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欺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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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站在間桐宅內的門邊,低頭默默算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明明滿打滿算來到這個世界也就才不過四天,她卻覺得像是過了很久了。
不過這沒辦法嘛,畢竟已經連著幾天都是黑白顛倒,到處解決事件了。
熒伸了個懶腰,轉了轉關節,就準備再次出門。
她先是打開係統提供的定位,卻疑惑地發現本該定位在愛因茲貝倫堡的saber,此時顯示的定位卻是在離他們不遠的一處宅院內。
溫迪直接湊了過來,“誒——比之前近了好多喔,難道我之前抱怨他們躲得太遠了被聽見了嗎?”
“可能是吧——不過這樣也好,近一點的話能省我們很多時間。”
站在他們身後,阿貝多靠在牆上,隨意揮了揮手,“那我就不送了,路上小心。”
在先後得到了愛因茲貝倫家族的藏書,伊莉雅的身體數據和體內蘊含的人偶譜係,以及係統在見到間桐髒硯後更新出的資料後——運用此世的煉金術,造出不含自我意識的人造人軀體,對於天才的煉金術師來說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了。
而關於旅行者的安全,他同樣是放心的:先不說熒自身實力,她身邊的冒名從者——巴巴托斯雖然從表麵上看,隻是個沒得正經的吟遊詩人,但身為提瓦特大陸塵世七執政之一,溫迪在這個世界仍具有風神權能。
既然如此,若隻是對付那些英靈降格的從者,這兩人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目前他幹脆光明正大選擇宅家研究,專注於解決雁夜和伊莉雅的問題。
“熒,熒,快走呀~”
伊莉雅雖然已經不能像之前那樣蹦蹦跳跳了,但是微紅的臉頰和亮晶晶的眸子,都表達了她的期待和興奮。
熒歎了口氣,接著抱起體重極輕的小女孩,微笑著說,
“那麽,接下來就要帶著伊莉雅飛起來了哦~”
··
此前,關於是否要告訴伊莉雅他們即將要去的是saber所在之處,熒其實是有些猶豫的。
——畢竟今晚一定會有從者退場。這也意味著屆時伊莉雅的身體狀況會進一步惡化。如果就這麽放任她在極其危險的聖杯戰爭戰場上行動,到時無論出了什麽問題,都是熒所不願看到的。
但反過來說……正是因為伊莉雅的身體狀況會進一步惡化,才應該讓她在此前就見見自己的父母。
“就帶她去吧。”阿貝多在聽她的猶豫後,沉吟著建議道,“而且有伊莉雅在,也能讓衛宮切嗣對你多幾分忌憚。”
“可是……”
熒還是有幾分遲疑,她總覺得把伊莉雅帶過去還是有幾分冒險。
“沒關係的。”
“再說了,我們將伊莉雅從德國帶來這裏,不就是要讓她和父母相見嗎?”
阿貝多微笑著雙手抱胸,語意不明,
“我可不是什麽善於忽悠的吟遊詩人。既然說到了,最好還是做到,旅行者,你說對嗎?”
聽懂了他的內涵含義的熒:……
不是,阿貝多老師,這麽內涵你們蒙德的風神真的好嗎……
而被內涵到的溫迪在一旁頗為好脾氣地搖搖頭,歎了口氣,“都說了,不要當著別人麵說壞話啊……”
“誒嘿~放心吧,熒,你可要相信我的實力喲~”
看著兩個友人一個衝她眨眨眼,一個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熒妥協地歎了口氣,還是前往了兩個小女孩的房間。
在告知伊莉雅她們今夜的行動後,她又轉身揉了揉櫻的頭發,
“今晚,櫻就好好休息吧。隻要再等幾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和雁夜叔叔一起嗎?”
“嗯,很快雁夜先生就能再健康起來。等一切結束,就讓他帶著你和櫻,還有那位凜一起去玩吧。”
櫻呆呆地看著她,雖然目光還是渙散的,但熒卻覺得最底部還未死絕的生機正在慢慢複蘇。
接著,她聽見了紫發女孩輕如蚊呐的答應,
“好……”
“……”
熒釋然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麽,又安慰般地摸了摸坐在床邊的櫻的頭發,便抱起伊莉雅離開了房間。
··
這還是伊莉雅第一次在空中飛行,比之前切嗣頂著她在雪地裏奔跑還要更高更快。
伊莉雅,完全不怕高呢……
看著身邊小女孩在風中快樂地飛行,熒無奈地扶額,便開始計算起目前聖杯戰爭的戰力:
她這次出門,除了伊莉雅和溫迪,還帶了新“騙”到她這邊的ancer迪盧木多和berserker庫·丘林ater。
唔,就是沒想到這兩個英靈居然不僅認識,還有某些親緣關係,真巧呢……
熒微妙地回想起彼時的迪盧木多在知道berserker的真名,是那位令他頗為仰慕的“光之子”後,麵上因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而顯現的消沉之色……
——呃,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愈發覺得她虧欠ancer組了呢。
熒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等接下來見到了saber,就先讓他們兩位騎士解決約定好的戰鬥了吧。
至於伊莉雅和愛麗絲菲爾,還有和那位隱藏起來的衛宮切嗣間的家人重聚……若是能解釋清楚,讓對方相信他們就好了。比起敵人,這一組她更希望能作為同盟,至少能不與那位光輝高貴的騎士王為敵。
至於rider和archer——憑心而論,在仍對聖杯寄以願望的剩餘幾組中,熒最希望rider組得到勝利。畢竟那位大帝的願望實在是樸實又誠懇,連著禦主看上去也是無害之人,他們組若是得到聖杯,應該是影響最小最簡單的了吧。
也就是說敵人隻剩下了archer——那個金閃閃的從者一個人罷了。
——可以的話熒非常希望早日解決對方,或者對方被別人解決,總覺得繼續拖著那位實力不明的王隻會愈發地增加未來的不確定性。
至於一直不知為何未露麵的caster……莫非對方是希望等塵埃落定,直接與最後一組交手麽?
