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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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零九分,
港口黑手黨的大樓大門被轟開。
上午九點十三分,
廣津柳浪率領“黑蜥蜴”加入戰鬥,港口黑手黨全麵陷入惡鬥。
上午九點三十九分,
第四樓被突破,森鷗外緊急啟動大樓攻防武器。
……
上午十點八分,
森鷗外正在辦公室坐立不安。
“愛麗絲醬,你覺得會是什麽人、才會做出這種恐怖事情來。”
金發幼女蹲在地上玩拚圖。她翻了個白眼,這已經是林太郎詢問了四次的問題了。
“你自己心裏不是已經有人選了嗎?”
森鷗外一手托著臉頰,手指摁住一片拚圖塊,控製著圖塊在桌上打轉。他的神情顯得很是苦惱,愛麗絲哼了一聲,她可還沒原諒膽小鬼林太郎,大清早把她從房間裏哄騙出來。
“組織裏的情報到底是怎麽泄露出去了呢。”
出現在這裏攻打港黑大樓的未知恐怖生物,森鷗外大概已經猜到是誰了。
而關於對方的這次恐怖襲擊,森鷗外心裏有幾點猜想。
第一種情況,對方是為了報複。現在橫濱政府、咒術界等多方勢力對白發狼人進行全麵搜捕,而導致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在身後推波助瀾。再加上前幾天他對白發狼人下達的追殺令,徹底惹火了對方。
第二種情況,對方是跟港黑存在私仇,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港黑與白發狼人結下仇恨。
第三種情況,這次襲擊是主動的、有目的性的,對方想要通過襲擊港黑得到些什麽。
這些猜想並不具備唯一性,也就是說有可能都存在。
森鷗外接到了來自警衛部監控室的電話,芥川龍之介已經率領部下將幾個咒靈控製在了第四層,但是這些怪物好像有再生能力,怎麽也打不死。
“做的不錯。”森鷗外道:“專門處理這些咒靈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們的任務就是全麵壓製住它們、減少傷亡。”
“是,首領。”電話那頭的成員繼續匯報道:“還有就是,中原幹部外出執行任務了……”
森鷗外握住電話的手停頓住了,他的視線就像幻燈片裏的慢動作,緩慢地與門外那雙血紅色的眼瞳對視上了。
“打電話給中也,讓他立刻回來本部、”森鷗外說完最後的一句話,掛掉了電話。
森鷗外眯了眯眼睛,用一種如刀子般淩厲的目光,麵對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請問閣下究竟與港黑有什麽仇恨?”
。
在九點到十點半的這段時間,中也都不在港黑總部大樓。
一早他就收到了情報部的調查結果,動身去了一趟鐳缽街。
按照情報給出的地址,中也來到了這間出租屋門前。敲響了門,結果裏麵沒有人。
他找到了這間出租屋的房主,是一個頭發發白的老婆婆。
“啊你說那個少年,今天就搬走了搬走了。”
“那還能是什麽原因,沒錢交房租了。”
“他的房租,我是讓他一個禮拜一個禮拜交的。剛開始這孩子找我提出這個懇求,我差點把他當做來搗亂的轟走……啊,後來我同意啦。看著這孩子也挺可憐的。”
“不過說真的,挺乖一孩子,也很懂事。應該是為了報答我對他的照顧,經常來給我送東西,就是他自己做的、叫什麽無糖蛋糕,還挺好吃的;知道我腿腳不便,還會主動幫我倒垃圾什麽的。”
“我舍不得這孩子走,都想給他免費住,結果這孩子太耿直了,不想占我一個老太婆的便宜。”
“真的是,這麽孝順懂事的一個孩子,他的父母怎麽就不長眼到、讓這麽小的一個孩子出來討生活。。”
老婆婆一邊說著,一邊滿臉不讚同地搖著頭。
聽完了這些話,中也站在原地沉默了。他的神情複雜,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自己看到的還是自己聽到的。
過後幾分鍾,中也下了樓,他將順手拿下來的垃圾袋丟進了垃圾箱裏。結果下一秒,手機響了。
中也接通了電話,
“——什麽?!”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中也趕到了港黑大樓,闖進位於最高層的辦公室,隻看見了一地的狼藉。
中也臉上的表情從不可置信再到勃然大怒。
圍繞在他周身的紅光發亮,就在中也克製不住怒氣的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
中也抬起頭,就看到這樣的一個畫麵:金發蘿莉懸浮在半空之中,她的周身發著紫光,手中粗暴地拽著黑發男人的後領。
金發蘿莉看到了中也,直接解除了異能力。
黑發男人‘哎喲’了一聲,揉著後腰,從地上爬了起來。
“……首領。”,中也脫下帽子低頭行禮。
。
這個鬧得橫濱滿城風雨的白發狼人少年,已經解除了變身形態,混入街道的人群之中。黑發少年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旁邊放著一瓶沒喝完的礦泉水。
他正在與人通話。
“現在解氣了嗎?”
