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病名為愛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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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來這個學校兩個多星期, 對整個學校的構造並沒有那麽清楚,除了被陸封和陸拓帶去的幾棟樓,除此之外不常用的地方都很不熟悉。
    剛才光顧著生氣並沒有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他們此時此刻在隱蔽的絨布之後, 像是在舞台的幕布裏,稍微打開看一下外麵,是個禮堂的台上。
    裏麵有間封閉的更衣室, 兩個人在舞台和更衣室之間。
    陸封臉色蒼白靠在牆邊,美麗的鳳眼看著奚容,看起來再也不會有一絲力氣。
    本來就生著病,還做出了那麽大膽的冒險, 怎麽會有力氣。
    更何況, 他剛才還告白了。
    是告白吧?
    說喜歡他。
    是不是那種意思?
    【。】
    沒有像正常人一樣上過學的他,接觸的人有限,稍微回憶一下都是在生病、以及遭到厭棄,被灌輸“這種病很變態”的理念, 不敢和人相處。
    現在, 他在遊戲裏,像正常人一樣在學校裏。
    被npc告白了。
    不太明白戀愛的感覺, 以及喜歡是和什麽掛鉤,但是被人喜歡, 真的會很開心。
    這款真人恐怖遊戲在他的前身乙女遊戲裏, 無數玩家拚命的攻略的男主, 成功率為0,卻在恐怖遊戲裏,沒有任何好感度提示之下, 對他說出了喜歡。
    像是被認可了一樣。
    原來他也可以得到別人的喜歡呀。
    可現在兩個人在針鋒相對, 是因為陸封擅自、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把他帶走了, 留下了陸拓一個人。
    而陸封又是告白又是說讓他殺了他,奚容幾乎無法應對。
    阿爾法,被告白了需要怎麽回應?
    【阿爾法無法給宿主提供參考案例。】
    電子音很冷。
    而陸封沒有要他回應的意思,他的病情間歇性發作,在可憐兮兮的說“殺了他”之後,已經昏昏沉沉要暈倒了。
    完全不用聽奚容的答案。
    這種情況即使奚容還在生氣也不可能丟下他,更何況外麵已經有了些許聲響,在黑暗裏窸窸窣窣,說不準是學生還是怪物。
    兩個人在一起才會安全。
    奚容連忙將人扶到了更裏麵的更衣室裏。
    因為沒有燈,更衣室是黑漆漆的,連月光都照不進來,隻有隱蔽的排氣係統。
    幸好的是更衣室的門很牢固,也可以鎖死,甚至有保暖的衣物。
    給了奚容一絲底氣。
    奚容在黑暗中也是看不見的,摸索著關上了門把陸封扶了進去,看不見陸封是否又昏迷了,但是一直靠在他身上。
    咬著牙忍住了皮膚接觸恐懼症爆發時要把人推開的本能,早就到了第二種症狀階段。
    陸封跟貓似的很粘人,一直靠在奚容身上,但是不重,沒有把重量靠過去,隻是貼著。
    皮膚的貼近讓奚容很是舒服,剛才的矛盾已經被擱置,在舒服的時候腦子不能裝進更多的東西,隻知道陸封輕輕的壓著他,他在磨磨蹭蹭中被壓靠在牆邊,地上放著不知道是什麽的柔軟墊子,背靠著牆,陸封伏在他身上。
    稍微適應了黑暗的時候能看見陸封的輪廓,但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知道他在發抖。
    身體很燙,特別是那麽緊貼著奚容,奚容幾乎能聽見劇烈跳動的心跳以及感受到明顯過高的體溫。
    呼吸粗重,類似於奚容發病的症狀,又更為隱忍。
    喃喃的在自言自語,夢囈一般的在說話,奚容好多字都沒有聽懂,像是做了噩夢般的不安。
    奚容仔細辨認,終於聽清楚幾個字眼。
    “容容.......我好怕.......”
    那種慌張和恐懼的情緒幾乎能感染奚容,懼怕和顫抖是那麽的真實,抱得他很緊,就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但是症狀一直沒有減輕。
    奚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阿爾法,陸封是不是有幽閉恐懼症?
