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人惡人怕天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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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自從分別那對父女,沿途打聽,來到城北有一家很大的寺院。進入寺門,拜了寺院主持,便被安排在寺廟的一間小客房。天黑以後,他吃罷晚飯,正準備休息,忽聽門外一陣亂哄哄的吵雜聲,這聲音越來越響,一會就看窗外被燈火照的通明,忽聽有人大喊:“屋子裏的小和尚出來。”了空心想:壞了,肯定是惡霸帶人來抓我,這如何是好?可逃路已斷,隻有硬著頭皮,從屋子鑽了出來。
了空出來後,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不知找貧僧所為何事?”劉不言怒道:“你可是今天在城中打我家丁,害我小兒的賊和尚?”了空搖搖頭道:“非也,你兒欺負良善,出家人路見不平而已。”劉不言冷笑一聲:“好,我問你,那對父女現在何處?”子空:“貧道不知。”劉不言:“好,我會讓你知道的。”接著便一聲令下:“來人,帶走!”眾軍士呼啦一下子上前,不由分說,便把刀槍架在了空的脖子之上。
了空上前對著劉祺就是一巴掌,怒道:“惡徒,放下那冰清玉潔的姑娘。”劉祺因為雙手抱著美人,又生怕摔了美人,所以強忍著硬是生生挨這一掌。隻是了空這一巴掌太重了,瞬間,劉祺就感到一陣火辣,燒烤一樣的生疼。劉祺狂怒對眾家丁道:“渾蛋,還不把這死和尚給老子打死。”那些家丁如狼似虎,瞬間便一個個猛撲了過來。了空也是練武之人,哪有那麽容易被他們抓到,再說,這些人隻是仗著人多,有恃無恐,但對於一個練家子,人再多也不好使。三下五初二,了空就把這幾個家丁全部解決了。
第二日,天一亮,了空就背著行禮一個人悄悄地下山了。下了山之後,他一路朝東,親眼所見百姓飽受瘟疫折磨,個個食不果腹,麵黃肌瘦,憔悴不堪,有的村莊更是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了空感歎人間疾苦,心情甚是沉重和壓抑,日日誦讀金剛經為逝者超度。
劉祺這時才感到有些害怕。忽然,劉祺隻覺摟在美麗姑娘腰間的手奇癢無比,難以忍耐,一甩手便將女子扔到了地上。那女子嗔道:“一個大男人連這點力氣都沒有,哎呦,摔死我了!”劉祺已顧不得美女,用力抓癢,可越抓越癢,瞬間那癢痛已沿著手臂爬滿全身,整個體內像有無數條蟲子在蠕動,折騰得他時而抓耳撓腮,時而在地上打滾,最後,那癢痛竟讓他連聲怪叫不止。家丁們不知發生何事,隻好丟下那父女,抬起劉祺回府向他父親稟報。
老者抱拳對了空說:“多謝小師傅救命,否則我父女必被惡霸所害”。了空還了一禮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輩應該為之,隻是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隻怪那惡徒平日作孽太過,以至於近日突發惡疾。”那女子格格笑了起來:“小和尚你真笨,世上哪有什麽、、、、”話未說完,又收了回去。老者搶言道:“師傅,我勸你還是盡早離開此城,此惡霸必不會善罷甘休。”了空謝道:“多謝施主提醒,不過佛說,該來的遲早會來,逃避是沒有用的。”那女子又咯咯笑個不停道:“小和尚,你太愚了,不過好膽量,好正直,是個善心的好和尚。”了空施了一禮道:“女施主太過譽了。”那女子停住笑聲道:“你是來這裏傳經授道的吧?”了空搖搖頭道:“不瞞二位施主,貧僧這裏隻是路過,逗留一晚,明日還要趕路。”那老者點點頭:“嗯,如此甚好,希望你多多小心。”說完父女二人便開始收拾東西。
了空聽聞那神醫可能就在“如意山莊”,於是笑道:“師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神醫雲遊四海,救人無數,和師傅您一樣也是修善德。如今瘟疫嚴重,徒兒想神醫行善好施,又菩薩心腸,想來定不會見百姓受苦而見死不救。隻是不知道這“如意山莊”位於何處?徒兒如何找尋?”主持想了想道:“以前從香客那裏聽說,這“如意山莊”位於洛陽以南的如意鎮,具體為師也不甚知曉,你隻有沿路打聽、尋找了。”了空點點頭道:“多謝師傅指點,弟子一定不辱使命。”主持囑咐道:“從天水到洛陽路途遙遠,徒兒你務必要小心謹慎,沿途不可多生事端,一定要盡快找到我的神醫弟弟,取得良方。”了空堅定信心道:“師傅,弟子一定謹記在心,盡快找到神醫,取得良方,另外徒兒也會千方百計得到那本“毒經”,然後拿回來給師傅您療傷。”主持點了點頭,又道:“了空,為師有書信一封,待你見到我弟弟之時,交給他看,我想與他冰釋前嫌。他會明白為師的一番良苦用心,阿彌陀佛。”