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還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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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湚!”見了孝忠,溟師心中一驚:這是恢複了嗎?
    遊月知道二人有話要說,便又拿了一個茶碗,舀了一碗清茶,對孝忠施了一禮。
    這一禮,也包含了對孝忠的救命之恩,深沉地望了一眼孝忠,孝忠微微點頭還了一禮,遊月便下去了。
    雖不知遊月所為,但當她從身邊走過,孝忠隻覺這人的似乎有什麽不妥,卻也說不清有什麽不妥?
    此間隻剩二人,孝忠又問:“你可安好?”
    “無恙。”溟師又道:
    “這一劍之傷換來了你,值了。”
    孝忠自然明白他的話。望著他的傷口,不知是否真的安然無恙。
    溟師怎不知孝忠的心情,又在心裏說道:
    “馭龍珠不在你的體內,天地萬物還有什麽能滋養你,你用你的壽命來養護我,金湚,你不知我倆的淵源,便如此傾覆真心,我又怎能……”
    想到這裏慢慢走近孝忠,孝忠望著他不解其意,隻見溟師突然施法,將孝忠罩住。
    孝忠自是一怔,試了一下又無法掙脫,著急地叫道:“溟師,你要做什麽?”
    眼見溟師眼神堅定,便知有事發生。
    溟師道:“沒錯,馭龍珠是你的,他承載了你的人生……”
    孝忠想起當日冰封之中遊月的話忙道:“溟師,沒有馭龍珠,你會沒命的!住手!”
    怎料溟師眼含淚花,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溟師沒有停止,繼續用手按住孝忠心髒部位,孝忠隻覺一股股暖流漸漸進入體內,卻見溟師漸漸枯萎,麵色蒼白全無水墨之色,便大叫:“溟師,放開我!放開我!”
    孝忠的大叫引來遊月,隻見孝忠又想發力衝出束縛,遊月趕上來忙大叫:“不可以,否則溟師會即刻斃命!”
    又聽遊月說道:“當年溟師冰封全族已經使出自己所有的法力,如今才出冰封尚不能恢複,倘若失去馭龍珠護體,恐會心力衰竭而亡。”
    孝忠望著溟師,不敢再有動作,但馭龍珠完全融入孝忠體內,溟師還是倒下了再無往日水帝的光芒。
    遊月攥著溟師的手扶著溟師傷心地流著眼淚,孝忠也很自責,站在溟師身旁,真後悔不該來此地。
    他卻不知遊月此時心裏的恨:恨當日大妖本已得手,為何你偏偏還活著,倘若再堅持幾日,溟師怎會有機會還回馭龍珠……
    遊月緊緊地抓著溟師的衣襟,恨不能殺了他,正要從懷中掏出天遊飛月刀,怎料,孝忠卻抱起毫無力氣的溟師。
    遊月望著如今雙眼緊閉的溟師,又思慮道:馭龍珠還在他身體裏,此刻若殺了他,溟師該怎麽辦?便再也回不來了。
    在遊月的帶領下孝忠將溟師放在臥房的床鋪上。
    望著此時的溟師,孝忠心裏更加沉重了問:“如今真的沒有辦法嗎?”
    遊月看了看孝忠道:“辦法?當然有,隻是……”
    “隻是什麽?我能做什麽?”
    遊月長出了一口氣,道:“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隻是在用這個辦法之前,我還有事要做。”說著用法力做了屏障將溟師罩在裏麵。
    遊月安排好溟師將引孝忠來到鎖月山香魂常居之地。
    孝忠流連香魂兒時長居之地,深深感歎:“如此星辰之夜,香魂啊,此時的你在哪裏啊?”
    身後的遊月望著此時的孝忠,心道:對不起,我知道你心性善良,可是,為了溟師我隻能逆天而為,今日將你的心煉化,還給溟師,若有一日終得報應,我以命償還……
    這樣想著,便漸漸抬起雙手,雙手立刻變成厲爪,瞬間向孝忠後心掏去。
    孝忠一心思念香魂,不知遊月的動作,拿出當日香魂被巨鷹抓走時掉落的永恒石,放在手心裏,心中又一陣酸楚。
    遊月見了卻大驚失色,放下了手望著孝忠手心裏的永恒石驚道:“金湚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孝忠看了看想想當年頗覺幼稚道:“嗬,這是當年我為討香魂歡心在一座荒廢的海島上尋來的”。
    “尋來的?當真尋來的?”遊月疑惑道。
    孝忠不知遊月為何如此在意這個東西,隻道:“這,準確的說是贈與的。”
    “是何人贈與?可有什麽要求?”
    “這,我當年正直懵懂無知,未曾問過那人姓名,隻記得那人說過,要想奪得這永恒石需完成他一個心願?”
    遊月又試著問道:“是何心願?聲音有些怯懦。
    “當年我隻顧拿回這石頭就好,未曾問過他是什麽心願。”
    “那你,答應了?”
    孝忠隻見遊月每每問道一個問題臉色對都白了一層,便知道這件事情與她而言必是舉足輕重的。
    頓了頓道:“是。”
    遊月徹底失望了,或者是絕望了,再一次起了殺了他的決心。又低聲問:
    “又是誰,引你去尋這石頭的?”
    “白玉。”
    ”白玉?怎麽可能是他?”
    心道:他二人情意比手足更勝一籌,怎會是他?”
    “你與這個石頭到底有何淵源?”孝忠知道是有不對,便問。
    “若是我,又有何懼,我這一生一身殺孽,早該還了。隻是,你既答應了那永恒石之約,又怎能不守約啊?”
    孝忠心想:莫非他是怕那怪人圖瓦?可我又未曾許諾過什麽?又問:“你何故如此歎息?莫非——此事與溟師有關?”
    “那你可知溟師因何事被冰封?”
    孝忠搖了搖頭道:“白玉隻談了他們之間的恩怨,至於溟師何故冰封……”孝忠話到這裏有些慚愧,溟師才被解除封印,第一件事便是為了他討回公道,即使因此事重傷也未曾放棄,而自己竟不知過問他的過往,他又有何難言之隱。
    又聽遊月道:
    “這永恒石本是一個海島之國永恒國國寶,輕易不會許人,若有人真的奪得,那必是需許他一個承諾,否則這個人一定不會逃過這個永恒石的詛咒。”
    孝忠想了想道:“如今我被認為是火神之後,又有一身的力量,難道,還怕了這塊石頭不成,再者未曾許下任何承諾有何可懼?”
    遊月道:“你當真沒有許下任何承諾?”
    孝忠點了點頭。
    “那便更加可怕。”
    “為什麽?”
    “你可知,那永恒之國因溟師一舉滅亡,所以我猜,這永恒之石許下的承諾必是跟溟師有關。金湚,你務必回想一下,當年你上永恒之國到底都遇見了誰?”
    “當年香魂恐我傷人,不許我動用身體裏的力量,所以在海邊的礁石上遇到海獸襲擊,曾受一人相助,又是那人引我去的永恒國。”
    “那人是何模樣?”
    孝忠如實描述他的樣子,遊月大驚:“圖瓦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