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寧敘秉持著我在工作的態度和人道主義原則，禮貌發問。
    “您是……”
    隻見那個自行車墊……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圈寧敘，最後目光落在寧敘臉上，眯起眼睛，重重哼了一聲。
    “你又是誰，居然不認識我！你們總公司的人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這囂張的口氣，這不可一世的態度。
    寧敘約莫知道這是誰了。
    他直接聳了下肩，示意對方自便。懶得和這位蘇總廢話。
    蘇振天見寧敘這幅態度，剛剛又要發火，路秘書就趕了進來。神情有些焦急。但看到沒什麽異樣，自然地去接水的寧敘，稍稍鬆了口氣，趕緊對蘇振天道。
    “不好意思，蘇總。那個項目的報表確實不能給您，這些權限都是……”
    蘇振天冷哼一聲打斷路秘書。
    “我不能看？你知道我是誰麽？”
    路秘書心平氣和，一板一眼道：“按照規定，盡管您是董事會成員，沒有經過董事長批準確實是不允許隨意查看。”
    蘇振天可不管這些，他叔叔是陸家家主，母親是另一位豪門小姐，關係硬的很。
    “我說你好歹也在江董身邊這麽些年了，這點是非輕重都不懂麽？！我說能就是能，拿來！”
    端著水杯走進來的寧敘剛好聽見這話。
    ？
    拳頭硬了。
    路秘書好歹是江景聽的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不管對方怎麽鬧都能保持理智，冷靜地打太極。無論蘇振天怎麽說，都分毫不退。看似客氣尊敬，實則態度強硬。
    寧敘看了一眼蘇振天那個樣，淡定地開始百度百科對方的相關新聞。
    他直覺這哥們應該有點子故事。
    蘇振天被路秘書弄的最後臉色漲紅，“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反駁的話，開始口不擇言。
    “你！你什麽態度，我就是想看個項目怎麽了？什麽張口閉口公司章程，我和江景聽合作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路秘書隨便他嗶嗶，渾然不動。
    蘇振天被氣的眼睛能噴火：“你你你！！你懂什麽才是商業機密嗎？什麽叫我還有其他公司的股份權限有限，你懂什麽才叫商戰嗎？！”
    “嗯，沒錯。”
    寧敘盯著手機屏幕，隨口應和。
    兩人同時望向他。
    寧敘一邊看著手機，一邊一字一句地念出上麵的新聞。
    “四月三十日，世紀華庭董事蘇振天直播拍蒜，揚言世紀華庭地產才能真正種植出城市純有機綠色蔬菜。五月二十二日，世紀華庭董事蘇振天因江月水色業績顯著而派人偷拉其公司總部的電閘，收買並最後挖走對方的保潔阿姨。”
    話落，空氣似乎凝固了。
    寧敘抬頭，看向蘇振天。
    “那，好像確實沒有人比您更懂商戰了。下次開個班吧，中國商業的未來需要您。”
    蘇振天還沒被這麽剛過，驚呆了。
    門口的江景聽：？
    被維護的路秘書：哎嘿嘿。
    然後戰術性咳嗽。
    寧敘眼尖，直接看到了門口的江景聽，主動請纓。
    “董事長，像蘇總這種級別的人才，以後還是我來接待吧。路秘書一個人哪能應付的過來。”
    江景聽看著寧敘，沒反駁。
    甚至配合地點點頭。
    “嗯。”
    蘇振天：？！
    “你！！好……好！！！”
    江景聽居然向著個員工，要跟他撕破臉！
    他怒火中燒，視線牢牢鎖定在麵前這個漂亮又桀驁的青年身上，越看越覺得眼熟。
    是他！！！
    “你是寧家那個小兒子！！！”蘇振天指著寧敘，不可思議道。
    寧敘：喲，記性倒是不錯。
    蘇振天看了眼寧敘，又看了眼江景聽。目光轉來轉去，轉的寧敘十分不適。
    “哼……我說呢。就憑你們這關係，難怪江董今天也這麽不清醒。”
    江景聽眉梢一挑。
    不知道是哪句話戳中了他的點，居然沒反駁。
    寧敘無語了。
    所以現在整個公司從垃圾董事到樓下的保安大叔都覺得他和江景聽有一腿是吧？
    “別廢話了。”寧敘皮笑肉不笑：“蘇總，我陪您去，今天我來為您服務。”
    然後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包您滿意。”
    小樣。
    看我不整死你。
    蘇振天智商確實不高，心道蘇家寧家老二跟在自己身後伏低做小也挺有排麵，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寧敘也哼笑一聲，抬步準備跟出去。
    路秘書急忙攔住，“寧秘書，沒必要為我得罪他的，讓我去吧。”
    寧敘仗義地拍拍路秘書的肩：“放心吧。”
    寧敘倒也不是衝動，他估摸著那個蘇振天這個時候來鬧應該是找事的。寧敘得罪蘇振天也無所謂，畢竟他身後還有寧家撐著，根本不怕。
    可路秘書就跟他不一樣了，實實在在的打工人。萬一真把蘇振天惹急了，那麻煩才多呢。
    路秘書也是人精，怎麽會不明白寧敘的想法呢。但他和寧敘相處了這麽久，此刻怎麽也不願意讓寧敘去替自己遭罪，隻能著急地看向江景聽。
    沒想到江景聽看著寧敘，根本沒打算攔，隻說了一句。
    “不用怕他。”
    寧敘秒懂，頓時笑了出來。
    “okok，明白。”
    看了一眼路秘書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真誠道：“真的，別擔心。我看起來像是會吃虧的人麽？而且咱老板都說了。”
    寧敘又看向江景聽，狡黠一笑。
    “出了事他頂著，不用擔心。”
    江景聽“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路秘書看著兩人默契的樣子，茫然。
    一整個上午，都是寧敘跟著蘇振天。路秘書隻能被迫在頂樓等著，絲毫不知道公司群炸開了鍋和群裏被瘋狂刷屏的寧敘的光榮戰績。
    匿名一：【笑死我了，剛剛s某某被涮了一通，項目部明明在三樓，他t去六樓等了半個小時。然後去財務部，財務部長直接把電源切了說所有紙質文件前天晚上被貓拖走了哈哈哈哈哈……最後在休息室裏破口大罵，還被懟了。】
    匿名二：【我靠，我說剛剛看見他怎麽臉比鍋底兒還黑，是哪位壯士替天行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匿名三：【別問，問就是大家都不知道。對吧，沒這回事。】
    匿名四：【就是。是他自己走錯了。】
    匿名五：【就是。是他自己走錯了。】
    匿名六：【最新消息，他的司機拉肚子跑了，開過來的車車胎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匿名七：【老天都開眼，快到午休時間了吧，我等會就下去把所有共享單車氣全放了。】
    匿名八：【這多沒有公德心啊……直接拖走吧，我叫輛貨車。】
    數小時後，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路秘書緊張地看著江景聽。
    相比於路秘書的焦躁不安，江景聽就顯得淡定的多。點開朱龔發來的圖片。
    是一截聊天記錄，上麵的頭像昭示了聊天框裏的兩位主人公。且十分鍾後，這張截屏在公司內部群裏廣為流傳，人人稱道。    偷法師苦茶子：【嗯，辛苦了。】    偷法師苦茶子：【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一開始江景聽還是淡定的。
    過了一會實在忍不住了，肩膀微微抖動。
    路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