了空接過信道:“師傅請放心,無論遇到什麽情況,徒兒都會完成使命。”主持起身,正欲離開,忽然問道:“了空,這兩年來,為師教了你一些練武的基本功和內力修行之法,你莫要荒廢,記得勤學苦練,日後必有所成。”了空突然跪在地上,含淚說道:“師傅,弟子明日天亮就下山了,您老人家多多保重,弟子永不忘師傅的救命之恩,徒兒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報答您的大恩大德。”主持扶起了空道:“阿彌陀佛,師傅救你是為了讓你報答麽?了空,你要切記:積德雖無人見,行善自有天知。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邊說邊走出了房門。
第二日,告示剛貼出,便有一中年男子把告示揭了下來。劉不言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把來人讓進屋內,仔細詢問得知,中年男子姓天名一,擅治疑難雜症。劉不言把兒子的前後遭遇詳說了一遍,天一大驚,道:“大人,如果小人所料不錯,少爺可能是中了江湖中的“蛇蠍美人毒”,此毒是用五種非常豔麗的毒蛇提煉而成的慢性毒藥,如果碰到它,便會渾身奇癢,痛苦難忍,最後痛癢而死。”劉不言大驚失色,忙帶著天一來為兒子劉祺診治。
劉祺還被繩索緊綁,已被昏死過去,天一解開他的衣衫一看,隻見皮膚上長滿小泡,抓撓處紅腫一片,還滲著血水。看畢,天一驚訝道:“果然是“蛇蠍美人毒”啊!”劉不言急問如何醫治?天一遲疑一下說道:“方法倒是有,就怕大人不肯。”劉不言道:“為了醫好兒子,豈有不肯之理。”天一沉思片刻道:“我有一個辦法,就是讓人用鞭子用力抽打令郎,直至把他皮膚抽爛脫落,然後我再給他塗抹藥粉,才可入血。”劉不言聽完,捶胸頓足道:“我兒自幼嬌生慣養,哪裏受得了這等酷刑啊!”天一隻好搖搖頭說:“如此說來,小人也沒有辦法了。”劉不言此刻無計可施,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一咬牙便令家丁取來鞭子,可家丁們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去接鞭子。劉不言大吼一聲,方有幾個膽大的家丁湊了上來,其中一個抖抖索索地接過鞭子,說了句:“少爺,得罪了。”然後,便一鞭子綿軟無力地揮了下去。天一站在一旁隻是搖頭,劉不言見此情景發狠道:“重一點。”重鞭落下,劉祺立即醒來,殺豬一般慘叫著,隨後又是幾鞭,果真將他皮開肉綻,痛得死去活來。
天一見再打就要人命了,這才令人住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些粉末,然後均勻地塗抹在劉祺的身上,然後又對劉不言道:“大人,我看了一下,公子要想痊愈,還得需要一樣東西。”劉不言不解問道:“還需要什麽?”天一長歎了口氣道“血!”劉不言道:“那還不容易,吩咐家丁去取刀來,找個壯漢取血。”天一搖了搖頭道:“大人,不行啊,需要的是出家之人的修行之血,那樣公子才能恢複得快。”劉不言自然就想到了了空,吩咐一聲,了空就被帶了過來。
天一見到了空,點點頭對劉不言道:“這個和尚甚好,不過我需要多次取血,不能讓他消瘦體弱,否則公子不能完全康複,你隻需要把和尚交給我,我自然能取到好血”。劉不言救子心切,也沒多想便答應了。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析。
了空被劉不言帶回府中,用盡各種酷刑逼問那父女下落。然而了空,第一、生來吃軟不吃硬;第二、又接受過軍隊訓練;第三、他確實也不知道那父女的下落。所以一直閉口不言。劉不言看著自己的兒子痛苦、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真是又氣又恨又怒。這時,一個家丁建議,不如貼出告示,遍請高人。劉不言無計可施,便一邊命人書寫告示,一邊讓人把兒子劉祺捆綁起來,否則他非得把自己撓爛不可。
當扶風郡守劉不言看到自己兒子的樣子,大驚失色,找來家丁一打聽,料想兒子可能是中了江湖術士的邪門法術,急命人去找,可那父女早已不見了蹤跡。劉不言氣急敗壞,命人給兒子搔癢,可根本無濟於事,直撓的身子血跡斑斑、慘不忍睹。劉不言料到不妙,趕緊找來幾名郎中,可那幾名郎中也都沒見過這種怪病,紛紛搖頭。劉不言既氣且恨,忽有人來報,說發現了那個和尚的蹤跡,在北城寺廟棲身。劉不言立即令人去捉,可聽說那和尚有些拳腳功夫,便一聲令下,從軍隊調撥五十精銳。
看熱鬧的百姓看到是劉祺一夥,心中都十分害怕,紛紛後退。幾個家丁惡奴徑直來到女子麵前,一陣淫笑。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別看那女子年紀不大,可膽子不小,麵對惡徒並無半點懼色。這時,老者上前,對幾個家丁賠笑。可家丁把老者往身後一推,罵了句:“老東西,滾一邊去!”說完,一人就對著那女子嬉笑道:“走吧,小姑娘,我家劉公子請你去府裏喝茶。”老者又欲上前阻擋,被那幾個惡狗家丁一頓拳打腳踢,正巧跌落在了空腳下。
