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接親接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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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什麽,想把賊招來啊!”班閏吼道。
“不不不,要是讓黑鬆堡的賊知道了,我們村幾百號人一個也活不了啊!”
班閏氣不過道:“嘿,你就對我們這麽沒信心?”
郭鬆道:“我真不信你們能打下黑鬆堡,堡壘有兩千嘍兵,訓練有素!黑鬆堡又是險地,即使受不住了還能退進大山,滅他們是不可能的!”
這話說的雖然不中聽,但卻說的誠懇,也是實情,何郊想了一會:“兄弟,我想請你幫我們一個忙!”
郭鬆道:“大哥,您說吧,讓我幹什麽?”
“我們這次是衝著黑鬆堡來的,但目的不是剿滅他們,如你所說黑鬆堡的賊性越來越強,有必要敲打他們一下,讓他們有所收斂!你得幫我們進到石堡裏,好不好?”
“好是好,隻怕……”
這時一直不語的趙遵開口了:“我們軍正在擴編,你幫過我們之後可以帶上你的家人和鄉親跟我們走,對了,還有你的許家二妹子,別的不敢說,我保證以後你們吃穿不愁,再也沒人敢欺負你們!”
“真的!”郭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你們這幾個愣小子都有把子力氣是當兵的好材料,我們歡迎啊!”餘雷真稀罕這幾個棒小夥子。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咱們這麽著……”何郊說出了他的計劃,趙遵聽著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兩天後的傍晚,丁青帶著四個手下來接親了,丁青騎著高頭大馬心裏那叫一個美,許家二丫頭是黑鬆山有名的美人,自己娶了她真是豔福不淺呐!進了村子一看,丁青更美了,老許頭家門前高掛紅燈籠,不少鄰裏在屋前院裏忙活,一派喜氣洋洋。丁青被“姑爺姑爺”的叫得有點暈乎乎。依他原本的意思是想在山村裏拜堂入洞房,可老實巴交話都說不利索的老許頭突然開竅了。
“老許家沒有在門上嫁閨女的規矩,還是到堡裏辦喜事為好!”
丁青心裏雖然癢癢,可就等一天怎麽也能忍了,於是欣然應允,幾經波折終於見著了美豔如花的“新娘”。丁青立刻要帶人走,這會兒新娘發話了:“郎君要怎麽把我接到堡裏去啊?”
“騎馬,騎我的高頭大馬!”
新娘一聽,臉就拉下來了:“人家女兒出嫁都是坐八抬大轎,我跟了你卻要騎馬走,人家一輩子就辦一次喜事,你這麽糊弄我,我可不依!”
新娘一鬧,丁青有點手足無措,最後還是新娘的“哥哥”給出了主意,村裏有個二人抬的小轎,硬加了幾根杠子改成了八人抬,轎子有了丁青帶的人又不夠,隻能請“娘家”多出了幾個人幫忙抬轎子,再加上送親的親屬,二十口子人浩浩蕩蕩出了山村。
山路崎嶇,二十幾裏的山路走了一天,終於在轉天掌燈時分進了黑鬆堡。堡內的頭領見丁青帶著新娘子回來了,立刻置辦婚事舉行典禮,山寨上下一片喜慶,每個人都喝了不少喜酒,幾個頭領更是喝高了被抬回了住處,等到一切喧囂都歸於平靜,丁青終於如願以償的入了洞房。
丁青小三十歲的人了,一直沒有娶妻,情感方麵比較靦腆,自從見過許二姐之後徹底被迷住了,日思夜想終於娶到了手,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春宵一刻值千金這事他沒忘,進了洞房見“許二姐”坐在榻上,丁青醞釀了好半天終於掀開了紅蓋頭。
“你……你不是……”可他掀開蓋頭看得到卻是一張男人的臉,還未來得及發出驚叫,脖子被人狠狠一擊昏死了過去。
班閏快速的脫掉了一身嫁衣,又把臉上的脂粉擦掉,將丁青捆結實了扔在床上從窗戶裏跳了出來。
原來在婚禮最熱鬧的時候,長相秀氣的班閏化妝之後調換了許二姐守在洞房裏,打昏了丁青後迅速和等在外麵的何郊等人匯合。
送親的十幾個“娘家人”不是別人,全是急行軍進駐山村的北護軍的幾位“狠角色”,公孫輸見班閏臉上殘留的脂粉和唇彩,忍不住調侃道:“班老弟剛入北護軍就犧牲色相,真是令我輩敬佩啊!沒吃虧啊!”
班閏氣的鼻子都歪了,罵道:“你大爺的,下次再有這樣的美差一定讓給你做!”
“你以為我不想扮演啊,可誰家山大王能看上我這體型的娘們啊,我……”公孫輸還想再貧幾句,餘雷從遠處小跑了過來。
“城頭的嘍兵已經全部生擒,弟兄們都攀爬進來了!”
