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教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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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跟出來的會是天明,卻沒想是烈山堂堂主,雖纖纖弱質,周圍卻跟了一股強大的無形之力。
“女管仲就是女管仲,竟能收服這樣的高手”我猜這隱藏在附近保護她的人,智商一定不咋地,這麽多樹葉飄下來,是怕別人推斷不出他的具體位置麽。
“他是我弟弟。”
田言的弟弟?根據羅網的情報,用通俗的話說,這人是個危險的智障。
“勞煩轉告張先生,如果想要我手裏的東西,就親自來拿,不要假手於人,玩那些花花腸子~”田言雖不是那種沉魚落雁的驚世美貌,卻十分耐看,想來她一人支撐烈山堂,性子應該極好,隻不過體弱多病,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
即便剛才言辭犀利、針針見血的辯駁得各路人馬啞口無言,欽原也淡然冷漠像在說別人的事一般,不同與其他殺手的是,她的平靜更趨於一種放空的感覺,也許,她已經是個連自己都不在乎的人。
“田言並不想過問閣下與張先生的私事,隻是剛剛看閣下才思敏捷、用詞鏗鏘,想就農家未來、天下形式向閣下請教一二”田言微微欠身,言行間禮數周全。
“拒絕”甩頭就走~
欽原高冷傲氣地飛走了,張良從樹後出來,田言衝他搖了搖頭,示意談判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這樣有腦子又不聽你說什麽的人,欲擒故縱沒什麽用。
幾個月前和驚鯢一起被農家弟子圍殲,加上以前挑撥六堂相爭,羅網與農家已然大仇,農家的未來關我什麽事,你個女版張良會請教我?準沒好事!
找到一間充滿烤雞味兒的房間,一腳踹開,趴在桌上邊睡邊等天明過來。
待其他人離去,縱橫、季布、盜蹠留在堂屋,衛莊出言試探,“趙大人在等什麽?”
食指骨節輕輕叩響,深不見底的狹目裏意味不明,“衛先生又在等什麽?”
“方才趙夫人勢單力薄,趙大人也真是坐的住”這就跟衛莊以前在機關城跟蓋聶過招,譏諷蓋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是一樣的。
“我夫人雖不及諸位學識淵博,區區口舌之爭倒還應對得來,倒是縱橫兩位,蝸居在這小小農家,不知是在等待一個怎樣的時機?”此時此刻,越是折騰的人,越是死得早,誰能夠靜得下來,誰就能笑到最後,新任俠魁勝七率領農家起義?不過為他人鋪路而已。
衛莊但笑不語,他不是在等待時機,而是在創造時機,至於誰能緊緊抓住,誰又會錯過,就看前麵鋪路的人,夠不夠快,夠不夠徹底。
天明【戳戳戳......】
被天明戳醒,伸個懶腰,扭扭脖子,一手撐著下巴靠在桌子上,“放心,我對你的烤雞不感興趣~”
一看食盒裏剩下的半隻烤雞果然還在,天明舒了一口氣,“你......”
“你先看看這個”遞過去千礁島的地形圖,“幫我設計機關圖,你一個人來完成沒有問題吧?”
天明一看地圖就有了初步設想,“用這個換你的手裏的秘密?”
“聰明,但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張良,否則我死,大家一起死”包括你的月兒和大叔,一個也逃不掉,“你們手裏的東西是殘缺的,隻有加上我的這一部分,才有可能建立一個你們所希望的國度,巨子,這筆交易很劃算~”
天明少年老成地把地圖往桌上一扔,“這地圖太粗了,三天後,我會給你最詳細的機關圖和詳細地圖,也答應你,不會告訴任何人,但...這不是交易!”
他是統領一門的巨子,按照墨家門規,他現在就可以用墨眉處置了欽原,但依然想給她機會,明知道欽原不會接受,他也按照他的處事方法做了,世間有多少個機關無雙,就有多少個羅網刺客,大叔說的那些話,隨著年紀和經曆的增長,越發懂得有些人不能原諒苟同,卻能理解。
我感覺我是越活越回去了,實在不能明白天明到底在想些什麽,讓世界充滿愛麽?
“如果你今天沒和我談妥,你的三師公應該會準備其他陷阱來陰我,上山容易下山難,我不想在這裏跟你們同歸於盡,三天後,交易吧”起身出門。
天明有些生氣地強調,“三師公不是這樣的人!”
“可我是。”
出了烤雞味兒的房間,去找趙高,這烈山堂人人都想給我下圈套,實在不能久留,得去附近找個住的地方。
然而,事與願違......
田言已經安排好房間了,而且特意讓我跟她住一間,把趙高安排得老遠!