了空出家前,本是一名戰將,也是一名俠客,最愛打抱不平,尤其看到惡霸欺負弱小,今日遇到,又焉能袖手旁觀。他扶起老者,對那幾個家丁惡犬怒聲嗬斥:“阿彌陀佛,好大的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想幹什麽?”這時,從人群中跳出一位個子不高,長相猥瑣,一臉狂傲神情的年輕人。隻見他手中紙扇向了空一指,恐嚇道:“呦嗬,哪來的禿驢多管閑事,不想活了不成?你可知老子的大名?”這時,人群中有人說道:“他是劉祺,惹不得,可惹不得”。了空聞聽,毫無懼色道:“阿彌陀佛,請你不要為難這對父女,他們又沒有得罪你們。”劉祺冷笑一聲:“老子看上的人,哪個敢管?”了空雙手合十,不卑不亢道:“貧僧奉勸施主,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劉祺怒道:“禿驢,我看你今日是不想活了,這世上能管老子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了空歎道:“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走了數日,了空又翻過幾座大山,漸漸看到人多起來,有人在田裏勞作,也有人趕車往城裏去賣貨。了空感覺似乎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人間,心情一下子也舒暢了很多。他攜帶的糧食漸漸快要吃完了,隻好沿路化緣,飽一餐饑一餐,風一日雨一日地繼續前行。這日,他來到了自己熟悉的一座大城市扶風郡。此時,正值晌午,街上很是熱鬧,有賣菜的,賣果子的,也有替人寫字,算命算卦的,酒店的幌子在風中搖來搖去,出入酒店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離酒店不遠處還有妓院、客店,形形色色的人往來不絕。酒店內吃醉酒的客人叫罵聲、小二低三下四的招呼聲,婦人街頭嬉笑聲,街上小攤賣麵的、賣菜的喊叫聲,都混在一起,令人有些頭昏目眩。突然,幾匹快馬呼嘯奔過,路人紛紛急忙躲閃,有腿腳不好的乞丐躲閃不及,被重重摔在了牆腳上,起來後,便破口大罵:“急著去投胎嗎,摔死老子了”。
了空沿街走了幾步,忽見不遠處有一個戲班正在表演。了空撥開人群,鑽入往裏觀瞧,原來是個老者,正在舞著大刀。看了一會,了空剛要離開,忽聽那老者喊了聲:“丫頭,出來吧,該你了。”隻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羞答答地從後麵上來,隻見她眸含春水,豔比花嬌,指如削蔥,口含朱丹,那腰肢,纖細如柳。圍觀的人紛紛不停地讚道:真是一個絕色美女,漂亮,真是漂亮。就在此時,了空忽聽人群裏有人說了句:“少爺,您就瞧好吧!”然後就分開人群進入了場中。
原來那長相猥瑣之人,原來是朝中大員劉不語的侄子,其父劉不言為扶風郡守,為官多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其子劉祺更是仗勢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百姓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劉祺突然怒喝道:“來人,將這瘋和尚打死。”那幾個家丁惡犬一下子就要撲過來,這時,隻見那女子突然擋在了空麵前,微微一笑,對老者道:“爹,我看他們不像壞人,尤其是那位相貌堂堂的公子。”說著用手一指劉祺。劉祺聽姑娘誇他,美得忘乎所以,湊上前把那女子上上下下來回打量,看罷多時,連連點頭,笑道:“姑娘好眼力,本少爺真就不是壞人,我看你們父女倆賣藝也夠可憐的,不如隨我回去,包你風吹不著,雨淋不到,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那女子笑問:“有這等好事?那我和爹爹以後可享福了。”劉祺嬉皮笑臉地說:“小娘子,我的馬車就在前麵,如果你聽話,讓我抱著走都行。”那女子咯咯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我還真想讓你抱走哩。”劉祺聞聽此言,立即心花怒放,伸手攬向女子腰肢,一用力,那女子就被劉祺抱到了胸前。一時間,劉祺心旌搖曳,渾身酥軟,兩條腿都不知該邁哪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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