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 章(番外之一支舞驚豔上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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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 已經身居高位的陸殿卿向上級領導匯報了全國機械工業工作會議,機械工業行業實施八五規劃以來,完善了標準體係, 累積獲得幾百個技術大獎,管理體製標準化和技術改進也取得突破進展。
    而林望舒在獲得博士學位後,正式進入國際經濟研究中心,已經發表了幾篇很有影響力的專業文章, 在經濟學領域獲得多個獎項, 並且獲得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傑出青年基金”。
    如今的她對一切都很滿意,家人都還算健康平安,孩子也都懂事, 最小的執葵也已經要上幼兒園了, 自己和陸殿卿的事業也發展得好, 生活趨於平淡,平淡到讓人幸福。
    至於曾經雷家的那一切, 仿佛早已經不記得了。
    這些年人生的成就和家庭的幸福, 是如此強烈,足以將昔日那些不要緊的事衝刷得一點痕跡沒有。
    這晚, 是中國工業機械部十年發展慶典,特意在國際大酒店召開晚會, 邀請了全國幾十家重點工業單位, 以及國外包括卡雷特蒙在內的數家全球企業,場麵盛大。
    陸殿卿作為官方最大的領導, 也要在這個晚會上發言, 這一場晚會, 幾乎可以說是國內工業機械十年發展的慶功晚宴。
    這對於陸殿卿自然很重要,林望舒也就騰出時間來, 打算過去,並準備好了禮服和配套的首飾。
    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陸崇禮打來電話,問起今天的晚會:“這幾天你母親身體見好,正想外麵走動走動,我陪她一起過去吧。”
    林望舒意外不已:“那好,要不我過去陪著您二位一起去?”
    這次的晚會中外名企雲集,也有雲家的投資企業,之前曾經說過雲菂要去,但是因為這幾天雲菂身體不適,也就罷了。
    陸崇禮讓她稍等,問了問雲菂那邊出發時間,這才和林望舒說定了,到時候一起前往,又說好孩子先交代給保姆看著,囑咐他們早點上床休息,當下林望舒打算趕過去。
    陸崇禮笑著囑咐:“你慢點開車,不用太早,我們大概七點出發就可以。”
    林望舒應著,又給陸殿卿打了一個電話,說起情況來:“聽父親那意思,他不太想引人注意,隻是母親想過來看看你吧。”
    陸殿卿聽著,也就道:“那麻煩你過去陪著一起來,不要帶保姆了,警衛員穿便衣,這樣不引人耳目。母親最近腿腳不是太好,還是要小心。到了後,我讓人去接你們,從後門進來,我安排好安靜的位置,這樣也清淨。”
    林望舒點頭,掛上電話,打扮妥當,就要準備出門。
    誰知道剛要出門,便聽到手持電話響了,她接過來,電話那頭竟然是席銘教授。
    她已經好幾年沒見到席銘教授了,沒想到突然接到席銘教授的電話,席銘教授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她有些意外,也有些擔憂:“席教授,你現在在哪裏,這是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席銘教授卻虛弱地笑了:“望舒,你還記得八年前,你曾經來參觀我的激光實驗室嗎?”
    林望舒回想了下,隱約記得有這回事:“記得,席教授,怎麽了?”
    席銘教授發出一聲感慨:“其實那是一個實驗,是我籌謀已久的實驗,我以為那個實驗失敗了,這些年,已經很受打擊,所以我幾乎放棄了,但是現在,我知道,我竟然成功了。”
    席銘教授:“我竟然成功了!而且一切都是那麽奇妙!”
    林望舒茫然:“席教授,你在說什麽?”
    席銘教授突然哽咽了:“林所長,你什麽都不知道嗎,你一點感覺不到嗎?那天我看到了經濟報紙,看到了你的成績,你還是那麽優秀……哪怕經曆了那麽多事,你依然重新站起來,走到了最高處,依然是讓人敬仰的林望舒,是那個披荊斬棘的林所長,但是你竟然全都忘記了……”
    席銘教授歎道:“林所長,不過你不記得也沒關係,我記得就可以,我之所以成為我,是因為有你,就算你不再記得了,就算這個世上沒人知道,可我還記得你。”
    林望舒聽著“林所長”那三個字,一怔,隻覺得這三個字莫名熟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自心底泛起。
    這時候,電話那頭,席銘教授的聲音蒼敗悲涼:“我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不過我還是很高興,我終於明白,原來當年我成功了,我這一生,死而無憾!”
