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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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我看錯了。”野澤鶴馬上自己給自己找補:“餓的出幻覺了。”
    “我們快點快點吃飯唄!”
    他們選擇的地點靠近水源, 取水方便。把工具擺出來,米飯食物。架起鍋,自帶電磁爐, 不用砍柴打水篝火柴火煮飯。
    物資是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帶的,他們兩人有上山露宿的經驗, 由他們來選購物資再合適不過。
    從經濟和安全性上考量,買的是雙人帳篷。帳篷有三頂,兩個人睡一頂。
    伊達航笑著攬住野澤鶴的脖子:“我們一間唄,他們另外兩組認識那麽久,早早就兩兩配對好了。”
    野澤鶴看向離他最近的鬆田陣平:“鬆田,你和我一間嘛!”
    鬆田陣平瞬間遠離, 嘟囔著:“我和hagi習慣住一頂帳篷了。”
    野澤鶴:.......
    帳篷分配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野澤鶴負責燒水煮飯。
    其實是諸伏景光要野澤鶴看著鍋裏的水, 水一開就喊他, 不要自己下米。
    五個人在空地上合力搭建帳篷。
    搭帳篷這麽精細的工作,由野澤鶴去做,保不準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意外。
    野澤鶴蹲在鍋子旁邊, 細看鍋子裏麵的水。
    電磁爐燒水慢,野澤鶴蹲坐在碎石上, 雙手托腮。完全不顧忌自己的臉, 雙手無意識的用力捏著自己的臉, 臉上的薄肉對擠到一起, 嘴巴嘟嘟撅起。
    靜靜的看著國內咕嘟咕嘟咕嘟的水泡。
    潺潺水流之聲壓過了窸窸窣窣的窸窸窣窣的動靜。
    在另一邊搭帳篷的五人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到這邊, 野澤鶴聽到了放行李的那邊有翻找的動靜,偏頭一看。
    一頭身長兩米, 四肢著地像一隻大型犬的棕熊妄圖翻找他們的行李, 尋找食物。
    野澤鶴的背包裏零食占多, 棕熊很感興趣。嘴裏叼著野澤鶴的背包甩來甩去, 撕開一條口子。
    野澤鶴帶的東西都是野澤鶴喜歡吃的小零食,是絕對不可以讓棕熊叼走的,野澤鶴憤憤的撿起石頭準備把棕熊打走。
    他當然是可以直接把這頭熊打跑的,但是他和諸伏景光他們之間沒有遮擋物,一舉一動雙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野澤鶴要是徒手撕熊的話太顯眼了。
    剛才還柔弱的拎不起帳篷的釘子,現在能熊口奪食,他們肯定就能知道野澤鶴在裝柔弱不想幹活了。
    聰明的野澤鶴退而求其次,用石頭把熊打跑。
    “滾開,這是我的東西。想吃你自己去買!!!”
    萩原研二正對著野澤鶴,聽到野澤鶴的聲音,不放心的抬眼望去,正好看到野澤鶴撿石頭準備扔熊的動作,嚇得手中的東西直接掉了下來:“不可以,野澤,不能跟他爭強食物。”
    “他會記恨你的。”
    野澤鶴的石頭差點脫手,一副被萩原研二的話嚇到了的小模樣:“真的嗎?”
    他裝的,什麽熊的記恨報複根本不在怕的。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氣,講述了一則真實世界:“在我和鬆田小時候。有五名登山部的大學生登山徒步時遇到了棕熊,棕熊意圖強奪他們的食物,大學生們沒有放棄行李和它爭奪,被雌性棕熊認為競爭對手。雌性棕熊記恨他們,一路追蹤,五個人裏有三個被棕熊追殺致死。當時我和鬆田上山時遇到了存活的兩個人,他們背後跟著一頭慢悠悠踱步的棕熊。”
    “熊可比殺人犯可怕多了。”
    野澤鶴不情不願的放下手:“哦~”他其實不太害怕,到時候誰追殺誰還說不定呢!
    鬆田陣平急匆匆的過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擔憂:“我們立刻拋下東西離開。”
    野澤鶴:“???”
    降穀零:“??”
    諸伏景光:“?”
    伊達航擺擺手,不明所以:“我的天,這麽急切的嗎?”
    諸伏景光指了指煮到一半的飯和搭好的帳篷:“東西呢?”