    隔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阿爾法的回應。
    【是】
    原來在這個真人恐怖遊戲裏的陸封,也和乙女遊戲裏一樣的,他有幽閉恐懼症。
    被玩家做過攻略,據說是非常難掉落的稀有病症觸發事件,相傳治愈可以增加十點好感度的病症,稀有到沒有人刷出過,隻靠猜測和線索做出的攻略。
    又被奚容刷出來了。
    現在怎麽辦?
    他看起來好難受。
    陸封持續這麽久都在發燒生病,奚容甚至懷疑他能不能支撐到明天。
    “你別怕,我在這裏。”奚容輕輕安慰他。
    按照玩家們的分析,陸封會得這個病是從小被寄住在家裏的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欺負而引發的,而現在拿到這個角色的他,就像擔了這個責任。
    陸封抱得他更緊了。
    他體型比陸封小上一圈,被人抱著的時候完全是摟進了懷裏,耳邊能聽見陸封粗重的呼吸聲,臉頰貼著他的側臉,皮膚接觸的地方像火燒一樣燃起了一片,耳朵碰到陸封的耳朵。
    很燙。
    完全像是燒得腦子糊塗,體溫高到嚇人。
    貼近奚容冰涼的皮膚,像是解了渴一般,追逐著沙漠中的水,貼得更緊。
    奚容腦子也是糊糊的,因為很少被這樣貼蹭,像是粘人的大狗一樣被壓著親近,皮膚接觸得太深刻了,舒服的感覺幾乎讓他無從思考。
    總覺得不太對勁。
    但是本來就是社恐的他,不知道更多的人際關係,恍恍惚惚中感覺到陸封的呼吸越來越重,貼近之時過於親昵。
    直到被吻住了還沒回過神來。
    事實上是根本回不過神,接吻的觸感幾乎在腦子裏炸開了。
    和皮膚接觸時根本不在一個維度般的深度接觸,這一刻的感受直接在腦子裏炸裂,成倍的快.. 感讓他渾身都軟了,甚至生不出任何抵觸的心思和動作。
    雙手抓住陸封的衣襟,說不出是抵觸還是要吻得更深,隻知道自己像是生了病般的喜歡這種難以喻言的觸感。
    他果然很變態。
    舒服到流出了眼淚,口腔的每一寸都在被舔舐,像是在侵犯般的接吻,他順從的張開唇,甚至愉快的回應。
    陸封修長的手指托住了他的後腦,這樣吻得更深了。
    到了最後自己也不太記得清楚,本身被接觸皮膚已經舒服到能暈過去的地步,更何況是這麽深入的接吻,甚至是沒有思考這種行為會帶來什麽後果,最後根本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隻感覺自己相當的快樂。
    快樂到昏迷的程度。
    還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什麽夢也沒有做,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眼皮感覺到了些許光線才自然睜開。
    他躺在一張墊子搭好的床上,陸封守在他身邊。
    醒來的時候懵懵的腦子空白,甚至沒有回憶起昨天發生了什麽過分的事。
    陸封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小桌子和小凳子。
    上麵擺著一些食物。
    奚容愣愣的說:“你好點了嗎?”
    陸封是冷峻清逸的長相,生得相當的俊美,不笑不說話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很冷,仿佛什麽事都在他掌控中一樣的聰慧冰冷。
    奚容眼睛蒙蒙的,好一會兒才看清他,隻見他規規矩矩坐在小凳子上,不知道是守著奚容還是守著桌子上的食物。
    食物是熱騰騰的粥,看起來營養又清淡,醒來的時候還能聞到撲鼻的香味。
    他一動不動,看起來是特意給奚容準備的。
    在奚容沒有說話之前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他隻是問了一句話,陸封莫名的別過了臉,仔細看耳尖有點紅。
    “已經退燒了。”他頓了頓,意指桌子上的粥,“給你準備的。”
    聲音有點輕又有點兒冷,但是說完這句話突然耳朵紅透了。
    眼睛一直看著旁邊,似乎和奚容一對視就會爆炸一樣。
    出格的記憶已經襲上心頭,奚容還沒來得及尷尬,突然就有人進來了!
    這是這幾天以來奚容第一次見到出了陸封、陸拓、餘明尊等以外的其他熟人。
    “許嘉欣!”
