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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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然果然沒有讓程萌過多的擔心,行動進行的格外順利。當天晚上眾人就回到了島上的基地。
    就在人前端方守禮,人後□□熏心的溫教授半拉半推的再一次將程萌按倒在床上的時候,有人不識相的打來了電話,一看來電之人,溫然瞬間沒了興趣,整個人都冷了下來。隻聽電話那頭一個女人的聲音幽幽的傳來,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客氣和小心翼翼。
    “阿玉,不是,小然啊!後天是你爺爺的八十大壽,你作為長子嫡孫不出麵不好,你看你能不能回來一趟?”
    “我盡量!”溫然罕見的冷冰冰的回答。
    “那個,小薇也回來你們……”
    女人的話被溫然硬生生打斷:“好端端的提她幹嘛?我說過,李家對羅家的恩情是一回事,我跟她是另外一回事。還有,我有愛人了,你們不必為我操心了。”
    女人一愣,隨即趕緊討好的說道:“你有女朋友了?要不這次就帶回家來吧!總得見見長輩才是!”
    這句話似乎終於對了溫然的胃口,他語氣軟了幾分說道:“這次先不帶了,她性子活潑,羅家家規太多,我怕悶著她。反正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女人明顯感覺到了溫然態度的變化,高興的掛了電話。
    “誰呀?”程萌低聲問道。
    “我母親!”溫然垂著眼睛,看著手機屏幕。
    “上次你說,你的故事隻說了一半,現在能把另一半告訴我了嗎?”程萌將溫然的手握住,語氣柔和的問道。
    溫然笑了笑,繼續說他的故事。
    羅家是一個天才世家,家族裏的所有人智商都極高,羅家更是在世界的生物科學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祖父羅世祥是生物科學界的泰鬥,年紀輕輕就接手了羅家的生物研究所,並取得很多舉世矚目的科研成果,還一度擔任過軍隊的特別顧問。
    祖父有一個女兒和兩個兒子,他的大姑姑是研究所裏的精英骨幹,後來嫁給同樣是研究所裏骨幹的姑父,生下了表姐。之後兩人一起接手研究所,成為研究所裏現在的中流砥柱。
    他的父親羅啟華排行第二,父親和母親尹秀娟是□□後期通過媒人介紹在一起的,那時候講究成分,羅家成分不好,隻好娶了貧農成分的尹秀娟。雖然結婚生子沒有什麽波折,但是兩人一個是高級知識分子,另一個是小學都沒讀完的農村婦女,沒用共同語言不說,尹秀娟在家族裏一點地位都沒有。還好尹秀娟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人卻也心靈手巧,把家裏打理的也算是井井有條,特別是她還生下了兩個男孩,溫然和弟弟羅景琪。雖然地位依舊不高,但也總算依靠著“糟糠之妻不下堂”的羅家規矩站穩了腳跟。
    二叔羅啟中在生物科技上頗有建樹,可惜曾經交友不慎,被人算計導致羅家研究資料丟失,從而被迫離開研究所,不得再從事相關事業,隻得在家族旗下的生物公司裏擔任個不大不小的副總。後來又因為找了個小三被老婆抓了個現行,從此成為了羅家裏最丟人的“不肖子孫”,雖然最後好說歹說算是沒離婚,不過兩人也是貌合神離,膝下隻有表妹一個孩子。
    溫然從小就與眾不同,他的記憶力特別的好,甚至可以用驚人來形容。他沒有辦法跟別的孩子一起上學,因為別的孩子需要用一整天才能背下來的東西,他幾乎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熟記於心。三歲時,無論什麽書籍,隻要是有人給他念過一次,他便能牢牢的記住,並一字不差的背誦下來。他清楚的記得他隻用了搭積木的時間就可以輕鬆的將一本厚厚的毫無生趣的哲學書倒背如流。
    他七歲就已經學完了別人六年級的課程。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學完了高中的課程。而且,他的精力很充沛,在學習之餘,還可以用其他的時間去學習其他的東西,馬術、鋼琴、擊劍、圍棋……隻要有規律可循的,他都一學就會。於是他成了家裏最大的寶貝,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叔叔大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沒有一個人不以他為驕傲和自豪。他也成為了羅老爺子重點培養的接班對象。