    席銘教授那蒼老顫抖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伴隨著滋啦啦的電磁信號,林望舒恍惚中感覺有一股強大的信息流撲麵而來,湧入她的身體內,她仿佛被瞬間溺入水中,幾乎窒息。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種讓她窒息的淹沒感猶如潮水一般褪去。
    此時,電話已經掛斷了,周圍一切都變得格外安靜,而她後背幾乎已經被冷汗濕透。
    她攥緊拳,顫抖著用手拄著桌子,支撐著身體。
    此時,大腦中瞬間被塞入了許多的信息,那些信息猶如繁瑣的絲線充盈著她的思維,讓她理不出頭緒。
    她大口喘著氣,閉著眼睛,慢慢地將這些故事理順。
    那一天,她被席銘教授引入他的實驗室,那是一次激光束的發射,試圖創造一個奇跡,然而到底隻是粗糙的理論模型,連試驗都不曾有過。
    激光束產生了神奇的力量,但卻是以實驗發起者不可控的方式。
    並沒有時光倒流,但是強激光束卻幹擾了時空的磁場,從而引發了空間扭曲,這就像是幾頁紙隨便揉在一起,用針紮了一個小孔,薄脆的紙張破裂,所以各紙張上便有了信息交匯。
    在空間扭曲的那一瞬間,她的記憶或者說一些更玄妙的什麽,在那一瞬間和多個平行的時空交匯,那些記憶進入了其它時空,幹擾了原定軌跡的運行,從而導致了不同的結果。
    她閉上眼睛,在心中將一世又一世的結局看盡,看完了那人生百態悲歡離合,也看到了自己在無數個時間節點的不同選擇,從而導致了不同的人生路。
    房間內是如此安靜,條案上的老式時鍾發出嘀嗒的聲音,床頭案上的意大利底座台燈古色古香充滿西洋氣息,就連牆上掛著的那幅陸殿卿寫下的“赴七萬裏長途,奮然無悔”的字畫,依然就是記憶中的模樣。
    這幾年回到國內,她早看習慣了這些,也用習慣了,這就是她和陸殿卿每天的日子,這就是生活的模樣。
    隻是看盡了幾生幾世的滄桑,再睜開眼看到這些,她幾乎淚水盈眶。
    她記起雲菂回國時巡視兒子新房的氣勢,記起那個跟在身後解釋著老台燈來曆的陸崇禮,也記起北大同學隨著她一起來家看到那幅字畫時的感慨。
    當然更記得,她和陸殿卿一生又一世的幸福,都曾經落滿了這四合院內外每一處角落。
    在這之前,她就像是無數紅塵中的芸芸眾生一般,或悲或歡,在這大千世界中沉浮,她哪裏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無數平行空間中的一個折疊。
    她更不會知道,這處處充斥著他們一家生活氣息的平凡四合院,在時空的角落裏竟然藏著這樣的玄機。
    她這麽怔楞間,卻接到了電話,是雲菂打來的,問起她到哪兒了。
    她愣了好半晌,在雲菂擔憂的聲音中,這才如夢初醒。
    這就是平凡的生活,這就是她塵埃落定的人生,哪怕她看盡了幾生幾世,對她來說,最要的還是當下。
    她要盡快趕過去,要陪著公婆過去參加晚會。
    她平息了心情,略收拾了下自己,連忙開了車出去,很快過去了王府井,陪著陸崇禮和雲菂一起上了吉普車。
    現在年代不同了,依雲菂的身家,各樣豪車自然可以盡情享用,不過陸崇禮好像更偏愛這種低調而充滿時代感的吉普車,說這種坐著更合適。
    其實想想也是,他現在出行都是有便衣保鏢相隨的,自然一切都盡量低調不引人注意。
    這兩位年紀大了,生活逐漸返璞歸真,便是雲菂,也隨意起來了。
    上了吉普車後,林望舒再看陸崇禮和雲菂,那感覺自是不同了。
    在過去的很多時候,她對陸崇禮多少有些排斥,對雲菂也是敬而遠之,之後兩位老人開明包容,對她無微不至,又幫襯著照顧孩子,她自是感激敬重,關係才親近起來。
    如今看盡了一世又一世,再看到兩位老人,卻是心中說不出的感激感動,更添了許多孺慕之情,甚至恨不得衝過去抱住他們。
    她壓下諸般情愫,挽了雲菂的胳膊,笑著道:“母親今天打扮得真好看,父親今天看著也是儒雅斯文。”
    她突然說這個,倒是讓陸崇禮和雲菂有些意外。
    陸崇禮笑歎:“望舒怎麽開始向行鵷看齊了,像是喝了蜜一樣,說出的話就是甜。”
    雲菂笑道:“我們年紀大了,倒是你,到底年輕,確實應該好好打扮。這幾天我還和法國的朋友提起來,有什麽好的首飾,都讓他們先拿過來,看你喜歡哪個。”
    這麽說笑著,到了晚會現場,陸殿卿早已經安排好了秘書,帶著一行人從旁邊後門進去,陸殿卿二舅知道他們來了,也過來打了招呼,因有事要和陸崇禮談,把陸崇禮拉了過去。
    秘書幫婆媳兩個安排了一處幽靜處,有青竹掩映的座位,清雅幽靜,卻又視線極佳。