    不僅有許嘉欣,還有好幾個奚容認識的同學,一個七八個人組成了小團體,雖然看起來風塵仆仆的,但是顯然活得還不錯。
    那天廣播的時候奚容還怕她凶多吉少,現在看見人沒事奚容放下了心。
    許嘉欣匆匆走過來,“奚容你沒事吧?早上的時候在廣播室遇見了陸封,一問才知道你們在一起。”
    陸封脖子都紅了,“你別瞎說,什麽在一起。”
    許嘉欣翻了個大白眼,“好了好了別裝了,我們都看到了好嗎,這種時候有什麽藏著掖著的?”
    奚容懵懵的,“看見了什麽?”
    許嘉欣說:“你們談戀愛多久了?”
    “我沒.......”
    “還沒有?攝像頭都錄下來了!”
    禮堂離廣播室不遠,奚容恍恍惚惚跟著去看錄像,說什麽他們談戀愛的證據。
    到了廣播室的時候,陸封突然把門一關,把許嘉欣等一行人都關在了外麵。
    他躊躇的站在那裏,仿佛給奚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抿著唇冷冰冰樣子,別過頭,聲音有人輕輕的有點兒溫柔,“我覺得其實沒什麽,而且我、我很喜歡你........”
    眼睛是不敢看奚容的。
    仿佛是奚容做了什麽事,讓他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到了相互認可的戀愛階段,連許嘉欣都這麽認為了。
    “是、是什麽視頻?”搞得奚容又好奇又緊張。
    陸封有點兒猶豫,但是最終是去開了錄像。
    竟然是那間更衣室的錄像?!!
    “禮堂的更衣室現在征用做了放器材,所以安裝了攝像頭。”
    奚容的腦子裏瞬間浮現出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就算他不太和人打交道也知道接吻代表著什麽,就在奚容以為錄像是拍到了兩個人接吻的全部過程,居然發現並不是!!
    因為一開始太黑了,攝像頭的夜拍模式沒有那麽靈敏,竟然畫麵一片漆黑,隻留下了非常曖昧的、幾乎是不可描述的聲音!
    這就算了——
    問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夜拍模式突然可以了,能清晰的記錄畫麵。
    畫麵裏能看到的是陸封靠在牆邊有些不怎麽清醒。
    那是昏迷的樣子。
    而奚容貼在他懷裏,仰著頭追逐他親吻!
    一點也不作假,拍得清清楚楚,看起來就像奚容趁他生病、趁他沒有意識,像個變態一樣偷偷摸摸的占他的便宜!
    不是占便宜那麽簡單了,這都去接吻了,已經到了性.騷擾可以報警的程度!結合沒有畫麵的時候聽見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多麽勁爆的事!
    陸封說起話來小心翼翼的,“我昨天晚上有點不清醒,記不得發生了什麽事,可能是我做了什麽不應該的事,才.......”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像都像在幫奚容挽回臉麵,找台階下。
    從被記錄下來的畫麵來說完全是奚容的問題,人家陸封都說不記得了,而且當時他真的不那麽清醒,連後麵的時候奚容都不太記得,更何況生著病,狀態那麽不好的陸封?
    從陸封、或是許嘉欣的角度來看完全是這麽回事的!
    “而且我還要奇怪的病症。”他似乎難以啟齒,但是為了奚容不尷尬,還是把他的秘密說出了口,“我有幽閉空間恐懼症,每次都非常痛苦,但是昨天晚上、我居然很好,一點也痛苦。”
    陸封的臉全紅了,“你那樣做,正好在治愈我的病,謝謝你,我其實、其實很高興........”
    奚容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記得明明是陸封先來吻他的。
    而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在半夜偷偷摸摸親吻昏迷不醒的陸封,但是陸封不生氣,甚至因為他的請問能治愈陸封的病。
    陸封非常大度且高興,並且感謝他。
    哦,對了。
    昨天晚上他還表白了,那麽現在........
    陸封已經緊張的拿鼠標的手都在顫抖了。
    “那麽我們,算是正式戀愛了嗎?”
    奚容暈乎乎的,根本無法應對這種場麵,他可一點也不會談戀愛,甚至不知道談戀愛的開始是什麽信號。
    幸好,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
    許嘉欣探出個腦袋,“打擾一下,兩位,話說,你們廣播還沒關..........”
