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真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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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現在這顯然是有備而來。
林姨娘被撞的一個趔趄,她嚇了一跳,
貼身伺候的小廝趕快跟隨在後麵,匆匆的出了書房。
“父親可真是夙興夜寐為了朝廷貢獻所有,看來您還不知道吧?若是在晚些日子,說不定咱們府上就該辦大喪了。”
誰知他還沒走到正苑門口,突然撞上了迎麵而來的林淑媛。
林姨娘今日的打扮和昨日大不相同。
“你祖母身子向來不太好,我都進宮請旨找了幾個太醫來府上給她看過了,可是隻說要靜靜調養,不見好轉,怎麽?可是你祖母又不舒服了?”
上輩子更是過分,直接把她當成傻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想到這,宋秋桑眼裏帶了一絲怨毒,她冷冷的開口問道:“父親,這是誰?”
宋秋桑一句話問住了在場兩個人。
宋遠德還未曾講話,宋秋桑又繼續道:“哦,原來是林姨娘,父親說得一點也沒錯,看來姨娘是年歲大了,記性不太好,府裏的規矩都渾忘了呢。”
“妾身不敢。”
林姨娘咬牙低頭。
“不敢?這裏可是書房重地,你一個侍妾怎敢隨便出入?昨天不是才罰了宋宛兒抄經,今天姨娘就再犯錯?”
林淑媛心裏憋了一股悶氣。
心裏罵了一句晦氣,她怎能想到在老爺書房也能碰見變得凶狠霸道的大小姐。
“大小姐,妾身可不比您,妾身還要伺候老爺,大小姐說的話,妾身也都放在心上,昨夜點燈熬油地抄了一些,老爺,您快看看。”
說的,她伸出纖纖素手,嬌滴滴地搭在宋遠德手上。
青蔥似的十染指了鮮紅的蔻丹。
“老爺,您快看呀,人家可是用心了的,手都寫出繭子了。”
她這一副嬌揉造作的樣子平日裏宋遠德很是受用。
可如今,當著嫡長女的麵,他第一次覺得這些姨娘果然是上不得台麵。
“林姨娘這麽嬌貴,想必一直是錦衣玉食,嬌生慣養,不過也沒關係,日後多抄些經文替老太君祈福手自然就不痛了。”
林姨娘可憐巴巴地看了看目光清冷的宋秋桑。
“大小姐說笑了,妾身這些年盡心盡力地伺候老爺和二小姐可從不曾犯過什麽大錯,也是老爺疼惜,妾身自當感激不盡,平日裏,妾身謹言慎行,老爺怎麽舍得罰我?”
林姨娘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她走上前兩步聲音壓得有些低。
“真沒想到姨娘這麽自信,隻是如果父親知道了你毒害祖母,你覺得他會不會護你周全呢?”
宋秋桑這些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是每一句話都好像一把利刃,直接插在宋遠德和林淑媛心上。
“桑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宋遠德有些急切,他麵帶怒容地走上前兩步,拉住了女兒的手臂。
宋秋桑不以為意,她現在一點也不在乎爹爹是什麽反應。
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林姨娘。
看她眼神中帶著驚恐卻並沒有慌亂。
宋秋桑心裏暗自審視,若不是林姨娘演技太好此時看不出一點破綻,那就是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最近這些日子,祖母一直纏綿病榻,父親也是日日在跟前侍疾,太醫也找了幾個,父親可曾想過,並非祖母身體羸弱,而是早就身中劇毒。”
聽到這,宋遠德滿臉焦急奪門而出,直奔老夫人的院子。
而此時的葳蕤院,倒是另一番歲月靜好的景象。
老夫人喝了重新熬過的湯藥,神色好了許多。
難得手裏拿了本佛經,正在研讀。
隻聽得大門砰的一聲被踢開,老夫人嚇了一跳,皺著眉頭看向來人,見是親兒,神色才緩和了不少。
“都多大年歲的人了,怎麽還毛毛躁躁的?朝堂上最講究四平八穩,你這樣如果被言官看見了,免不得在陛下麵前參你一本。”
宋遠德麵帶愧色看著母親。
“母親,看您這氣色,可是好多了。”
“你也看得出來,還好有桑兒在,我這病離大好也不遠了。”
說著,眾人的目光都看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宋秋桑。
她今天依舊穿了一身大紅的羅裙,明媚而張揚。
宋遠德眯了眯眼睛,他好像在女兒身上看到了昔日發妻的影子。
那時那個女人也喜歡著一身大紅騎在高頭大馬上。
為了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宋遠德拚盡了全力,就為出人頭地。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如鏡花水月般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看你最近是不是累著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宋老夫人還是關心兒子,字裏行間滿是關切。
宋遠德回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
林姨娘這時也發現了站在屋子裏麵一言不發的大小姐宋秋桑。
隻是她一點也不覺得慚愧羞恥,隻是皮笑肉不笑的站直了身子。
嘴上雖然說這給大小姐請安,可是連膝蓋都不曾打彎一下。
“老爺,您這是急著去哪兒都撞疼妾身了。”
宋遠德臉上帶著一絲尷尬,回頭看了看宋秋桑。
隻見大小姐麵無表情的站在那,就這樣冷眼旁觀,看父親和一個女人摟摟抱抱。
侍郎大人我覺得老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有些掛不住,這可能就是無地自容的感覺。
“成何體統?晴天白日的,你這是什麽樣子?該有的規矩都渾忘了?”
哎呦一聲就要大罵出口,可是站定之後才看到,對麵是宋遠德,她馬上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順勢要倒在他懷裏。
看上去就是宋遠德平日裏最喜歡的樣子。
宋秋桑也不甚在意。
她知道這對母女下來有恃無恐,從來沒有把她這個低處的大小姐放在眼裏。
他整個人震驚的站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快來人,去葳蕤院,現該死的奴才老夫人病重,為何不報?”
說幾句話說的極重,如果真的是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
那宋遠德也需要辭官歸鄉丁憂,這官場和她可就再無半點關係了。
宋遠德在朝堂上立足,一直自詡是清流人家,守的就是純孝二字。
在母親病重,他竟然毫不知情,這要是傳出去。他這侍郎的頂戴花翎也就不用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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