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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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子錚渾身都在顫抖, 他從未懷疑過當初救他的小孩不是白文羽。
    在他的潛意識裏,一直覺得白文羽就在雲城,他也從未聽說過白文羽還有個哥哥,也就從來沒懷疑過。
    即使後來白承寒出現, 即使二人長得那麽像他也從未懷疑過, 從未覺得當初最開始想要保護的白文羽的根源竟然不是白文羽本人。
    如果白文羽壓根不是當年救他的小孩, 他當初所謂的堅持到底算什麽?
    厲子錚幾乎被這個念頭刺激的整個人要瘋了,無論是後來的心動到為了護著白文羽對白承寒造成的那麽多傷害,結果現在告訴他,他所謂一而再再而三的庇護白文羽的原因,原來從始至終都是錯的。
    來源於當年他將白文羽認錯成了那個幫他的小孩。
    白文羽瞧著厲子錚這恍惚而又崩潰的模樣,雖然早就在預料之中,但還是超出了預期。
    厲子錚比他猜到的似乎還要崩潰啊,可見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對白承寒用了多少感情。
    白文羽心底的不甘與憤怒再次湧了上來,他花了這麽多年的時間才讓厲子錚對他死心塌地。
    可這些卻不如白承寒才出現這麽短的時間。
    這麽一對比讓他就像是一個笑話般, 就算白文羽對厲子錚並不是真的付出過這麽多的感情, 可還是不高興, 憑什麽這些人對白承寒這麽不同?他明明和對方也不差什麽!
    “你不是應該感激我嗎?如果不是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你,怕是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白文羽瞧著厲子錚看過來猙獰猩紅的雙眼,警惕往後退了一步,他是想逼厲子錚發狂來證明他的不對勁來讓厲母站在他這邊,但也不想丟了小命。
    但厲子錚這麽瘋,是他沒預期到的。
    厲子錚咬著牙根, 牙齒咯吱咯吱的響聲在隻有兩人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可怖:“如果不是你們白家隱瞞在先……”
    如果但凡他能早點知道還有白承寒的存在, 他也不至於重逢後固執的依然毀了婚約執意要娶白文羽。
    白文羽已經退到離厲子錚很遠的位置:“可做出的選擇都是你自己, 感情用事的難道不是你?造成如今這個局麵的難道就沒有你自己的原因?你在知道真相後依然毀約, 這是我逼你的嗎?”
    白文羽這一番倒打一耙的話氣得厲子錚咬牙切齒:“你、說、得、對!”
    是他錯了, 都是他活該,可在知道真相後,他先前的堅持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清楚的意識到,之前所謂的報複白文羽都敗在他想和白承寒在一起的前提下。
    如果他真的娶了白文羽,一切才是真的沒有可能。
    厲子錚意識到這點猛地轉身朝外走去,他要取消婚約,他寧願放棄一切也不能娶他。
    白文羽瞧著厲子錚走出去才鬆口氣,對方剛剛狀似癲狂恍惚的模樣讓他嘴角揚了揚,但怕厲子錚去而複返,趕緊上前將門鎖上了。
    厲子錚離開後立刻去找厲母,甚至帶著偏執的迫不及待,等看到厲母打開門,立刻緊緊攥著厲母的手:“媽,我要取消訂婚……我不能娶白文羽……絕不能!”
    他翻來覆去的話以及此刻不太正常的狀態把厲母嚇到了,不知想到什麽臉色慘白如紙:“子、子錚你別嚇唬我,你怎麽了?”
    厲子錚搖頭,隻剩這麽一句:“我去找爺爺,我要取消訂婚!”
    “子錚!”厲母喊了一聲,卻沒能阻止厲子錚的步子。
    她追了兩步,回頭看到白文羽站在走廊盡頭的房間,渾身一顫,白文羽上前,歎息一聲:“你看到了,他這樣正常嗎?”