    兩個便衣保鏢便在附近狀若悠閑地走動,一切看上去都很隨意,並不會引人注意。
    林望舒知道雲菂腿腳不太好,便取了一些茶點過來,照料著雲菂,婆媳兩個隨意地說著話。
    雲菂笑道:“殿卿現在越來越忙,哪裏顧得上我們,你父親說是退了,可我看,一天到晚的事情也少不了,能陪著我的,反而是你了。”
    林望舒:“殿卿對母親孝敬有加,昨天還惦記著,說知道一位針灸老大夫,要請對方幫你看看腿,至於父親,那更是不必提,對母親溫柔體貼。”
    她想起那生生世世的種種,歎道:“要說起來,母親真是好福氣。”
    雲菂聽得,卻是道:“這話也就別人說說罷了,我這輩子嫁給你父親,也算是遭了不少罪。”
    林望舒:“母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外人不知道多羨慕母親。”
    雲菂淺飲了一口白水,道:“那是他們不知道我的苦。”
    她笑望著晚會上那衣香鬢影,一個輕歎:“你到底是不知,你父親少年時,便已郎豔獨絕,名滿北平城,他那樣的人,不知道讓我鬧了多少氣。”
    林望舒倒是有些意外:“父親應不至於吧……”
    雲菂笑道:“那還不是我管得好,要不然,誰知道呢,你要明白,像你父親那樣的人,他就算不去主動招惹,也總有那些所謂名門貴媛,或者名伶才女,前赴後繼地招惹他。一次兩次的,誰看了不心煩。”
    她收斂了笑:“之後我們分隔兩處,我更是隻能眼不見心為淨,隨他去吧。”
    林望舒一時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不過她倒是想起那一年,陸崇禮過去北大演講,贏得北大學子滿堂彩,人都說他詼諧幽默,風采翩翩,沉穩練達的氣度,高屋建瓴的視角,不知道多少人敬仰不已。
    那冒箐箐固然有些心理問題,但如果陸崇禮年輕十歲,那怕不是一場演講就能惹起幾樁桃花債。
    其實就算他當時那個年紀,他若是立身不正,也未嚐不能有什麽豔遇。
    不過她又想起那生生世世的命運輪回,每一世,兩位老人都是夫妻分離數年,但終究在年邁時相守,陸崇禮在外麵到底也沒招惹什麽是非。
    她也就道:“母親,話不能這麽說,父親或許太過耀眼,以至於引來一些麻煩,但父親從來沒有過什麽二心。即使是尋常夫婦,兩地分居數年,又有幾個能守住,更不要說父親的身份地位了。他這樣的人,能孤守多年,自是能稱得起一往情深。”
    雲菂聽這話,默了片刻,卻是道:“我能和他白頭相守,其實也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早早許下終身,這是其一;我出身世家,才貌還算出眾,也算有些手段,更曾引得風流子弟競相折腰,這是其二;我們曆經世事,我為他放棄一切趕赴大陸,也為他冒死生下殿卿,之後家中遭逢變故,我病重幾乎命懸一線,他對我有虧欠之心,這是其三。”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下,道:“最後一個,他這個人看似儒雅隨和,其實心中自有溝壑,在他的心裏,家國在前,事業為重,他是絕對不會自毀前途,做出什麽有損自己顏麵,有損陸家聲名的事。”
    她笑歎:“這種種緣由牽製,缺一不可,才造就了我和他分離多年兩地遙望,卻癡情不悔終究求得一個圓滿的結果。”
    林望舒聽得,實在詫異不已,她沒想到雲菂竟然說出這麽一番話。
    一時想起雲菂昔年的“離家出走”,還有那法國設計大師的舊賬,其實想想,這或許是兩位之間的彼此拿捏吧。
    於是她終究道:“母親,感情之事,各人角度不同,看法也自有不同,這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母親歎息父親昔年之風流,但是父親心中也未必沒有介懷之事,隻不過父親氣量恢宏,不會計較罷了。”
    雲菂道:“望舒,你說得對,其實作為女人,我們要學會抓大放小,回想這一世,他到底也沒辜負了我的心意,這就夠了,至於那些細枝末節,我也不去計較了。”
    林望舒笑道:“母親說得是,抓大放小就是了。母親縱然說出諸般理由來,但是父親和母親能有今日美滿,歸根到底還是彼此的堅持和包容。其實想想,往日我和殿卿有時候也有些別扭,不過我不在意就,他也每每對我容忍有加,也就熬過去了。”
    她望著不遠處的交際舞舞池,看著那裏麵翩翩起舞的身影,想起往日種種,卻是歎道:“說起來,其實你才是最有福分的那個,殿卿這孩子對感情誠懇執著,雖稍顯拘謹內斂,但這樣也挺好的,若他能對男女之事遊刃有餘,你又沒有我那些手段,你說你們能有這緣分嗎?就算在一起了,這日子怎麽過得下去?”