“我們到了。”
溫迪的聲音打斷了熒的思緒。風盤旋著慢慢落下,他們直接站在了衛宮宅的院子裏。
“這裏居然沒有設立任何的魔術陣?”
“應該是因為他們是剛搬入進來的吧……算啦,別想這些費腦子的東西了,我們直接問問主人家不就好了。”
溫迪麵色輕鬆地喚出裏拉琴,在他們的對麵,是因感知到從者氣息,踏著月色走來的愛麗絲菲爾和亞瑟王。
“伊莉雅!!!”
愛麗絲菲爾本來帶著滿腹警惕,但等她見到站在熒旁邊的白發幼女時,震驚之情迅速蓋過了一切,她失聲叫了出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
“媽媽!”
伊莉雅見到真正的母親也很開心,下意識就要鬆開熒的手撲向母親那邊,但她想起自己現在的情況,便故作生氣地叉腰,努力用氣惱的口吻大聲抱怨,
“媽媽和切嗣居然背著伊莉雅要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伊莉雅當然要過來阻止你們了!”
“抱歉,媽媽和爸爸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愛麗絲菲爾下意識地道歉,但緊接著就反應了過來,“不對,伊莉雅,你還沒說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
——實際上,自從assass退場後,愛麗絲菲爾就已經隱隱察覺到哪裏不對。
按理來說,在有從者退場後,她會將其靈魂吸收進身體,而隨之而來的是她為了容納這些強大的靈魂,而逐漸開始關閉人格。最終,這個身體會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而破碎消散,愛麗絲菲爾將作為承載聖杯降臨的容器,徹底結束自己的使命。
——然而本該吸收assass靈魂的她,卻在第二天仍能行動自如,沒有任何不適感。
難道assass還沒有徹底消滅?
彼時她能得出的結論隻有這個,而衛宮切嗣在收到妻子那帶著疑惑的消息時,也隻是說了一聲“知道了”。
愛麗絲菲爾看著不遠處因為母親的厲聲責問,而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不敢再言語的女兒,之前關於自身的疑問煙消雲散,隨之升起的是強烈的不安和憤怒,
“ruer,還有那邊自稱【天理維係者】的少女,你們為什麽要把我的女兒帶到這裏?”
——又被當成壞人了。
不過這次還有解釋的機會的,熒穩了穩心神,打算趁機開口解釋,盡可能減少對方的敵意,“其實……”
“明明是媽媽和切嗣從一開始就不在意伊莉雅的心情!打算瞞著我在先的!”
伊莉雅那突如其來的大喊,迅速將熒還未脫口的解釋蓋了過去。無論是熒還是愛麗絲菲爾,都用怔然的表情看向了那個白發的幼女。
“明明說好……隻要兩個星期,切嗣就會回來……媽媽雖然說是要等一段時間,但也約定了會回來的!你們從來不告訴我你們是要去哪裏!”
雖然已經要靠熒攙扶著才能站穩,但從伊莉雅幼小的身體裏,仍爆發出了絕不可忽視的情感,
“我都知道了!!!這個地方,還有切嗣,都會讓媽媽死掉!而且切嗣那個笨蛋!莽撞鬼!大白癡!自己也可能死——!”
“但這些,這些你們從來沒跟我說過!!!”
“伊莉雅……媽媽其實……”
饒是之前還氣勢洶洶質問熒的愛麗絲菲爾,對上疼愛到骨子裏的女兒眼裏含著的淚水,也瞬間變得手忙腳亂了起來,
“那個,其實,媽媽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可是……”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在此之前,無論是切嗣還是愛麗絲菲爾,都認為死亡對於尚且年幼的伊莉雅來說都太過殘忍了。故而他們如世界上任何一對普通父母那樣,選擇用童話般的柔軟描述,來粉飾殘忍的事實。
溫迪認同地抱起雙臂,感歎道,“唉,看吧,不認真對待小孩子,等她知道真相後就真的會很傷心的啊。”
熒也理解般地點點頭,“確實,伊莉雅現在就很傷心。”
然後他們瞬間得到了對麵剛剛還手足無措的溫柔母親那充滿殺意的瞪視,
“跟你們沒關係!”
突然被凶了的熒溫迪:……
嗯,怎麽說呢……
就,好像稍微,能理解暗夜英雄一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