“好!”何郊喊了聲好,吩咐眾人依計行事。
北護軍新軍的三百來人,在眾軍官的帶領下,在黑鬆堡中穿梭如飛,盡情展現。趙遵獨自站在黑鬆堡最高的堡壘上,看著自己部下的表演,心中無比的暢快。
黑鬆堡的大當家艾金崗原本是一個落魄的軍官,駐守的據點被匈奴人擊破後逃到了黑鬆山,在他的帶領下近幾年黑鬆堡的實力大增,他不免有些膨脹,今天兄弟大婚,被手下們勸的多喝了幾杯,回到臥房倒頭就睡。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當兵出身的艾金崗一個激靈爬了起來。
“誰啊!”
門外傳來了二弟肖玉慌張的聲音:“大哥,是我們!快開門!”
“等會!”艾金崗揉了揉宿醉發疼的腦袋,晃晃悠悠的打開了房門,門剛一開呼啦啦進來了四五個人,全都是黑鬆堡的頭麵人物。
“老二老三你們……”艾金崗有點糊塗了,“大半夜不睡覺跑我這兒來幹啥?”
“大哥,出大事了!”肖玉一句話可艾金崗嚇了一跳,“老二,到底怎麽了?”肖玉解開領口露出了脖子,隻見肖玉的脖頸上有一道明顯的紅痕。艾金崗舉著蠟燭湊近了一看,那是一道細細的朱砂印,用手搓都搓不掉。
“誰給你畫的?”
肖玉把三當家的劉黑子拉了過來,把領子往下一扯,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道朱砂痕:“我和老三都喝多了,起來放茅的時候我先看見了他脖子裏的朱砂痕,然後我讓老三看看我的脖子,竟然也有一道!”
艾金崗見幾位兄弟都是一臉緊張,問道:“你們也都……”
幾個人都無奈的點了點頭,艾金崗頓感一陣發寒,能在脖子上畫朱砂就能拿刀抹了他們的脖子,在自家山寨裏發生這種事,這還了得!
艾金崗剛要發怒,肖玉猶豫著問道:“大哥,你……感覺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艾金崗還沒明白什麽意思,肖玉指了指他的脖子,艾金崗咽了口塗抹,輕輕拉了拉領子。
“啊?”弟兄們同時發出了驚呼,艾金崗拿起銅鏡一看,立刻毛了,自己脖子上同樣也有一道紅痕。
“不好!山寨進來人了,快集合隊伍!”
幾個當家衝到聚義大廳一看,樂子可大了,前半夜還一起喝酒的頭目和嘍囉全都給捆了扔在地上,艾金崗等人忙把他們解開。
“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了!”艾金崗怒吼道。
一個小頭目哆裏哆嗦的說道:“我喝多了就趴桌子上睡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一幫人,勒住我的嘴就把我捆了,其餘的弟兄也都是……”
“廢物,廢物……”艾金崗火冒三丈,“誰值夜,堡上的巡邏哨都是幹什麽吃的?”
這時一個小嘍囉跑了回來:“報……,大當家,堡上值夜的弟兄們都給打昏了,前營的幾百號兄弟都被關在了營房裏!”
艾金崗一下子坐倒在了酒桌的席位上:“這……這……,他們是怎麽進來的?”
肖玉腦子快,一拍大腿:“送親的人呢?把他們找出來!”
幾百人找了一陣,最後一個人都沒找到,艾金崗明白了過來:“不好,去丁青那兒!”
丁青被五花大綁捆在床上已經大半夜了,艾金崗等人衝進屋來的時候,這小子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會兒基本上可以斷定送親的隊伍有問題,艾金崗問丁青:“丁青,誰綁了你?”
丁青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我入洞房揭蓋頭的時候才發現新娘子變成了個男人,然後就被打昏捆上了?”
肖玉一把揪住了丁青的領子:“丁青,你娶的到底是什麽人?”
丁青結巴道:“她……她是頭道溝子老許家的閨女。”
肖玉道:“你這不是娶親,是接冥鬼啊!差一差把整個黑鬆堡都給毀了!”
艾金崗這會兒頭腦清醒了不少,問丁青:“老幺,我問你,這個親事許家是心甘情願的嗎?”
“大哥,那……那當然了。”
艾金崗一瞪眼:“你還敢蒙我!”
事到如今丁青不敢在隱瞞了,把許二姐和郭鬆有婚約,自己強娶人家的事說了出來。
艾金崗劈頭蓋臉給了他一巴掌:“好啊你,我三令五申不能強搶民女,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啊!我宰了你!”說著要拔刀殺人。
“大哥息怒!息怒!”肖玉死死地抱住了艾金崗,“老幺是有罪,可罪不至死啊!”
“唉!”艾金崗長歎一聲把刀扔在了地上,痛心疾首的對在場的頭領說道,“後山是黑鬆堡的命脈,是咱們的根本,山裏的幾千山民站在咱們這邊就給咱們加了一道保障,要是和咱們為敵勾結外人咱的後背就暴露給人家了,我說了多少次了,可……可你們就是聽不進去!”
丁青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哥,小弟知錯了!”
老三老四氣哼哼的說:“不能這麽便宜了他們,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