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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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們兩個、在別人的家裏搗亂,稍微注意一下主人的存在吧?”夏油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他冷冰冰的目光望向眼前的不速之客。
“……我可不記得,我什麽時候有邀請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來做客。”
他的聲音落下,那個戴帽子的青年停頓了一下,“既然知道我是港口黑手黨,就應該不會不知道。凡是冒犯了我們的組織的人,黑手黨的人必將百倍奉還。”
“哦?那你來說說,我什麽時候得罪了港口黑手黨?”
中也將視線在這個穿袈裟的青年身上巡視了一遍,“……前幾日襲擊了港黑大樓的白發狼人,是你的同夥吧?”
夏油傑手頭的一頓,他的目光發冷,“不認識。”
中也:“哈?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他將目光放在了地上這幾隻傷口正在快速愈合的咒靈身上,其中有幾隻看上去很眼熟,就是他在港黑的監控裏看到的,“……這幾隻咒靈就是前幾天襲擊黑手黨的元凶,解釋一下?”
屋子靜默了幾瞬。夏油傑撩起額間的泥鰍劉海,手指頭在劉海末梢打轉,他深吸了一口氣,內心其實氣得要死。
這時候的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那個白發狼人小子算計了他。
這些咒靈估計就是那個小鬼順水推舟送給他的。
在外麵闖了禍,轉頭就把黑鍋扣到他頭上來。得罪誰不好,非得罪了橫濱最不好惹的港口黑手黨。
麵前的這個戴帽子的青年,渾身冒著凶光、氣勢洶洶的模樣。
又是一隻有了點特殊能力的猴子。
這當然不代表夏油傑害怕了,隻不過對付起來會稍微有點麻煩。
夏油傑感到有點厭煩了,“我為什麽要跟一隻猴子解釋?”
“喂,從剛才我就想說了。什麽猴子猴子的,你這個長著奇怪的劉海的混蛋到底是在罵誰呢?”
夏油傑想要回避,從側麵出現的衝擊波讓他的身軀被撞飛。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哪怕他及時反應過來,想要在空中做出側空翻來穩住自己,但是身體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大的鐵球撞著水平飛向不遠處,然後狠狠地砸碎了牆壁。
從破碎的牆體、掉落的瓦磚之中,夏油傑晃著身體站了起來,他抬手擦去嘴角的擦傷,細長的丹鳳眼,眼尾下壓,眸裏閃爍著陰冷的寒光。
夏油傑向前踏出了一步,在他的軀體的周圍纏繞著一個形狀似上古蛟龍的怪物,它正散發著濃鬱的詛咒氣息。
……
“太宰先生,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中島敦糾結的皺著臉,他小心翼翼地問著旁邊直接坐下來悠閑看戲的風衣青年。
“安啦安啦,這裏交給小矮人就好啦,我們在這裏靜觀其變!”兀自找了一塊沒有灰塵的角落坐下來的風衣青年,漫不經心的笑道。
“啊?嗯哦!”中島敦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
那邊正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以及企圖幫忙卻插不上手的兩個少女。這時候,太宰治突然對著赭發青年大聲喊道:“中也,這個劉海超怪的家夥叫做夏油傑,來自東京的特級詛咒師。”
“他也能夠控製咒靈哦?是不是很可疑?他就是這次襲擊黑手黨的幕後主使、白發狼人小子的首領哦?從時間節點上完全吻合,橫濱中心超市的恐怖事件,就是在這家夥來到橫濱前後發生的。”
“哦對了,還有我們偵探社最近街道的黑巷子案件,宗卷裏提到的‘鬼怪’,相貌特征與這些咒靈分別對應。”
“這段時間橫濱發生的怪事,恐怕與這位夏油先生密切相關哦?”
太宰治在旁幸災樂禍,還不忘給兩人的戰鬥添了一把火。
赭發青年沉下了臉,再次看向夏油傑的目光,開始帶有了殺氣。他將槍口對準傷口正在快速愈合的咒靈蛟龍的背後,按下了扳機。
子彈突破咒靈蛟龍堅硬的外甲,隻聽見‘咻’的一聲,破入內裏的皮肉。傷口不在愈合,咒靈蛟龍身軀開始幻化成黑色的霧氣,漸漸地、將會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
開槍後的後坐力,震得中也的手臂有點麻。中也皺了一下眉頭,他望著那把黑色的□□,忍不住嘖了一聲。看來這把特級咒具的威力還不小。
不過……這個混蛋太宰。
中也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先生,原來真相是這麽一回事!”中島敦一臉崇拜的看向太宰治,“這些您究竟是怎麽發現的?”
“啊嘞,騙你們的哦?”
“欸、欸欸欸欸??”
“這還不是怪敦君?”
