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字數:6945   加入書籤

A+A-




    晚飯過後, 景浣說送她回家。
    江婉姝喜聞樂見, 還囑咐葛飛靈定時吃滋補的食物, 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一樣。
    葛飛靈不自然地點著頭應。
    最後還是旁觀已久的景振革出聲提醒:“時間也不早了,別誤了人家回去。”
    江婉姝不舍地揮手,準備陪兒子送人出大門,身後的丈夫似乎頗為無奈,歎氣聲輕輕抒發。
    幾分鍾後。
    “你今天吃了好多。”景浣和她一起上了車,關上車門,修長的手指忍不住覆到她的肚子。
    仿佛發熱的熱源, 他的掌心緊貼著。
    葛飛靈肚子正難受, 拿開他的手。
    ......然後他的手又摸上來。
    景浣心一陣不安,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契合, 若是她有任何一點抵觸的表現, 他都會胡思亂想。
    他總以為這一刻的自己得到夠多了,下一刻又開始不滿足她的主動太少。
    “我肚子有點疼...”
    葛飛靈第二次推開他的手。
    景浣馬上回:“那我幫你按摩不是正好嗎, 幹嘛推開我。”
    說出了一股無辜的味道。
    她啞口無言,確實剛開始閃過借著肚子疼暫時甩開他一會兒的念頭,可是卻被他直白地揭穿出來。
    還有很多類似的例子,她有時會找借口想獨處一下, 但景浣總有對應的理由將她拉近懷裏。
    他越來越黏她,黏到與平時冷靜理智的性格相去甚遠。
    葛飛靈不禁頭疼,萬一以後她打算好聚好散......
    腹部輕柔的力道傳來,她抽離思緒,手輕輕去阻止他的動作。
    景浣心底軟成一團, 她還是愛他的。
    葛飛靈鬆一口氣,他總算停下來了。
    側臉卻在下一秒被猝不及防地偷襲。景浣又俯身過來親她,親熱永遠不嫌多。
    他沉迷地吻著她的臉,睫毛亂顫的眼皮,以及緊閉的唇線。
    內心深處的欲念旺盛地燃燒。
    太短了…她呆在他身邊的時間怎麽會這麽短,好像被按了加快鍵似的,他常常覺得一天沒過多少他們就得分開了。
    葛飛靈閉著眼睛,對他這種頻繁的親熱心生恐懼。
    對方仿佛一個巨大的無底洞,她怎麽也填不滿似的。
    嘴角忽然被他咬破皮了,葛飛靈難耐地悶哼一聲,睜開眼。
    景浣頓了一下,隨即□□她唇瓣上的血珠,眼神微暗,有種異樣的興奮神采悄悄冒頭。
    細小的傷口被他舔舐得更疼,葛飛靈腦袋一片空白,即使已經算是有經驗了,仍是被他給親懵了,沒來得及防備。
    最後連準備問的裙子問題都忘了。
    葛飛靈半邊臉紅紅點點明顯,下車時司機忍不住笑出聲,她無地自容,害羞得脖子泛紅,然後又被他趁機偷親一口。
    葛飛靈這時候惱也沒力氣了,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下次能不能別在公共場所......”
    話沒說完,景浣撈住她重心不穩的腰,低頭輕啄她紅潤的唇。
    “別在公共......”
    “你......”
    她每試圖重複一遍,他就親她。
    好像在比誰的肺活量高,到最後葛飛靈又被他壓著唇肆意深吻。
    月亮和夜燈溫柔地照下光亮,初夏的風交織著日間的悶熱。
    喜歡的女孩落入他的懷中,她的唇微涼溫軟
    。
    這是十七歲的景浣最難以忘懷的美好。
    以至於後來他所有的美夢全在複製這一刻巔峰的幸福和愉悅,卻始終比不過。
    大概過了半個月,葛飛靈才逐漸意識到景浣不太對勁的地方。
    開始隻是喜歡黏她,後來已經發展成可怕的獨占欲。
    葛飛靈有時候隻是接個電話,他都不允許離開,還要一邊和她親熱一邊讓她接電話。
    ......她本來為了加快厭倦的速度,很遷就地和他天天膩在一起了,結果他倒是愈發變態。
    葛飛靈實在受不了,罵他:“變態,我跟一個朋友聊天而已。”
    “你怎麽還有朋友?”景浣盯著她的唇,根本不在意她罵的詞,還想著,他已經不跟朋友出去玩了。
    他所有的時間偷來跟她相處都來不及,怎麽會有剩餘的時間留給朋友。
    “…我有朋友怎麽了。”葛飛靈的語氣驟冷。
    她知道自己人緣不好,雖然那個電話也是橘帥打過來的,但也不能把她當成絕無朋友的類型。
    “可我希望你一個朋友都沒有,最好全部時間都歸我了。”
    他不僅變態,還開始神誌不清了。
    葛飛靈蹙眉:“你說什麽胡話,就算我們是情侶......”