    厲母不想信的,那麽匪夷所思的事情怎麽可能是真的,但剛剛厲子錚的狀態也太奇怪了吧?
    白文羽:“伯母現在還不信嗎?如果再不想辦法改變,才是真的無藥可救。”
    厲母六神無主:“要不找你伯父商議商議?”
    白文羽哪裏肯讓厲母去找厲父,厲母好忽悠是因為她更在意厲子錚加上想得到厲氏集團,和厲譽以及老夫人老爺子站在對立麵,可厲父不一樣,他身上流著厲家的血,和老爺子老夫人厲譽有感情。
    而最容易誤事的就是感情用事。
    厲父可不會這麽好忽悠,畢竟這事隻要一問就清楚了,但厲母與老爺子老夫人隔了一層,當然不會直接去問,也更不信他們。
    白文羽歎息一聲道:“這事一旦被別人知道,伯母確定伯父不會去直接問老爺子?到時候一旦他們知道,就再也沒辦法挽救了,那子錚哥可就真的必死無疑。”
    厲母腿一軟,被白文羽攙扶住,隻看到厲母慘白著臉:“文羽,你一定要救子錚啊……”
    白文羽將人攙扶到他的房間:“伯母放心,我肯定會救子錚哥,但這事卻不能泄露出去,還需要伯母幫我。”
    “你說,為了救子錚,伯母肯定幫你。”厲母被白文羽輕聲安撫漸漸情緒平複下來,攥緊了拳頭,她肯定不會讓老爺子老夫人得逞的。
    可憐她的子錚,怎麽有這麽狠心的爺爺奶奶?
    白文羽看目的達成,眼底在厲母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絲笑容,很快斂去:“其實也簡單,既然老爺子老夫人為了救小叔動了子錚哥的命數與氣運,我們想辦法填補回來就行,隻是……如此一來,卻需要借用別人的氣運。”
    厲子錚這邊還不知道他親媽正在被人忽悠,他一路朝老爺子的書房走去,他想取消婚約,但隨著一路過去,望著下方開始布置的管家等人,他的臉色越來越白。
    請柬全都發了下去,明晚就是訂婚宴,如果這時候過去說,老爺子肯定不會同意,即使他說出當年的事,可時隔這麽多年,這一切又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壓根不可能說服老爺子。
    老爺子本來就是因為他惦記白先生才讓他履行承諾娶白文羽,如今過去,不是更加證明他至今還惦記著白先生?
    厲子錚站在書房前久久沒有動彈,最後深吸一口氣,轉身就去了後樓。
    白承寒和厲譽回到各自的房間後,他在手機上和嚴豫繼續商議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情況。
    這時手機上彈出一條短信,是個陌生號碼。
    白承寒皺著眉點開,發現是厲子錚發過來的。
    【白先生,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你能出來見我一麵嗎?我在後花園等你,求你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白承寒本來想將號碼拉黑,但眯著眼盯著這句話一會兒,厲子錚先前看到他為了避嫌甚至沒敢再看他,但這個節骨眼突然要見他?
    還是在白文羽出現之後,那麽極有可能是白文羽出手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倒要看看白文羽想做什麽。
    白承寒沒回厲子錚,但去之前為了怕厲譽誤會,還是去了一趟書房。這次怕敲門萬一再突然開了聽到是什麽,他低咳一聲,直接喚了聲:“譽哥,我能進去嗎?”
