程的路上, 身著深藍色兒童西服的男孩向毛利蘭撒嬌著坐到了他的車上,然後有些擔憂的問道:“安室先生,最近是出了什麽事嗎?”
    江戶川柯南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著有些不太對勁的安室透。
    他已經知道了這位在波洛打工的服務員先生的真實身份, 在看見男人煩憂的神色後,便開始擔憂是不是組織哪裏出了什麽變故, 讓這位公安臥底都這般擔心。
    金發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 然後露出了一抹苦笑:“有這麽明顯嗎?”
    “有哦。”江戶川柯南認真點頭:“不隻是你, 還有經常來波洛的鬆田警官與萩原警官, 最近都感覺有些奇怪。”
    特別是在對視的時候,眼中如出一轍的複雜。
    恐怕是在擔憂同一件事情。
    如果能讓這麽多警官先生都在暗自擔憂, 那一定是件大事。
    江戶川柯南暗暗的想到。
    但這件事情安室透是絕對不會告訴小偵探的。
    有關於論壇的事情,他們還沒探查出除了他們五人之外,這個世界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有著這個係統。
    暫時是誰都不能告訴的。
    在心緒回轉之間,安室透隨便找了個理由將聰明的小偵探敷衍了過去。
    等回到了米花町自己的家中後, 安室透才掏出了在回程路上就一直在震動的手機, 然後有些疑惑的撥了回去。
    “怎麽了hiro?”
    “零……你還沒看論壇裏新的漫畫嗎?”
    在數年前就回到了公安廳的諸伏景光難得獲得了假期。
    盡管論壇的存在非常的魔幻, 但是論壇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日常生活,於是平日裏他們也隻能在忙碌中抽出時間看一眼論壇。
    直到今日休假, 諸伏景光才好好的打開了論壇,將今早更新的漫畫看了一遍。
    身為被訓練過的臥底,他與降穀零都擁有能夠察覺自己記憶缺漏的能力,所以在他的回憶之下,他察覺了自己記憶的殘缺。
    最重要的一個殘缺……
    ——是他到底怎麽假死脫離組織的。
    現在還保存在諸伏景光腦海裏的記憶單薄的給出了答案:
    【我逃離了組織,在組織外隱姓埋名生活了兩年,才敢回到公安。】
    可是他為什麽要隱姓埋名的在外躲藏?為什麽不直接回到公安?
    他又是怎樣從組織的追殺中逃離的?
    諸伏景光鬆懈了所有的力氣靠在了沙發上, 無力的不去思考這些問題的答案, 轉而打開了腦海裏的論壇。
    論壇今日又更新了一章漫畫。
    【今日是英國這邊任務收尾的時候了。
    難得有空閑時間的女孩坐在咖啡廳內, 手中捧著大部分孩童都不會喜歡的冰美式,有限的放空自己。
    她今日並沒有用自己真實的麵容出門,而是將自己再次易容成熟悉的金發藍眼的亞裔模樣。
    忽然,和紀抬頭看向了身旁的服務員。
    仔細端詳片刻,她篤定的說道:“貝爾摩德?”
    原本正靦腆微笑著的服務員小姐一愣,麵上的羞澀情緒瞬間消失,豔麗的笑容出現在了普通的容貌上:“沒想到你竟然能夠認出來我。”
    服務員小姐回到了後廚,最後坐到了和紀麵前的是打扮低調的克莉絲小姐。
    貝爾摩德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麵前的女孩:“聽說英國這裏的任務已經要結束了?”
    這次的任務原本是要派遣到貝爾摩德手上的,沒想到卻被和紀和琴酒接走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貝爾摩德知道這個任務有多麽的艱難。
    仍然捧著冰美式的和紀眯著眼睛笑道:“都是琴酒的功勞。”
    女人可不會相信這句話。
    自從麵前這個女孩來到英國後,[陰影中的暗殺者]這個名號就正式的在裏世界打響。
    隻要是被她盯上的目標,不管防衛有多麽森嚴,在第二天太陽升起之前,目標的頭顱一定會被端端正正擺在屍體的身邊。
    幹脆利落的首落,已經有無數人懷疑這就是暗殺者獨特的癖好了。
    貝爾摩德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曾經看見過的任務照片。
    在滿室猩紅中,瞳孔擴散死不瞑目的頭顱被擺放在殘破的身軀旁,身上的彈孔毫無疑問是銀發殺手的傑作,而屍體脖頸處幹脆利落的刀口,是誰下的手也就不言而喻。
    這是連他們這種組織成員看了也會感到一陣膽寒的景象。】
    其實隻是怕以自己現在的小身板捅心髒的話沒辦法一擊致命,所以每次都瞄準人家脖子去的和紀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造謠成了這樣。
    而諸伏景光心情有些複雜。
    在進入組織臥底之前,所教導他的教官曾經歎息著注視著他。
    【諸伏,你不適合當一個臥底。】
    你的心比天鵝還要高潔,你的靈魂比月亮還要耀眼。
    將這樣的你沉入組織這片淤泥,真的是正確的嗎?