    景浣俯下頭不由分說地堵住她的嘴。
    於是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葛飛靈沒再跟他談這個話題了,免得受苦的仍是她自己。
    沒多久,他又將當初那本筆記本帶過來,打開念她曾經發泄寫的東西。
    “jh這隻孔雀又在炫耀他的羽毛了,不就是第一,缺什麽炫什麽。”
    才念了第一句,葛飛靈反駁不過,直接伸手去捂他的嘴。
    景浣開始親吻她的掌心,眼角微彎很快樂。
    葛飛靈又像碰著燙手芋頭,馬上收回去。
    緊接著,景浣又念:“他怎麽那麽煩啊,天天刷存在感,巴不得班上的人把他內褲顏色都扒清楚。”
    葛飛靈阻止不了他,幹脆起身走出房門,企圖避開這種公開處刑。
    景浣不依不饒,長臂一伸將她拉回來,低聲在她耳邊問:
    “你喜歡我多久了啊,這麽關注我。”
    “這叫喜歡?這明明是嫌棄。”葛飛靈不承認。
    他的呼吸噴在耳廓,低笑。
    過了兩三秒,他開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像專門扯前桌小姑娘辮子的壞男孩,欺負人又嘴硬。”
    “......”微熱的氣不時呼到耳邊,很癢,葛飛靈想也不想地推開他。
    景浣像早有預料,守株待兔地抓緊她的手腕。
    她一驚,結果馬上被他牢牢摁進胸膛,景浣低下腦袋,抵著她的額頭說:“能不能別推開我了,我跟你在一起總是沒有安全感,總覺得你下一秒就會離開我。”
    四目相對,葛飛靈有些躲閃,沒直視他的目光。
    某個角度來說,他這個直覺挺準。
    “怎麽不吭聲了,我說中你心事了嗎?”景浣眼眸微動,前陣子快把他淹沒的抽痛又卷土重來。
    一念之差,全在於她。
    景浣壓下那股心絞痛,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哪怕是說一個不字。
    可是葛飛靈這邊一直不停地警醒自己,別沉溺別陷進去,吃蛋糕總有吃膩的一天的。
    她現在雖然還沒膩,但快被他的喜歡給逼得喘不過氣。
    “…沒,
    我隻是覺得你有時候逼得太近了,我感覺不到自由的空間。”
    她才剛說完,景浣望著她精致的眉眼,又不禁沿著她的眉形輕吻。
    怎麽又來......
    葛飛靈不由蹙眉,微微拱起的眉毛被他強行壓平。
    怕他又一發不可收拾,葛飛靈馬上重複一遍:“情侶之間相處也需要有適當空間。”
    景浣:“為什麽你一開始沒有答應我呢?”
    如果你一開始就答應我了,或許我就不會患得患失。
    “嗯?”
    葛飛靈不太懂他的答非所問。
    “沒事了。”景浣不是追根問底的人,隻要她現在呆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景浣繼續撫平她的皺眉,嘴角的笑無怨無悔:“好,我以後會注意的。”
    葛飛靈默了一會兒。
    也等了一會兒。
    十分鍾過去了。
    他嘴上說得挺好聽的,但還是沒放開她,還是像個袋鼠媽媽似的,恨不得時刻將她摟在身上。
    苦不堪言。
    又過了段時間,他隻改了一點,就是快發展到查看她手機通訊錄之前,先抑製了這個毛病。
    可......
    葛飛靈沒被他輕易糊弄。
    他不就是甩出了一個新的毛病,然後改正,就說自己為她改變了。
    那之前的呢,他不提。
    “你太奸詐了,我不想跟你說話。”葛飛靈日夜被他纏著親熱,白嫩的皮膚變得敏感脆弱。
    最重要是有很多……痕跡,她都不敢出去見人。
    橘帥曾經約她見麵,然後還被景浣搞黃了。
    “不說話,那給我親一下?”景浣五指緊扣她的掌心,視線從她細致淡粉的手背看上去,落到她種滿草莓的側臉,和微腫的唇瓣。
    葛飛靈閉上眼,更不想聽這種聽膩的話。
    “景浣…”葛飛靈心生一計,半假半真地說,“我們要不分開一陣子?”
    眼角的餘光掃到他的笑容漸漸消失。
    景浣握緊她的手心,右眼皮輕微地跳了一跳,他努力保持表麵的鎮定,聲音也很冷靜:
    “怎麽又談起這種話題了,分開一段時間?還是想和我分手?”
    跳坑了。
    有前車之鑒在前,葛飛靈忍住被他掐得生疼的痛覺,立刻糾正:“不是,我隻是覺得我們總是呆一起,有點閉塞…”
    “是你說不想出去的啊。”
    葛飛靈:“你把我搞成這樣,我怎麽出去?”
    “那等你痕跡淡了我們去國外旅遊好不好?”景浣隻要提到和她有關的活動,情緒總是不知不覺中陰轉晴。
    眉宇越發英挺的男生揉撚著她柔若無骨的手,臉上的笑意漸漸散開。
    …偏離她要的效果了。葛飛靈拉回重點:“不用這麽麻煩,我就想單獨出去一趟。”
    “去見誰?”
    景浣似乎察覺到她的意圖,但眼神仍波瀾不驚。
    “我以前的鄰居朋友約我聊點事,我得去見她。”這回她是真沒撒謊。
    葛飛靈故意先提最壞的選項,他肯定不能接受分開,所以等她再提程度輕一點的選項,這樣比她一開始要求單獨出去見人,他會更容易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