    書房裏傳來厲譽低沉的聲音:“進,門沒鎖。”
    白承寒打開門,卻沒進去,隻是探進去一個腦袋,望向對麵書桌後正對著他的厲譽:“譽哥,厲子錚約我見一麵,我能去見他嗎?他說有事要和我說。”
    厲譽的眉頭皺了起來,不動聲色將平板放下,上麵這次靜了音,但仔細看是白承寒的粉絲各種直播截圖的美圖,他一邊看一邊收藏,但為了以防萬一,靜了音也不怕出現什麽意外情況。
    厲譽不想讓白承寒去見厲子錚,尤其是在厲子錚對白承寒的心思這麽昭然若揭的時候,但他也不想讓白承寒以為他控製他的行蹤,最終還是壓下心頭的澀意,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可以。”
    白承寒本意是不想讓厲譽誤會,但聽到厲譽這麽痛快答應還是歎息一聲,看來譽哥是真的對他很放心啊。
    厲譽看著白承寒重新關上門,重新把平板轉過來,瞧著上麵鮮活的人,心思卻早就飛了,魂不守舍:厲子錚找他說重要的事?是什麽?還是在這個節骨眼?
    難道還想訂婚前表白或者怎麽樣?
    白承寒朝後樓外走去,到了後花園那裏,果然看到厲子錚背對著他站在那裏,聽到動靜,猛地轉過身。
    白承寒皺著眉瞧著厲子錚這模樣,才這麽短的時間,對方整個人頹廢而又潦倒,甚至雙眼此刻看著他像是抓著一根浮木。
    白承寒倒是意外,白文羽到底做了什麽,短短時間把厲子錚謔謔成這樣?
    厲子錚望著白承寒,恨不得將他所有的神情都收入眼底,以前隻是克製覺得不受控製的心動。
    如今卻是格外不同,對方在身形在他心中落下的烙印更加深刻:“你……我……”
    他張嘴想說什麽,想說當年的事,想說他當初對白文羽之所以這麽好一切都是源於當年他們的緣分,可話到了嘴邊,卻發現說不出口。
    白承寒卻是耐心有限:“子錚侄兒,你要說什麽?”
    厲子錚被他一句侄兒像是一盆冷水澆下來,徹底冷靜下來:“……”
    白承寒挑眉:“這是沒事兒?那白叔就回去了?”
    厲子錚記起來對方的身份,更覺得心頭苦澀難掩:“我有事要說。你……還記得當年大概八歲的時候坐車來雲城救了一個被幾個大年紀的少年欺負的小孩子的事嗎?”
    白承寒皺著眉,他當然記不得了,十來年前的事,他怎麽可能還記得,但偏偏被厲子錚提醒,他還真的漸漸記了起來。
    但並不是什麽太好的記憶。
    那是他第一次偷偷來雲城,他想見自己的父親一麵,但外婆說父親有了新家庭,他不好去打擾。
    可別人都有父親,他還是固執的過來了,因為攢的零花錢不夠,所以他坐了車後是一步步打算走到紙上的地址的。
    路上他的確是幫了一個小孩,對方感激的笑容讓他當時也很開心,可這一切在看到白家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樣全都消失不見。
    他隻知道後來他回去了……隻記得原來是個多餘的人。
    如今被厲子錚提醒,白承寒輕易猜到什麽,厲子錚不可能突然無緣無故提到這個:“你要說的所謂重要的事就是當年那個被救的小孩是你?”
    厲子錚眼睛一亮:“是,你還記得是不是?”
    白承寒麵無表情看著他:“是與不是很重要嗎?”
    厲子錚忍不住上前一步:“重要,自然重要,我這些年之所以對白文羽這麽好,是第一眼見到他以為他就是你,你們長得有些像……我才、才……”
    “所以呢?你現在是怎麽發現的?”這麽多年都沒發現,不可能無緣無故這個節骨眼突然就知道了。
    厲子錚一愣,下意識道:“是文羽查你,剛好誤打誤撞查到了當年的事……”
    白承寒聽完厲子錚的話,意味深長看著他:“所以你就過來找我?找我說了這些又能代表什麽?你覺得我會說什麽?說我後悔當年救了你還是原來當年的孩子是你?我們緣分這麽深?”
