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再劫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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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忠被荊王控製,而蕭離還在廝殺,孝忠大喝一聲道:“蕭離!住手!”
蕭離回過神來,見孝忠被俘,正要上前營救,不料孝忠又吼一聲道:“住手!”
蕭離一向聽命於孝忠隻能站住不前,數十丙劍已抵住蕭離咽喉。
二人被荊王帶走了,明王也撤了回去,因為護衛軍的主力都在對付孝忠和蕭離。公孫啓等人,在預先設計好的退路成功撤了出來。
原來自孝忠被浮山秦虞綁了之後漸漸醒了,他猜到公孫啓勸他飲酒必有不妥,於是這酒隻咽下去一半,而在趴在桌子上時吐到地上,但不知公孫啓下了多少迷藥,還是被迷倒了,醒來後以臂力掙開繩索,見子卿綁在一旁還睡著,也不想讓他參與進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拿著劍走了,並交代管事的老何:“何叔!在我回來之前不許給子卿鬆綁!”
老何答道:“喏!”
但沒想到事情有變孝忠被俘,金家也聽說了,這老何緊張起來,連忙來到子卿這裏給子卿鬆了綁,在此之前,子卿醒來叫了半晌,也不見有人來,這會兒老何主動鬆綁一定是出事了,老何將孝忠被俘一事和子卿講了一番,子卿連忙站了起來,剛邁步,又差點倒了,老何連忙扶了起來,許是被綁久了,身體麻木,也顧上那麽多,忙又站了起來帶著劍趕赴京城大街,可是趕到時人已散去。
孝忠心知這幾日有事發生,昨日便把百裏一家幾口遣散回去,老何一人在大將軍府院子裏盼著他們能回來,這時見子卿回來了,忙上前問道:“怎樣了?”
子卿來不及複述又問:“你可看見公孫啓他們?”
老何道:“公孫啓,秦虞浮山昨天半夜就走了,而且走時也奇奇怪怪的。秦虞護軍脾氣火爆我也沒敢問。”
子卿道:“糟了,他們幾個一定出事了。”說罷又出去了。
老何一人更不知如何是好,他本來也是金淵隨軍的一名將士,因負了重傷不能上戰場,才被金父留在家中當管事,承蒙金父恩德一直照顧孝忠,一生未取,隻將孝忠視如己出,此刻心下更是擔心孝忠千萬不要有事。
此刻孝忠被押回刑部,荊王本想在皇帝麵前邀上一功,正巧皇帝病重,太醫院的禦醫們正在寢宮會診,孝忠一事便交由荊王全權負責。
孝忠被綁在邢架上,荊王沒有出麵但司徒來了,孝忠怒道:“文大司徒,這是濫用私刑嗎?你羈押本將軍萬歲可有下昭!”
“哼!金湚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死囚囚車,京城的大小官員和眾百姓有目共睹,還妄圖狡辯。來呀!”向兩側侍衛一揮手道:“大將軍來咱們刑部一回不易,給我好聲招待!”
“喏!”
兩名侍衛站了出來,每人手持一杆鐵鞭,二人也曾是孝忠的部下,今日也是不敢為而為之,道:“大將軍得罪了,我們也是聽命於人。說罷每人竭力使出一鞭,鞭子打在孝忠身上頓時皮開肉綻,孝忠硬是咬緊牙關挺了過去,沒有做聲,但額頭已滲出汗水來。
二人又是每人一鞭,不料孝忠急了,又以臂力掙開鎖鏈,二人正要揮鞭孝忠迎上去抓住鞭子喝道:“沒用的東西,平日裏怎麽教你們的,才用了本將軍一成的力氣!才用了本將軍一成的力氣!”
文司徒見孝忠發怒生怕再出事端,已經退到侍衛身後老遠,指著孝忠道:“怎樣!你這是要造反?”