    廣播沒關!!!!
    那豈不是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這一瞬間奚容尷尬到幾乎能當場去世!真是恨不得立刻鑽進洞裏藏起來,再也不用見人了!
    【奚容:阿爾法!!我可以讀檔重來嗎!】
    【不能】
    奚容連脖子都紅了,廣播室門口探出了好幾個吃瓜的腦袋,也是為這幾天緊張又恐怖的逃亡生活增添了一絲八卦的樂趣。
    奚容捂著臉從大家身邊走過,想找個房間藏起來冷靜冷靜。
    陸封連忙跟著他,甚至把早上給他準備的粥食一起帶上了。
    又溫了一下,捧著粥,沉默的守在奚容的身邊。
    “粥快要涼了,你、你要不要吃兩口?”
    奚容連忙把粥接過來,低著頭麵壁吃掉。
    溫度竟然剛剛好,還準備了小番茄和煮雞蛋,為一天的開始營養儲備充足。
    “吃慢點,別噎著。”
    奚容吃得非常快,雖然沒有抬頭,但總覺得陸封在看他,於是趕緊快快吃。
    陸封不提醒還好,一提醒他竟然嗆到了!陸封手忙腳亂的來給他喂水。
    “是我不好,剛剛突然說話嚇到你了。”
    這種尷尬又有點親密的氛圍,完全像是剛剛談戀愛的高中生,兩個人都沒有經驗,過家家般的說好了我們在談戀愛,但是相處起來異常尷尬。
    問題是。
    奚容剛剛好像沒承認。
    而現在,幾乎全校都覺得他們倆在談戀愛了!
    吃完了早餐陸封迅速的幫他處理好垃圾,一切都是那麽利落,仿佛在做分內的事。
    雖然之前也是差不多,可一旦說到了“戀愛”兩個字,性質全都變了。
    兩個人尷尷尬尬,時不時簡短的說上一兩句話,直到許嘉欣一行人來了氣氛才稍有緩解。
    此時此刻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一群人聚在一起商量生存對策。
    許嘉欣是個小個子女生,但是她卻是這個團體的小領隊。
    “之前得到的信息是救援隊再過四天就能到,但是我們已經和外界失去了聯係,具體哪天救援會來已經不太清楚,我們要做好長期的備戰準備。”
    他們拿出小本子寫寫畫畫。
    “感染者在夜間活動比較頻繁,而且目前已經不是像無頭蒼蠅般亂走。”
    “他們內部已經出現了頭領。”
    許嘉欣抬頭看了奚容一眼,“有人認出來了,是陸拓。”
    .........
    出來的時候陸封跟在他身邊,他們倆稍微脫離小團體,總是在一起。
    也許在許嘉欣他們眼裏這很正常,一般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沒人過來。
    他們不當電燈泡。
    在奚容沒有醒來的時候幾個人達成了什麽交易,陸封在他們之中很重要,但是又不用管很多事,時間多半耗費在奚容身上。
    長廊上沒有人,拐個角又到了更隱秘的角落,陸封突然把奚容圍在了小角落裏。
    兩臂之間,奚容背靠著冰冷的牆,抬頭看見陸封垂著眸,雖然沒有笑,但對著奚容的時候總是很溫柔。
    狹長的鳳眼掩蓋在長長的睫毛之下,黑色琉璃一般美麗瞳眸全是奚容的倒影,比起許嘉欣一行人,他沒那麽關心感染者或是救援隊,也不擔心生存問題。
    他的目光總是追隨著奚容,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仿佛全世界裏眼中隻有他。
    “在擔心陸拓嗎?”
    這句話說得非常輕,奚容幾乎是沒有聽見的,連眼神都被掩蓋了。
    “什麽?”
    “沒什麽。”他的眼睛直直看著奚容,睫毛顫動了一下,充滿了愛意般,“我們來接吻吧,好嗎?”