    當時的諸伏景光還不知道教官是什麽意思。
    直到他第一次親手殺死一個無辜的孩童,他扶著牆止不住的幹嘔。
    諸伏景光就知道了自己終究是與降穀零不一樣的。
    自己太過心軟,偽裝過於淺薄,甚至還會因為這一次在組織成員眼中非常正常的任務,而有些厭惡上那個親手讓他殺死無辜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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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伏景光猛地一愣。
    誰?
    是誰?
    他所厭惡的……是誰?
    空白的記憶無法得到回應。
    他隻能沉默的看完餘下的漫畫。
    【“哦?是琴酒的功勞嗎?”
    貝爾摩德彎唇:“你真可愛。”
    在女孩茫然的注視下,貝爾摩德的記憶忽然回到了十年前。
    黑衣組織的boss追逐著永生,而貝爾摩德是他手下第一批實驗中唯一活下來的實驗體。
    在總部最嚴密的實驗室中,她感受著從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睜著眼眸望著身旁不遠處那台儀器。
    儀器中,金發的女孩懸浮在營養液裏,籠罩在麵部之上的呼吸儀器維持著女孩的生命。
    女孩的脊椎與脖頸還插著不少管子,鮮紅的血液與同色的骨髓在管子裏遊動,最後被冰冷的實驗人員裝入試管。
    在儀器底部的光籠罩中,女孩就像是被束縛在牢籠裏的神明。
    哈,這不就是神明嗎?
    在日複一日的實驗下,貝爾摩德對這個從未長大過的女孩憐憫的想到。
    明明是永生的存在,卻因為人類的一己私欲而被束縛在容器中,汲取血肉與骨髓,生不如死。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貝爾摩德從來到這個最秘密的實驗室接受藥物注射的那一日起,注視著女孩遭受了整整十年的苦難。
    她從最開始的毫無波瀾,到對女孩心生憐憫。
    幸好女孩從未蘇醒。
    幸好女孩感受不到痛楚。
    直到……她聽聞了一切。
    聽聞了boss對這位突然出現的代號成員的寵愛,知曉了boss給予了女孩多大的權力。
    當然了,那位先生自然會如此。
    被束縛的鳥兒在沒得到鑰匙之前永遠無法飛出牢籠,信仰著神明的信徒在知曉自己能夠褻瀆神明後又怎麽肯放手。
    ——這可是那位先生窮極一生追求的[永生]。】
    漫畫頁麵上的彈幕在此時瞬間爆炸。
    【其實從官方發布這篇續作開始我就有點疑惑了,這時間線怎麽還跑到那麽久之前去了???琴爺還沒成年呢???】
    【我覺得這其實是和紀自己選擇來這麽久之前的,因為前兩周目和紀都是去到了hagi出事之前沒多久,第二周目也是這個時候直接加入組織的,按照資曆來說,zero和hiro都是和紀的前輩。】
    【而在刀太的漫畫結尾,和紀是想要警校組,特別是zero恨上她的。】
    【看和紀現在的心狠手辣,手段殘暴,是不是一個合格的黑衣組織成員?】
    【和紀想要做的,就是先讓自己在黑衣組織中擁有一定地位,確保組織被消滅後不會再有反撲。】
    【更重要的一點……這個身份可以讓和紀做很多事,也能讓警校組開局對她負好感。】
    【用她的身份下達幾個任務,然後和紀自己將蘇格蘭是臥底的消息暴露出去,雖然暗地裏一定會救下,但是zero會知道嗎?】
    答案非常明顯了。
    【所以這才是和紀的目的。】
    彈幕也有別的猜測聲音。
    【那和紀昏迷的十年,恐怕是那時候她的靈魂還在魔女的商店吧,軀殼不會長大就證明了這一點,所以那位先生才趁機用和紀的身體研究永生。】
    【哎?!現在敢讓和紀自己出來溜達,是不是在和紀身上埋下了炸彈什麽的,所以才這麽放心??】
