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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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哲跟秦恒的那期《換換唱》播出之後,收到了不錯的效果,秦恒本來就實力在線,雖然這次嚐試了他以前從來沒有嚐試過的輕快情歌,但是意外地讓他唱出了俏皮可愛的效果。秦恒平時不羈灑脫,他的粉絲很少見到他的另一麵,這次的反差實在是讓她們激動了一把,在屏幕麵前直呼我們哥哥實在是太可愛了。
同樣令人驚喜的還有折哲。趙岩早就說過,折哲這樣的長相氣質,也就是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中過,但凡讓他上一次大平台的大製作,光那張臉就能吸粉。
果然沒錯。
折哲五官精致,氣質又是清冷幹淨那掛,穿著白襯衫在舞台上安靜唱歌的時候,能讓人目不轉睛就想盯著他看。兩個人各自的演繹都各有亮點,最後合唱的時候又把節目推上了一個小高潮,一個灑脫不羈,一個清冷安靜,光站在一起都覺得般配的神仙cp,他們合唱最後的那個對視,被各個營銷號搬運,光轉發就有好幾萬。
粉絲和路人都在說,這哪是什麽換換唱,這是換換愛吧。
趙岩趁熱打鐵,直接給折哲買了一個空降的熱搜,蜜語鹽顏小pinky,在微博上掛了一天。
折哲粉絲點進去加熱,路人也點進去看,折哲一下午就漲了幾萬粉。他置頂的微博是他上次拍宣傳片時候的照片,一張黑白西服,一張粉色襯衫。粉絲雖然有買的,但也有不少因為節目關注的真路人,紛紛表示不僅被舞台上的白衣折哲日到了,還被置頂的脖子上堆積著粉色紗花的粉色折哲驚豔了,pinky這個名字真的不是瞎取的!
很快,折哲粉絲又在話題安利,“穿粉色最好看的男孩子”,點進去全是折哲穿著粉衣服的日路照片。節目才播出兩天不到,折哲的搜索指數就蹭蹭上漲,成了不少追星女孩兒的小牆頭。
鄭榮霖在辦公室一邊看手機一邊感歎,趙岩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微博隻刷了一會兒,熱門到處都是折哲跟秦恒的那首合唱,鄭榮霖看著心煩,收了手機轉了椅子看著窗外,正巧見著成行的大雁南飛,秋天到了。
折哲一直覺得節目播出後自己會漲粉,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漲這麽多,他抱著手機在沙發上看了一下午,嘴角的笑就沒收過。茹媽看著也開心,把果盤端到茶幾上,笑著跟他說,“茹媽剛在電視上看見你啦,唱得真好,這下上了大電視台,肯定有好多人認識你啦。”
折哲又笑,說,“已經有更多人認識我啦。”
這才算小紅,有水花之後便有人討論折哲的身世,他是鄭榮霖的外甥,但不是親的,就給這層關係添加了一抹神秘的色彩。鄭氏傳媒的總裁這麽捧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其實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於是各種的猜測也接踵而來。
鄭榮霖喜歡男人,而折哲又長相清俊,正是鄭榮霖喜歡的款,種種猜測直指二人其實是上不了台麵的包養關係。輿論混戰之際,網上突然出了一份當年鄭榮薇對折哲的領養證明,又有折哲在上學時候的同學發聲,都說折哲在學校勤儉節約,從無揮霍顯擺的情況,他上學時候青澀的照片流出,穿著校服一臉乖乖仔的形象,再加上沒有任何包養證據,謠言不攻自破。輿論反轉,都說鄭家人富心善,折哲真是仙子落難,粉絲路人紛紛心疼,都在鄭榮霖微博底下刷,謝謝小舅。
因禍得福,折哲自反差萌之後又立住了一個“仙子”的標簽,熱度比早幾天更甚。
《換換唱》的節目播到第五期了,熱度越來越高,穩居同時段衛視節目收視率第一名,拯救了青芒衛視前兩個季度的收視低迷。秦恒在原有的基礎上熱度隻增不減,折哲則真的小紅了一把,他後來接了幾個訪談,有一個人的,也有跟秦恒一起的。
時間久了,折哲跟秦恒的關係由合作夥伴變成了朋友,除去工作,也偶爾會聚到一起吃飯聊天,鄭榮霖知道,但並不約束折哲,他說,你交朋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折哲在鄭榮霖身邊的五年,痛快的時候很少,要說最自在,還真是當下的時間。折哲不知道鄭榮霖為什麽開始轉性了,但是在他當初讓趙岩給自己資源開始,或許就已經做好了放手的準備。
