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迫為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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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迫為人師
柏先生遲遲沒有回來,秦軒文曲起雙腿,用手環住,想要讓柏先生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與氣息消失得慢一點,再慢一點。更新快,無防盜上
他還穿著來時的白色t恤,柏先生隻是將他放在了床上,沒有幫他換衣,更沒有讓人為他清理。
他慶幸如此。
身上黏膩,腿與後腰更是不堪,他閉上眼,長長地吸了口氣,眼睫不自覺地顫抖。
失去意識之前,他難以自持地哭喊著“柏先生,不要了”。柏先生卻不僅沒有放過他,還卡住他的咽喉,抵在他耳邊道:“不要了?是誰說要?你不是想要嗎?嗯?”
他不住地搖頭,哆嗦著下滑,柏先生架住他,狠厲地懲罰他,他哭得更加厲害,耳畔回蕩著那句“你不是想要嗎?”
遲來的羞恥像清晨的霜,一層一層降下來,將他結結實實籠罩,又融化在他被蒸灼的皮膚上,迅速化為滾燙的汗水。
他忍著疼痛撐起身子,打算去浴室衝個澡。
遊輪上設施完備,這間套房更是奢華,花灑噴出的水流細細密密,範圍極廣,將他完全籠罩在其中。
軟針一般的水衝刷著他周身的黏膩,他無意識地抬起手,從精悍的胸膛漸漸往上,摸到正在上下滑動的喉結。
心跳頓時快了幾分。
柏先生掐住的正是這一處,帶著槍繭的手指修長有力,在他的喉結處摩挲時,他緊張得往後一倒,失態地跌進柏先生懷裏。
可要說失態,在柏先生麵前,他似乎一直在失態。
輕籲一口氣,他低下頭,看見了小腹的傷疤,下一秒,頭腦登時清醒。
柏先生有沒有看到?
驚慌仿佛有了形態,在血管裏擠壓狂奔。他一手捂著傷疤,一手抵在牆上,蹙眉回憶被柏先生占有時的情形。
水流砸在他繃緊的肩背與胸膛,濺出細小而朦朧的水花。
他的身材極為標致,雖比柏先生矮幾公分,肌肉形狀稍顯柔和,但線條極美,飽含著蓬勃而年輕的爆發力。
也正是因為他與那些白皙嬌柔的美人不一樣,柏先生才會在偶感膩味的時候,在他身上使使力氣。
不安令他周身肌肉繃得如玉石一般,在明亮的光線中瑩潤美妙。
他眉心皺得更緊,抵在牆上的手陣陣發顫。
過了許久,他才用力抹了把臉,眼中浮起茫然的神色。
柏先生應該……沒有注意到這道傷疤。
衣服沒有被脫掉,幾次都是從背後。
更多的細節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回到主臥後,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牽起被子,小心躺在床上。
床很大,他卻隻占了床沿那丁點兒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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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雲孤結束與單於蜚的通話時,努蘭已經瑟縮在床尾。
他冷淡地掃了這美豔矜貴的少爺一眼,近似索然無味地微蹙起眉。
努蘭被他這一眼看得花容失色,整個人倏地一僵。
他的長相極為華美,貴氣凜凜,不笑的時候冷肅深邃,目光如刀,散發著逼人的殺氣,而他笑的時候,氣場更加令人不安,因為被他看著的人從來無法分辨,他眼裏的溫柔到底是真,還是蠱惑人心的毒。
努蘭到底是被蠱惑了,跌跌撞撞地從床尾爬過來,寵物似的將臉貼在他腿上,“柏先生,我剛才太著急了,您原諒我好嗎?”
他並未低頭,隻是垂著眸,無動於衷地看著自己的情人。
努蘭是家族裏年紀最小的少爺,嬌生慣養,嬌氣來自骨子裏,融進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撒嬌簡直手到擒來。他就這麽以低入塵埃的姿態仰望著柏雲孤,藍色的眸子像閃爍的寶石一般,楚楚可憐,任誰見了都會怦然心動。
柏雲孤半眯著眼,手指插丨入他的額發,往後一扯。他被迫揚起臉,咬了咬柔軟鮮紅的唇,“柏先生……”
柏雲孤輕笑,手一鬆,將他推開。更新快,無防盜上
“您不留下來嗎?”努蘭紅著眼問。
“不該打的主意別打。”柏雲孤隻丟下一句話,以及一個岸然的背影。
?
