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新軍初具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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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道:“我祖父他們圍住了伊安氏營地從天黑一直殺到天亮,確信沒有放走一個活口!”
趙遵奇道:“那後來藤氏的遭遇和我看的那些事是誰主使的呢?”
吉娜道:“伊安氏被剿滅後邊境地區發生了瘟疫死者甚多,其中包括了我祖父的舊友戍邊的老將軍,我的祖父覺察出了異樣,這是一次針對伊安氏滅族的報複,因為直接參與屠殺伊安氏營地的勇士幾乎全部遇難。當我祖父到達邊關開始著手調查的時候,瘟疫竟突然消失了,雖然沒有查到真凶,但伊安氏在世上留有餘孽是肯定的了。我祖父一邊加強戒備,一邊召集菊石來的同胞聚居,形成堅固的堡壘嚴防報複。幾年後瘟疫果然又起,四方館變成了人間地獄,菊石驛館中的人十有八九都病倒了,我的父母先後發病而亡,我當時還在繈褓之中,祖父用盡了心血終於配製出了治愈瘟疫的良藥,可他也因為傷心過度和過於疲勞去世了。他死前留下了遺言,藤氏一族就算全部餓死也不能離開驛館!”
“為什麽?”
吉娜道:“從反抗伊安氏暴政那天開始我們就不怕報複,但是藤氏是世上僅存的可以製約伊安氏巫毒術的人,我們不滅族,伊安氏的餘孽就不能隨心所欲,祖父說當年我們藤氏引來了伊安氏,造成了菊石國千年的災難,我們藤氏必須彌補這個過錯,哪怕奉獻出生命!”
“吉娜你會解巫毒術嗎?”
“是的,吉娜繼承了先祖的遺誌,我要為父母和族人報仇!”
趙遵心情很是複雜,說:“伊安氏的巫毒究竟是什麽樣的毒啊?”
“伊安氏的巫毒和你心中的毒可能不太一樣,它需要兩種不致命的藥物共同作用,所以巫毒可以選擇性的讓一些人中毒,解藥要根據兩種藥物的搭配去配製,很不好掌握。”
“我在前朝皇陵裏發現的幾近瘋狂的菊石人是不是和傳說中的妖兵一樣?”
吉娜道:“妖兵確實是存在的,但他們不是真正的軍人,很多都是囚犯,在最危急的時刻伊安氏通過特殊的藥物控製驅使他們為自己作戰,你看到的隻是小門小法,用迷幻藥使人失去心智變成狂暴的怪物,心智喪失的人在很快的時間內力竭而亡。真正的妖兵則不同,他們被控製住心神,完全服從施術者的命令,身體潛能被激發出來,一兩個月之後才會死去。”
趙遵道:“這麽厲害!伊安氏為什麽不建立一支妖兵大軍橫掃天下啊!”
吉娜道:“這種巫毒術要在行巫之人體內培養毒質,其過程苦不堪言,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對施術者自身的傷害極大,據記載幾次用到妖兵出戰之後,伊安氏都會舉行大喪,幾十年才內恢複元氣,所以不可能組建一支常備大軍。但不了解內幕的外人出於畏懼是絕不敢冒然進攻菊石。”
趙遵把吉娜的講述認真的梳理了一下,很多事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趙遵躺在胡床上,很久沒有說一句話,吉娜見趙遵不說話了,仰起頭看向趙遵的臉,黑夜中隻有一雙眼光在閃動,“你的話問完了嗎?”趙遵點點頭,“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嗎?”吉娜似乎不想讓氣氛一直這麽寧靜下去。
“吉娜,把你們家克製巫毒術的方法告訴我好嗎?”
吉娜緊緊地摟住了趙遵的胳膊:“不好,解藥方子是我們家族最後的籌碼,不能這麽輕易的告訴外人!”
趙遵道:“事到如今你還不信任我嗎?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這個方子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保障!而且我答應保護你的主人就一定會做到!”
“我相信你會幫助保護我們,可人是會變的,萬一哪天你變卦了,我手裏沒有籌碼豈不虧大了!”吉娜露出了狡黠的一麵。
趙遵道:“那你怎麽才肯把配方告訴我呢?”
“解藥配方隻能傳給藤氏的後人,這可是祖訓!”吉娜就是不肯鬆口。
趙遵笑了:“我總不能入贅到你們家吧!”
吉娜也笑了:“入贅不必了,但至少要有夫妻之實!”
趙遵猶豫道:“這樣不太好吧!”
吉娜把趙遵摟得更緊了,溫柔的說:“你猶豫了,這說明你是個正人君子,吉娜喜歡你!”
在大石花熏香的催化下,情愫是無法抗拒的。
轉天日上三竿,班閏正在自己官署的屋內翹著二郎腿看著院中的鬆柏發呆,直到趙遵出現在他背後。
“趙將軍好棒的體格啊,這都什麽時辰了才肯出那溫柔鄉!”
趙遵大囧:“你什麽時候走的,也不跟我打個招呼!”
“打招呼?你們把燈都熄了,我留在那兒聽你們的牆角啊!”
趙遵少有的語塞了,班閏趁機挖苦道:“怎麽樣,我安排的人還滿意吧!”
