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女子在世諸事不易要懂得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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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長公主老臉沉著,毫不容情道:「莫要讓老身叫人請你出去。」
    被這般下逐客令,舞陽長公主自然是不可能厚著臉皮繼續賴著讓人笑話,咬了咬牙,怒視蕭彌月一眼後,起身便走了,連告退禮都沒跟大長公主行。..
    大長公主冷哼:「年歲長了不少,脾性教養倒是一點也沒長進,倒是不知跟誰學的,越來越刻薄狹隘,真是丟人現眼,枉為皇室公主。」
    這話一出,堂內眾人都低頭屏氣,不敢接腔,甚至當做聽不見。
    因為她這話,幾乎是在明涵太後了,舞陽長公主是太後的女兒,她的品性教養,隻能是跟太後學的,所以她的刻薄狹隘,也隻能是被太後影響,換句話說,大長公主就是在諷刺太後刻薄狹隘不會教女兒。
    這種話,也就大長公主敢說,可別人不敢聽啊。
    大長公主也不在意自己的話妥不妥當,更不在意旁人什麽反應,看向蕭彌月的眼神臉色都變得慈祥,招了招手道:「芳華,你過來。」
    蕭彌月難得乖巧的上前,伸手讓大長公主拉著。
    大長公主笑眯眯問:「剛才在後麵紫竹林裏休息的可好?」
    蕭彌月眉頭一挑,瞧著大長公主那殷切的模樣,就知道她問的不是休息的好不好,而是跟嬴郅談的好不好?
    蕭彌月淡淡笑道:「還行,若是沒有人去攪擾,那便更好了。」
    大長公主有些失望,看來這兩口子又談崩了。
    哎,她費心安排的機會,還是浪費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麽就那麽不會事兒,媳婦兒生氣都哄不好,虧得他父皇那樣會哄人,愣是沒能繼承半分。
    她歎了一聲,又狀似隨口的問:「適才丫鬟來報,說竹林那邊響起箜篌之音,不會是芳華彈的吧?」
    蕭彌月頷首:「正是,未經允許妄動了大長公主心愛的樂器,芳華給您賠罪了。」
    大長公主還未說話,嬴初妤先驚訝出聲:「咦,我以前怎麽不知道阿月你還會是箜篌啊?你什麽時候學的?」
    藝俱佳,撫琴彈箏不在話下,可也沒聽說過榮王妃還學了彈箜篌,看來是藏拙了啊。」
    蕭彌月知道原主是不會的,不過她也不在意會不會讓人奇怪,反正便是覺得奇怪,誰也不會想到真正原因,最多也是覺得她以前藏拙了。
    她笑道:「閑來無事鑽研過一些,隻是略懂。」
    又對嬴初妤沒好氣道:「我在鑽研音律時,你整日到處亂跑胡鬧,我會的自然比你知道的多,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一起在姑姑身邊長大的,我會什麽你都不知道,看來你也是不夠關心我啊,真是錯付了。」
    最後的話有些幽默,堂內的響起一陣啼笑之聲,一時間氣氛鬆快許多。
    嬴初妤瞪直了眼,竟然反駁不出話來。
    她難道真的不夠關心好姐妹麽?好姐妹會醫術她不知道,現在會彈箜篌她也不知道……
    可是她明明很關心的啊,她倆穿一條裙子長大的,她以為她很關心很了解小姐妹才對。
    怎麽會這樣?
