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亡國之君7 你的明君養成係統已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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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之將明, 其黑尤烈。
    如今的大燁早已走了下坡路,即將迎來王朝最黑暗動蕩的時刻。
    但太陽出現了,黑暗就會無所遁形。
    ——太陽的責任, 就是驅逐黑暗,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隻是,這樣沉甸甸的深層寄望, 姚容暫時沒有告訴南流景。南流景單純是因為名字的淺層含意而歡喜。
    “不是殿下,也不是冷宮那位, 就是獨一無一的名字。”南流景強調, 眼睛明亮,飽含期待,“桂生,你喊一下我。”
    桂生遲疑。
    身份有別,直接稱呼殿下的名字, 未免顯得有些尊卑不分。
    但看著南流景亮晶晶的眼眸, 桂生沒辦法拒絕:“流景。”
    南流景點頭:“嗯!”
    “南流景?”
    南流景用力點頭:“嗯嗯!”
    桂生笑了:“這名字可真好聽。”
    不。
    不隻是好聽。
    桂生更正自己的評價:“很美好。”
    南流景也特別特別喜歡。
    昨天老師說了很多話鼓勵他,但激勵程度都不如這個名字。要是不好好努力,總覺得自己會配不上這個名字。
    “對了。”
    南流景讓桂生等一下, 他走去隔壁屋子, 拿走放在桌上的柿子, 塞進桂生手裏。
    “還好沒壞。”
    “這是今年第一批成熟的柿子, 我特意留給你的,你一會兒記得吃。”
    桂生睡了好幾天, 在吃柿子之前需要先去好好梳洗一番。
    南流景重新退回院子,繞著柿子樹轉悠了好幾圈,才勉強克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他撿起一根樹枝,在泥地上一筆一劃練習自己的名字。
    這些基礎文字, 春玉姑姑和桂生都教過他,不過看得出來他不常寫,筆畫歪歪斜斜,沒有一個字是好看的。
    南流景丟開樹枝,主動要求道:“老師,你能送我一些字帖嗎,我想早點把自己的字練好看。”
    [叮,“經史子集”板塊加載完成。]
    [從今天開始,你可以進行相關課程的學習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南流景剛起床,就聽到了姚容的提示音。
    桂生端來一盆熱水。
    平時為了節省炭火,南流景都是用冷水洗漱。這會兒天越發寒冷,桂生說什麽也不肯他再用冷水,特意擠出一些木炭來燒熱水。
    在南流景打濕帕子擦臉時,桂生還道:“這炭賣相不怎麽好,燒起來卻沒煙。”
    南流景偷笑了下:“沒煙不熏眼睛。”
    等桂生端著水盆退出房間,早已迫不及待的南流景按照姚容指示操作起來。
    下一刻,他感覺自己眼前漸漸暗下去。
    當他的眼前再次亮起時——
    他已從破敗的冷宮,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古色古香的藏書閣裏。
    藏書閣分為經、史、子、集四大區域,每個區域都擺滿了書,粗粗掃過去,至少上千本。
    四大區域中間,有一個專門用屏風隔出來的書房。
    書房並不十分寬敞,卻簡約雅靜,除了桌椅軟榻等必備的家具外,牆上還掛滿字畫。
    書桌上,筆墨紙硯一字排開,瓶插芙蓉暗香浮動。
    南流景繞過那十六扇繪有萬裏江山的屏風,走到書桌前,用指腹慢慢感受著黃花梨木書桌的紋路,震撼道:“老師,這個書房是屬於我的嗎?”
    姚容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是屬於你的。]
    南流景左右張望,沒有看到姚容的身影,有些失落。
    他還以為能在這裏見到老師。
    不過很快,南流景又振作起來:“老師,我現在還在皇宮裏麵嗎?”
    [當然在。]
    “那這是哪兒,我怎麽會突然到了這裏?”
    [這是係統內部的空間,你的身體還留在長信宮裏,但你的意識被抽到了這裏。]
    [如果外人看到你的身體,隻會以為你在睡覺。當他們在外麵叫你的時候,你在這裏也能聽到,隻要說一聲“回去”,意識就會立刻返回現實世界。]
    南流景聽得似懂非懂。
    不過姚容想要表達的意思,他大概明白了。
    姚容繼續介紹道:[你年紀小,精神力弱,意識不能離體太久,每天隻能在這裏待一個時辰。]
    “啊,隻能待一個時辰嗎……”
    南流景覺得他可以在這裏學七個時辰,然後用一個時辰吃飯,四個時辰睡覺。
    姚容從他的表情看出了他心裏那點小算盤,好笑道:[等你年紀再大些,身體再強壯些,能待的時間自然就長了。]
    南流景隻能接受現實。
    有了時間限製,他心中頓時有了緊迫感:“那我們快點開始上課吧。”
    [不急,我先陪你逛逛藏書閣。]
    [這裏是我一手設計布置的,你看看有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提出意見,隨時都可以進行調整。]
    南流景不急了,腳步一拐走出書房,來到門口。
    看著緊閉的雕花大門,南流景試探性推了推,卻怎麽也推不開。
    看來大門隻是起了個裝飾作用,他離不開藏書閣。
    南流景從距離大門最近的第一個區域開始逛起,他嚐試了下,隻要他盯著書架上的某本書超過三個呼吸,書籍就會自動飛到他的手裏,供他翻閱。
    繞了一圈,南流景再次回到書房門口。
    [你要給自己的書房起個名字嗎?]