“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過老師。”
電話那頭青年笑了,
下一秒卻毫無征兆的變臉,“那我可要好好地、聽一聽千桑準備給老師的解釋了呢。”
被發現了。
不過千咫他本來就不覺得這件事情能夠瞞老師多久。
千咫頭腦異常理智道:“這是我想要準備給老師的禮物,老師不是一直都很想要橫濱異能者的資料嗎?”
“嗯、這的確是個很好的解釋。那麽、”電話對麵的青年微笑著停頓了一下,“你的資料呢?千桑。”
“……很遺憾,那份資料已經被那人嚴密地藏起來了。”
“也就是沒有找到?”電話那邊傳來東西來回滾動的聲音、是蘋果,再然後青年帶著冷意的尾音,“是老師最近對你太寬容了嗎?千桑。”
千咫帶著沉默聽到電話那頭不悅的語氣,他握住手機的手僵住了。
他吸了一口氣,“但是我知道哪裏可以拿到那份資料,無需通過那人。港口黑手黨的五大幹部之一,a。他用大量的金錢四處收集全了橫濱異能者的資料。”
“他的異能力是能夠將所屬的部下的壽命轉換成鑽石。”
“知道了這些情報,想從他的手中拿到資料,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黑發少年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還有、”
“不要把我當做你的部下。”
雙方出現長久的寂靜。
“呐,千桑這是生氣了?連老師都不願意叫了呢。”
“但千桑還是會原諒老師的對吧。”
“畢竟,千桑離不開老師。”
“你很需要我的,不是嗎?”
‘滴——嘟嘟嘟——’
黑發少年麵無表情的掛掉了電話。
阿洛背著迷你號的雙肩包,然後跳到了黑發少年的肩頭,發出‘嘎——’的一聲,雙肩包裏麵裝著他最喜歡的小黃鴨。
“幸好千咫你找到了在咖啡店的工作,不然現在我們不僅沒地方住,還要餓肚子。”
“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麽呀?”
黑發少年翻出書包裏的定位器顯示卡。
……
“看來,有客人找上門了。”
一進門,就能看見這樣一副畫麵:黑發穿著袈裟的青年交疊著腿,從容地飲著下午茶,一個白發年輕的少女正幫他倒上新茶。
黑發袈裟青年抬頭看了一眼闖進來的不速之客,正是這幾天鬧得滿橫濱風雨的白發狼人。
白發狼人進門開口的第一句話就道破了夏油傑的身份,“來自東京的特級詛咒師,同時也是盤星教的教主,夏油傑。”
“聽說你們也在找我?”
夏油傑對此也不否認,他臉上掛著熱情的微笑,“菜菜子,給客人倒杯茶。”
這句話落下,白發少女收斂了警覺的備戰姿勢。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遞到了白發狼人的麵前,他沒有動,靜靜地看著夏油傑。
“你跟外麵的那些猴子不一樣。你很強大,我對你的能力很感興趣,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盤星教。”
白發狼人帶著疑惑的眼神,聽夏油傑繼續說道:“那些連詛咒都看不見、哭哭啼啼需要人保護的非咒術師,不就是因為這些猴子的存在,這個世界才會有那麽多的鮮血與戰鬥。隻有鏟除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猴子,才能由此從根源上消除詛咒。”
“加入我們吧,一起創造一個隻有咒術師的世界。”
夏油傑滿足地微笑著,看著白發狼人少年接下來的反應。
在這短暫的、凝固的數秒之內,他們雙方用平靜的眼神互相對視著。
白發狼人率先移開目光,“但是這些紛爭與我無關,所以我拒絕。”
“我這次來,另一個目的是想跟你做筆交易的。”
他的話一說完,不等夏油傑的反應,他身邊的兩個少女就率先忍不住了。
菜菜子:“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小鬼,剛剛才拒絕了夏油大人,憑什麽認為夏油大人會跟你做什麽鬼的交易!”