這不合情理啊,他們不是知道我跟趙高是夫妻麽?按套路,就算要我們留在烈山堂,也該把我們安排在一間房啊,雞賊~
看了看蓋聶剛剛從趙高對麵的屋子出來,我深表擔憂,“大人真打算住這兒?”我不是擔心你對付不了劍聖,我是擔心自己對付不了田言。
“你覺得呢?”趙高反問,有種‘都是你幹的好事,還好意思問我’的味道。
“咳咳......”幹咳兩聲,就身手與現在的局勢分析,雙方都不會先動武,我跟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但就怕田言和張良的連珠炮......
欽原站在趙高門口,支支吾吾,“那個......”能不能把一千兩黃金的手令給我,白給那種~
趙高有點潔癖,但某人又不大記得住,腳上沾了稀泥,就要往他屋裏抬腳,開始發火了,“夫人想和我一起睡?”
“!”苗頭不對,光速妙逃......
事實證明,欽原真的沒想多,留宿趙高欽原完全是張良的意思,但由於這幾天需要招待的英雄好漢實在太多,房間不夠,又不能委屈趙高,就隻能委屈欽原了。
“多謝田堂主”如果不是烈山堂全力支持,大家每次會麵也不會如此順利。
田言回拜一禮,“這幾日我會盡力阻止其他人進入烈山堂。”
“留下他們雖然危險,但若就此放他二人離開,再想讓欽原來就難了,勞煩堂主費心”她變得比想象中更難對付,從前她總說自己不識字,沒讀過什麽書,可今日堂前雄辯,不知強過多少寒窗苦讀之人,到底是小看她了。
看張良麵有難色,田言已猜到幾分,“是天明巨子沒有說服她?還是欽原提了其他的條件?”
從韓國滅亡到小聖賢莊覆滅,張良的笑容一點點地苦澀起來,俊逸的風姿裏,不知摻了多少辛酸苦楚,“沒有,一切都很順利,三天後交易,而且沒有任何要求。”
“如此順利,沒有任何要求,反倒異常......那田言再隨先生走一趟”弱質女流,卻深明大義。
張良感激不盡,“堂主好意,子房心領,但今日已晚,還請堂主休息”......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太淺,僅一個擦身、低頭、轉身、眨眼就會錯過;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太深,天涯海角、背道而馳,都會有再見的一天。
盜蹠啃著水靈靈的梨,腳尖點瓦落在我右邊的時候,頭頂上的月亮映著他的發型,反光看去,活脫脫一個巨型蟑螂。
“看月亮,一起啊~”他說的輕鬆愉快,眼睛卻沒有再像看子文一樣看著我。
“......”往左邊滾一圈,用手枕著後腦勺繼續睡覺。
盜蹠從屋頂飛下,向張良走過去,“今夜無雨,躺在上麵睡覺又涼快又寬敞,她還真會享受~”
“多謝......”給走過去的盜蹠道個謝,抬頭望著他方才下來的那個屋頂,輕身而上,離她很遠,躺下。
欽原睡到半夜的時候,因手臂發麻醒了,翻個身,側臥。
“痛麽?”一直睜著眼睛睡不著的張良。
“殺了諸子百家那麽多人,受了那麽多傷,落下一身傷疤,險些被衛莊兄砍斷脊柱,痛嗎?殺死小高、雪女、丁掌櫃、大鐵錘,痛嗎?和趙高彼此毫無感情的生活,時時刻刻殺人、被殺,死裏逃生成家常便飯,與惡魔為伍,和秦國一起墜入地獄,痛嗎?”
躺在淡淡的月光裏,他不看我,我不看他,“這月光,任憑千萬年裏人世紛亂,淡泊如舊......化身為魔和超凡入聖都會很痛,當一切變成習慣,沒有必要再作計較。”
“世人並非天性嗜殺,超凡入聖又有幾人?這之間有太多選擇,何必執著成魔?”
一路走來,張良承認,自己也做過太多身不由己的事,但幸有朋友師長扶持,即便再大的難題,他也想盡一切辦法去化解,不斷失去身邊之人的痛苦一度摔打得他遍體鱗傷,更懂一個人要從跌倒的地方爬起來有多麽艱難,但他相信那些曾經陪伴他的人想看著他走下去。
佛魔本無別,如人兩麵刀,一反附一正,“選擇看似數之不盡,實則不過生死勝負,我隻是順勢而為。”
“順勢還是逆勢,你可清楚明白?”張良與他人不同,他的世界裏,若不將一切看得仔細分明,便會有很多錯落,失去更多他所珍惜的人。
以前我很煩張良事事都要刨根問底,可現在想來,他要走的路,怎經得起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太多太多的事,不允許他重頭來過。
於我是否清楚明白?欽原翻身飛走,“不求甚解。”
不求甚解......不求甚解.....張良細細重複著欽原說的這四個字,其實大家...都不曾有錯......
