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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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安室透立馬反應過來,直接拽著鬆江時雨往旁邊一撲,兩人一並滾到最上層的台階旁,借牆壁當掩體遮住身形。
鬆江時雨隻慶幸他讓係統趁早把疼痛值給調低,不然他不保證直接“嗷”出聲。
鬆江時雨:“嚇死了嚇死了,我去那個什麽不做人的玩意兒,這是無差別殺人滅口嗎?麵都沒見就開槍,到底是誰在針對我?還是針對我以前的身份?!”
係統:“嘴裏喊著嚇死了,身體倒是很誠實,你沒事兒去推安室透給他擋槍幹嘛?不知道很嚇係統的嗎?!”
鬆江時雨哽住:“這是條件反射,我哪裏想那麽多東西!”
係統:“你剛才還說想把他送局子裏!”
鬆江時雨:“……誰叫你們建模都不帶改的?安室透跟降穀零長得一模一樣,我又不是瞎子。”
一周目中當教官當習慣了,先保護學生有什麽問題嗎?
係統沒聲了。
鬆江時雨:“喂,統統?話說剛才安室透是想推開我誒?看樣子好像也不是特別反派……”
鬆江時雨:“!!我摔一跤不會把你摔故障了吧!”
係統:“閉嘴,沒有。”
鬆江時雨:“哇,你凶我!”
係統:“……”
當鬆江時雨跟係統掰扯“你到底還愛不愛我”的時候,安室透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深呼吸,眼中情緒複雜,低聲對被摔得七葷八素有些發愣的青年說:“你在這待著,我過去看看。”
鬆江珣也連忙拽住他:“對方有槍,你就這麽去?”
安室透皺著眉,他也沒想到鬆江珣也帶鬼抓鬼,竟然還真的能撞上髒東西。
想想上次鬆江珣也跟少年偵探團去看個玩具廠都能碰上炸彈案,隨便走在路上都能碰上搶劫案……
身體還這麽差,這人怎麽活到這麽大的?!
他道:“這種窮凶極惡之徒放任不管,麻煩更大。”
鬆江珣也:“那你等一下。”
鬆江珣也似乎是怕他直接跑了,還拉著,另一隻手則是在口袋裏摩挲著。
對方的手現在扣在他手腕上,安室透感到一陣冰涼,似乎還有些受驚產生的冷汗,連抓他都沒什麽力道。
就這樣找他幫忙都要帶榎本梓一起的弱唧唧模樣,剛才聽到槍聲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先把他往旁邊推。
安室透緊抿著唇,覺得鬆江珣也身上矛盾點多得離譜。
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冰涼的東西就塞到了他手中。
安室透低頭一看,發現是電擊棒還有瓶防狼噴霧。
這家夥出來到底揣了多少防身東西?
安室透有些愕然地抬頭。
隻見金發青年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在牆上,一手已經拿起電話,朝他比了個“噓”。
——快速報警嗎?
安室透嘴角瘋狂抽搐,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統統丟到一邊,立馬起身去找那個開槍的隱藏者。
他雖然現在是三層身份,但本質還是公安警察,在能不暴露身份情況下為民除害,他何樂不為?
另一邊,鬆田陣平公寓,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正在看微型監視器傳來的錄像。
畫麵中,從出門到到達墓地,鬆江珣也表現的都很沉默,就跟他平日裏與萩原研二相處那般,生疏又帶著別扭。
鬆田陣平叼著煙,手搭在幼馴染肩膀上:“看樣子你平時搭訕的魅力一點也沒發揮出來嘛。”
萩原研二一翻白眼:“你說得輕鬆,這家夥看起來很好騙,但說什麽都油鹽不進,我連刑偵的手段都用上了,也套不出話,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鬆田陣平聽出了他語氣的變化:“你現在不把他當鬆江教官了?”
萩原研二沉默,他摩挲著小魔方,半晌開口道:“這對誰都不尊重。”
錄像中,鬆江珣也站在警官的墓前,確實是流露出驚訝和不可置信的情緒,似乎是他也沒想到世界上會與他有如此相像之人。
後在萩原研二有些悠長的講述中,那雙藍眸聚焦鬆軟的泥土,露出了難以遏製的怒火。
青年沉默地蹲在墳塋邊,手緊緊握著一抔土,力道大得關節處都有些發白,那紙條被悄悄塞入袖中,沒有引起任何波折。
再抬頭時,那臉上的怒火便消失了,化作風輕雲淡的寂靜。
他用柔軟的目光看著萩原研二,體貼地選擇先一步離開,在落地時又自然地把腳印給抹除,沒有留任何痕跡。
鬆田陣平點了暫停,兩人發現鬆江珣也甚至是用袖子去抹土的,這樣不會留下任何指紋的信息。
他起身離開後,原地完全看不出有人站過的痕跡。
萩原研二擦了擦臉,竟然覺得有點羞愧。
他的反偵查意識甚至沒有鬆江珣也好。
“大概能總結出一些東西了。”鬆田陣平喉嚨有些幹澀,他清了清喉嚨,說,“鬆江珣也……一開始就不可能是鬆江教官,但兩人之間有沒有聯係不能確定,而他本人的身份不可能隻是一個簡單的咖啡廳服務生,肯定有經過係統的訓練。”
“唔,可不可能跟零現在臥底的那個組織有關?”
萩原研二垂著眸:“但我沒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惡意,甚至還會下意識親近……嘖,我估計鬆江珣也是感到我們目的不純才這麽疏離的吧?”