美美子:“夏油大人,需要我來教訓一下這個家夥嗎?”
麵對白發狼人少年投過來的平靜目光,夏油傑非常好脾氣的道:
“說來聽聽。”
“盤星教的教主應該能聚集到很多人。”白發狼人少年無視掉那兩個帶有敵意目光的少女,他繼續說道:“其實你們都猜錯了,關於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可不隻是操縱咒靈,我可以提取人身上名為理想破碎的負麵情緒,創造出咒靈。”
“你們提供足夠多的普通人,創造出來的咒靈,我可以分你一半。”
“這是個交易。”
當白發狼人少年說到‘能力是創造咒靈’的時候,夏油傑呼吸都加粗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能力的恐怖之處,這意味著隻要給少年足夠的人數和時間,他就可以製造出一支堪比天災的咒靈軍隊。
甚至夏油傑敢斷言,這個能力被咒術界的那些老橘子們知道,他們將會不顧一切地也要將眼前這個白發狼人少年抹殺掉。
夏油傑深深地看了白發狼人一樣,他隻說了一句話,“你天生就應該是我這邊的人。”
這個白發狼人少年,就像是上頭賜予他完成大義的禮物。
“我對你的邀請,永久有效。”夏油傑道。
白發狼人少年不是沒有看到夏油傑話裏話外對他的執念,但他並不在意。這時候,一旁的菜菜子開口了。
“既然是你先提出來的交易,是不是應該先拿出點誠意出來?”
“我們可是毫無保留的相信了你。”
夏油傑沒有阻止菜菜子的話。白發狼人少年明白了她的意思,沉思片刻,他的身後出現了好幾隻咒靈。
白發狼人少年靜靜地看著夏油傑,說道:“都給你。”
夏油傑細長的眼睛因為驚訝微微睜大,因為這些咒靈的等級都不低,那個魚頭人身的怪物是一級咒靈,最弱的咒靈、無頭小孩也是一個三級咒靈。就算是夏油傑他自己也不願意將它們輕易拱手送人。
當然,麵對合作夥伴這麽大方的舉動,夏油傑自然是不客氣的笑納了。
“……”
白發狼人少年靜靜地看著夏油傑。
夏油傑不明所以。
白發狼人少年言簡意賅,“誠意。”
夏油傑帶著平常一般的微笑道:“那你想要什麽呢?”
不管對方想要什麽,為了日後更好讓對方成為他的人,夏油傑都打算滿足他。甚至都想好了,哪怕對方想要他收複的特級咒靈,想要讓他幫忙擺脫咒術界、橫濱的那些人,……
唯獨沒有想到——
白發狼人少年歪了歪頭,道:“錢?”
夏油傑:?
“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夏油傑這次笑得就有點尷尬了,“就是……”
……
這是他一開始所沒料想到的,盤星教的教主大人自己都在四處籌集金錢,要養活教內的一大幫人。
因此他根本沒有閑錢能夠支配。
算到了開頭,但沒有算到結尾。
太陽要落山了,黑發少年低頭踩著碎石塊,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一隻三色貓咪叼著小魚幹,停在了路邊,黑發少年與它靜靜地對視著。
“喵。”
它突然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黑發少年的麵前,將小魚幹放在了他的腳邊。
黑發少年沉默了,他居然被一個貓咪投喂了。
“……”
小貓咪走了,給他留下了一個高傲的背影。
黑發少年蹲下身,暗紅色的眼瞳、定定地看著那塊小魚幹。
沒過一會兒,頭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快看亂步大人發現了什麽~”
“一隻無家可歸的小千咫!”
黑發少年目光帶著茫然,抬起頭來,他張了張嘴,“亂——”
聲音的源頭,
那個穿著棕色鬥篷的黑發小偵探露出天真無邪、無比炫目的笑容說:
“跟我回家吧,亂步大人會好好照顧你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