“我金孝忠做事光明磊落,有沒有劫囚車我心中自知,你不過是氣蕭離殺了你那不肖兒!借機公報私仇!剛才那幾鞭我便替蕭離受了,但非要給我強加罪名,你怕還沒這個權利!”
“既然如此你想怎樣?”司徒問。
“我要麵見聖上!”孝忠喝道。
“不巧萬歲病重,顧不得你。”司徒道。
“萬歲病了……”孝忠心下擔心皇帝年老體衰,這一病怕是凶多吉少。便不再說話。
想了想道:“如此,我便在這裏等著,萬歲乃一代明君,相信他一定會給我一個公道!”
子卿來到明王府,說明孝忠一事,求明王出手相助。
明王道:“如今父皇病重,太醫院都在會診,父皇年邁不能讓他憂慮過度,金孝忠被荊王擄走,現在在刑部,但是,他品銜位齊三公,沒有父皇的旨意荊王他們不敢拿他怎樣,放心,金孝忠現在應該性命無憂。”
子卿聽後道了謝,也隻好離開了。
為了不難為牢房的獄官,孝忠又被綁了回去,這時隻見刑訊室門打開了,走進一人,此人黑鐵麵具半遮著容顏,一身書生打扮,沒有書生的儒雅氣質,卻帶著一身詭異的氣息,孝忠見了此人十分詫異,但更驚訝的是他手中的鎖鏈。
“捆龍索——”孝忠心裏寒戰。
那人輕輕地眨了一下眼,道:“在下殤胥,金將軍好眼力,沒錯就是捆龍索,之前的鐵鞭聽說金將軍看不上眼,所以我便來了。”殤胥說道。
“段幹呢?讓他出來見我!”孝忠自知沒人能從段幹那裏奪走捆龍索,因為孝忠曾與段幹同榻共枕也不見段幹將鎖鏈藏於何處,隻是用時便從他衣袖中射出去。
但他是怎麽弄來的?孝忠思索著。
孝忠也自然記得這東西的威力那日隻是觸碰了一下便已痛入骨髓,那疼痛,痛徹每個指尖久久不盡。
殤胥拿著鎖鏈道:“段幹紀舒此時不知有多快活,他不方便出麵,我來替他款待大將軍,不知這捆龍索金將軍能受的住幾鞭啊!”隻見他慢慢地舉起手來,孝忠額頭已經滲出冷汗,這鐵索重重地打在孝忠身上,孝忠頓時如同被雷擊一般。
“呀啊————”孝忠聲嘶力竭痛苦地嘶叫一聲,呻吟之聲久久未停。刑訊室關著門,門外的守將都為之一驚,自認識金將軍以來從未聽他因受傷慘叫過,今日如此慘叫不敢想象門裏麵的慘境。
孝忠身上又一道血口子,血口上滋滋地冒著黑煙,流出黑色的血液來。一鞭子下來孝忠已經痛的牙齒咯咯作響,這捆龍索也是奇怪,每個環節都藏著機關,能縮能伸,一條鎖鏈機關重重,竟也能做鞭子使,效果用在孝忠身上十分奏效,殤胥見狀十分有興趣,便又是一鞭,孝忠應聲慘叫,門外的守將腿已經哆嗦了。幾鞭下來,孝忠已經虛脫了,整個人垂了下來,身體不受控製的哆嗦著心道:不知蕭離如何了,是死是活。就這樣一鞭接著一鞭,不知過了多久,漸漸失去了意識。
殤胥回到司徒府複命,說明了孝忠情況,司徒十分高興,道:“這麽說來,依你之計,隻要製服了金孝忠,另外幾個人便不用費心了,我們隻要坐等魚兒上鉤。”
“司徒大人英明!”