但是折哲從來沒想過鄭榮霖會輕易放過自己,那個男人骨子裏的本性是壓製與絕對掌控交織的劣根性,他在床上都很少溫柔,做|愛時也喜歡絕對壓製的體位。折哲甚至覺得,鄭榮霖現在的“放手”,是在為他另一個陰謀下套。
折哲酒量不好,平日沾酒就醉,所以不常喝酒。他在圈子裏沒有什麽朋友,唯一的一個就是秦恒,但是秦恒不一樣,隻在一起相處了不到一個月,折哲就知道,秦恒有很多朋友,而且是各種朋友。時間長了,秦恒的這些朋友就變成了折哲的“朋友”。
朋友聚會哪有不喝酒的呢,折哲剛開始還能控製,在適當的時候就收,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終於在某天夜裏,折哲喝得就要不省人事,被司機架著下了車。
鄭榮霖就在門口等著,三兩步下了台階,掰著折哲兩條細腿,拖著屁股麵對麵地就抱了起來。
折哲安靜讓鄭榮霖抱著,他也攀著對方脖子,明明醉著卻還能條理清晰地抱怨,“我覺得你不該過分管我,我成年了,該有自己的社交和工作,不應該什麽事情都向你報備。”
鄭榮霖抱著他轉身朝房間裏走,茹媽在門口替他們拉開門。鄭榮霖邊抱著人走邊回他,“我什麽時候不讓你社交和工作了?不是你不願意出門再加上趙岩給你接不到通告嗎?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再說你最近出去,工作也好,休閑也罷,我有不讓嗎?”語氣平和,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折哲醉著也在揣摩鄭榮霖的情緒,見人好脾氣又開始得寸進尺,“這個不談……但像上次那樣……因為我好奇抽了半支煙你就發怒,你不覺得自己比一些家長還要專|製嗎?”他說完還覺得委屈,又往鄭榮霖頸側蹭了蹭,撒嬌一樣的。
這點事兒記到現在了,鄭榮霖無奈地笑,“這會兒嫌我不該像家長一樣管著你了?在外頭不是叫我小舅叫得歡著呢嗎?我是你小舅不該管著你?我發火不對,你吸煙就是對的?你要自由也不是這麽要的吧,你那天不是明擺著氣我呢嗎?我還有錯了?”
鄭榮霖就是有這點本事,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沒理的也能硬掰成有理,折哲知道自己是說不過他的,索性也不再跟他理論,隻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任由鄭榮霖把他抱上樓去。
替人換了衣服,簡單擦洗了一下,鄭榮霖看著折哲睡熟了,才踱到窗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鄭榮霖或許比折哲還了解他自己,因為他們的這層婚姻關係,折哲內心的掙紮與自卑比他小時候更甚,他太急於證明自己,以前還小,或許還折騰不出什麽水花,但這次的契機無異於小東西想要翻身的大好機會。鄭榮霖足夠相信,如果之後的第一份工作能讓折哲賺到足夠的錢,他會毫不猶豫地離開自己。
所以鄭榮霖告訴趙岩,通告可以給,給多少都行,別給他錢,夠花就行。
折哲的這次醉酒,大概就是有意的試探,或者說是示威。
但是鄭榮霖也沒辦法,他也想再像那天一樣訓他一頓,告訴他抽煙喝酒不是什麽好的習慣,但是折哲一定會反駁,鄭榮霖都能想象到小東西在對麵質問,那為什麽你可以我不可以?
真讓人頭大。
在一起生活五年,結婚一年多,爭吵仿佛成了二人間的常態,鄭榮霖在年齡,體格,家庭甚至社會地位上都處於絕對壓製的狀態,所以無論折哲再怎麽折騰,都沒能折騰出什麽水花來,他照樣留在這個家,在外當鄭榮霖的外甥,內做鄭榮霖的太太。
折哲是不服氣的,最起碼在他真正愛上鄭榮霖之前他是不服氣的,所以才一次次想要反抗,想要逃離。
“小祖宗,你怎麽才能愛上我呢?”鄭榮霖又回到床上,側身跟折哲麵對麵躺著問他。對方呼吸均勻,長長的睫毛在微弱的燈光下翕動,眼尾的那顆小痣也讓燈光氳上了溫柔的顏色。不知道怎麽的,鄭榮霖突然有一種眼前人會一碰就碎的感覺。所以即使再怎麽心熱,他也不敢碰他了,連一根頭發絲都舍不得摸,鄭榮霖小心翼翼,溫柔小聲地哄,“小哲,我以後再不訓你了,我早就說過隻要你開心,我就什麽都會給你的,隻求你別離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