    不知道他是看懂了什麽暗示,或是奚容沒有拒絕,他說完這句話已經開始親吻了。
    想象中的接觸的一瞬間病症爆發並沒有隨即而來,仿佛接吻的同時第二種病症直接發作,纖細雪白的腕子被陸封單手握住按在頭頂,貼過來親吻的時候另一隻手托住奚容的後腦。
    這樣可以吻得更深。
    難以喻言的快樂讓奚容已經爽到哭了起來,渾身軟乎乎的掛在俊美的校草身上,接著被摟抱進更隱蔽的房間裏。
    被摟抱在高高的課桌上,在亂了起來的校園裏找到最隱蔽的一間房,關起門來親嘴。
    老師和同學都不會發現。
    陸封幾乎有點癡迷的地步,接吻的開始溫溫吞吞,溫柔慢悠悠的纏綿,到了後來似乎控製不住了,把人摟在課桌上壓了過去,從下顎一路吻到了耳垂,勾著奚容的舌,引導般的凶猛纏綿起來。
    “唔。”
    刺激的感受讓奚容眼淚凶猛,呼吸都快被奪去了般,胸口起伏得有點兒急,陸封這才慢了下來,在奚容滿目茫然暈暈乎乎的時候又看似冷靜的深深看著他。
    指腹輕輕抹去他的眼淚,虔誠的親吻他的額頭,低低的訴訟愛意。
    “容容,我好喜歡你。”
    ........
    不知道怎麽突然發展成這樣。
    沒有訴說道明,也沒有正式的承認戀愛的關係,但是親密的時刻卻那麽頻繁。
    幾乎發生在每一次兩個人獨處的時候。
    陸封提出接吻的請求。
    “我好像發病了,要容容親親才能治好。”
    故意把自己關在密閉的空間裏,沒有窗也沒有光,幽閉恐懼症發作的時候渾身發顫,摟住奚容的時候才能穩住,像饑渴的尋找良藥一般,親吻能治好他一切的症狀。
    每每要把奚容吻到神誌不清才肯罷休,仿佛還想再做更過分的事,但是雙眸茫然的奚容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如果問他是否同意,就像誘騙。
    這種時候又溫存的親吻,從前額到嘴角,再把臉上的淚痕吻得一幹二淨,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幫他整理淩亂柔軟的發,耐心得出奇,如果讓他一根根數奚容的頭發說不定也願意。
    像個最標準的管家、或是貼身男仆一般將他的發型還原到最清楚標準的模樣,校服的衣領到袖口都在一點點撫平,更別說扣子了。
    鞋帶重新穿一遍,捆上最標準對稱的蝴蝶結,這才把人摟出去。
    要是人腿軟了,會坐在椅子上或是凳子上,亦或是墊了東西的地上,將人摟在懷裏輕輕安撫,等人恢複好了才一起出去。
    沒有危險的時候,會掩耳盜鈴般一前一後出門。
    陸封先出去,在目光能及地方盯著門口,等奚容出來了,又像偶遇般和人見麵,再一起去小團體。
    團隊裏有人專門收集了食物,陸封不用去找,每次都會得到最好的食物,拿的是是兩份,
    奚容的他準備得相當精細。
    他們藏身的地點不斷的在變,在有限的環境裏陸封和奚容總是會在單獨的一間房,許嘉欣有時候會敲門找陸封有事。
    沒有讓奚容知道,但是每次出去都不久。
    每次回來陸封都會臉色蒼白好一會兒。
    “容容別擔心,還有兩天救援隊就會來了,到時候我們倆一起轉學,好嗎?”
    可是,真的能轉學嗎?
    【奚容:阿爾法,我真的能轉學嗎?】
    【宿主最好不要轉學】
    遊戲僅限在在明德高校嗎?
    【是的】
    如果我遊離在遊戲範圍內呢?
    【可能會被npc 留在這個世界】
    特別是主要npc如果缺失了遊戲場所的限製,會肆無忌憚的使用能力。
    【到時候我可能也無法將你撈出】
    奚容含糊的回答:“再說吧。”
    “好。”陸封垂眸吻了吻奚容,溫柔的應和,“一切都聽你的。”
    這兩天奚容都過得相當安全,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感染者,連除了小團體以外的人都沒有遇到,他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是和陸封在一起,要麽在接吻,要麽是陸封在幫他準備食物,甚至還從他宿舍裏幫他拿了換洗的衣服和毛巾,讓他可以洗澡。
    完全不需要洗衣機,陸封會幫他把換下來的衣服洗幹淨。
    搞得奚容每次都很不好意思。
    “我自己可以洗.......”