趙遵歎了口氣:“你故意給我找了個難纏的公主,我上你當了!”
班閏不樂意了:“嘿,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吉娜公主可是四方館的一朵豔花,多少達官顯貴想一親芳澤都撈不著,你竟然說上我的當了!那好,你給我也找一個這樣的當上上!”
“那個……班兄,你還得幫我個忙!”趙遵猶豫再三才說道。
“說!”
“以後菊石驛館的一切日常開銷我來出,不要再讓吉娜為了生活去做那種事了!”
班閏聽罷有點不敢相信:“我的天啊,你來真的!她可比你大好幾歲,不般配!”
“去你的!我隻是許諾吉娜照顧好她的族人,我不是一個食言的人!而且她一個女流苦撐一個家族,確實令人同情!”
班閏為難道:“這個不好辦啊,吉娜豔名遠播,得想個好借口,不然得罪人呐!”
“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你就對外聲稱自己把她包養了,都護府的公子誰敢不賣麵子!”
“嘿,你可真不和見外啊,好吧!我是都護府的人,保護西域的子民是我應盡職責,這個鍋我替你背了!”
趙遵“厚顏無恥”的道謝:“夠兄弟,好朋友!”
“看樣子,你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了!”
趙遵點點頭,一抱拳告別道:“班兄,菊石驛館的事就有勞你費心了!”
“怎麽?你要走?”
趙遵道:“北護軍還有數千兄弟等著我呢,我不能留在長安太久。”
“哦!”班閏的神情微變,不知又想到了什麽。
再說趙遵和班閏作別之後,回府準備了一番,想和劉貞說一聲,但是有點心虛,沒敢去,於是直奔城門邀了輪值的侯賢魯誠一起趕夜路回了北護軍大營。
餘雷一見趙遵忍不住抱怨道:“我的趙大侯爺!您這個護軍校尉當的也太隨心所欲了吧!隊伍剛剛擴編,你連幾個新提拔的將校沒認全就把爛攤子扔下躲長安去了,你可知道操持這三千人有多累心!”
趙遵有點不好意思:“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餘雷歎了口氣:“可氣的是你這麽吊兒郎當的幹,隊伍卻反而向著最好的方向發展,軍官兢兢業業各司其職,士兵們士氣高昂,連馬兒都上膘!北護軍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想想當年李大哥的殫精竭慮廢寢忘食,真替他冤得慌!”
趙遵大樂:“太好了,看樣子我選對人了!你們好好幹就行,我撿現成多自在啊!”
餘雷氣的隻是搖頭,何家兄弟、公孫兄弟等人聽聞趙遵回營了,紛紛擁到了營門口,趙遵命人把帶來的幾大車瓜果菜蔬和酒肉推進了大營,一場盛宴馬上就要開場了。
趙遵和幾個將校單獨生了一堆火,在一起開懷暢飲。
“二位兄弟住的還習慣吧?”趙遵關切的問何家兄弟。
何郊道:“住得慣!兄弟們對咱們都很照顧,兵也是好兵,我哥倆後悔沒早點來了!”
公孫輸道:“何家哥哥有能耐,大夥都服氣,咱們天天一個鍋裏撈飯早變成一家人了,不像某些人動不動就沒影了!”
眾人一陣大笑,餘雷笑罵道:“公孫輸,你小子早晚爛舌頭!趙將軍不在長安上下打點,你哪來的吃喝,哪來的軍餉和兵器!”
“我能證明啊,趙將軍忙得連家都不回,以至於劉大小姐幾次到城門尋夫!”魯誠的話又引來了一陣大笑。
笑鬧了一陣趙遵問起了北護軍的備戰情況,趙遵最關心的兩個隊伍,一支是何家兄弟訓練的新軍,一支是兀哈伊支陳鐸領軍的騎兵。這兩支隊伍花費巨大是北護軍最拿得出手的招牌。
兀哈伊支手下的幾百人是北護軍進攻的尖刀,戰力水平也是全軍第一的,兀哈伊支抱拳道:“回稟主帥,我手下的騎兵沒得說!就算遇上相同人數的匈奴精騎也不輸陣,隻是和蒺藜陣融合還需假以時日!”
餘雷在一旁幫襯道:“騎兵和蒺藜陣結合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嗎,數百甚至上千騎士擠進蒺藜陣,如果配合不夠默契,反而打亂了原有的陣型優勢,不過請主帥放心,我會幫助兀哈伊支盡快磨合成型。”
何郊接著說道:“趙將軍從各部中選拔精銳組建的新軍,無論是體格還是協同作戰能力都超過各軍將士,經過一個多月的集訓已經頗具戰力,隻待實戰的檢驗了。”
趙遵憂心地說道:“一支新軍剛剛練成直接拉到戰場上去試煉,萬一遇到強敵,陷入苦戰惡戰鏖戰,戰損必然不小,北護軍就這點家當,我真有點舍不得!”
侯賢道:“大戰這事充滿不確定性,我們這樣的的小部隊唱不了主角,隻能配合主力作戰,對手不是咱們可以挑選的,趕上啥是啥唄!遇上弱的撿便宜,遇上強的認倒黴!”
趙遵道:“你說的那是戰時,現在不還沒開打嗎?我隻想實戰練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