    【樓上,你說的很有可能點讚)】
    諸伏景光看見的東西,降穀零同樣也看見了。
    耳邊的電話未曾掛斷,可是不管是他還是hiro都沒有說話。
    二十二歲的降穀零不曾知道的事情,二十九歲的降穀零知道了。
    可是他卻無從下手。
    無法觸碰,無法阻止,隻能當一個焦灼的旁觀者。
    可是——為什麽要這麽殘忍。
    為什麽讓他們能看見這一切,卻不曾給予他們改變的機會。
    金發男人用力的閉了閉雙眼,再睜開後,便發現彈幕刷的速度忽然變得快了起來。
    他艱難的辨認著彈幕。
    【嗚嗚嗚嗚嗚啊啊——姐妹們快翻頁——】
    【官方爸爸!!你為什麽要對和紀下毒手啊嗚嗚嗚!!!】
    【救命!!小和紀是怎麽敢單槍匹馬的去支援琴爺的啊!!!】
    【救……救救!就算是胸膛中彈也肯定會活下來的吧??!和紀怎麽也不可能死在這麽前的時間點啊??】
    【關鍵是——為什麽和紀會願意冒著會受傷的風險去救琴酒的啊!!!】
    【這是和紀的計劃嗎???】
    看見這一串鬼哭狼嚎的降穀零慢慢睜大了眼睛,瞬間將漫畫快速的往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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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漫畫的最後一頁上,胸膛中槍的女孩如同折翼之鳥一樣從樓頂墜下,猩紅的血滴染紅了琴酒不敢置信的麵容,卻沒能阻止鳥兒的墜落。
    他的心也像是被舉在手中的瓷器,高高舉起,碎落一地。
    和紀的降落傘讓兩人安全的落在了海麵上。
    但是因為和紀將安全繩分給了琴酒的緣故,剩餘的安全繩緊緊的勒著她的腰腹,降落傘打開時的衝擊力讓她悶哼了一聲。
    她的肩膀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腹部和腿部倒是還會因為海水的浸泡而感到疼痛。
    和紀眼前漆黑一片,腦內嗡鳴聲幾乎蓋過了銀發少年呼喚她的聲音。
    但是和紀能夠感受到,一直緊緊圈著她腰的那隻屬於琴酒的手。
    看起來這幾個月的相處中還是讓琴酒有了同事情嘛。
    她迷迷糊糊的想到。
    失血過多的眩暈感與泡在冰冷海水裏的失溫讓和紀很想昏睡過去。
    琴酒發現了這一點,在咬著牙往岸邊遊的同時用力掐著和紀的腰,試圖用疼痛讓和紀處於清醒的狀態。
    他低聲威脅道:“你敢睡過去,我就敢直接把你扔海裏。”
    “反正都是死,還不如讓你死海裏。”
    和紀已經聽不見琴酒在說什麽了,但是想一想也能知道這男人也說不出什麽好話。
    腰間的疼痛對比起身上的槍傷來說簡直是小事,但神奇的是,和紀還真就靠著這個一直努力維持著清醒。
    琴酒很快的帶著和紀遊到了岸邊。
    雖然他的腹部也中彈,但是對比起已經處於失溫狀態的和紀,銀發殺手的模樣到還算是正常。
    少年將已經濕透的風衣擰幹了水,將和紀裹在裏麵,然後才撕下了衣擺的布料幫和紀勉強止住了血。
    和紀勉強的扯起嘴角笑道:“看起來下次不管是什麽任務,危不危險,我都要跟你一起執行了。”
    原本隻是活躍氣氛的話語,可當和紀真正說出口後,她還真的開始思考。
    伏特加是什麽時候來到琴酒身邊的?
    估計現在應該還沒加入組織,過段時間去訓練營看看,能在以後一直跟在琴酒身邊的男人一定不會是漫畫中表現出來的那種無腦模樣,應該是蠻好找的。
    在自己沉睡之前找出來就好。
    琴酒也不說話,黑著臉悶頭給和紀包紮傷口。
    才剛成年的殺手先生與未來身為組織扛把子的殺手先生最不同的一點,就是他會心軟,會因為和紀奮不顧身的拯救而感到情緒波動。
    能在港口afia裏當上幹部的和紀會是什麽傻白甜嗎?