“怪、我?”中島敦一頭霧水的指著自己說道。
“因為敦你打不過那個怪劉海,所以隻能哄騙小矮人下死手咯?”
“???”
“哦對了,敦你快看,那邊兩個小姐看著你的眼神已經要冒出火來了哦?”
“什麽,那明明是在瞪著太宰先生……”
“哇哦,她們準備要過來打你了哦?”
……
東京仙台,甜品屋門前排起了一條長隊。
“搞清楚點,我可是很忙的哦?”一個身形高挑的白發青年,正在與手機對麵的人通話,他說話的語氣頗有幾分漫不經心。
“別拿上層的那些蠢貨說的那一套來煩我。惹我心情不好了,殺光他們哦?”
手機那頭的輔助監督,聽到五條悟明晃晃的威脅,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給我來三份喜久福,嗯……那就試試毛豆生奶油味的吧。”
沒過一會兒,傳來吃東西的動靜,“呣唔……終於讓我找到了,這個味道真是絕讚。”輔助監督明顯感覺到此時的五條悟心情突然變得很愉悅。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喚道:“五條先生?五條先生?”
“什麽事?”五條悟用輕快的聲音說道。
他變得明朗的心情,讓對麵的輔助監督稍微放開了點膽子。
結果在五條悟聽完了輔助監督的話,他的聲音沉了下來,“……你是說傑他出現在了橫濱?”
“喂,你是想被我收拾嗎?為什麽不早點說。”
對麵的輔助監督冷汗淋漓,他抬手擦了擦汗,心裏不由偷偷嘟囔了一句,剛剛不是你讓我閉嘴的嗎。
但他也就隻敢想想,完全不敢說出來。
五條悟:“地址。”
輔助監督快速流暢的報出了夏油傑出現過的地方,“還有一點就是,五條先生,您之前讓我尋找的人,那起恐怖凶殺案的唯一幸存者,也就是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的弟弟,夏油千咫如今也在橫濱。”
五條悟皺起了眉頭,“傑那家夥為什麽要出現在那裏……”
五條悟站在原地,伸展著兩邊的手臂,活動了一下身體。
他說:“給我推掉這幾天的出差任務。”
“告訴上層的那些爛橘子,橫濱那邊的任務我接了。”
……
這次前往東京,本意是想要將學籍從就讀學校轉出,但被教務辦以監護人未到場證明為由拒絕了他的請求。
爾後被通知一個禮拜之後就要開學,讓他回家告知監護人並且及時繳納學費。
“……”
少年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坊道路上,他經過一棟門口被拉上防線的民宅時,停下來了腳步。
民宅的大門上被貼上了‘禁止入內’的封條。
少年垂下了眼簾,這裏原本是他的家,他的第一個家。
夏油夫婦開車帶他離開了孤兒院。第一次來到這裏時,猶記得夏油夫人牽著他的手,臉上揚起一抹溫暖的笑容,“千咫,以後你就有家了。”
“這裏就是你的家。”
他們的軀體浸泡在血海裏,心跳和呼吸都消失了,整個房間靜悄悄的,當時的少年站在門前,後背擋住了外麵的光線,他們瞪大了雙眼,像是生前看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畫麵,那是千咫見到夏油夫婦的最後一麵。
……
車頭穿過隧道,窗外的景物突然變暗,等待的時光,是一段漫長的黑暗。
少年閉上了眼睛,腦中似乎在思忖著什麽,權衡著什麽。
無法逃避的問題——他需要一個監護人,一個能夠給他提供金錢和庇護的存在。
他將搭在臉上的手指放在微突的顴骨上、輕輕地點了點。他睜開了眼睛。
【橫濱站】
距離警察署不過三公裏的距離。
少年推開了玻璃門,驚醒了裏麵昏昏欲睡的警察。
下午九點半,橫濱警察署接到了一個未成年少年的報案。
少年說他要告自己的生父犯有遺棄罪。自己從未記事起就被遺棄到孤兒院,
漸漸長大後,從相關知情人手中拿到了一張生父的照片。
先前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生父已亡,就沒有多做思考。
誰知道,不久前他在橫濱看到一個和他生父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日本相關條文法律規定,直係親屬健在的情形下,不得以任何借口將沒有獨立生存能力的幼兒的撫養責任推卸給孤兒院。注:1)
關於這個父親是否存在遺棄罪,其實在這一點很難定案。當中需要確鑿的證據,以及考慮到很多不確定因素。
在龍頭戰爭之前的混亂時期,出現過太多的幼嬰遺棄現象,孤兒院被迫接受了大量的棄嬰。
這是時代導致的結果,誰也沒有辦法保證,能夠在人人自危的情況下,嚴格按照程序來定奪“遺棄罪”。
但現在不管如何,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先把少年找到他的生父。
讓對方承擔起少年今後的撫養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