    萩原研二找出必要的電子設備和錢包,扔給眾人:“不要了,麵對熊,保命為上。”
    鬆田陣平也說道:“麵對著熊,慢慢倒退著走,不要露出後背。”
    熊一直站在離他們五六米的位置,注視著他們收拾東西離開。
    沒有過上山經曆的四個人跟著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倒退著下山,直到熊化為一個小黑點,直到再也看不見,萩原研二才叫大家把身體轉回來。
    “真的好險!”
    “沒想到半開發的山區會有熊出沒!”
    野澤鶴沮喪的揉揉手指:“都是我的錯!選的地方不好。”
    萩原研二微笑站在野澤鶴麵前:“沒關係,誰都想不到這裏會有熊,我看網上的評價,這個地方好評不錯,想不到是正常的。”
    鬆田陣平安慰的話堵在喉嚨間,腦中頭腦風暴,聯想了許多的詞語。這個詞語太生疏,這個詞語太親密,到最後鬆田陣平說不出來合適的話,隻好附和般點點頭。
    “hagi說得對!”
    野澤鶴表情一秒轉晴:“那就好。”
    諸伏景光降穀零和伊達航沒有經曆過熊傷人的新聞,對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話第一時間選擇相信,扔下所有上山的東西,跑下來。
    他們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在有熊的小山,摸著黑下山是不可能的,危險係數急速飆升。
    站在旅店門口的人換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太太,老太太聽聞他們的遭遇,稱讚道:“你們遇到了那頭棕熊啊!幸好跑的快,沒有搶東西,不然會命喪他的爪下。”
    萩原研二氣息不穩:“請給我們房間,最好是一間房。”
    老太太沒有拒絕:“好的。”
    露營正式告吹,成功入住旅店,路過一樓的一間房間,野澤鶴頓時捂住鼻子:“好臭。”
    “不好意思。這裏是我兒媳婦的房間,因為的自來水沒有通,全靠遠處的河流。加上我懷孕了的兒媳婦體弱,有一段時間沒有洗漱過了,抱歉給你們帶來了不好的體驗。”
    老夫人都這麽說了,降穀零及時捂住野澤鶴的嘴,萩原研二道歉:“應該抱歉的是我們才對。”
    房間是榻榻米樣式的,用被褥鋪在地上躺下就能睡,不占空間,大家住在一間屋子裏,起來也方便。
    在這裏,野澤鶴仍然能聞到令人作嘔的臭味,甚至越演越烈,野澤鶴臭的在床上瘋狂打滾:“臭死了,別讓我找到是什麽東西那麽臭,不然我要錘爆他!!”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有人在敲門。
    野澤鶴耍賴,伊達航抽空伸著脖子對門外的人道:“門沒有上鎖,直接進來就好。”
    “你們也好臭。”野澤鶴把頭埋進枕頭裏,忍無可忍的大喊道:“臭死了臭死了!”
    自進入旅店,野澤鶴就一直在喊臭,眼睛紅了一圈,感覺是要被臭哭了,表情不似作假。
    野澤鶴此聲一出,敲門聲消失。
    降穀零打開門,探了探環境,樓道空無一人,無奈道:“把人嚇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臭好臭好臭好臭。”
    諸伏景光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聞了聞衣服:“我今天早上剛洗過澡的。”
    野澤鶴嗚嗚咽咽,使勁的揉鼻子:“怎麽會那麽臭。”
    “沒有臭味的,野澤。”降穀零安撫野澤鶴,剛剛說完,鼻翼間嗅到了一絲的腐臭味道:“不對,確實有臭味!”
    其餘人雖然沒有聞到,但還是相信野澤鶴的嗅覺,對店主道:“我們換房,我們的同伴不喜歡這裏的環境。”
    提出換房的原因,店主道歉:“不好意思,從春天開始,每到半夜,我們旅店就會有濃烈的異味。”
    野澤鶴捏著鼻子詢問:“是怎麽造成的?全是腐臭味。”
    店主無奈道:“可能春天建造時,有動物的屍體埋在了以修正一下。”
    “我給你們換一間房吧!”
    “快快快!!”野澤鶴都要嘔吐出來了。
    萩原研二給他遞了塊帕子捂住口鼻,隻能說是杯水車薪,帕子也逐漸變成臭烘烘的味道。
    店主領著他們:“來二樓的屋子吧!是我小兒子的臥室,他一個星期前去市裏參加同學會了,還沒回來。”
    這間房透氣性好,南北通透,臭味減弱了許多。
    野澤鶴沒有說什麽!