    就算是擔心蝴蝶效應怕琴酒死在這裏,和紀也不會傻到真的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琴酒。
    剛剛的那幾槍和紀本來是可以躲開的,但是和紀故意沒躲開那幾槍。
    她要的就是琴酒的愧疚。
    和紀要的是多年後她從沉睡中醒來,琴酒會因為這點不同而對她有所退讓。
    不過現在不是沉睡的最好時機。
    要等,還是要耐心等待。
    直到隱約的槍響伴隨著直升機照射下的燈光映入眼簾,和紀才鬆懈了下去。
    等和紀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過去幾天了。
    轉動僵硬的脖頸,在看見窗邊沙發上抱著文件正在打瞌睡的青年後,和紀就知道自己已經回來日本了。
    馬甲與本體的聯係讓烏丸蓮耶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將手中的文件扔到了一邊,快步走到了和紀身邊,握著和紀的手低聲問道:“感覺還好嗎?”
    實際上這句話不問也可以,因為在兩人雙手交握的時候,和紀與青年的感官就開始互通,烏丸蓮耶也就發現了和紀身體的疲累以及傷口的疼痛。
    和紀被疼的吸了口涼氣,那雙煙紫色的眼睛裏閃爍著水光:“我睡了多久了?”
    “已經睡了兩天了。”烏丸蓮耶低聲回應,然後伸手將和紀扶了起來靠在了床頭上:“琴酒回來以後本來想要找我領罰,然後被我安撫住了。”
    “按道理來說他是你的護衛,又有我的命令在先,他會想要領罰也很正常。”
    和紀說道:“琴酒就是這樣的人。”
    謹慎到讓人挑不出錯處,也讓人無法透過他的舉動知道他在想什麽。
    係統在這個時候出聲說道:【我隻不過是回到主係統那裏去匯報了一下任務,你怎麽就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已經許久不見係統說話的和紀忽然高興了起來:【統子!】
    在聽見係統的質問後,和紀輕咳了一聲:【這不是……形勢所迫嘛。】
    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烏丸蓮耶,青年望著本體可憐兮兮的眼神,默默的點了點頭。
    係統原地爆炸螺旋升天。
    它不知道什麽時候將那一口冷淡的高冷男神音換成了公鴨嗓,立誌於在和紀的腦海裏變身成為新一代廣場舞大喇叭。
    【上一個世界你也是這樣!!直接就衝到了兩麵宿儺的麵前!】統子哥尖叫道:【這次你又犯這樣的毛病!你是能徒手接子彈還是怎麽著!這個世界你又沒有複活的技能了!!】
    和紀正縮著脖子聽罵,在聽見係統的最後一句話後,她忍不住出聲反駁道:【我有啊,上個世界獎勵的那個未命名空白馬甲不就可以用來複活嘛?】
    【再不濟,不是還有統子哥你嘛,隻要你耗費一丟丟能量,不就能複活我了嗎?】
    係統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它想要說的是這個嗎?
    它是想要……是想要和紀好好珍惜自己。
    不要一直受傷,不要連死亡都不再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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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身為子係統,它也無法改變宿主的想法。
    係統一氣之下直接縮回係統空間自閉了。
    和紀和烏丸蓮耶麵麵相覷,本體和馬甲都不知道係統是什麽意思。
    等到和紀能夠下床被人推著輪椅出門,已經是又過了兩天了。
    在這兩天裏,琴酒也沒來,係統也沒出聲。
    但是和紀總是有辦法的。
    【係統?小統?統子哥?】
    今日烏丸蓮耶沒有陪在她身邊,和紀在支開烏丸蓮耶派來幫她推輪椅的啞傭後,自己推著輪椅在總部裏到處亂晃,就算一路上各種代號成員對他投來驚異的眼神也不管。
    在組織裏,除了琴酒和貝爾摩德是知道和紀實驗體的真實身份以外,幾乎沒有人知道和紀與烏丸蓮耶的關係。
    大部分人隻知道一個非常重要的實驗體時隔這麽多年終於蘇醒,還獲得了boss親自給予的代號,大部分人都不認為和紀是真的有這個實力能用得上【冰酒】這個代號。