    厲子錚張嘴想解釋,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過來,可這時候他就是想見見他:“我隻是、隻是……”
    白承寒:“可所謂的緣分深,又深的過我們早就定下的娃娃親?但如今說這些早就遲了。厲子錚,與其還在糾結這些,不如用你還剩下的理智好好想想,白文羽為什麽會在這個節骨眼告訴你這些?既然你這些年因為當年的事對他這麽好,他寧願告訴你這些冒著你更加厭惡他甚至取消婚約的情況下還要說出口,這代表什麽,你自己就沒想過嗎?還傻乎乎的自己上套,這樣的你憑什麽和你小叔相比?”
    厲子錚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想反駁,說還不遲,可隨著後麵越聽越啞口無言,直到最後望著白承寒說最後一句是眼底閃過的神色。
    隻有在提到小叔的時候對方的眼睛才會這麽亮,甚至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厲子錚混沌的腦子終於清醒一些,他將白承寒的話消化掉,臉色終於變了。
    因為知曉這件事太過震驚,以至於他甚至忘了,白文羽之前明明這麽迫不及待想要和他訂婚,可如今這個節骨眼為什麽會主動告訴他這些?
    他不怕自己取消婚約嗎?還是說,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為什麽?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白承寒不可能說的更加直白,他也不可能暴露出自己知曉白文羽的秘密,那反推回去,代表著他也有秘密。
    他要厲子錚自己去查,也算是讓厲子錚自己救自己。
    但如果這樣他都扶不起來,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白承寒沒有再看厲子錚,徑直往回走去,身後厲子錚啞著聲音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當年的事嗎?”
    白承寒沒有回頭:“你如果不提,我甚至都要忘了。當年無論是誰我都會救,而不是因為你。厲子錚,這世上不是隻有情情愛愛,當年我救你的時候,和你一般的年紀。我能做到的,為什麽你做不到?”
    如果自己立不起來,他能看在厲譽的麵子上幫他一次,卻救不了他一輩子。
    厲子錚身體晃了一下,他望著白承寒的身影漸漸淹沒在路燈盡頭最後在黑暗裏,一直到看不到,他白著臉,站在那裏久久沒有動彈。
    突然伸出手頹敗看著自己的掌心,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無能與懦弱,十二年前他遇到事靠著別人來救,十二年後他靠著小叔給他鋪成的路來走,從頭到尾他都在依靠別人。
    這樣的自己,怪不得白先生看不上,拋去別人給予的,原來……他一無所有。
    白承寒往回走的時候麵上波瀾不驚,但心裏卻在思考剛剛從厲子錚這裏得到的答案。
    厲子錚雖然沒說太多,但已經讓白承寒確認了他要知道的事情。那就是這件事的確是白文羽告訴厲子錚的,但站在白文羽的角度,他的確是需要這個婚事,可他偏偏告訴了厲子錚一個足以讓厲子錚悔婚的事。
    那麽聯係到白文羽想要嚴豫的傳家寶,加上他壓根不會真的取消婚約,那麽除非有人既能讓他將自己摘出去不會被人發現他謀取別人的傳家寶,也能讓厲子錚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履行婚約。
    而這兩件事還需要同時進行,能做到這一點的,首先就要排除掉老爺子老夫人。
    畢竟老爺子老夫人不可能為白文羽去謀別人家的傳家寶,還不將這件事說出去。排除掉兩位老人,厲譽更是不可能,那就是厲父,但厲父是厲家人,心雖然偏向厲子錚,但也不至於做出對厲家不好的事,不太好控製。
    那就隻剩下一個厲母,從身份上來看,他是厲譽的四嫂,這些年在厲家的位置很穩,娘家也不錯,接觸到的都是非富即貴,那麽第一條肯定符合,能隨時接觸到這些有氣運極好傳家寶的貴人。
    至於第二條也符合,厲子錚在這個節骨眼要取消婚約,隻要厲母不同意,厲子錚想要取消不太容易。
    就是不知道白文羽用的什麽方法說服的厲母,不過他不好去查,但厲子錚不一樣,他想查到還是輕而易舉的。
    到時候隻需要看著兩人互咬就行了。
    白承寒想通這一切心情極好,他慢悠悠回到樓上,經過書房的時候和厲譽打了個招呼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算著明天白文羽怕是就會有所舉動,也能證明到底是不是厲母出的手。
    如果這次順利的話,那麽他手上能得到的反氣運值就能過半,一旦超過一百升級,他就能開始利用靈泉醫治厲譽的腿。
    按照這個速度相信開學前他肯定能達到,隻是到時候他要用什麽理由近身和厲譽待在一起?
