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見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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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月單手生生停在白玉胸前,不敢再動,大腦中忽然出現萬年前一場景:
    溟師抱著不省人事的白玉嗬斥眾人:“從今而後,若有人再動白玉一根寒毛,便是如此下場!”旁邊一人正痛苦地嘶叫瞬間灰飛煙滅。
    白玉紅著眼睛問道:“你在做什麽?遊月,如今的你怎會變得如此可怕?”
    遊月眼睛依然盯著孝忠道:“殺了他,救回溟師!”
    “溟師?”白玉怯懦地問道:“溟師怎麽了?”
    “你整日遊山玩水不務正業,放著偌大個水族部落不管,如今溟師又因為他而變成如今模樣,難道不該殺了他,你還要袒護他!”
    “哎,妖女,說什麽呢?是你家溟師自己把馭龍珠還給我家主人的,如今你把我家主人傷成這樣還有理了是不?”
    白玉又看看孝忠果然一身傷,由嘯月扶著才勉強站著,“怎麽回事?”
    “哦,那個,方才不是說了嗎,你家溟師把馭龍珠還給孝忠了,才會,才會不行人事的。”嘯月解釋道。
    白玉聽後隻覺腦中嗡的一聲響,發瘋了一般衝向溟師的房間。
    “站住!”怎料遊月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攔住了他的去路,道:“所以,此刻隻要挖了金湚的心,煉化出馭龍珠,便可救溟師一命。”
    “遊月?”白玉不解地望著此時的遊月,“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怎麽了?”
    遊月放下手,又道:“我等了溟師一萬年,這一萬年我做了那麽多不該做的事,如今我終於等到了他,我們終於團聚了,所以我絕不能再失去他,今日誰攔我誰——就!得!死——”
    白玉站住了,望著此時可怕的遊月。
    遊月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孝忠又道:“你對付那個臭龍,我來煉化他的心!”
    白玉道:“遊月,你瘋了?就算此時殺了金湚救得溟師,那溟師醒來會原諒你嗎?”
    “遊月我求求你,”白玉的語氣突然軟了,“總有辦法的,我們再想辦法好不好?”
    “溟師天生地養,世間萬物拿什麽來滋養他,如今隻有馭龍珠!”
    說著又直奔孝忠而來,孝忠再也沒有力氣使出浴火印,又見遊月如此模樣,便閉上眼睛,不再掙紮,嘯月看著他道:“孝忠,你當真為了溟師,寧願掏出你的心嗎?”“你們之間到底還有多少恩怨……”“對不起,我不會看著你如此……”便打定主意:若遊月再執意那隻能殺了他……
    此時遊月的手掌已經近身就要伸手掏出孝忠的心,這時隻聽呼呼風聲,遊月抬頭看去,卻見眼前火紅一片,還未弄清怎麽回事,手掌卻瞬間被紅綢帶死死地纏住,正要用另一隻手劈開,卻見上方飄落一人,此人正是香魂。
    嘯月見是香魂大美女,便放心了,乘機繞道他們身後直奔溟師的臥房。
    孝忠終於又見香魂不禁眼含熱淚,道:“香魂……你,還是來了……”
    香魂摟著搖搖欲墜的孝忠,收回紅綢帶。
    “為什麽,為什麽我一有生命危險你便來,而我卻怎麽也找不到你?香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孝忠隻顧跟香魂說著,而香魂隻是看了看他,時刻警惕著眼前如此模樣的遊月。
    此時白玉眼眼見嘯月進了溟師的臥房,便知事有不妙,放下這裏忙跟了進去,卻見嘯月正抱起溟師往外走,白玉見狀心下一緊忙喝道:“放下!小龍兒,我與你日常玩笑也就罷了,如今若你敢對溟師不利,我,我一定會與你拚命的。”
    嘯月不耐煩地道:“哎呀,我又不是外麵那個女魔頭,見誰殺誰,我要是敢對你家溟師不利,那不用等你拚命,估計不等走出這座山,就得成了骨頭渣子了。”
    又安慰他道:“放心吧,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今有個辦法總得試一試,總不能讓那個女魔頭真的掏了金湚的心吧。”
    白玉見他隻是抱著溟師才放心了些,又問道:“那,那你要做什麽?”
    “你,別問了,配合就行了。”說著抱著溟師往外跑去,白玉忙大喊道:
    “放下溟師!放下——”
    這一路叫喚,果然驚動了遊月,遊月才見香魂,未及說話卻見溟師被嘯月挾持,迅疾回頭直奔嘯月而去。
    嘯月放下溟師,單手扣在溟師咽喉處,叫囂道:“再敢動金湚一根寒毛,他就得死!”
    遊月停住腳步怒喝道:“你敢!”
    “啊!”白玉驚叫著阻止道,“遊月,這個龍兒發瘋了,莫要招惹他!當心他傷了溟師!”
    嘯月見這白玉跟他默契配合滿意得很,又道:“如今你放過金湚,我便放了溟師?”
    一邊說著一邊跟白玉使著眼色,心道:“過來,打我呀,打我!”
    遊月道:“你先放了溟師?”
    “那我家金湚呢?”
