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帝王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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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嘯月的話,孝忠也不敢大意,又想想道:
“可是,那次九真大戰,我是了用冰封之力,不也隻是封住溟師,並沒有傷害他呀。”
“這——”嘯月也沒了辦法。
四大護法也麵麵相覷。
“一定有辦法,我們試試才行!”孝忠堅定地說道,說罷推門進去了,嘯月也緊跟進來,白玉等隨後。
但眼前狀況驚呆了眾人,隻見遊月仍然趴在溟師身上,手心裏不停地灌輸著力量,遊月的氣息已經所剩無幾,身體輕飄飄的,似乎風大就被吹散一般。
白玉的眼淚立刻掉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下來,大喊道:“遊月——”
“遊月,非這樣不可嗎?”白玉說著已經泣不成聲了。
四大護法也都跪了下來。
孝忠看著正在消失的遊月,又想起曾經經曆過的。
曾經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漸漸地攥起拳頭,道:
“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呀——”說著右手猛一發力打在遊月身上。
“這是?”白玉擦了一下眼淚,“祝融之火!”
“沒錯,除了浴火印,這股力量是最強悍的。”嘯月道。
可是遊月仍然沒有停下來,又虛弱地對孝忠說道:
“沒用的……我已經將命元練了仙丹,如今……已經無力回天,不要白費力氣了。”
“溟師……還有白玉交給你了……”說完望著溟師,漸漸地消失了。
“遊月……遊月——”白玉又大哭起來。
孝忠慢慢地收回手來,道:“我答應你……”
白玉眼看著遊月消失在眼前,萬年來相依為命,如今又該如何麵對?
嘯月走了過來,安慰道:“小仙鶴,別難過了,遊月為了他心愛的人,獻出所有,定是她一心所向,你還有溟師,我們也會陪著你的。”
“嗚嗚——”白玉仍然堆在床頭又哭成了泥巴。
孝忠望著溟師,又一股力量輸入到溟師體內,溟師漸漸有了光彩……
“如果,我能早一刻悟出使用祝融之火的力量,就能早一刻使出,遊月就不會……”
“金湚,你已經付出很多了,你的大恩,我們水族定是沒齒不忘。”堯中道。
“是啊,我們沒齒難忘。”楞加附和道。
一日後溟師一人在房間內醒來,這幾天雖是不省人事,但這幾日的經曆他怎能不知,此刻手裏拿著遊月的折扇,眼淚不停地掉下來,折扇上,不過兩隻白露,交頸而立。溟師越看越是傷心,眼淚就這樣不停地掉著。
白玉整日陪在溟師身邊,生怕再有人傷害他,但嘯月時常撩逗白玉,看不得這小仙鶴如此戰戰兢兢,此時白玉與嘯月在天空飛了幾圈,白玉卻始終不安,又飛了回來。
卻見溟師醒了,心終於放下了,溟師雖醒來卻要麵對如此傷心的事,白玉隻在旁邊勸道:“溟師……別太傷心了行嗎?”
溟師如此許久都沒有動過。
四大護法在一旁默默地守在一旁看著溟師如此傷心,也無能為力。
幾日來溟師整日臥在竹林裏,與斷竹為伴,與斷竹附和撫琴。連續彈了幾個日夜,手指彈出了血,孝忠隱在竹林裏隻在一旁悄悄跟著,溟師的傷心都看在眼裏,如此,這二人的脾氣倒是有些相似。
白玉勸阻不住隻好去尋錦顏,錦顏隻顧忙著重建水族的大小事宜,無心在溟師遊月身上。
白玉怒道:
“錦顏,你們部族裏如今隻剩下你和溟師,溟師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當真不管不問嗎?”
錦顏卻不溫不怒地道:“溟師的心傷需要時間來治愈,白玉,何不試試放手,做你該做的事,讓溟師他自己慢慢治愈,你如此逼迫他,教他如何打開心結?”
白玉以為錦顏又在推脫,道:
“錦顏,我知道,你不過是氣我不顧水族整日遊山玩水,但想讓我執掌水族,怕是做不到。
這些年,你暗中收攏其他殘部舊族,所做之事不過是一心想讓溟師離開水族,你們另辟疆土,但是,放心,隻要有我在,我是不會讓溟師離開水族的,溟師永遠都是我水族的帝王!”
錦顏也終於坦然,道:“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那也請你早日放手溟師,溟師本是統領天下之才,如今屈尊於你們小小的水族隻是暫時而已,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
“你,哼,我不與你爭辯,至少此時溟師還在我水族。”
白玉氣得飛走了,擔心溟師又飛了回來,隻見孝忠陪著溟師便躲在一旁,回想錦顏的話,不禁反省自己:
是不是我錯了,也許真的應該給他時間自己慢慢治愈。
原來溟師不斷地撫琴,這萬年古琴雖有靈性,但終抵不過溟師的法力,直至琴弦全部崩潰斷掉,溟師方才住手。
而古琴琴弦斷裂之聲渾厚非常,猶如山洪海嘯,孝忠聽見了怎能不擔心,便出來麵見溟師。
此刻溟師紅著眼睛,傷心地說道:“自我冰封醒來後,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看她一眼,”
孝忠扶著他,又道:
“才相見,便是訣別,遊月啊,你不計代價一心將我喚醒,卻獨留我一人在這個世上,讓我怎麽度過此生啊……”
說罷默默地看著手裏的紙扇,掉著眼淚,嗅著上麵唯有的一股餘香。
孝忠將手搭在溟師的肩頭,不知怎樣安慰好,倒不如任他難過一陣,倒也發泄出來。
就這樣直至天黑,溟師哭了一夜,孝忠站了一夜……
鎖月山。
四大護法急忙來到孝忠住處,大喊道:“金湚!出事了!”
在天亮後孝忠送回疲憊不堪的溟師,這時才梳妝完畢整理衣衫,休息片刻,見到四大護法如此慌張,便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楞加道:“快去看看溟師!”
孝忠忙飛了出去,楞加追隨其後,當楞加將孝忠引到一處海灘,隻見海灘滿地狼藉,一片血跡,又見溟師雙目泛著藍光,口裏流著血,凶殘之像畢露,全無初見之時的水墨模樣。
隻見他手裏三尺多長的白玉寶劍占滿了鮮血,鮮血滴瀝著。
楞加道:“溟師的劍飛必要時絕不會顯現,萬年來隻是有人記得此劍名為冰霜,卻沒幾人得見。如今,唉……”
孝忠忙叫住溟師道:“住手!你這是——”“溟師!不要再造殺孽,你身上的血債還不夠嗎?”
溟師仍沒有停手,不停地刺殺著這些海獸:“都是這個永恒國,我要找到他們,殺光他們!呀!”
孝忠怒道:“夠了!就用這種方式嗎?”
“這些海獸與你有何仇怨?憑什麽受你的一劍之苦。如果你真的想為遊月姑娘報仇,那麽就去麵對你該麵對的!”
溟師喘著粗氣,不再說話,孝忠走近了溟師,奪下他手中的玉劍——冰霜。
溟師漸漸平靜下來,道:“對,你說得對……”
說著又跪倒在地,痛哭起來。
孝忠站在他身邊責備道:“如此你的遊月就能回來了嗎?”
“起來,”又將溟師拉到水邊,照著自己的模樣,“這是一族帝王該有的樣子嗎?”
“遊月生前一直擔心永恒石之事,想不到這件事這麽快就發生了,而且這麽嚴重,而你當年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嗎?不該做點什麽嗎?”
溟師望著水裏的倒影,漸漸地淡定了說道:“是該做點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