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爆炸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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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炸聲持續不斷,震耳欲聾,警報聲響起,整個101一片漆黑,隻剩下應急照明燈搖搖晃晃。
    朗旦左臉上的白色麵具立即切換至金色,左眼開啟了夜視功能,泛出微微的紫光,他迅速起身往爆炸聲方向飛奔而去。
    爆炸來源於虛度室,朗旦還未趕到,爆炸就已停止,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
    朗旦大聲喊道:“不好,虛度室的液氮泄露!”,他趕緊撤回至辦公室,穿上了備用靈空服,又往虛度室方向跑去。虛度室觀察窗被爆炸波震碎,裏麵的液氮快速外溢,室內的虛度引擎已被炸得粉碎。
    看著眼前的碎片,先是震驚,隨後大腦一片空白,接著心碎的眼淚刷的一下就留了下來。“有人在嗎?”他強忍著痛苦顫抖的大喊,聽到準備室有人在回應,他快速跑了過去。
    他來到了準備室看到了穿好靈空服的三名工作人員。爆炸發生時三人正好在整理靈空服,察覺到液氮泄露也是第一時間戴上了呼吸器,穿上了靈空服,並未受到重創,隻是被爆炸聲嚇得直打哆嗦,說話也吞吞吐吐。
    朗旦見狀迅速做出決策:“你們先回地麵,我去看看他們。”說完往蘇醒室趕去,三名工作人員相互攙扶著朝消防垂直梯走去。
    朗旦很快來到了蘇醒室門口,由於遠離虛度室,所以爆炸殘骸並未波及到此處,仍然保持著密閉狀態。朗旦首先看到了在地上呻吟的知陌,由於爆炸引起的地動,知陌從床上摔倒了地上,大腦後部出現了流血。
    而一旁的白狐,床上沒有他的影子,地上也沒有他的影子,他快速用左眼掃視了屋內,並沒有其他生命體,顯然,白狐引發爆炸後不翼而飛了!
    “該死!”,白狐的消失已經證明了他是這場事故的主謀,朗旦罵了一句,但他哪裏還顧得上消失的白狐,他返回準備室拿來了靈空服,快速給知陌穿上,簡單包紮後就坐消防垂直梯來到了停車場。
    【江湖救急:腦部手術,馬上救命】朗旦在江湖救急群刷屏。
    【我這裏兩小時後可】
    【一小時候可】
    【馬上可】一個名叫曲白的發來了定位。
    【謝了,兄弟們,我趕去曲白那裏,十五分鍾後到】朗旦一腳油門,殺出了停車場,開著飛行模型,往醫院飛馳而去。
    搶救室內,心電圖顯示出st段抬高明顯。
    知陌四肢抽搐、牙關緊閉、睜大了瞳孔、瞳孔內充滿了血絲、眼角擠出了墨色的血液,眼神如豹子一般在滿臉絡腮胡子的臉上格外突出,直直的盯著頭頂上方的無影燈。
    “滴——————”
    “不好,男子發生心髒驟停!”
    “除顫準備,”
    “電極板準備,”
    護士迅速用手術刀剪開知陌已經發灰起毛的保暖衣,露出寬闊的胸膛,胸膛左側一枚藍色的發光羽毛紋身首先引入眼簾,胸膛下方兩排10根肋骨清晰可見,有兩根肋骨還有明顯的斷裂痕跡,斷裂處的皮膚呈紫紅色的淤青,這具充滿創傷的發皺胸膛那片羽毛襯托得精致無比,仿佛正是這具殘缺的軀體供養著這片天使般的羽毛。
    已經來不及欣賞羽毛的美麗,兩塊電極板就與皮膚緊密貼合了,其中1塊電極板置於胸骨右側第2肋間,另1塊電極板置於左側腋前線和第5肋間交界處,正是那塊斷裂的肋骨。
    突然,無影燈閃爍了兩下,醫生和護士望了一眼無影燈,醫生無奈卻又平靜的說著“啟動1號備用發電機”,同時皺了皺眉頭繼續手術。
    “符合可除顫心率,充電準備,200j”
    “一次,”
    “進行心肺複蘇,”
    “兩次,”
    “進行心肺複蘇,”
    “滴..………………滴……滴…滴”
    男子心率開始複蘇。
    “繼續輸血,”
    “進行呼吸皮囊輔助呼吸,氣管插管。”
    知陌減少了抽搐,腦部的疼痛讓男子痛苦不堪,血和淚水一並從眼角的幾條溝壑持續溢出,經太陽穴溢流至油膩的耳鬢發絲,血跡經由黑白斑駁的發絲將枕頭染紅了一大片。