月光裏,仿佛看到當初在韓國相府裏追逐、戲弄幼弟;韓非與小良子被紅蓮生拉硬拽著擠進人山人海裏的上元節燈會;在荀師叔看書的時候使壞,和掌門師兄、二師兄博弈切磋;跟子文在有間客棧品嚐菜色......後來,故人一一離去......
“嗬”一別數年,月色依舊,過往種種,付之一笑。
我也期待著自己重新風輕雲淡,閑遊花燈會的那一天。
要不說他們麻煩呢?
下半夜剛回屋,田言就發病,抽搐伴隨咳嗽嘔吐,外帶心慌氣短、肢體僵硬,各種疑難雜症發作......陰險!怪不得安排我和她住在一起......
照顧田言到辰時,她終於緩了過來,剛想躺下睡一會兒,又有人敲門送溫暖來了。
“堂主,藥到了”下屬進屋照顧田言吃藥。
指望你們送藥救命,你家堂主早上西天了,“今天的藥不用吃了。”
田言遲疑了片刻,還是叫下屬把藥收了回去。
去廚房做早飯,羅網頭子昨天憋了一肚子火,萬一烈山堂的夥食不和他心意,秦國那邊事也多,他一怒之下走了怎麽辦?
我一個人可幹不過這麽多人......
趙高剛打完坐,就看某人端著早飯恭恭敬敬地候在一邊,眼中不由得陰雲密布,“你......”
關注她七年,認識五年,成親近三年,自庖丁死在帝國監獄,她從不在人前展示廚藝,這還是第一次,她是提條件,還是......
誰能告訴我,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眼神是怎麽回事?立即拿一隻碗盛點粥喝下去,表示沒毒,態度鎮定無比,證明我不是黃鼠狼。
拿另一隻碗給他盛上,“喏~”
在欽原的久久注視下,久到粥都不冒熱氣了,趙高終於執勺放進碗裏。
執勺放進碗裏的時候,趙高細長白皙的手掌骨節,節節微顫,頃刻即逝,然他善於掩藏情緒,隻要他不想,欽原是發現不了的......農曆二月十八,十七歲那一年的生日,沈趙氏與幼弟端上來要他命的那碗湯......
趙高執緊勺子,僵硬地將第一勺粥送進嘴裏,另一隻手在石桌之下,控製不住地抓緊膝蓋......
羅網頭子怎麽有種喝毒.藥的感覺?無比艱難,超級嫌棄,還有一點惡心?
不會......難道因為太久不做飯,我的廚藝退步了?挑嘴.....畢竟做為一個全職殺手,要是讓人了解到我的飲食習慣,豈不是又多了一個讓仇家報仇的機會。
風吹葉落,欽原出於殺手本能地將落葉用掌風一趕,避免遮擋趙高的視線。
下頜骨使力吞咽,才將粥咽下去,“粥......”趙高眼裏的陰雲逐漸淡開,石桌下的手一撫,暗紅色下裳的皺褶瞬間平滑,“白果多食無益,以後少放點。”
欽原理所當然地“哦......”銀杏又叫白果,不過他這算什麽表情?淡得出鳥,虧我還精心給他配製了下飯菜,哼~
“小菜尚可。”
哈,這還差不多~
三川郡是秦國控製東方的戰略要地,不僅夏、商、周數百年的國都在這裏,秦相國呂不韋的封地也在這裏,以境內有黃河、洛水、伊水三川得名,治所洛陽,秦一統天下,分三十六郡,後增至四十餘郡,其中三川郡稱諸郡之首。
郡守李由治守三川以來,除始皇帝陛下召令,其他時間從未離開過三川郡府,今日為了阻攔嬴朔,一路策馬出了洛陽,至伊川之畔,才攔下她的馬匹。
“公主!”一手勒住嬴朔馬匹的韁繩,當初稚嫩的少年將軍已是氣宇軒昂的一方之主。
一馬鞭抽開李由的手,也抽開十餘年夫妻情分,“本宮已跟李家斷絕關係,你無權過問本宮私事!”
拉住嬴朔手腕拽過來,不善言辭的郡守也拚盡畢生所學相勸,“李由身為大秦將領,由不得公主胡來,公主此舉無異於......”
“哼,無異於什麽?李郡守如果要本宮人頭落地,大可喧嘩,好傳到他耳朵裏...”