    “找死!”遊月沒了耐心直奔的手,嘯月忙放下溟師躲開,白玉便追上去。
    遊月無暇顧及其他隻顧上前來查看溟師是否受傷。
    如此香魂才得空在白玉的掩護下,與嘯月一起帶走孝忠,香魂臨走之際又回頭道:“何不請太祖幫忙?莫要再逆天而為……遊月,壞事做盡是要造報應的。”
    遊月看著溟師又念道:“當年你執意而為,雖是無意,但卻害死了卷天,太祖會原諒你嗎……”
    香魂找了處安靜的地方,安置好孝忠。
    嘯月沒心情再鬧了,隻顧在一旁看著香魂孝忠二人呢喃。
    孝忠身體裏的紅色火晶石依然灼燒著,加之之前的血煉幽靈劍傷,此刻隻覺痛不欲生,但卻沒曾想香魂還是來了這點傷倒也換來與香魂一麵,如今看來倒是值得了。
    此刻便緊緊抓住香魂的手,生怕再醒來又不見香魂,仍然迷迷糊糊地問:“為什麽,為什麽離開我,為什麽躲著我……”
    香魂道:“可是,如今的你還是那個心中隻有我一人的你嗎?”
    孝忠已經聽不見他的話漸漸昏睡過去,香魂隻好運動法力,遊走孝忠周身。
    打在孝忠身體裏的火晶石碎片便一點點被香魂吸附出來。
    若不是孝忠的經曆,自己卻不知還有這樣的能力,竟能如此隨意控製這些細小的箭——火晶石。
    又慢慢施法,愈合血煉幽靈的傷口,心道:金湚,對不起,如今這世間仍有這麽多能傷害你的火晶石,我又怎能視而不見,相信我,總有一日我會讓他們消失在這個世間,不會讓你再受傷害……
    孝忠醒來隻覺周身不再疼痛難耐,但果然不見了香魂,望了望天空,再不見香魂的紅綢帶,又問旁邊看著他的嘯月:“香魂,她,沒有留下什麽嗎?一句話,或者什麽?”
    “這,我剛剛也睡著了,不知她什麽時候走的,再說,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呢?別難過了。”
    “我的傷,是她醫好的?”
    “是吧,我看她好像能控製刺進你身體裏的這些奇怪的東西。”又見孝忠不說話了,道:“那我們要不要去找她。”
    “溟師怎樣了?”
    “啊?你還去管他?不要命了,不怕那個女魔頭再來掏你心了?”
    “溟師是我解救出來的,我不會放著他不管。”說著又去了鎖月山。
    又來到溟師的臥房,隻見遊月果然冷靜下來,此刻正趴在溟師身上,嗅著他的呼吸見孝忠來了,便起身道:“你果然不一般。”“如今又來做什麽?”
    “我來想辦法。”
    “我問你,倘若有一天真的有人拿你的性命或者其他方式做要挾,令你做出傷害溟師的事,你當如何?”
    “不應便是!”
    “當真嗎?”
    “當真!”
    “好既然如此那你記住,我走的這幾日溟師隻要不被打擾就不會有事。”
    “你要做什麽?”
    遊月搖了搖頭,又道:“此時的溟師虛弱非常,尋常人就能殺了他,這裏是鎖月山,沒有人能對溟師不利,你隻需要在此守著,眼下唯有一人防不勝防。”
    “誰?”
    “便是當日你在永恒島上見到的那個人。”
    “圖瓦?”
    “正是。”“溟師交給你了,我幾日便回。”說罷雙手背到身後,輕身飛走了,孝忠在後麵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麽?為什麽不說出來?”
    “四大護法協助金湚守護溟師!”遊月在空中發令道。
    “是!”四大護法在山下回應著。
    遊月回過頭來看了看溟師的臥房又飛走了。
    孝忠回到溟師這裏,白玉也進了來,傷心地看著溟師,卻不知溟師沒了馭龍珠護體竟然如此模樣,自責地說道:溟師,是我愧對你,我該怎麽做,你才能醒來。”
    “白玉……”孝忠一時不知怎麽安慰他好。
    白玉問:“溟師他,他怎會這樣?”
    “是我,是我不該來此,否則溟師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將馭龍珠融入我的體內。”
    “金湚你不必自責,溟師心底的善良,是誰都無法承受的。”白玉自言自語地說著,又道:
    “是不是天理循環,溟師萬年前殺孽太重,如今是來承擔苦難來了嗎。”“都怪我……”說著又掉下了眼淚。
    “這也不能怪你,或許都是溟師的劫數。”
    嘯月在門外鬼鬼祟祟聽見了動靜,拍著心口心道:“幸好,溟師將馭龍珠還給了孝忠,否則此刻難過的便是我了嗬嗬嗬……”不覺偷笑起來。
    自己暗笑了一陣又在四大護法身後偷瞄了一陣,見四大護法上了山便在暗處藏著,準備趁其不備,也上山去跟孝忠匯合。
    嘯月果然油滑得很,成功的躲開了四大護法的“法眼’”。此刻已經尋著孝忠的氣息來到溟師這裏,見了孝忠,忙上前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孝忠,你果然在這!”
    “嘯月?”
    “啊,我來看看,看看。”
    望著溟師道:“這個人果然有點意思,還挺仗義的,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把馭龍珠還給你,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呀!難怪當年卷天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保住他!”
    孝忠疑惑:“你說什麽?”
    “哦,沒事,我是說還給你就好,看我都沒事了。”
    “說來慚愧,唉——要不是我……”
    “好啦,這都是他的命數,不要歎氣了。”
    這時隻聽門外一人喝道:“是誰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