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方是大神, 說不激動是假的, 宜岫的手搭在鍵盤上了, 猶豫了很久才敲下幾個字。
    ——大神，你的代碼真的很牛, 殺毒超快！
    為了表達敬意還特意配了個崇拜的表情，點擊，發送。
    就在鼠標要按下去的那一刹那，又猶豫了一下。
    人紅客大神之所以被稱之為大神，肯定是有重要任務在忙, 哪有那麽長時間玩知乎？哪有時間給你一樓一樓回複？
    算了。
    宜岫把電腦關上, 爬起來，翻到卷子後麵的答案, 繼續訂正卷子去了。
    吃過午飯, 戴鑫收拾桌子去廚房裏洗碗, 季成樾捧著電腦盤腿坐在沙發上, 屏幕上還停留在先前那個專欄界麵上。
    等了很久對方都沒有再回複, 季成樾皺了皺眉。
    怎麽了, 難道是在忙？
    他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 想著大中午的, 能忙什麽。
    睡午覺嗎？
    水喝完了，季成樾把杯子重新扣回去，走到沙發邊彎腰盯了眼屏幕，還是沒有動靜。
    真睡著了？
    午休也沒見她有午睡的習慣。
    他坐下去, 重新把電腦捧回腿上，是不是他回的方式不對？
    還是她在糾結回他什麽？
    ——不必，舉手之勞。
    季成樾又在嘴裏默讀了一遍，覺得這句話的語氣是有那麽點官方，要是他隔著一個屏幕也收到這麽幾個字肯定會覺得對方是個不太容易接近的人。
    而且他最後回的還是個……季成樾把臉湊近了些，看著屏幕上最後結尾那個句號。
    句號就代表一段話結束了。
    你都把話聊結束了，還指望人家回你什麽？之前回過去的時候還真沒考慮這麽多，這會子有點後悔了，要不，再給人家回一個吧。
    回什麽呢，他琢磨了一下想了一個普遍大眾點的，在心裏默念了兩遍，又在腦子反複過了兩遍，然後撈起鍵盤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出來。
    ——如果你有信息安全之類的問題，可以找我，隨時隨地。
    敲完了，對著屏幕通讀了一遍，又感覺哪裏怪怪的。
    是不是太主動了點？語氣像個怪蜀黍。
    斟酌了一下，他把最後一行‘隨時隨地’刪掉。
    點擊，發送，然後等待。
    半個小時過去了，那頭依舊沒有動靜，季成樾揉揉眉心站起來，臉色看上去不是太好。
    還真不回複了？
    有點煩躁，可又沒辦法，季成樾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叼進嘴裏，用牙咬著，又從口袋裏摸打火機，摸了半天沒摸著，想起來昨天季成禮走之前給他掏走了。
    “大鑫。”季成樾朝廚房裏喊。
    戴鑫身上套個圍裙，手上戴著手套，正裝備齊全的刷著碗，手裏沾滿了洗潔精弄出來的泡泡水，聽到聲音心裏咯噔一下，手裏頭捏著的碗都差點滑下去。
    突然叫的這麽親熱幹什麽，聽起來就沒什麽好事。
    戴鑫把臉轉過去，季成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倚在了門邊上，嘴裏叼著煙屁股。
    “借我個火唄。”季成樾笑著說。
    果然。
    “沒火，”頓了頓，戴鑫麵不改色的說：“昨天抽煙被我老爸逮了，煙都扔了，哪來的火。”
    “那你早上那根煙吃嘴裏去的，”季成樾把煙從嘴裏拿出來，夾在手上，看著他，“自己掏出來舒服點。”
    戴鑫一噎，認命的從兜裏掏出來，扔過去。
    煙點上了，季成樾吸了一口，吐出來，白色煙霧一圈圈往上升。
    “你能少抽點嗎，算我求求你了，要是讓小禮哥知道我偷偷給你火，一點不誇張，我不被他打死也掉層皮。”
    戴鑫用筷子捅開塞子，把池子裏的髒水排了，又把水龍頭打開，把碗碟對著下麵衝，一扭頭，人季大神都沒影子了，就剩個沒散盡的煙圈在空氣裏。