“為你李家再立一功!”這其中錯綜複雜,我不信,你李家沒有半點參與。
李由從來都辯不過,也不想辯得過自家媳婦兒,隻得緊緊抓著她,“公主明知李由不會!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再有動作,便是作亂,你不顧及你我十多年的夫妻情義,那你可曾想過你這一去,一雙兒女就沒了母親!”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揭發我,才會一路追來相勸,也知道你一定會照顧好兩個孩子,對不起,我不是個好妻子好母親......可嬴朔流著嬴氏的血,就必須維護大秦的尊嚴社稷,決不允許胡亥之流毀了我大秦江山!
“夫妻緣盡,不必再言”一吹口哨,事先準備好的戰馬應聲而來,趁李由分神之際,朔公主脫開他的手,驅策群馬向鹹陽奔馳......
在農家的勢力範圍內,田言雖盡力不讓外人在這幾日進入烈山堂,可欽原趙高到了烈山堂的消息並不是絕密之事,農家弟子可以遵從號令,其他的江湖人士可不會聽令,這樣一個好機會,又無六劍奴貼身跟隨,自然就有很多送死的白癡。
看趙高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一批又一批的傻瓜,我深深覺得平日裏與他、與六劍奴過招,被打斷幾根骨頭、吐幾口血、多兩道傷疤甚至昏睡個把時辰,根本不是什麽事兒,對比這些人,他們對我簡直像夏風般熱情,都沒有爆我頭或者讓我支離破碎過。
踩過融入土壤,毫無痕跡的地麵,將茶水放到他麵前,“田堂主說很抱歉,俠魁起義用了扶蘇項梁的名號,劉邦有意拉攏張良。”
趙高端起‘欽原式便捷茶’,細細端詳,然後放下,喝旁邊竹筒裏麵的白水,“季布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不過是神農堂派來幫田言忙的一個帥小夥~
問欽原問題,她不說話的時候,就證明她沒有認識到這個問題的重大意義,“一諾千金、不動如山,季布這個人不僅在江湖中名望頗高,也深諳兵法,對他多了解一分,就對羅網下一步的計劃多一分幫助。”
不動如山個鬼,最後還不是跟著劉邦享福去了,“哦......哎......”欽原突然興奮地哎了一下,又覺得還是不要這樣八卦了。
“說”趙高難得今天好心情。
欽原飛快且不懷好意地說了一句,“他喜歡一個姑娘可愣是追不到~”
“醉夢樓名花漣衣,你上次和季布交手,是男裝?”
喝口茶,“可不是~”我扮男人的時候,常常覺得自己就是個男人。
“月底宮宴你不用去了,試試把漣衣追到手”趙高教唆。
“噗......”
趙高一閃,空氣裏全是欽原的口水,然後隻聽‘咯’的一聲,趙高坐過的石凳就成了粉末。
我拔腿就跑......
從趙高處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逃出來,正倚著一棵大樹安撫我受驚的小心髒,天明從樹幹上倒掛下來,嚇得我頓時後跳一步,差點沒條件反射地把欽原劍從腰上扯下來,給他來一劍......
天明的眼珠左右轉轉,神秘地把兩卷羊皮遞給我,小小聲,“你要的東西。”
“不是明天才交易麽?”趕緊將東西疊好,貼身收藏。
天明摸摸下巴,覺得欽原不殺人的時候,還是沒那麽恐怖的,“我說過這不是交易,再說三師公那麽聰明,明天怎麽給你都會被他發現的,我是趁著他去找小蹠,才過來的”天明縮回頭消失。
說得好有道理~
但其實以你現在的身手,就算不趁他出門也可以悄無聲息地過來找我......額,不過,你的腦袋確實沒有他那麽狡猾。
晚上將羅網頭子吩咐的事傳達給羅網信手,再悄無聲息地回到房頂休息,翻來翻去,難以入眠。
醉夢樓,一聽就是花天酒地、揮金如土的地方,怎麽感覺漣衣是個被受過感情傷害,不再信人的姑娘?
做做眼保健操,我覺得自己任務艱巨,雖然我的男人裝迷倒過不少人,比如體積和重量都大我很多的李二妞,再比如騙了五天就追了我幾年的言歡,還比如......
但我終究不像張良那樣俊逸風雅,也不是盜蹠那般陽光俊朗,更不是季布樣的灑脫帥氣,還沒有大叔的沉穩冷靜和二叔的狂拽酷炫......當然,漢高祖的死皮賴臉,我是不要學的。
所以,要怎麽樣才能把漣衣追到手?我不能想象,而且我把她追到手就能控製季布了?我看不能~
想來想去,我決定把這個好機會讓給鬼翎,本來他就是個小.處.男,這種美事他肯定求之不得,既然如此,我就成全與他,反正是羅網頭子自己說試試的,不成功也就算了......於是,欽原連夜又找到信手,給鬼翎傳信,並友情附贈一首詩。
遠方,正在執行任務中的鬼翎連打了幾個噴嚏,差點被對手砍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