第二日全城貼出布告,內容大概是大將軍金湚劫囚車傷了荊王,殺死護衛軍數十名,今日午時處斬。
此事在京城內迅速傳得沸沸揚揚,公孫啓等人沒有逃出城去,還在城內事先找好的落腳之地躲避,浮山聽說了此事按耐不住了,道:“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這其中定有人作祟。”公孫啓道。
“可是布告是刑部貼出的,不會有假,不行,孝忠不能死,如果死了就太冤了。”浮山說道。
“當初我們就不應該拋下他一人!”秦虞坐不住了起身便往外走,公孫啓叫住他,道:“站住!”
“此事定有蹊蹺,不可貿然行動!”公孫啓想喝住他。
“那你便在這裏思考解決之道吧!”腳步沒有停已經奔向門外,浮山也追了出去,公孫啓無奈隻好跟上去。
幾人一路十分順利,來到刑場,子卿也聽說此事,和明王一起混在人群中。明王也不知發生何事,宮中皇帝並未下旨,隻好在一旁觀看局勢。
這時孝忠被押解上來,孝忠走之前,穿著百裏戈大夫人親自做的衣裳,此刻衣裳已經破爛不堪,看不出顏色,隻見滿身都是紅黑色的血跡,孝忠虛脫得不醒人事,由兩名大漢拖著押到邢台上,頭便栽倒在刑台上,毫無生氣,任人擺布,刑台上由繩索吊著大刀,大刀鋒利非常,被風吹得嚶嚶作響,似乎就要墜落下來砍了腦袋。
人群中都是百姓本看不出什麽異樣,但秦虞見狀按耐不住了,“啊,孝忠?怎麽才一夜竟被折磨得如此不堪?”便欲拔劍衝上去,劍才出鞘一寸,公孫啓連忙按住道:“不對,我們上當了——”
可是來不及了,因為秦虞的舉動已經引了司徒等人的注意,幾人很快便被鎖定目標,護衛軍被調換成羽林軍,各個勇猛以一敵百,紛紛衝入人群中,擒拿秦虞公孫啓伏山等人。
但在這時係著大刀的鎖鏈突然被什麽東西擊中,大刀竟落了下來,幾人同時望向孝忠,大驚失色,秦虞不顧大刀阻攔即刻衝了出來,如箭初弦般竄了過來,用長戟迅疾抵住刀刃不讓其落下,對浮山喊道:“快!拉繩索——”
這時浮山也已經衝了過來,一把拽住鎖鏈,大刀不再下落,秦虞得空忙回身抱住孝忠,欲將孝忠脫離此處,但浮山隻感鎖鏈一震,竟然斷裂,大叫“秦虞快撤!”秦虞聽見浮山失聲大叫,一個翻身將孝忠推到地上,大刀隨機下落二人險些被砍了兩段,秦虞一骨碌爬了起來將孝忠扶了起來,方才近身,隻見孝忠渾身無一處完好,如同死人一般任人擺布,不禁氣憤,才不過一日怎就被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
怎讓他多想,羽林軍已經圍了上來,明帝也在一旁觀戰,此時也露麵接過孝忠,秦虞等人被帶走了。
這時荊王出現在明王麵前,低頭詭異地望著明王,明王見到了荊王自然知道了今日為何如此安排了,荊王問道:“莫不是明王要帶走此人?”
“皇兄,孝忠犯了什麽滔天大罪,為何要治他於死地?”
“哼——‘孝忠’,你如此親昵地稱呼他,他是你什麽人啊?”荊王狡詐地眼光望著明王,又道:“他還是戴罪之身,我不過借他人頭一用。父皇將此事交由我全權處理,隻是,你,沒有權力帶走他。”
“你——”
“帶走!”隨後藐視地看了一眼明王。
明王隻好看著孝忠被帶走。
幾人同樣被押往刑部,孝忠得罪了司徒,幾人自不會好過,公孫啓早已料到如此,隻求還有口氣能見孝忠便好,一頓鞭刑此刻體力不支已經倒下了,浮山自然如此,被扔在公孫啓身邊,二人如此都起不來了。但還是遠遠地聽見刑訊室內,秦虞的慘叫聲聲,久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