    得了，他就是廢話，想讓這麽個大煙民戒煙這輩子甭想。
    季成樾出去在櫃台上找了好一圈都沒找到煙灰缸，不用想也知道是被誰藏起來了，他歎口氣，抽了兩張抽紙擺在桌麵上，煙頭在往上頭彈了一下。
    戴鑫從廚房裏鑽出來了。
    “洗完了？”季成樾看著他。
    “不然呢，”戴鑫把圍裙解了扔沙發上，指了指他嘴裏叼的半截煙屁股，“搞完了把你這犯罪證據銷毀幹淨，不然小禮哥回來得找我麻煩，說我沒看好你。”
    “你那麽怕他。”季成樾笑了笑，從櫃子裏把昨天的賬本拿出來，一筆筆核對。
    “你要不是他弟你也得怕他，”戴鑫指著他，“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過了會又問： “等會子有什麽安排嗎？”
    “怎麽？”季成樾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煥子，楊渙，”戴鑫走過去，“九班信息課代表，就那天晚上跟我們一起抓老鼠那個。”
    “嗯，”季成樾翻了一頁紙後抬頭，“有點印象，怎麽了？”
    “剛剛他打電話過來說今天下午高二和高三有場聯誼賽，校隊的都要去，你去不去？”
    “你去你的，”有筆賬入錯了，季成樾拿筆劃掉重新寫上金額，“我又不是校隊的。”
    “別呀，”戴鑫兩隻手按在賬本上，趴在他眼前，“我一個人去多沒意思，而且籃球隊那些人，你也知道，打完了絕逼得去東街口吃頓驢肉火鍋，晚上我不回來你吃什麽？一起去一起去。”
    “你可能把自己想的太貴重了，”季成樾用筆頭把他爪子一根根挑開，抬頭，“今晚上季成禮過來。”
    “那更好了，正好把小禮哥也叫上，完了也別回來吃了，一起去東街口，”戴鑫說，“前籃球隊長和現籃球隊長一起上場，嘖嘖，那幫高三的孫子還能進球？”
    “前籃球隊長？”季成樾抬頭，“誰，季成禮？”
    “是啊，”
    戴鑫走到櫃台邊接了杯水說，“小禮哥還在一中的時候，那籃球打的，嘖嘖嘖，校隊裏哪個不給他分麵子？當之無愧的靈魂人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籃球是我教的。”季成樾淡淡提醒。
    “我說你這人，”戴鑫喝進去的水差點又嗆出來，他舉起胳膊擦了擦嘴，“那誰讓你那時候退出校隊的，你要是不退，隊長不就是你了嗎。”
    “我是怕搶了你們的風頭。”季成樾笑了笑。
    “得得得，我季神說什麽都對，”
    戴鑫用胳膊捅了捅他，“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你去吧，”季成樾把賬本合起來，放回抽屜落上鎖，“我走了，沒人看店。”
    “別看店了，”戴鑫從角落裏抱出來顆籃球，在地上拍了拍，氣還挺足，“我瞧著今兒也沒什麽人，而且你這店都在這呢，生意還能丟了？今天不來明天來，不都一樣的嘛。”
    季成樾沒說話，就把煙叼在嘴裏慢慢的吸。
    “走吧。”戴鑫過去跟他勾肩搭背。
    季成樾一用力橫在他肩
    上的那條胳膊就下來了，他把煙掐了，在桌子上磕了磕，和煙灰一起包在抽紙裏，“待會我不上場。”
    “不上不上唄，”戴鑫說，“也沒想著讓你上，我和小禮哥兩個人就能carry全場。”
    “你還真找他來，”季成樾說，“那不好找，他估計在家睡午覺，打電話他不會接的。”
    “沒事，”戴鑫笑著說，“那咱就去他家唄，反正也在學校附近，晃著晃著就到了。”
    “不是，”季成樾把鑰匙拎在水裏，關燈拉門，轉頭看著抱臂等著得他的戴鑫，“你們這破聯誼賽還給請外援？”
    “他們請我們就請，”戴鑫揚揚眉，“高三那幫人的實力我知道，除了校籃隊主力徐昀川還能說的過去以外，其餘都菜的摳腳，他們不請外援沒贏的可能。”
    戴鑫聳聳肩，“管他呢，我們先請著唄，到時候看他們，反正做兩手準備。”