    南流景抬頭。
    一塊無字牌匾掛在門上,姚容特意將取名權留給了他。
    南流景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名字。他高興道:“我姓南,這就叫北方書屋吧。一南一北剛剛好。”
    姚容:?
    “老師,你覺得怎麽樣?”
    做長輩的,怎麽能夠否定孩子的創造力呢,。姚容思索了下,終於也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誇獎角度。
    她微笑道:[這個名字,還挺有意思的。]
    話音一落,無字牌匾上緩緩浮現出“北方書屋”四個大字。
    鐵畫銀鉤,風骨絕佳。
    即使南流景沒有任何鑒賞能力,也能從中品出一種孤家絕筆的風範。
    這就是老師的字嗎?
    若字如其人,那老師該是何等風姿。
    南流景心中升起向往,打定主意要多多臨摹老師的字。
    等南流景坐到書桌前,姚容道:[書桌右上角放著一張課表,日後我會按照課表來給你授課。]
    這張課表詳細規劃了南流景一天的課程。
    每天睡醒,先紮兩刻鍾馬步。
    辰時,進入藏書閣上文化課。
    內容包括四書五經和曆代史書。
    巳時,他回到現實世界繼續上課。
    未時到酉時前開始上武術課。
    內容包括劍法、拳法和兵法。
    每五日一休,課業不算繁重,種類卻極多,幾乎囊括了方方麵麵。
    南流景問這些課程要采用何種授課方式。
    姚容道:[文化方麵的課程,隻能在這裏上的就在這裏上,能放到外麵的都會放在外麵。武術方麵的課程,我會提前給你講解要點,然後你在外麵進行練習。]
    畢竟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南流景在意識空間練再多,身體也得不到強化。
    南流景暗暗咋舌:“這麽多課程都由老師一個人來教授?”
    [沒錯,短時間內,都由我來給你打基礎。]
    姚容笑著調侃:[怎麽了,是擔心我教不好你?]
    南流景連忙賣乖:“我隻是在想,這樣一來我能一口氣省了好多束脩。老師不愧是老師,什麽都懂。”
    姚容笑了笑:[不然怎麽能當你的老師。]
    她經曆過很多古代世界。
    四書五經、琴棋書畫、君子六藝,她不敢說勝過這個時代的名士,但給一個孩童啟蒙絕對綽綽有餘。
    更何況,比起單純的學問,南流景更需要培養的,是縱觀史冊、橫覽天下的格局與氣魄,是王天下者必備的眼界與手腕。
    所以比起四書五經,姚容在講史這門課上,花了更多心思。
    她講一個王朝的興衰,講每個人在興衰中的命運起伏,最後讓南流景總結王朝興衰的原因。
    “盛朝的興盛,在於天子開明,選賢舉能……”
    “盛朝的沒落,是因為天子勢弱,階級固化,再加上盛朝末年天災頻發,土地兼並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百姓一年到頭早出晚歸,卻連飯都吃不起。國家不給他們活路,他們就隻能自己給自己找活路……”
    盛朝是這個世界第一個中央集權製國家。
    南流景沒辦法說出非常深刻的東西,卻從姚容的敘述,概括出了比較重要的幾個原因。
    [你說得沒錯。]
    姚容的認同讓南流景更加高興,話也更多了。不過連著說了幾個朝代,南流景突然咦了一聲。
    姚容問他發現了什麽,南流景猶豫道:“我總覺得,無論是盛朝、周朝還是燕朝……這幾個王朝興盛和沒落的原因,都有很多相似之處……”
    見姚容沒回應,南流景問:“老師,是我說得不對嗎?”
    [不。我隻是意外於你這麽快就發現了這一點——曆史的走向,總是有些雷同的。]
    “為什麽呢?”
    “盛朝的教訓,周朝人肯定能總結出來。周朝的教訓,燕朝人肯定能總結出來。他們的君王難道不讀史嗎?”