    林望舒聽得差點笑出來:“母親這一說,殿卿倒是萬般好。隻是我倒是分不清了,母親這是誇我有福分,還是誇您自己教子有方?”
    雲菂溫聲笑道:“自然是誇你有福分,說起來,就你父親而言,當他的妻子,遠不如做他兒女。他對你們做兒女的,那必然是慈愛包容,諸事都給你們安排妥當,一路保駕護航,”
    林望舒想了想,那生生世世的種種,倒是頗為感念:“是,父親待殿卿和我都很好。”
    這一世,她成為陸崇禮兒媳婦的時候,陸殿卿早已羽翼豐滿,她倒是沒太勞煩陸崇禮,但是尋常生活中的一些細節,也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妥帖。
    婆媳二人正說著,陸崇禮卻在秘書陪同下過來了,他今天穿著一身手工定製的深色西裝,雖已兩鬢銀絲,不過依然儒雅莊重,風采翩翩。
    他過來後,笑望著道:“你們兩個聊什麽,聊得這麽投機?”
    他有些無辜地笑道:“是我做錯了什麽事嗎?”
    雲菂便對林望舒道:“你看看,你父親很有自覺,他知道自己處處都是錯,心虛得很,這就是一個人最下意識的反應。”
    陸崇禮苦笑:“望舒不要聽你母親的,她不過是編排我罷了。”
    雲菂輕哼一聲:“我也是看到那邊跳舞,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雲菂:“我倒是不想,我隻是想起——”
    她笑看著他,緩緩地道:“當年北平府陸大少爺前往上海,可是一支舞驚豔上海灘,引得無數名媛為之傾倒。”
    陸崇禮聽這話,訝然,之後視線下意識在晚會人群搜尋兒子身影。
    雲菂自然看出他的心思:“你以為是殿卿告訴我的嗎?難道我以前在香港,就不看看新聞讀讀報嗎?”
    陸崇禮無奈,笑看著雲菂,略俯首,聲音溫啞:“需要我解釋解釋?那我們回家慢慢講?”
    林望舒從旁,也是驚訝,之後又覺得好笑,當下隻看向遠處的水晶吊燈,在那裏裝傻。
    雲菂慢聲細語地道:“你想多了,我隻是提提,我也沒說什麽?”
    陸崇禮笑得溫潤柔和:“提提?那也可以,這都四五十年前的往事了,其實我們可以給孩子講講故事。”
    一時他看向旁邊的林望舒:“比如望舒肯定不知道解放前那些陳年舊事吧,我們可以聊聊。”
    林望舒突然被點名,忙恭敬地笑著道:“確實不知道,回頭可以請父親講講,也算是增長見識。”
    雲菂好笑地搖頭:“罷了,你萬年這麽個伎倆,也不用顧左右而言他了,我也沒說你什麽,倒是說正經的——”
    她笑歎:“我看那邊年輕人在跳舞,殿卿忙著,我們望舒隻好在這裏陪我們。你去陪望舒跳個舞吧,也好讓我欣賞下你驚豔上海灘的舞技。”
    陸崇禮很含蓄地道:“我年紀大了,早忘記怎麽跳了”
    林望舒:“母親,我不太會跳舞,還是算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一個畫麵,陸崇禮說,不要被自己已婚的身份所困擾,滑冰跳舞參加學生會,這些都應該去做,多融入同學之中。
    她怔了下,看向陸崇禮,卻見他鬢角生了銀絲,臉上更添歲月痕跡,不過眸光依然慈愛溫和。
    她的父親不在人世多年,此時看著陸崇禮,她生出許多的親近之心,更有種曆經世事的滄桑感慨,會忍不住想和他說說話。
    當下便笑著道:“我確實不太會跳,不過想到父親舞技驚豔上海灘,我就覺得如果錯過太可惜了,父親一定比殿卿跳得好,我應該學習感受下。”
    雲菂溫柔地笑道:“所以我說讓你陪他,我很想看,也可以趁機回憶一下曾經。不過我腿腳不太好,想起來便覺得累。換了別人陪他,就算八十老太太,我不是也得拈酸吃醋嗎?”
    陸崇禮笑歎,當下也就起身,道:“接下來這首曲子非常舒緩,很適合我這個年紀,望舒,走吧,我陪你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