    “就不能爺們兒點，”兩個人並步往外走，季成樾先把“犯罪證據”扔遠了，走回來說，“知道那幫高三的慫就更別請外援，贏的他們無話可說。”
    兩個人飛快從小路抄上了大路，眼看著就要錯過季成禮家小區，戴鑫說，你要是上我就不請。”
    季成樾轉頭看著他，沒說話。
    “上不上？”
    戴鑫問。
    “怎麽著？”季成樾笑起來，“這麽想讓我上場，不怕我搶你風頭？”
    “搶就搶唄，”戴鑫無所謂的說，“偶爾讓你搶一次，不然風頭都讓我占了，而且聯誼賽學校支持，今兒來看球的人肯定特別多，想想那些妹子們的呐喊……”
    季成樾腦補了一下等會上場後耳邊不絕的驚聲尖叫，隻覺得頭疼，“我不上，妹子留給你，呐喊也留給你，我就在場下看。”
    兩個人到的時候正好兩點半，球場上已經來了不少人，一眼看過去黑壓壓一片。
    “謔，今兒人還真不少，”戴鑫說著就把外套脫了，就穿個貼身背心走進球場。
    高三的學生穿著鮮明的藍色隊服已經上場了，對麵穿著紅色隊服的是他們的人，三三兩兩抱著球已經開打了，不過一看就是在熱身，你拍一下他投一下的那種。
    楊渙看見他們扔了球走過來，笑著打招呼：“嗨，大鑫，這兒！”
    戴鑫跟他招了下手。
    “季神也來了！”楊煥打的滿身都是汗，用胳膊胡亂擦了，挺興奮的說，“老早就聽大鑫說季神你打籃球賊厲害，三分場投球次次穩進，等會咱仨打配合，把那群高三的打的屁滾尿流！”
    季成樾把籃球扔他懷裏，“我不上。”
    “啊？”
    “行了，他不上，”戴鑫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穿著高三籃球服的一個男生，他正帶球突圍然後腳步猛的一頓，躍起來就是一個空投，球穩穩進了，“這人就是徐昀川，球還不錯吧。”
    “還行。”季成樾寡淡的應了一聲。
    “他們沒請外援吧，”戴鑫目光往隊裏一撒，一眼看過去都是校隊裏的熟人，看樣子是沒請，他有點放心了，指著觀眾席對季成樾說，“你等會就坐那看我們吧，就那！掛了高二牌子的那地方，看見了吧，等會……”
    戴鑫噎住了，瞪大眼睛看著觀眾席第一排坐著那人。
    長卷發，馬尾紮的高高的，皮膚很白，腿又細又長，坐在人堆裏屬於一眼就能看見那種大美女。
    宜岫？
    “哦，”楊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人女神來很久了。”
    “女神也來看比賽的？”戴鑫有點小興奮了，雙眼通紅，忍著又要往前衝的身
    體動能說，“女神不會知道我們打比賽，特意來加油的吧？”
    “誰他媽給你加油，”楊渙都不想打擊他，“人女神跟徐昀川一起進來的，應該是來給他加油的。”
    戴鑫看著楊渙，這一瞬間感覺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誰？徐昀川？”
    “是啊，並排走進來的。”楊渙剛開始看見也有點不太相信，畢竟女神這剛來，怎麽這麽快跟高三一學長這麽熟了，後來看見兩個人都表情，瞬間明白了。
    “看樣子徐昀川那逼是在追求咱女神，嘖，你們是沒看見，兩人走進來那是有說又有笑的，不過都是徐昀川在笑，女神倒是一直表情寡淡。”
    戴鑫鬆了口氣，那就是還在追唄。
    “那徐昀川看上去挺老實一人，沒想到撩妹還有一手啊，我呸，也就仗著一張好臉，”戴鑫往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星子，“不過敢打我女神的主意，你看我等會球場上怎麽殺他……”
    那個“他”字還沒落音呢，戴鑫就看到不遠處徐昀川從人群裏走出來，筆直的奔觀眾台去了，然後站在宜岫對麵。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點什麽，一向表情寡冷的女神竟然嘴角揚起，笑了一下。