    姚容給的回答,有些超出南流景的理解能力:[曆史是由人創造的,曆史反複重演,是因為人性總是不變的。他們內心的欲望,會驅使他們做出有利於自己、符合曆史規律的事情。]
    “如果什麽都改變不了的話,那為什麽要學習曆史呢?”
    [怎麽會改變不了呢。]姚容反駁,卻沒有展開去解釋,隻是道,[你的積累太少了,不如你先將這個問題,還有我們今天的對話牢牢記在心裏,平時多多思考,也許等以後你就能自己得出答案了。]
    有很多東西,不是靠教出來的,而是需要悟出來的。
    尤其是當皇帝這件事情,沒有一個固定模版。
    姚容扮演的,其實是一個引導者的角色,有意識引導南流景多做思考。
    今天的課程,對南流景來說非常充實。
    雖然有很多地方聽得雲裏霧裏,但他都記在了心裏,也都記在了紙上,打算每隔一段時間就回來重新溫習一下。
    隨著他學習的深入,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就能自己想通這些問題了。
    隻不過到傍晚的時候,桂生憂心忡忡地問他,怎麽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屋子裏沒出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南流景隨意找了個借口,這才讓桂生放下心來。
    隻是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他身上的異常根本瞞不住。
    更何況,南流景也不太想瞞桂生。
    這天,南流景紮完馬步,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老師,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你之前說過,不允許將你的存在透露給任何人……但我每次完成任務獲得獎勵,都會用這些獎勵來改善我和桂生的生活……”
    姚容耐心道:[所以呢?]
    已經開了口,後麵的話就更順理成章了。南流景飛快道:“我想著編個理由告訴桂生,讓我的奇遇在桂生麵前過一個明路。”
    姚容一點兒也不意外他這個選擇。
    她心裏很欣慰。
    警惕並非壞事,對一位君王來說甚至是一個必備的素質。但如果對所有人都不能全身心信任,是不是太可悲了。
    在她這個“係統”救下他之後,這孩子都能對她交付十足信任。那他又有什麽理由不去信任桂生呢。
    [當然沒問題。隻要不暴露我的存在就好。]
    [現在發布一個限時任務:請在一個時辰內說服桂生,讓桂生接受你的奇遇。
    任務完成可獲得柿餅製作方法和10積分,任務失敗沒有懲罰。]
    “桂生,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南流景走進廚房。
    桂生正坐在灶台前生火:“殿下想跟老奴說什麽?”
    南流景早已打好了腹稿。
    他直接省略掉了和氏璧和係統的存在,將姚容當時編的故事又重編了一遍。
    “你落水那一天,我夢到了太|祖皇帝。”
    姚容:“……”
    讓她聽聽他還能怎麽編。
    “太|祖他老人家結束動亂,平定天下,福澤深厚,駕崩後就去了天上當仙人。”
    然後當然是太|祖他老人家知道了南流景是他的六代直係玄孫,於是興起指點一一,還送了南流景不少好東西啦。
    桂生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原來是太|祖皇帝顯靈了。”
    正如南流景猜測的那樣,長信宮就這麽點兒大,有什麽風吹草動,能瞞得住宮牆外的人,卻瞞不住熟悉長信宮每一塊磚瓦的桂生。
    所以南流景的異常,早就落入了桂生的眼裏。
    他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我們殿下這麽好,太|祖他老人家肯定很喜歡你吧。”
    南流景抿了抿唇,小聲問:“桂生,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離奇嗎?”
    桂生知道南流景在擔心什麽,他有些僭越地,用自己枯瘦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南流景的頭。
    “殿下,這不離奇。”
    “姚家數代人鎮守邊疆,不負皇恩,戰死沙場,卻落得一身汙名。娘娘一生行善,大道直行,卻慘死宮中。”
    “好人應該是有好報的。您是娘娘的孩子,是姚家僅剩的血脈。”
    “您能有這樣的奇遇,一定是老天開了眼,是姚家和娘娘給您留下的遺澤。”
    他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想的。
    就當今做的這些事情,太|祖皇帝要是知道後世出了這麽個不肖子孫,說不定都要氣得從皇陵裏跳出來大義滅親。
    更何況,就算三皇子說的這些都是假的,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是娘娘的孩子。
    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他能為保護這個孩子而死,也能為守護這個孩子而克製自己的好奇心。
    說服桂生的過程,比南流景想象的要容易很多。
    南流景甚至覺得,就算他什麽都不說,桂生也不會問,甚至還會好好幫他遮掩。
    這是桂生對他的愛護。
    也是他母妃留下的遺澤。
    長舒口氣,南流景將那些紛亂的念頭拋之腦後,開始閱讀那份剛拿到手的柿餅製作方法。
    在這張製作方法開頭,還介紹了如何催熟柿子。
    南流景越往下看越是驚喜。
    這張製作方法要是被其他皇子看見了,肯定會不以為意。但南流景不一樣。
    他現在剛好能夠用上啊!