    白天兜兜轉轉,一行人已經有點疲憊了。
    幾乎是一躺下就睡著了,野澤鶴也不例外。
    半夢半醒之間,野澤鶴生存的直覺誘發野澤鶴的心機,迫使野澤鶴睜開雙眼。
    哼哼哼。
    嗅聞的鼻息聲帶著濃烈的腐臭味道透過紙質的拉門透了過來。
    野澤鶴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
    等他坐起來時,降穀諸伏他們沒有醒來。
    白天太累了嗎?
    透光的門紗,野澤鶴看到一個佝僂著腰部的黑色身形站在門外。
    扔掉的肉垃圾發酸發酵沾上泥土一起匯聚到皮毛之上的腐臭味道。
    野澤鶴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吐出來,盤腿坐了起來,直起身子向門外喊道:
    “你是誰?”
    野澤鶴喊了十幾聲。
    門外的聲音一直沒有回應,甚至沒有移動。
    不光不回應,嘎巴嘎巴的動靜,隨機從門外傳進來。
    外麵的聲音好像在吃什麽?骨頭很多的食物。
    其他人都睡著了,野澤鶴沒有叫五個人,而是叫了閑閑的係統:“係統在不?”
    【在,本係統是不睡覺的。】係統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絲顫抖。
    “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去看看。”
    係統的顫音擋都擋不住:【不,我也害怕!】
    野澤鶴嗤之以鼻:“膽小統!”
    登上拖鞋,挑選一個幸運兒的外袍套到身上,野澤鶴重重踩著步子,拉開了門。
    拉開門,野澤鶴驚覺自己錯了。
    門外的人才不是什麽人影
    體長在三米往上的棕色係巨熊,比白天見到的棕熊體型大了一圈。佝僂的身子,彎著腰坐在門外的長廊上。
    投射出來的背影像一個人。
    還翹著腳,有一下沒一下的顛來顛去,偶爾會敲到木製的柱子上,發出扣扣扣扣扣扣的動靜。怪不得聽到敲門聲會不見人影。
    跟警察學院看門的大爺一樣,在歇班時翹著二郎腿抽煙。
    皮毛上各種斑斑褐跡,凝固著各類奇怪的液體,味道下頭。
    正是野澤鶴白天聞到的臭味!
    腐臭味。
    這頭熊是在人的屍體上滾了幾圈啊,從內而外的臭味直衝天靈蓋。
    如果忽略他的體型和有30厘米長的嘴吻和身上的臭味,勉強可以算成人們常說是一種可愛的毛絨生物。
    這家旅館的裝修風格古樸,雖然外圍設置鐵絲和電線作為防禦,看來這些對這頭熊來說,並沒有什麽用處。
    看他的手掌和力道可以輕輕鬆鬆的不會弄出聲響,把鐵絲和電線捏碎,強力電流隻能略微灼傷他的皮毛和一丟丟的肉。
    熊見到了野澤鶴,鼻子瘋狂的聞聞嗅嗅,嘴裏含著的,一直在嚼嚼嚼的東西從口中掉落下來。
    一截人類的手掌。
    【哎呀臥槽,他踏馬剛在吃人!!臥槽臥槽】係統沒見過這等世麵,素質三連。
    好吧,野澤鶴收回剛才的話,就算忽略提醒和嘴吻,他也不是可愛的毛茸茸生物。
    熊不停的慫鼻子,嗅覺超過獵犬幾十倍的它聞到了魚的香味,但是麵前的分明不是一條魚。
    魚和人類體型的差異,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人類的味道可比魚要好的,容易捕捉,營養價值也高,比魚牛羊都飽肚子。
    表情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隨即接著交替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
    沒錯,就是興奮,人類經典的眼尾上揚嘴角上揚的表情。
    此時此刻出現在了一頭熊的臉上。
    係統:【啊啊,我害怕嗚嗚嗚。】
    “你可是係統?也會害怕?”
    【係統也不是全能的,係統也是有心的嗚嗚嗚嗚嗚。】
    熊的眼神以及麵部表情特別的像人,說是毛皮下套著一個人都有人信。
    在野澤鶴的生命中,見過的生物種類千千萬萬,包括海洋和陸地在內,除了人類和人魚,從來沒有在哪種生物的眼中擁有如此類人的神態。
    就野澤鶴的經驗而言:“喂喂喂,這樣的熊,是要成精了。”
    【救命啊,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事發生?那頭熊是要成精了嗎?什麽時候!!】
    “差不多差不多。按照他的體型和年齡,估計有三百歲了,和我的年紀差不多。不吃人的話,很快就可以成精的。”
    觸及到了係統的知識盲區,收攏了各個平行世界的各種科技點,係統也沒有查詢到類似成精的定義:【我有個問題?,什麽是成精?】
    “擁有人的智力和行為。後期可以說人話,學習語言。”
    【那你不就是成精了的嗎?】
    “人魚是天生的,不算成精。”
    係統調出詞條,準備把成精的定義收納進資料庫。
    “係統。你在記下來我剛說的話嗎?”