    但是和紀與琴酒在英國做出的功績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這次和紀被琴酒火急火燎的從英國送回來,所有人都在看戲。
    直到和紀被boss手下的啞傭推了出來。
    boss的威嚴無人可以質疑。
    和紀持之以恒的呼喚係統:【阿統,統統,係統統——】
    係統終於按耐不住從自己的空間裏蹦躂了出來,裝作凶巴巴的說道:【幹什麽啊!】
    和紀笑彎了唇角:【終於原諒我啦?】
    【哼。】係統不回答這個問題:【你叫我幹什麽?】
    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左右看了看,也不管周圍的人對她投諸的是怎樣的目光,自顧自的在心底說道:【幫我看看琴酒在哪裏唄?】
    琴酒在找烏丸蓮耶領罰卻沒有受到懲罰後,便將自己手中的任務全部移交了出去,然後整日將自己關在了訓練場裏,連給他自己養傷的時間都沒有留。
    他是在等自己醒來。
    和紀明白這一點。
    係統找了找,然後在和紀的腦海中繪製出了一幅地圖:【喏,順著箭頭走就好了。】
    和紀在心裏給了係統幾個碩大的啾啾。
    她慢悠悠的推著輪椅走到了總部的訓練場門前。
    帶著規律的槍聲傳入和紀的耳中。
    和紀歪頭,禮貌的敲了敲門。
    門內的槍聲沒停。
    和紀不厭其煩的繼續敲。
    一直到幾分鍾後,訓練場內的槍聲才稍歇,帶著怒氣的沉重腳步聲從門內傳來,然後拉開門,一隻手將尚且溫熱的槍口抵在了她的頭上。
    “你——”
    在看清麵前的是誰後,琴酒的碧綠色眼眸中難得的閃過了一絲慌亂,快速的將槍口移開。
    他有些氣惱的嘲諷道:“怎麽這次這麽講禮貌了?”
    和紀為這個莫名其妙就開始生氣的狗男人感到疑惑與莫名其妙:“我之前進你房間哪次沒敲門?”
    琴酒告訴自己不能和小孩生氣,伸手將和紀推進門內後,重重的甩上了門。
    和紀:……
    幼稚。
    銀發殺手自顧自的站回了射擊點前,抬槍開始訓練,一點眼神都沒分給就坐在一旁的和紀。
    和紀也沒感到尷尬,拿著從烏丸蓮耶那裏拿來的英國分部任務的所有報告,隨口說道:“英國分部的那兩名臥底已經抓到了?”
    琴酒頭也沒回:“已經殺了。”
    那還是在將和紀送回日本之前,當時的和紀正在組織的醫療室搶救,滿身狼狽還沒開來的及換衣服的琴酒直接提著槍,將這兩個被和紀手下看押著的叛徒殺了。
    連什麽信息都沒問,也沒讓臥底說一句話,幹脆利落的殺掉了。
    和紀是知道這件事的。
    她眼神偏移了一下,然後將其他任務的報告一一核對過後,和紀將手中的文件扔到了一邊。
    她沒頭沒尾的說道:“多陪我出幾個任務吧。”
    琴酒終於舍得回頭施舍和紀一個眼神了:“你傷好了?”
    “那等好了再說嘛。”
    和紀狀似開玩笑的說道:“保不齊以後沒機會搭檔了呢?”
    琴酒嗤笑一聲:“讓那些比一個十三歲小女孩還廢物的人來當我搭檔?那讓他們小心不要因為太過無用而死在我的手上。”
    他心裏其實是有感覺到一點不對勁的,可是看著和紀像是什麽事也沒有一樣的麵容,也就純當是自己的錯覺。
    和紀快快樂樂的壓榨了琴酒一周。
    心血來潮指揮琴酒做飯,不曾想除了賣相不好看以外還挺好吃。不想坐輪椅的時候就指揮著琴酒背著自己到處亂逛。實在無聊的時候就兩個人一起泡在訓練場,比誰的命中率高。
    最開始因為莫名原因琴酒還忍受了一段時間,直到和紀突發奇想對琴酒說出想看琴酒女裝。
    不堪其擾的琴酒憤怒的找上了烏丸蓮耶,申請外派。
    boss大人微笑著拒絕了這個提議,然後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將和紀放了進來。
    不過琴酒最後還是沒能穿上女裝。
    因為和紀傷好了,開始像是不用休息一樣接取了一大堆任務。
    被和紀折騰了一星期的琴酒記得女孩的傷還處於剛愈合的階段。
    銀發殺手看著高高堆在一起的任務單,怒氣逐漸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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