鬆田陣平:“這換誰也沒辦法心平氣和看待,但我們必須保持理智和冷靜。”
萩原研二還是有些鬱猝,他的手指在魔方上撥動著,在短短時間內就把它盲擰複原。
“這些信息到時候我發給零,他會判斷的。”鬆田陣平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hagi你還是早點把鬆江君跟教官分清楚吧。”
萩原研二一副憋氣的表情:“我真分得清楚!”
鬆田陣平一副“哦?我不信”的嘴臉:“別到時候搞個‘我終究活成你’‘替身消消樂’的戲碼。”
萩原研二一掌拍到他大腿上,惱羞成怒:“小陣平你是欠揍對吧!”
鬆田陣平認真說:“不過你要是真的有哪裏感覺不對的,記得早點說,早點看心理醫生,不要弄到最後……嘖,算了,看你這樣子也沒鬆江教官那麽能藏。”
萩原研二頹然地往後一倒,用手臂擋在眼前,近乎呻|吟道:“別提這事了,不是已經證明是誤會了嗎?都是我們想太多。”
這種堪稱青春期黑曆史的事情,萩原研二現在想起來還是腳趾摳地,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的教官,鬆江時雨,曾經有個關係好到能穿一條褲子的搭檔,兩人並稱爆處組的雙子星。
搭檔的英年早逝給鬆江時雨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也是促成他回警校任職的原因。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搭檔的樣貌,跟萩原研二有八分像……
鬆江時雨報警,言簡意賅地把情況交代了一遍,強調對麵歹徒手中還有槍,讓前來的警員記得帶上防具。
然後他便謹慎地貼著牆往走道上靠,試圖看清“戰場”。
雖然榎本梓把安室透的武力值吹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剛才對方的反應也證明了他確實有資本,但鬆江時雨還是有些擔心他翻車。
鬆江時雨在心裏跟係統碎碎念:“要是安室透折在這裏,那麽我的任務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完成,然後出國旅遊了?嘖,這樣未免也太一勞永逸……”
係統:“你心動了?”
鬆江時雨一臉正氣:“哪裏,現在又不能確定波洛咖啡廳的內幕到底是什麽,更別說是不是安室透帶來的!”
他隻是隨便想想!
係統:“目前看是安室透占上風,你小心一點,現在可沒柯南保佑你。”
隻見不遠處的拐角,兩個黑影正在有來有回搏鬥,安室透的金發在月光的映照下蒙上一層微光,莫名讓鬆江時雨想到天使。
鬆江時雨:“想吃雞翅了,為什麽咖啡廳不賣炸貨。”
係統:“……安室透已經把那個歹徒的槍擊飛了,估計對方身上有穿什麽護甲,所以你的電擊棒沒派上用場。”
鬆江時雨震怒:“他為什麽不用防狼噴霧!這個是我特製的,絕對好使!”
這確實是個好問題,但哪個熱血漫畫打鬥是開局防狼噴霧的?
一人一統一邊嘮一邊提心吊膽地看著不遠處的爭鬥。
鬆江時雨敢肯定那個開黑槍的不是什麽職業殺手也是個在逃殺人犯,下手實在是狠辣,而安室透似乎還想隱藏什麽,行動總有些凝滯。
但就這樣,安室透還能壓著對方打,確實不虛榎本梓的誇讚。
就這時,係統:“快快,看右邊那個角落,是不是還有個黑影,這對麵該不會不止一個吧?!”
鬆江時雨大驚失色:“不至於因為我墓裏沒什麽好東西就惱羞成怒這麽搞我吧!”
他在心裏叭叭著,表麵動作很快地擦著地麵滑了過去,悄無聲息間撿起了歹徒被安室透打飛到一邊的□□。
係統:“你想切?”
鬆江時雨果斷切了【教官】卡。
他難得正經地道:“要是再來一個帶槍的,安室透搞不定我們倆都得搭進去,反正他也不認識一周目的我,問題不大。”
主要是這個危險的世界會開槍的平民也不少,就連江戶川柯南這一年級小學生都能拆彈破案。
鬆江時雨覺得表現出這點並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反倒要是現在一點也不會,之後如果碰上什麽事不得不動手,那才更容易露餡。
蘇聯tt33手|槍,威力不行,大多數地方都淘汰了,也就勝在便宜……不過這群憨批竟然去挖他墳,就足以說明他們腦子確實不行,賺不了大錢!
鬆江時雨雙手摸上了槍,槍管、彈夾、彈簧……零件劈裏啪啦拆了一地,在簡略檢查後又飛速組裝,速度快出殘影。
他半蹲著身子,手|槍在指尖旋了一圈,最終穩穩地瞄準了位於角落中的另一個黑影。
借著朦朧的月光,那自以為藏匿在暗中的螳螂緩慢抬起手臂,對準正在纏鬥的金發青年,表情還帶著誌在必得的獰笑。
但下一刻,那笑容就扭曲了起來。
“砰!”
子彈帶著熱度從槍管旋轉而出,毫不偏移地打中正在瞄準的另一把槍,槍膛炸開,將使用者的手直接炸得鮮血淋漓。
淒厲的嚎叫聲劃破夜空,安室透一個幹脆利落地過背摔將歹人砸到地上,結束了戰鬥。他抬眸朝槍聲傳來處看去。
沒有警笛聲,並不是警察。
月光下的青年緩緩收回槍,暗若深海的眼眸定定地朝他這邊望來,像是在審視一場荒誕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