    陸封都沒有過問,把他的髒衣服拿過去就開始洗,特別洗得相當認真,奚容要拿過來就得搶,而且他們條件有限,隻有一個桶。
    陸封溫柔的笑,“不要見外,能幫容容洗衣服,我很開心。”
    但是,髒衣服裏有內褲,這種私密的衣物難免不想讓別人碰。
    也許在陸封眼裏他們已經在談戀愛了,這種事情情侶之間做做沒什麽。
    而奚容對於這個界限很是模糊。
    好幾次都提了過,都被陸封轉移了話題。
    洗的時候會洗上接近半個小時,明明衣服不多。
    洗完了衣服還會做飯。
    不知道從那裏找到的電磁爐和電飯鍋,唯一能用上電的廣播室幾個房間被陸封占領了,在這種危險的時間裏,他還有閑情逸致好好做飯。
    幾乎都是奚容愛吃的。
    甚至在安全的時候還會出去放風一會兒。
    “我怕容容悶壞了,眼睛有沒有不舒服?我給揉揉。”
    特意去風景美麗的小樹林水池邊遊玩,還撿了好幾片葉子收起來。
    秋天早就到了,這一片梧桐樹金碧輝煌,落葉像飛舞的蝴蝶一樣唯美,陸封撿了好幾片葉子溫柔的笑道,“到時候我做個漂亮的相框把葉子框起來。”
    他很珍惜的把葉子收起來,彎著眼睛心情很好,“這是和容容渡過的第一個秋天,好開心。”
    摘了些秋日的野花野草,他的藝術天賦幾乎拉滿,野草野花在他手裏一會兒都會變成一束超漂亮的花束。
    陸封笑道:“綠植花草會讓人心情好點兒,這束花送給容容,希望容容每天都開心。”
    他擺弄得相當認真,送的時候滿眼的誠懇,花束幾乎到了奚容的手臂邊,奚容手指稍微動了動,陸封就像接收到了什麽信號似的把花輕輕放在了奚容的懷裏。
    他還說起了自己其他的優點,“我打遊戲也很厲害,還會彈鋼琴,我自己還開了公司,在外麵有非常大的別墅,容容和我一起住,還可以把你母親接過來,我也會好好對她的。”
    陸封幾乎是知道奚容是怎麽被他母親教的,教他討好陸拓,教他討好大哥,或是在他羽翼未豐滿的時候看著大哥的臉色欺負他。
    他知道奚容的母親是很重要的。
    “容容要是不喜歡學校,我可以在家裏教容容課程。”
    “容容喜歡什麽顏色?”
    “藍色。”
    “那正好啊,家裏有個藍色的大泳池,我們可以在裏麵遊泳。”
    “可我不會遊泳.........”
    “我很會,可以教你。”
    陸封手舞足蹈的形容遊泳的一些基本姿勢,比如蛙泳、蝶泳之類的,因為他生得俊美冰冷,在學校是校草級別的高嶺之花,行為和說話都相當優雅,突然這樣手舞足蹈的、在陸地上做這些動作就很反差。
    奚容捧著花擋住嘴巴,偷偷的哈哈大笑。
    隱約能看見他在笑,眼睛都是溫柔的彎著,滿目笑意,兩個人邊走邊說話,氣氛相當的輕鬆。
    但還沒走出小樹林就碰到了一行人。
    奚容和陸封都收斂了笑意。
    “喲,又見麵了。”餘明尊咬牙切齒的,“你們玩得很開心呀,在說什麽,讓我也加入一下。”
    .........
    比起上一次見麵,以餘明尊為中心的小團體比之前見到的時候少了兩個人,但是幾個人的手裏多牽了兩名感染者。
    奚容打了個寒顫。
    還能看出兩名感染者的樣貌。
    那分明是兩名玩家,他們曾經和餘明尊是同伴,聽命於他。
    餘明尊冷冰冰的微笑,“東躲西藏,像私奔一樣一會兒一個地方,當著全校師生和感染者的麵官宣,玩的一手浪漫。”
    “大家都忙著生存,你們倒是談情說愛有滋有味。”餘明尊的眼睛死死盯著奚容手裏的花束,“什麽破花,這種難看的東西就能把你勾到手了嗎!”