一夜好眠,秦軒文醒來時,隻見滿室金光,猶如置身海浪之中——這是朝霞灑落在海麵,海水又倒映在牆壁與天花板的緣故。
他翻身起床,在各個房間找了一遍。
柏先生不在,也沒有回來過的跡象。
頭上的傷口有些痛。他沒找醫生,自己上了藥,洗漱之後離開房間,向公共區域走去。
遊輪將在六天後抵達國,這意味著,加上已經過去的昨天,他需在這裏度過一周。
明久一見他就湊上來,邀他一起去餐廳吃早餐。
他想起昨天為柏先生料理帝王蟹的情形,內心希望這幾日都為柏先生做菜,可柏先生不知在哪裏,他有些失落,隻得跟隨明久去餐廳。
明久熟門熟路,早餐而已,卻點得相當豐盛。侍者一道一道上著菜,上齊時已是滿滿一桌。
“我們都特別想你。”明久掰著半隻龍蝦,咬了一口,“這大廚的手藝還沒你好。”
他笑了笑,“謝謝誇獎。”
“你這寸頭剃得不錯。”明久相貌英俊,卻是活力十足、虎頭虎腦那一掛的,頭發常年貼著頭皮,時不時還刻個花,看上去蔫壞,和他不是同一種路子,“早就勸你把你那一頭毛剪了,你偏不聽。留那麽長幹嘛?紮鞭子嗎!你看看,現在這樣多清爽!嘖,你啊,就是不愛聽我的話,非等到頭皮被子彈滋了,才肯換發型。”
他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眼色略變,卻仍是笑道:“我以前那長度也不至於紮鞭子吧?”
明久誇張了,這次剃發之前,他的頭發根本不長,就是普通長度,國金融港的工薪族們很多發型都與他類似。
但對雇傭兵來說,這樣的發型卻有些特殊。
“孤鷹”一隊上下,絕大部分隊員都是寸頭,他是個例外。
楚臻大約是覺得他年紀小,從來沒說過他,而明久時常拿“頭發太長”取笑他。
他從來不解釋自己為什麽不剃板寸。
——因為柏先生喜歡。
“喜歡”其實也說不上,但柏先生有時會撫摸他的頭發,親密時拽住他的頭發,當他跪著服侍時,抓著他的頭發迫使他抬頭……
他珍惜柏先生的每一次碰觸,從未動過剃寸頭的心思。
此次實在是迫不得已。
昨日柏先生就沒怎麽摸過他的頭發。想也知道,那麽短,一定很紮手,也無法抓起來。
明久繼續說著寸頭的好處,他聽得心不在焉,餘光瞥見一道非常特殊的身影。
這艘遊輪上除了侍者,就是“孤鷹”的隊員,“寒鴉”的餘部雖然也在,但全都被關在甲板以下,不可能出現在上層餐廳裏。
換言之,遊輪上多是如他如明久這樣的“寸頭男人”,即便沒有穿作戰服,也個個身高拔群、彪悍凶猛。
那人卻嬌態橫生,雖算不上珠光寶氣,卻與遊輪的整體氣場格格不入。
明久話說一半,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嘖,你看他啊?”