    以前每到柿子收獲的季節,他都隻能等著柿子在枝頭自然成熟,再將柿子采摘下來。
    這樣有個壞處,就是宮中鳥雀太多了。樹上結的柿子,有一半都要被鳥雀霍霍掉。
    但按照上麵說的,他可以提前摘下生柿子,然後把它們帶到溫暖的環境捂熟,這樣就不用擔心小鳥偷吃柿子了。
    而且柿子成熟之後很容易壞掉,根本不能久放。以前為了不浪費柿子,他和桂生一天要吃好多個。
    要是把柿子做成柿餅,就能極大地延長保存時間。
    想到就做,南流景背著竹筐爬到樹上,兩隻腳穩穩踩著樹幹,左手扶著枝葉借力,右手探出摘柿子。
    每摘到一個,他就將柿子丟進背後的竹筐裏,小心翼翼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桂生做好早飯出來,見到他在摘柿子,奇道:“殿下,這柿子還是生的,您怎麽就把它摘下來了?”
    南流景道:“我知曉了一種催熟生柿子的辦法。”
    桂生從來沒聽說過,生柿子還能催熟。不過柿子已經摘得差不多了,桂生沒有掃興,上前幫忙。
    等南流景摘完,他們找了個暫時用不上的櫃子,往裏麵填滿碎木屑和枯樹葉,再將柿子埋進裏麵。
    南流景親手合上櫃門:“等上幾天就知道這個辦法到底好不好用了。”
    [恭喜南流景觸發隨機任務。]
    [恭喜南流景完成隨機任務,獎勵10積分。]
    南流景正在洗手,聞言好奇道:“老師,我完成了什麽任務。”
    [你在得到柿餅製作方法後,第一時間去嚐試了。]
    “就這麽簡單?”
    [你是不是覺得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確實很微不足道。”
    [但是你不嚐試,你怎麽知道上麵說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南流景下意識道:“這是老師告訴我的方法,您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騙我。”
    姚容啞然失笑:[我確實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騙你,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是不是很討厭這些小鳥偷吃你的柿子?]
    “是啊。它們每偷吃掉一個柿子,就意味著我會少吃到一個柿子。”
    [那些家裏種有柿子樹,要靠賣柿子來補貼家用的人,一定比你更苦惱這件事情吧?]
    南流景想了想,點頭表示認可:“自己吃的柿子不需要挑品相,隻要不壞就能入口。”
    “柿子表皮要是被鳥雀啄出痕跡,就賣不出好價格了。”
    [所以這種苦惱,是你一個人的苦惱,也是種有柿子樹的……千家萬戶的苦惱。]
    [現在你知道了催熟柿子的辦法,你的苦惱解決了。他們的苦惱該怎麽辦?]
    “我可以把這個方法分享給他們。”南流景不假思索。
    姚容忍不住笑出了聲。
    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身為君王,考慮的不應隻是自身得失,而是千家萬戶的苦難。
    南流景也許還沒想得那麽深,但她要提前培養他的這種意識。
    [說得很好,等以後你有了能力,你可以將這個技巧告訴天下人,解決天下人的苦惱。]
    [但你要如何取信他們?]
    “我……”
    南流景順著姚容的話往下思索,卻一時無言。
    [如果你不主動去嚐試這個方法,確定這個方法真的有用,你要如何取信天下人?]
    [如果老百姓按照你所說的,摘下生柿子,卻導致所有的生柿子都壞了,你該如何承擔起這個責任?]
    南流景張了張嘴,臉上露出一絲羞愧之色。
    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他現在遇到了老師,不需要再擔心衣食問題。
    但在遇到老師之前,每一個柿子對他來說,都非常重要。
    他會一次次數樹上結了多少果子。
    他會一次次想,真倒黴,今年結的柿子竟然比去年少了三個。
    他會每天天蒙蒙亮,頂著刺骨的寒風,握著竹竿護食,趕走那些想要搶他柿子的鳥雀……
    如果他期盼了一整年,才期盼來的滿樹柿子,因為某個上位者的一句話全壞掉了,他一定會覺得天要塌了,也一定會恨死那個上位者的。
    [當你的一句話,就足以影響到很多人的時候,你就更應該謹言慎行。]
    [因為你需要為你說的每一句話,你治下的每一個子民負責。]
    [擁有一千棵柿子樹、損失一棵柿子樹的心情,與隻擁有一棵柿子樹、卻損失一棵柿子樹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良久,南流景沉聲道:“老師,我明白了。”
    有了老師的幫助,他以後,肯定會擁有十棵、一百顆、一千棵,甚至是上萬棵柿子樹。
    但他會永遠記住,他隻擁有這一棵柿子樹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