    嬴初妤抑鬱了。
    大長公主笑過後,正好見到一個婢女從身後的屏風邊上走出來跟她點了點頭,大長公主會意,當即斂起神色對大家道:「好了,老身還有些話要和芳華單獨說,你們都出去吧,外麵想必也很熱鬧了。」
    一眾華服女眷紛紛起身行禮告退。
    嬴初妤是不大想出去的,可是大長公主哄了她兩句,才鬱悶的走出去,臨出去前,還委屈的瞄了一眼蕭彌月,可難受了。
    蕭彌月心中歎氣,自己剛才這話是玩笑,卻讓嬴初妤當真了,而且嬴初妤也確實是冤枉,她一會兒出去再和這小丫頭好好說吧。
    待人都出去了,大長公主拉著蕭彌月坐在身邊。
    大長公主一臉關懷:「方才在後麵,可是和郅兒沒談攏?」
    蕭彌月垂眸,一副淡然的模樣頷首:「算是吧,也是枉費您的一片苦心了,我和榮王殿下,怕是好不了了。」
    大長公主道:「那小子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般生氣?你和老身說說,老身定是會為你做主修理他的,一會兒就叫他來給你好好賠罪。」
    蕭彌月扯了扯嘴角,低聲道:「剛才他已經給我賠罪過了,不過沒什麽意義,大長公主就不必費心了。」
    她這般擺明了要和嬴郅劃清界限的姿態,讓大長公主一時不知道如何說了,沉吟半晌,她才看著蕭彌月問:「芳華,你如實與我說,你是因為他的身體緣故,才想要遠離他的麽?」
    蕭彌月沒回答,依舊垂眸沉默。
    大長公主語重心長道:「若是如此,你實則不必這麽快下決心,郅兒與老身說,他的病很快就能好,也還能站起來的,所以,不會委屈了你,若非如此,老身也是不願意幫他這個忙,雖然老身也疼他,可你也是老身看著長大的,老身也希望你能好。」
    蕭彌月有些詫然:「他這樣跟您說的?」
    「是啊。」
    蕭彌月有些納悶,嬴郅的毒她說的解不了也是實話,因為她若不出手,她敢斷定確實沒有人可以解他的毒,他自己什麽情況自己應該知道才對,為何會和大長公主這樣說?
    是說假話忽悠大長公主幫忙勸她回去?可是以她對他的那丁點了解,他應該不會這般才對。
    大長公主握著個蕭彌月的手,拍她的手背感歎道:「其實若是那小子身體能好,你們在一起,老身還是很樂見其成的,當初他和舒芫是沒有緣分,可他是和蕭家的女兒有緣的,雖說是陛下不懷好意的賜婚,可你們能走到一起,那就是天定的緣分,若是你父王和他母妃在天有靈,定也是希望你們能夠走在一起的。」
    蕭彌月聞言心下一動,壓下浮起的心緒,苦笑道:「大長公主何以這般說?我父王和他母妃……都說當初我父王對不住他們,在他出事後不顧蕭家與他的婚約關係,投靠了陛下的陣營,且嬴郅他說,他母妃的死跟我父王有關,他們又怎麽會想看到我與嬴郅在一起?」
    大長公主有些驚訝,忙道:「你別信他,他自己也不清楚當年的事情,心懷義憤胡說八道罷了,宸貴妃的死怎會與你父王有關?那是她自己的選擇,說來說去,也不過是慈母之心罷了。」
    蕭彌月心思百轉,當即追問:「您知道當年的內情?」
    「我知道的也不多,總之你隻要知道,宸貴妃的死是太後和皇帝所逼,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但是跟你父王絕對沒有關係,你不要信他的,想來他自己也是不知道才對你有偏見,便傷害了你,過後我會與他說,得讓他再好好與你賠罪。」
    「他是不明所以才沒能好好待你,希望你莫要與他太過計較,他以前也是個爽朗少年,經過太多變故了,又失去了太多,才被逼成了現在的樣子,性子別扭反複,可他心地不壞,是個可堪托付的好男兒,如今既然費著心思想要你會去,也是看重你的,日後定不會再虧待你。」
    「老身知曉你心中的委屈,你是被迫嫁給他的,可他將不滿泄於你身上,未曾好好對待你,你現在不願回去理所應當,可是孩子啊,我們女子在世諸事不易,要懂得善待自己,盡量讓自己過得好,才不枉費存活於世這一遭。」
    「陛下不會讓你與他絕婚的,可陛下也不會在意你們過得好不好,甚至更希望你們夫妻反目,可你甘心蹉跎自己麽?旁人越不想你們好,你們就越是應該好好的讓他們瞧著,可別平白活成別人的笑話。」
    蕭彌月抿唇低頭不語,一副為難的樣子,倒是沒有剛才態度堅定了,似乎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