    那時的他就是家裏的太陽,家裏的希望,這樣一直到10歲。他被家族拋棄。後來他遇到了老師,他叫吉姆斯,是組織裏負責教授密碼破譯等課程的老師。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同時他卻是一個狂熱的法西斯主義分子,他崇拜希特勒,並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他一樣的精神領袖。
    至於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冒險救出溫然,直到現在溫然自己都不明白。不過他依舊很感激他,後來在吉姆斯的幫助下,溫然認識了心理學教授厄利亞,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催眠。
    厄利亞是國際知名的心理學教授,更關鍵的是,他的老師曾經擔任過二戰期間納粹的催眠師,負責用催眠的手段誘惑那些被抓到的特工或者地方士兵說出軍事秘密,或者策反敵人。
    催眠,看起來神秘又令人向往的能力。卻沒人知道對於溫然來說,那幾乎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他從有記憶以來,就可以指揮任何的動物,讓他聽從他的命令。他可以讓它們喜歡自己,讓那些朝他亂吠的狗兒們驚恐不已。
    年紀小的時候,他一直覺得這隻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而已,而家人也沒有發現他這一能力。遇到厄利亞之後,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與生俱來的能力,原來就是傳說當中的催眠術。
    於是他沒日沒夜的練習,不停的催眠著一個又一個的人,讓他們達成指定的指令。而當他興致勃勃的跟自己的一位組織裏的好友說起自己成就的時候,他的那位好友居然罵他是怪物,然後驚恐至極的跑掉了。之後的很長時間,他成了小圈子裏的異類,無論他出現在哪裏,那些人見到他都會繞道走開,甚至用防備的目光看著他,那是一種對不能解釋的強大力量的懼怕。
    那時的溫然差點崩潰,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成了一個怪物。從那以後溫然變了,原本活潑的性子變得沉默寡言,他開始遠離人群,遠離那些懼怕他的人。除了在機構裏,他從不以催眠師的身份出現。
    就這樣又過了三年,他超越了厄利亞,作為老師最得意的徒弟,成了世界上最年輕的催眠師brain。
    可是就在這一年,他的病發作了。第一次是在他催眠一個精神分裂者的時候。他突然之間發現,他和那個女人的記憶似乎相通了,他能感覺到那個人都痛苦、掙紮以及迷茫,他覺得自己變成了那個人。
    之後的一個星期裏,他一直無法解脫,覺得自己就是那個人,覺得自己也是精神分裂,甚至比那個人還要嚴重,直接分裂出七八個人格。幸好厄利亞及時的對他進行了治療,他才勉強渡過了第一次的發病。這件事後,厄利亞驚恐的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孩子太過優秀,能力太過強大,以至於在催眠時和對方建立某種精神聯係,可以探索和提取對方的記憶,這是一種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那天厄利亞和他談了很久,他並不希望溫然因為這種特殊的能力而成為別人手中的殺人工具,並叮囑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個能力,因為一旦有人知道了他的這個秘密之後,他會被當做工具。厄利亞甚至翻遍了中國的古籍,給他改了名字,叫他溫然。
    第二天,厄利亞自殺了,為了這個他最得意的弟子,他選擇用死去保守秘密。
    日後的事情間接證明了厄利亞的話,當吉姆斯得知溫然學成催眠術的時候興奮極了,他創立了“無上神教”,並開始帶著溫然處處去“宣傳教義”,有了溫然的幫忙,教會日益壯大,沒幾年信徒就發展到3千多人。
    這時的吉姆斯瘋狂了,他開始借助教主的身份瘋狂的斂財,不但要求教眾們要貢獻出自己一半以上的財產,還要求教中的女教徒輪流和他發生關係,下麵的人更是有樣學樣,頻頻出現□□、□□和□□事件。
    溫然在教中負責責罰,對犯錯的教徒都會毫不留情的進行處罰,加之他謹言慎行和彬彬有禮的態度,使得他在教中的地位越來越高。對於吉姆斯的行為溫然曾經多次規勸過他。然而,吉姆斯不但不感謝溫然,反而嫉妒他在教裏的地位,頻頻借教主的名義陷害溫然,後來更是設計要置他於死地,被逼無奈之下溫然聯合手下殺死了吉姆斯。