    如果到時候說起這個會不會太過突兀?還是先提前留在厲譽身邊到時候才更順理成章一些?想到這,白承寒幹脆詢問係統:【如果我升級成功到時候想用靈泉的水醫治厲譽的腿的話,要怎麽才能讓他泡到靈泉水?】
    【到時候宿主一旦升級成功,那麽靈泉就存在於宿主意識裏,通過長時間肢體接觸,可以肌膚貼合碰觸就能將靈泉一點點滲透到對方的身體達到治療效果。隻是因為對方並非宿主,通過肢體接觸的效果一般,能治療到什麽程度,還要看方式。】
    白承寒一愣:“方式?都有什麽方式?”
    係統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這些不能對外說,並沒有再回答白承寒,不過說了最直觀的辦法,那就是肢體接觸,白承寒想了想,他白天不可能一直跟著厲譽,甚至還長時間接觸,不知道還以為他有什麽毛病。
    但晚上就不一樣了……既然需要長時間,他隻要搬到厲譽的房間的話,晚上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他隻需要挨著對方的手臂,說不定就能通過肌膚相貼成功,也不會讓厲譽懷疑。
    想到這,白承寒決定明晚上訂婚宴結束就和厲譽說搬到一起住,至於理由……還得容他好好想想。
    第二天一大早白承寒早早就醒了,今晚就是訂婚宴,但前樓雖然熱鬧但後樓沒人前來打擾,所以格外的安靜。
    白承寒醒來後沒多久嚴豫的電話就過來了,大概是躲在那裏說話,聲音壓得低低的:“寒弟,你真的神機妙算啊,一大早我剛醒來發現家裏來人了,你猜來的是誰?”
    白承寒不用猜就知道大概是嚴父親戚這邊的人:“是誰?”
    嚴豫聲音雀躍仿佛要被借走氣運石不是他一樣:“這白文羽倒是有本事啊,竟然找到了我表姑父,一大早就過來了,找到我父親,說什麽找人算了一卦,說是表妹身體不太好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玉石祈福。想到我這裏有一串玉石手鏈,找出照片給大師看了,說是很合適,求我借幾天,還送來一個價值不菲的玉石。價值瞧著比我這手鏈貴多了,但意義顯然不一樣啊,也不知道表姑父怎麽被對方說動的。”
    白承寒卻是笑了笑:“白文羽做不到,厲母做得到。”
    嚴豫怔在那裏:“厲子錚的母親?她不是吧?她怎麽和白文羽搞到一起去了?”
    竟然幫著白文羽,她瘋了不成?