    笑了，還笑的那麽好看？！
    戴鑫感覺聽到了雪山崩塌的聲音，這頭還沒緩過來神來呢，那頭徐昀川的手已經伸出去，在宜岫的發頂上揉了兩下，雖然可以看到女神似乎愣了一下，但是沒有推開，甚至還把手裏的農夫山泉遞出去了。
    “……”
    tf？？？
    “我日，這逼……”戴鑫氣的半天沒說出來完整的話，模仿著徐昀川把爪子伸出來，在空氣裏按了兩下，然後做了個要自殺的動作，“你們都看見了嗎？啊？你們都看見了嗎？青天白日明目張膽！這逼我不殺他八百回合難解我心頭之恨！”
    “看見了，”季成樾淡聲說。
    事實上他不僅看見了，還看的真真切切加明明白白，甚至能從兩個人的表情腦補出剛剛的對話內容。
    ……
    徐昀川：等會打完球一起吃個飯？
    宜岫：不了學長，我……
    徐昀川：別拒絕我。
    宜岫：……那如果待會學長打贏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徐昀川摸頭加微笑殺：那岫岫咱們一言為定，我會為你而戰。
    ……
    神他媽岫岫。
    你為你媽而戰吧，兒子！
    季成樾雙手一舉就把襯衫脫了，光著膀子從楊渙手裏拿了件隊服，套上。
    “……我去，你不是不上嗎？”戴鑫說。<什麽話。”季成樾往前走，和楊煥擦身而過的時候把球從他懷裏拿回來，抱在胸前。
    不遠處，徐昀川穿著藍方6號隊服正在運球，很標準的三步投籃姿勢，起步，下蹲，然後投球。
    籃球在從他手心裏飛出來，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度，就在要碰上籃筐時，被遠處飛來的一個籃球砸中，兩個球在空中親密接觸了一下，就筆直的朝著兩邊彈開，“哐當”兩聲巨響，落在地麵上。
    徐昀川抬頭，跟季成樾打了個照麵。
    “請的外援？”徐昀川看著他穿的紅色16號隊服，對著戴鑫問。
    “不是外援，”戴鑫指了指對麵介紹，“季成樾，也是我們高二的，隻是不是籃球隊。”
    “打吧，”季成樾看了下時間，已經三點零五分，“我趕時間。”
    徐昀川看著他皺皺眉毛，覺得這人有點狂，而且看人的眼神還
    發著冷，他沒再說話，沉默著向周圍招招手，等人聚齊了說了下規則。
    都是球場上的熟手，規則什麽的大家心裏都門清，但過場還是要走的。
    “姓徐那逼搶球和三步定點投很厲害，等會你們傳球的時候要是他過來咬，記得傳球，別把球咬他手裏。”
    上場前戴鑫囑咐，因為之前那記摸頭殺，徐昀川的印象分已經倒退為負值，戴鑫對那人的評價已經直接從“打球不錯的這個人”變成了“徐昀川這逼。”
    “上半場沒必要猛攻，以防守為主，保留實力，等中場之後再爆發，”戴鑫看著季成樾，“季神，等會你在側後方站，球到你麵前你能搶則搶，搶不動也沒事，我站後方位補位，咱倆打配合。”
    季成樾沒說話。
    兩分鍾後裁判吹了聲口哨，球被高高拋起，藍方十號隊員跳起來狠狠一巴掌上去，傳到了己方四號手裏。
    開場才兩分鍾，氣氛不算緊張，兩方都是以試探為主，季成樾料定那球進不了也幾乎不費勁去咬，隻偶爾有人想壓三分線投球時他會攔一下。
    直到那球在第七分半鍾的時候走到了徐昀川的手裏……
    根據事先說好的，碰到徐昀川帶球的情況防止對方出其不意來個欄板球，離他最近的人先咬住他，然後搶球帶走，等快到對方三分線再扔給隊友，讓隊友帶球投。
    戴鑫看到徐昀川麵前是季成樾，趕緊小跑著補位，等著對麵傳球。
    半分鍾後季成樾搶到球，往這邊帶過來，頭一抬就看到戴鑫一臉熱切的盯著他，他偏頭，壓著三分線起跳。
    球從他手裏飛出去，完美進球，甚至連籃筐都沒碰到。
    戴鑫：“……”
    弄啥嘞，說好的傳球給隊友呢？
    戴鑫不敢耽誤，球一回落，他立即返身去搶，藍方隊友也迅速反應過來咬他，他手一抬做了個投球的姿勢，但隻是假動作，事實上他是轉身把球傳給了季成樾。