    本以為終於可以回歸平淡的溫然,卻愕然發現吉姆斯死後,教眾們竟然將他當成了精神領袖,為了不讓這幾萬人鬧事,他隻好接任了教主的位置。沒想到的是,他繼任之後無上神教的聲望居然超過了吉姆斯,不到三年的時間教眾翻了十倍,這些人遍布全球的各行各業,且每一個都對溫然這個教主忠心不二,各國政府瞬間就將無上神教列入了黑名單,而那時的溫然不過隻有20歲。
    各國政府都有這樣的習慣,允許你信仰自由,但是不能一家獨大。對於無上神教這種迅速崛起的教會絕對是要扼殺在搖籃裏裏的。於是世界各國搜集了無上神教的黑曆史,以此為名開始對無上神教展開了前所未有的絞殺,更是對溫然這個“邪教頭目”下達了全球通緝令。溫然不想與眾人為敵,最後被逼得躲到了中東某國。
    為了報答這位國王的庇護,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幫助這位國王取得了王位以及他夢寐以求的世界地位,而另溫然再次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行為竟然讓世界各國的野心家們不再追殺他,而是各個轉過來巴結他,想來也是,一個擁有幾十萬教眾,且信徒遍布全球的人,落在誰的手裏都是一個得心應手的武器。
    而那位曾經庇護過他的國王野心也越來越大,最後雙方終於決裂,溫然解散了無上神教,不過為了安頓那些曾經誓死追隨他的手下,他成立了另一組織“天罰”。溫然買下了這座島,改建之後成為了天罰總部。天罰組織的人們分成100多個小組散布在世界各地,主要做一些買賣情報和跨國界護送之類的任務,目的是單純的討口飯吃。
    而溫然自己則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中國最高學府,以一名普通學生的身份進修心理學。他在學校充分的發揮他天才學霸的特長,在校期間不單直接拿下心理學碩士學位,更是修完了臨床醫學中解刨學的學士學位。畢業後他被斯坦福大學臨床心理學專業錄取,三年後他拿到了斯坦福大的博士學位。從此,他成了一個人人敬仰的教授,而不再是個怪物。
    溫然一口氣的說完這些,擔心的看著懷裏的女孩,看到女孩有些發愣,趕緊吻了吻女孩的嘴唇說道:“這些都過去,你不要傷心,以後有你在,我都會一直很幸福的。”
    程萌眨巴眨巴眼睛,像小學生一樣的舉手問道:“第一個問題:你上次去催眠比利的時候是不是就犯了那個毛病?”
    “是的,當時我在他的記憶裏看到了他母親死時的場景。”溫然說。
    “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再隨便用你的催眠術了?我說的是你特有的那種催眠術。它太危險了!”程萌眉頭皺的很緊,她是真的十分擔心。
    溫然趕緊吻了吻女孩的眉心,保證道:“我從前總覺得這些無所謂,人縱有一死,可是有了你,我會格外珍惜自己。我現在鄭重像你保證,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再使用特殊催眠術。”
    “嗯!真乖!”程萌安心的鬆了一口氣,獎勵性的親了親溫然的嘴唇。
    “你不怕我嗎?”溫然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怕你什麽?催眠?還是讀取記憶?我又沒什麽大秘密,有什麽好怕的。再說,你催眠我能圖什麽呀?”
    看著溫然露出寵溺的微笑,程萌繼續問:“第二個問題:你那個天罰組織的任務,會不會很危險?”
    “不會,我們接的多數都是些保安方麵的業務,危險性不大。即使危險,我也不會出麵。話說,我是老板,你見過哪個老板天天自己跑業務的?”溫然半開玩笑的說著。
    “那我們也說好了!你以後要是真的有什麽危險的任務一定要告訴我,我幫不了你,但是請讓我擔心你好嗎?我不想向一個不諳世事的傻子一樣,隻知道躲在你的羽翼裏白吃白喝。”
    “好!我答應你。”溫然吻了吻程萌的額頭保證著。
    “第三個問題:你那些財產都是哪裏來的?是那些教眾的供奉,對不對?”
    還不等溫然回答,程萌已經裝做一臉嫌棄狀的看著溫然說:“話說你們這些搞個人崇拜的還真是暴利呀!完蛋了!溫教授,你在我心中男神的光環已經徹底碎裂,變成一個世紀大騙子了!”
    溫然被程萌的話說的一愣,瞬間竟然不知道是該稱讚這姑娘三觀正呢?還是該鄙視這姑娘變臉快了?
    然而隨即他便看到了小姑娘眼睛裏的狡黠,於是二話不說,直接按倒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