    【嗯!記完了。】
    野澤鶴撓撓下巴:“這是我自己編的!”
    【...那也記。】
    被野澤鶴無視了的棕熊喉嚨裏發出荷荷荷荷的嘶啞聲。
    這麽巨大的棕熊,也沒有遇到過像野澤鶴這樣的人魚吧!
    野澤鶴眨了下眼睛,推測棕熊應該是在說話:“能翻譯一下他說的話嗎?統子!”
    迫切需要證明自己能力的係統立刻答應道:【可以。】
    熊:“好香,好美味,想,好想吃掉他!”
    看來他是迫切的想要吃掉野澤鶴。
    熊:“吃掉他,能不能給我更多的營養。”
    “當然是不可以的。”野澤鶴跳躍著跳到了遠離房間的庭院中央。
    熊隨著野澤鶴的動作調轉腦袋,視線集中在野澤鶴身上。
    “好...好香...”
    “香你個頭。”
    野澤鶴力氣比熊大,還要比熊靈巧。
    熊不害怕人類的攻擊,向來對他沒有效果,而他一巴掌就能讓人類腦漿炸裂。
    對付瘦弱的人類不費吹灰之力。
    再被野澤鶴暴打一頓之前,這頭熊是如此想的。
    青金色的鱗片浮現出來,長滿了半邊臉,覆蓋住脖頸,一路向上,蓋住了半邊臉。野澤鶴的表皮順滑長滿了倒刺,能隔著熊的皮毛劃到內裏的肉,帶出連串的血痕。
    強忍著惡心,扳住熊的嘴,坐到熊的身上。野澤鶴平常輕飄飄的,現在卻能夠好似千斤頂,壓的棕熊站不起來坐不起來!
    野澤鶴的指甲可要比這隻吃人熊的指甲鋒利,挖下了它的一隻眼睛,在它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還緊緊的攥住它的嘴吻,不允許它叫喊出聲!
    想吃掉他,就是這個下場。野澤鶴睚眥必報。
    【殘忍暴力。】我好喜歡!
    要是它叫喊出聲,把屋內睡覺的人吵醒。這種情況下,野澤鶴可沒有辦法解釋!
    “給你臉了,還想吃掉老子。”野澤鶴哐哐扇熊兩個大嘴巴:“也不看看你是什麽德行!”
    熊重重的在地麵上胡亂踢腿,踩地。
    動靜不小。
    直接把在屋內睡覺的人全部震醒了。
    “野澤鶴,你在幹什麽?”
    諸伏景光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伴隨著零零碎碎的腳步聲。
    “野澤?”
    “野澤你在什麽地方?”
    大家都醒來了!
    野澤鶴此時狠狠地壓製住了熊的行動,準備直接砍掉這頭熊的腦袋。野澤鶴猶豫了,這裏的響動,肯定避不開大家的。這頭熊砍掉了頭也不能馬上死掉,還得掙紮一番。
    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圓這副血淋淋的景象。
    另外的聲音令野澤鶴分了心慌了神,壓在他身上的重量輕了一點,求生欲極強的熊趁機舞動著四肢,劇烈的掙紮起來。
    它深刻的意識到,正麵碰撞,自己完全不會是野澤鶴的對手。
    一巴掌拍到野澤鶴身上,讓野澤鶴的身影晃了晃,有了喘息的時間,趁機跑走。
    這一頭熊奔跑著逃命。
    不管不顧的撞開眼前一切的障礙物,在圍欄上撞出了一個大洞。
    一連串的電火花呲啦呲啦,還有烤肉的味道。
    野澤鶴的身上沾滿了熊的血。
    諸伏景光穿好衣服,拉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野澤鶴渾身是血的被熊拍到。
    天色昏暗,沒有開燈,五個人隻能勉強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撞開了圍欄,逃跑了。
    而野澤鶴身影晃了晃,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野澤?!!!你沒事嗎??”
    “野澤野澤!”
    五人驚慌失措,匆匆忙踩上拖鞋,奔到野澤鶴的位置。
    諸伏景光鞋都來不及穿,赤腳跑了下來。
    野澤鶴順勢沒骨頭似的趴在地上不起來了,不然根本沒法解釋他是怎麽騎到熊的身上的。
    對著跑來的友人,強大但可憐:“嗚嗚,我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