    白承寒既然證實的確是厲母,倒是也不著急,白文羽既然把厲母拖下水,一旦厲子錚查到,那絕對這次就不是輕易放過白文羽的事,畢竟他怎麽對厲子錚隻是他們之間的事,但牽扯到父母,就意義就不一樣了。
    白承寒:“你先別答應他,就說你受邀晚上要參加厲子錚和白文羽的訂婚宴,今天還要去看外公外婆,這手鏈是他們給你的,你如果不戴著老人家會多想,到時候再給他們。”
    這事如果是厲母提議的,那麽肯定是許諾了什麽好處,既然搭上厲母,剛好又是訂婚宴,邀請這位表姑父一家去訂婚宴也說得過去。
    嚴豫如果要去訂婚宴,他這麽說,白文羽肯定會讓他們直接到訂婚宴的時候直接給他們,順勢也能立刻交給白文羽。
    果然沒多久嚴豫就重新打電話過來:“他們還真的說他們也要去,說到時候會在白家外麵等我,讓我直接給他們就好。”
    白承寒眯著眼嗯了聲:“你到時候提前過來,我先在手鏈上放個東西。”雖然他猜到了白文羽的打算,為了以防萬一到時候白文羽真的不認賬,畢竟這次是完全由厲母出手,白文羽直接置身事外,他還不清楚白文羽到底用什麽將厲母拉到那邊的,如果厲母真的一力承擔下來,他可不想讓嚴豫真的失去手鏈。
    所以以防萬一,他昨晚上詢問了厲譽追蹤器的事,到時候如果白文羽真的不承認,那就直接用追蹤器讓他不得不交出來。
    做完這一切後白承寒隻需要等著就行,下午的時候離宴會開始還有兩個小時,他提前去外麵接了嚴豫,直接把人帶到了後樓。
    訂婚宴是在前頭辦的,雖然還有兩個小時,但這次是厲家出事後頭一次辦的宴會,還是訂婚宴,雖然請的都是本家人還有世交,但除了給厲四麵子,也是想來瞧瞧厲譽是不是真的醒了,所以這時候已經有人過來了。
    白承寒今晚上沒打算露麵,所以是直接留在後樓的,他把嚴豫直接帶到了書房。
    嚴豫看到書房裏的厲譽下意識站直了,不知為何明明年紀差不多,瞧見這位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大概是對方平時跟他父親一輩接觸的多,下意識覺得對方是長輩。
    厲譽看到二人一起進來,表情不便,但垂下眼卻是湧上一層複雜,等白承寒過來時已經恢複正常,將特助一大早就送過來的追蹤器推過去:“這是新出的微型追蹤器,按照你說的在外麵弄了一個裝飾,和嚴先生手裏的手鏈是配成一套的。這追蹤器是唯一的,能隨時追蹤到。”
    厲譽解釋完抬眼去看白承寒,因為距離近,能清楚看到對方眼底亮起的光,他還頭一次見到白承寒這麽高興的模樣,抿了抿唇又瞧了眼嚴豫手上的玉石手鏈:難道他喜歡這個?
    嚴豫也已經過來,看到追蹤器趕緊把手鏈拿下來,白承寒將被一個卡扣掩飾住的追蹤器鎖在了其中一個玉石裏,等固定好確定不會掉下來後,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長方形不容易藏的盒子將手鏈放進去,這才重新遞給嚴豫:“到時候把這個盒子交給你表姑父就行。”
    嚴豫也沒多問,很快就離開了。
    白承寒將人送到外麵,走回來就看到厲譽坐在桌前若有所思,他走過去時,厲譽將平板扣了下來:“需要幫忙嗎?”
    白承寒搖頭:“不用……”不過隨即想到什麽,遲疑一下,“不過我倒是有另外一樁事,想和你商量。”
    本來想晚上說的,但萬一訂婚宴結束的太晚,那豈不是今晚上就不好直接就和厲譽搬到婚房去?他明天一大早就要和嚴豫回a城繼續參加綜藝,所以今晚上如果搞不定,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情況。
    厲譽一直忍不住去偷瞄平板,即使上麵各種玉石手鏈對方看不到,可還是頭一次做這種事,有些緊張不自在,聞言嗯了聲:“商量什麽?”
    白承寒偏頭去看前方一處,意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也沒什麽,就是想征求一下譽哥的意見,之前也說了不想讓白文羽他們發現我們的婚姻是假的,但萬一發現我們分房睡,是不是容易暴露?”
    厲譽腦子有一瞬間無法運轉:“什麽?”
    白承寒深吸一口氣,直接說了出來:“要不我們……還是同住?”
    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