    “進行腦部檢測”
    “病人有有腦血管畸形伽馬刀術後病史”
    “病人腦內多處積水嚴重,最大範圍3cm,顱內壓l8mmhg”
    急診室外,視窗玻璃投射出一個矯健的男人身影剪影,在窗外來回徘徊,仿佛閻王身邊的牛頭馬麵,在等待著生命盡頭的那一刻以最短的時間擒住剛離身的魂魄。不過,這個男人臉上卻是焦急的等待希望降臨的神色。
    男人36歲左右,有著190cm的身高,身著泛黃的白色校官服。緊致的校官服將男人強壯的體魄烘托得更加高大,校官服關鍵部位被超強材料保護,明顯可以看出修補的痕跡。校官服胸口中部嵌著一枚金屬勳章,勳章上明顯帶著一個朗字。
    男人皮膚白皙,左半邊臉卻被金色精致麵具遮蓋,從側麵可以微微看到麵具下被燒傷的皮膚。麵具上鑲嵌著與此般配的機械眼,不能瞧見情緒,所有的情緒都從右邊的丹鳳眼透露出來,狡潔中帶著急切不安,不安中帶著一絲祈禱。他嘴裏在小聲的不停的念叨著,腳下的皮鞋像是吃了催化劑,不停的與地板摩擦,踢踏聲在隧道中的回響著。
    突然,門口的電子麵板出現了曲白的麵孔:“旦子,旦子,你別擔心,陌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需要進行腦部手術,你就暫代他家人趕緊簽署手術同意書吧。”曲白調出了手術同意單,語音助手提示【請按左手食指確認】
    朗旦不假思索,趕緊按了手印。急診室又開始忙碌起來。
    “繼續進行v-p分流,準備穿刺。”曲白發出了指令。
    話未落音,一護士就將知陌頭頂一撮兒頭發剔除並進行了局部麻醉,另一護士拿出頭架進行安裝。醫生對病人實施了全身麻醉,病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又拿出記號筆在頭頂示意穿刺位置。
    他在一旁機械臂儀表盤上輸入好數據後,隻見機械臂在皮膚上打開一個約2cm長的弧形切口,血液從頭皮中冒出,醫生不停的用衛生棉擦拭。“呲呲呲”機械臂開始在頭骨上轉動起來。
    急診室外,知曉知陌沒有生命危險的朗旦稍顯平靜,但仍坐立不安。他先是打電話確認三名工作人員的安全無誤,並叮囑三人要對今天的事故保密。隨後他調出了101遠程監控,熱輻射畫麵顯示,關鍵實驗室的室溫仍維持在15c,而虛度室、準備室、走廊和大廳,室溫到了零下30°,杯子裏的水凍成了冰塊,牆麵和地麵都有了一層薄冰,玻璃窗上開出了冰花,此時101已經陷入了氮氣高汙染的環境。
    看到實驗室沒被毀,朗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下來他遠程開啟了保安機器人一號,雖然它不夠智能,但處理基本的清理工作還是能夠勝任。通過攝像頭,他操控機器人來到了消防室,拿出了氣體壓縮機,將汙染的空氣經過壓縮裝進了氣壓罐,同時加大了地下送風量,讓地麵的空氣更多注入室內,以衝淡氮的含氧量。他遠程操控著保潔機器人從虛度室一直清理到大廳,經過一小時的空氣處理,終於將室內空氣稀釋到能夠呼吸的程度。
    朗旦終於鬆了一大口氣,往衛生間走去。走廊的燈熄滅了。
    突然整個急診室暗了下來,僅有那片羽毛還散發著微光。所有人震驚了,原本應該在1s內啟動的1號備用發電機竟然停止了運作。
    “這幫廢物,每次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真當病人不是人嗎?立即啟動二號氫能發電機!”曲白的罵聲響徹急診室。不一會兒發電機嗡嗡嗡的運作了起來,電路重新恢複,機械臂又開始運作起來,不一會就在知陌的顱骨上鑽出現了一個1cm的小圓孔。探測到腦膜後,機械臂緩緩深入,露出了鋒利的微型手術刀,一刀切了下去,微型探測顯示器上腦膜積水清晰可見。
    在衛生間的朗旦在停電後慌張的開啟了手挽設備上的燈光,迅速往急診室趕去。在走廊盡頭,他遠遠的就看見急診室泛出的微光,心裏的石頭這才落了下了。他放慢了腳步,走到急診室門口的等候椅上坐了下來,深深的歎了口氣,閉上了雙眼,無數次的回憶著帶來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