    他的綁定環是非常非常稀有的道具,材料也相當昂貴,奚容不但不收,還避之如蛇蠍。
    現在那個狗男人送了一束破花,笑道眼睛都彎了。
    明明麵對他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沒有這樣笑,對著一個居心叵測的賤人卻笑得這麽開心。
    甚至在廣播室公然的談起了戀愛,支支吾吾語焉不詳,明顯能聽出了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在不怎麽清晰、電流滋滋聲的廣播裏隱約知道他們在看監控,監控的內容聽聲音就是非常不可描述,模模糊糊可以聽見奚容的哼聲。
    這個賤人把奚容鎖在身邊好幾天,從表明戀愛到現在,一定是時時刻刻在一起。
    熱戀中的情侶會做什麽?
    漂亮的小反派一臉單純,被表裏不一的男主蒙在鼓裏,現在手裏還捧著那賤人送的花呢,一切的一切他看起來都非常能接受他。
    是不是已經被肆意的吻過?
    那麽可愛那麽漂亮那麽香,小聲哼哼的時候能讓男人骨頭都酥了,他不相信陸封這個賤人會忍!
    肯定是把人抱在懷裏用力的親吻,或是在課桌上、或是在講台上、或是在窗台邊,更多是在在隱蔽的角落,在地上墊著柔軟的墊子。
    吻的時候會把人吻哭。
    稍微碰碰就能碰倒,多用力一點就會紅了眼睛的小漂亮,那麽被肆意的侵犯般的親親吻和揉弄,怎麽可能不哭?
    漂亮的眼圈都是淺淡的紅,睫毛沾滿了水晶般的淚珠,渾身軟綿綿的被男人摟在懷裏親親貼貼,流落在漂亮的臉蛋上的濕意還沒留下痕跡就會被舔舐幹淨。
    被弄哭了又被哄好,哄的時候一定是虛偽的輕輕的吻,吻在額頭或是下顎,又在耳邊低聲哄喚。
    性子軟心也軟的小反派一會兒就被哄好了,一聲一聲的打著哭嗝,被男人親了又親。
    腿一定都軟了。
    正好。
    那賤人一定會借機把人摟在懷裏,或者是抱著人走路。
    漂亮的小反派一副非常適合被男人抱的樣子,抱起來一定軟乎乎的,像抱可愛的貓一樣。
    除了親吻,說不定還做了更過分的事!
    餘明尊咬牙切齒握緊拳頭。
    明明不屬於自己,但是他突然屬於別人了,忍不住充滿的嫉恨。
    我明明也很想對你好。
    可總是.......
    “奚容,快過來!”
    忍不住說話又大聲了,用了冷硬的命令般的語氣。
    奚容聽見了話,反而退了兩步,甚至很是信任的又靠近陸封。
    餘明尊往前走了兩步,甚至是想把人搶過來,但是陸封已經滿眼殺意的擋住了奚容麵前。
    “滾。”
    從陸封的手裏把人搶走,成功率幾乎為零。
    餘明尊冷冷看著陸封,“你還要騙他多久?”
    陸封皺眉,“滾開,閉嘴!”
    餘明尊笑了起來,“是怕我在他麵前揭穿你的真麵目吧?”
    連奚容都在給陸封幫腔,“你別挑撥離間,這裏最壞的是你!”
    餘明尊哈哈大笑,“容容可真是傻得可愛,什麽都沒有發現嗎?現在還沒發現嗎?”
    “你離他這麽近,一直在他身邊,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嗎?”
    奚容氣得臉都紅了,“別詆毀陸封。”
    “我詆毀?”
    餘明尊像聽了了什麽笑話般笑了一會兒,接著狠狠的指著陸封——
    “你不問問他自己做了什麽!”
    “容容不知道吧,你的戀愛對象,道貌岸然的明德高校校草是這個世界惡的源頭——”
    “他身上滿是病毒,快把整個學校感染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你那個大哥陸盛、或是小情人陸拓呢?他們已經快過來了。”
    餘明尊話音剛落,奚容已經聽到了腳步聲。
    這幾天都沒有見麵的陸家大哥、明德高校的校董陸盛,身上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金邊的眼睛之下露出一雙銳利的鳳眼。
    他已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