他收回視線,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如此靚麗惹眼的人,能出現在此,隻有一種可能。
此人是柏先生的情人。
柏先生的情人他見過一些,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遲幸。這位沒有見過,看那年輕恣意的模樣,大概是柏先生的新寵。
放在桌下的手不經意地捏了捏,一種堪稱失落的情緒在心髒裏悄無聲息地擴散,眸子也因此暗了幾分。
可他明白,自己不該,也沒有資格這樣。
柏先生有很多情人,個個都比他出眾,而即便是在被趕走之前,他也不是柏先生的情人,隻是一個偶爾被需要的床丨伴。
他對自己的定位向來很明確,因此也少了許多煩惱。
但嫉妒其實從來都在——他嫉妒他們每一個人。不過他將此掩藏得很好,甚至能夠“毫無怨言”地去給遲幸當保鏢。
沒人有資格幹涉柏先生的私生活。
沒人能對柏先生擁有多少美人指手畫腳。
“努蘭,金翼家族的人。”明久咳了咳,“你知道的,柏先生的……”
“嗯。”他點頭,專注對付盤中的龍蝦。
努蘭心情不佳,冷著臉的時候有幾分“冰美人”的氣質,此時來餐廳本想直奔包間,目光卻落在明久對麵的那人身上。
直覺告訴他,那人正是“孤鷹”最鋒利的刀,秦軒文。
兩人的視線隔著大半個餐廳相觸,秦軒文幾似沒有表情,片刻後別開。努蘭心中卻陡然火起,快步走了過去。
秦軒文抬眸,瞳孔條件發射地收了收。
近距離看努蘭,才意識到對方五官精致無匹,就連眉眼中的嬌氣都渾然天成,惹人憐惜。
難怪會被柏先生帶到遊輪上來。
努蘭眼含不耐,像個氣勢洶洶又嬌憨的小豹子,挑釁意味十足,“你是‘孤鷹’最鋒利的刀?”
秦軒文不願搭理。這話讓他有些難堪——現在他已經不是“孤鷹”的雇傭兵了,怎麽做“孤鷹”最鋒利的刀?
見他不答,努蘭鄙夷地笑了起來,忽然伏低身子,在他耳邊嗬氣道:“你是被柏先生趕走的吧?怎麽現在又回來了?我看你不是最鋒利的刀,是一條最賤的狗。”
“努蘭先生,這麽說不太好吧?”明久這樣的作戰精英,即便是耳語也能聽清,起身抬手一攔,唇邊勾著笑意,態度也算誠懇,語氣卻帶著些許沾染血腥的痞,極具威懾力。
努蘭名門出生,看不上這些賣命的雇傭兵,此時卻一愣,恁是退了一步。
比起明久,秦軒文更加淡然。
“狗”這種形容,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努蘭以為能夠以此來刺他,他卻不為所動。
他是不是狗,又賤不賤,與努蘭這樣的人何幹?
麵對明久,努蘭還是有些怵,回過神來後冷哼一聲,正欲揚長而去,忽見秦軒文眼色劇變。
“柏先生!”秦軒文倏地站起來,方才的冷淡一掃而空。
明久也收起痞氣,老實站正,“柏先生,您也來吃早餐?”
努蘭臉上的嫌惡立即消失,笑盈盈地迎上去,嬌聲道:“柏先生。”
柏雲孤穿著襯衣與西褲,脊梁挺拔如劍,姿態卻閑適自得,笑得散漫而傲然。
高高在上,且不掩飾這份高高在上。
秦軒文一下子就看入了神,心跳驟快。
柏雲孤走近,瞧了瞧桌上的佳肴,笑道:“真豐盛。”
“我……”
秦軒文正要開口,卻被明久打斷,“柏先生,您吃早餐了嗎?”
努蘭連忙說:“柏先生,我陪您用餐吧。”
秦軒文已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然而柏先生卻在此時一招手,“過來。”
當意識到這聲“過來”是叫自己時,秦軒文睜大了雙眼。
他的眼睛其實很漂亮,和那些美人的杏眼桃花眼不一樣,他的眼睛稱不上勾人,卻幹淨。
一是線條幹淨,與他本身的氣場一般利落;二是眸子幹淨,清透得像春光下明媚的山泉。
他趕緊走到柏先生身邊。
“吃完了?”柏先生問。
他不明就裏,行動快過思考,“吃完了。”
“去找點兒材料。”柏雲孤道:“我還沒吃。”
他望著那黑沉的眸,終於明白,柏先生是叫他下廚!
努蘭引起的消沉頃刻間就散了,他情不自禁揚起唇角,“我這就給您做!”