    “季神，快……”
    他話還沒落音，那顆被投出去的球下一秒又回到了他手裏。
    ？？？
    戴鑫捧著那顆球不可思議的看著季成樾。
    “自己投，”那頭說，“不跟你搶風頭。”
    然後迅速回到了之前的站的位置，繼續很喪的防守，直到球到了藍方徐昀川的手裏，不論對方離的多遠，還是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搶球，運球，三分壓線，一個空投。
    漂亮的三分球。
    戴鑫：“……”
    徐昀川：“……”
    幾次之後，徐昀川打的一頭火，別說投球了，一場下來，那球他加起來都沒摸夠一分鍾，大家都知道套路了，到他手裏肯定會搶，搶完之後對方肯定得分，搞到最後隊友都不傳球給他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抱著球往季成樾腳邊一砸，咬著牙問，“這位兄弟，你能好好打嗎？”
    季成樾彎腰對著那顆球拍了兩下，然後抱起來，以同樣的姿勢砸在對方腳邊，淡淡回擊：“你太菜了，你上一場還能帶兩把球，我好好打，你連球都摸不到。”<得罪你了？”徐昀川是真氣到了，氣的他連髒話都飆出來了，伸手就要去抓季成樾的衣領，但被隊友拉開了。
    眼看著要打起來，楊煥趕緊衝過來拉著季成樾的衣袖，把兩人隔開了，“聯誼賽聯誼賽，比賽第二，友誼第一，大家都消消氣。”
    “那行吧，”季成樾淡淡的說，“我下把好好打。”
    於是，遵守承諾，季成樾下半場好好打了，也跟他說的一樣，徐昀川這一場
    比上一場更慘，連球都沒摸到。
    整場球賽成了季成樾的個人秀，各種花式秀球，而且一投一個準，一投就是個漂亮三分。
    不止對方隊員沒摸著什麽球，連戴鑫這邊都沒怎麽摸到，他簡直無語了，說好的不搶風頭呢？
    哨聲響起，比賽結束，高二以大比分碾壓對手。
    “臥槽，你今天早上磕春.藥了，打這麽猛。”下了場，戴鑫拿著瓶農夫山泉往臉上澆。
    “還行，”季成樾往觀眾席走，“沒磕多少。”
    宜岫還沒從之前的比賽緩過來神兒，其實她對籃球沒什麽興趣，要不是徐昀川非生拉硬拽把她拖過來她才不會這麽大老遠跑過來。
    不就是你投一下他投一下，球投進對方籃筐就得分嗎，聽起來就沒什麽技術含量，本來以為要挺無聊的坐一下午，但剛才那場球賽她看的竟然有點熱血沸騰。
    太帥了吧，紅方16號。
    搶球投球簡直是一氣嗬成，看到最後她都被周圍人感染，忍不住的驚聲尖叫了幾聲。
    一抬頭，季成樾就站在她跟前，穿著紅色球衫，額頭上都是汗，胸前的數字是大寫的16。
    “沒想到，你籃球也挺厲害呀。”宜岫發自內心的說。
    學習好，又會修手機，還能兼職修個車，電腦也玩的不錯，現在又加上個打籃球……
    宜岫想到他之前說的那句無所不能，忽然覺得這人好像真有點這麽個意思。
    “水能喝嗎？”季成樾指了指她旁邊那瓶農夫山泉，表情有點冷淡。
    宜岫遞過去，一轉眼，戴鑫走過來了。
    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熱情的打招呼，眉毛皺著，看上去有點脾氣。
    “怎麽這幅表情？”宜岫挑挑眉，剛剛打球不是贏了嗎？
    戴鑫指了指還站著球場上垂頭喪氣的徐昀川，一群人圍著他似乎是在說什麽鼓勵的話，“那個逼是你男朋友？”
    “……？”宜岫順著他指的看過去，一口老血差點嘔出來。
    “滾。”宜岫白他一眼。
    “不是你男朋友你跟他那麽親密，”戴鑫說，“我都看見了，他還摸你頭！我去，摸你頭你都沒打他！你還說不是你男……”
    “我哥，”宜岫淡淡的說，“徐昀川是我哥。”
    話音剛落，旁邊的季成樾嗆出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