柏雲孤視線向廚房一指,“去吧。”
他的心情堪稱雨後初霽,立即動身,餘光瞥見努蘭滿臉委屈。
我這是在計較什麽呢?他想。
今日和昨天不同,柏先生似乎沒有回房用餐的意思。他看了看巨型水箱,最終選了一隻龍蝦。後廚有大灶,更方便發揮。
他決定了,用龍蝦煮麵、做生煎。
此時是早晨,早餐該有早餐的樣子。
將麵和生煎端出去的時候,努蘭已經不在柏先生身邊,不知是主動離開,還是被柏先生支走了。不管怎樣,他心裏輕鬆了一分。
包間有窗戶,海風徐徐吹來。
“龍蝦生煎?”柏雲孤夾起一個。
“恩!”他用力點頭。
生煎不好做,需大火烘煎,還得不停晃動鐵鍋,既是體力活,又是技術活,若是火候掌握得不好,皮就老了,蝦肉也不鮮嫩了。
廚房溫度高,他站在灶台邊反複與鐵鍋較勁,出了一身汗,而不管是麵還是生煎都是出鍋時最美味,他來不及收拾自己,更不願意讓侍者給柏先生端去,此時臉龐與脖頸上全是汗,淺色t恤的胸口也染著些許汗印,看著有些狼狽。
柏先生沒誇他,也沒讓他走。他站在一旁,輕而易舉地就滿足了。
就在柏先生快用完餐時,他忐忑地問:“在船上的這幾天,我能一直給您做三餐嗎?”
他將“一直”念得很重,好似這個“一直”有與“永遠”相同的分量。
柏雲孤擦著手,起身,捏著他的下巴看了看,說的卻是無關的話,“傷好之後,就把頭發留起來。”
他心裏“咯噔”一聲。
柏先生果然不喜歡他的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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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直到入夜都風平浪靜,秦軒文在甲板上與明久等人切磋近身格鬥,忽被侍者打斷,說是柏先生有請。
他自是心中歡喜,跟隨侍者趕到餐廳,卻看見露台上,努蘭正坐在柏先生身邊,滿臉堆笑,十分快活的模樣。柏先生倒是和平時沒有兩樣,似笑非笑,目光說不上是溫柔還是難以捉摸。
“來了?”見他呆站著,柏雲孤以眼神示意他靠近。
他走過去,盡量顯得平靜,“柏先生,您找我?”
“是我找你。”努蘭嬌滴滴地說:“我想吃你做的龍蝦生煎。”
他一怔,連忙看向柏先生。
柏雲孤不以為意道:“去做吧。”
他感到一股濁氣從胸膛升起,急切地尋找著出口,卻被堵在喉嚨,上不去,也下不來。
龍蝦生煎是專門做給柏先生的,他不願意給努蘭做。
可柏先生分明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抬眼看了看他,“去。”
他看到了努蘭臉上得意的笑。
晚間的廚房熱火朝天,比早晨更像個蒸籠,他握刀剖開龍蝦,心裏委屈,注意力就難以集中,一刀下去,刀麵在蝦背上打滑,在他手上劃了一道口子。
他將血吮出來,沒聲張。
忙了半個小時,生煎出鍋,端去露台,努蘭卻隻吃了一個。而柏先生似乎已經用過晚餐,連筷子都沒有動。
他勞神費力做出來的龍蝦生煎,最後被倒進了垃圾桶。
海風澆在他身上,把在廚房蒸出的一身汗都吹幹了,皮膚上有種黏稠的不適感。
努蘭顯然精心打扮過,皮膚雪白,將他襯得黯然無光。他看向柏先生,柏先生卻沒有看他。
突如其來的難過令他寸步難行,努蘭走到他近旁,笑容甜蜜,眼中卻閃著狡黠而陰毒的光,“生煎味道很好,可惜我不能吃太多。”
這話太假,他眼皮輕輕跳了跳。
“柏先生很喜歡,你能不能教我做呢?”努蘭又道。
他冷冷地看著這驕傲的富家少爺,正要拒絕,忽見努蘭俏皮地轉身,“柏先生,您讓秦先生教教我,好不好?”
他慌張地看向柏先生,心中祈盼柏先生拒絕這無理的要求。
他不想教任何人,更不想教柏先生的情人。
可柏先生卻點了點頭。
頓時,他眼中湧起激烈的浪潮,但麵對柏先生的無動於衷,這浪潮就像撞在了堅實的崖壁上,支離破碎,慘淡退卻。
兩小時之後,廚房傳來努蘭的驚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