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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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請出示您的請帖。”
    “請過目。”
    士兵接過請帖,粗略地瀏覽了一番,將請帖交還給奧斯塔,可還沒等抬起腳,士兵卻又伸出手攔住了奧斯塔。
    “怎麽呢?”
    “對不起,先生,您旁邊這位不能進去。”士兵手指著伊森,厲聲解釋道。
    “他是我下屬,通融一下吧。”
    “抱歉,先生,這是我們的規定,請不要為難我們。”
    “唉,抱歉咯,伊森。”
    “沒事,先生,別忘了你的酒。”說著,伊森將一個黑金酒瓶遞給奧斯塔。
    “謝了,伊森,我差點搞忘了給雷德爾大人的賀禮呢。”
    “玩得開心,先生。”
    告別了奧斯塔,伊森隨即離開皇宮,遊走於月神廣場上,伊森打開自己的時間係統,現在是當地時間晚上八點半,天空晴朗無雲,放眼望去,從廣場延伸出去的道路一片漆黑,根本不見何處是盡頭,隻有身後的皇宮燈火通明,好似一棵被點燃的聖誕樹,照亮整個夜空。
    奧斯塔進入皇宮時,慶典已經進入後半階段,此時,沒有催人入睡的開幕致辭,沒有繁瑣複雜的啟動儀式,隻有滿盤的珍饈美味,令人迷醉的陳年佳釀,美妙動聽的交響樂,以及金色大廳裏翩翩起舞的靚男俊女,所有美好的事務全部匯聚到一起,產生強烈的化學反應,使得身體內多巴胺快速分泌,令人沉醉在這一時的歡愉之中無法自拔,很可惜,並不是所有參與者皆有如此雅興。
    “帥氣的小哥哥,能否與我共舞一曲呢?”
    麵對突如其來的邀約,奧斯塔斷然拒絕:“抱歉,有事。”迅速遠離現場,這是他在慶典第九次謝邀。
    “請問一下,這旁邊有衛生間嗎?”
    禮儀小姐指了指放在拐角處的花瓶:“從那邊拐過去,就是衛生間”
    “謝了。”
    “不用。”
    衛生間裏,奧斯塔檢查完每處角落,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躲進其中一個隔間,鎖好門,將貼在酒瓶底下的微型耳機取下,輕輕放在自己的耳道旁,稍微調試,便可以啟用了。
    “先鋒02上線,各單位匯報情況。”
    “無異常。”
    “無異常。”
    “無異常。”
    “無異常。”
    “兩名目標接近中,正在處理。”
    “各單位注意,暗殺與保護,執行。”
    “是。”
    衛生間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兩隻影子一前一後直接從奧斯塔腳下的門縫掠過,隻聽一陣反鎖聲,兩人將自己關進旁邊的隔間,接著,一股濃鬱的酒氣彌漫開來。
    “啊,我還是第一次聞過這麽帶勁的東西。”
    “這可是進口貨,比你家後院釀的酒不知道純多少呢,一點就著。”
    “快給我喝一點啊。”
    “急什麽,地下酒庫還放著幾大箱子,到時候咱們偷偷地帶回去一點,夠咱喝個爽了。”
    “那就趕快吧,我等不及了。”
    不久,一頓急促有力的咳嗽聲響徹整個衛生間。
    “咳咳,噁,這是什麽東西!”
    “真嗆,咳咳!”
    “算了,我們走,被老大他們發現可就不好了。”
    兩人離開後,奧斯塔打開旁邊的隔間門,不出所料,隔間內仍然存留著那股刺鼻的酒氣,逼得奧斯塔迅速捂緊口鼻,頭也不回地離開衛生間,回想起剛才偷聽到的對話,奧斯塔感到後背發涼,他即刻改變計劃,向安插在皇宮的特工發布命令,要求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向皇宮地下酒庫集結。
    “想去哪裏?”
    奧斯塔猛然回頭,隻見瑞芬萊娜站在他的麵前,淡藍色的衣裙輕輕飄動,將瑞芬萊娜近乎完美的嬌軀勾勒的動人至極,白暫的肌膚、俊俏的臉龐、精致的五官,在華燈的映照下一覽無餘,而那一抹狡黠的微笑,又給人以高貴且神秘之感。
    “我可是盯了你好久。”
    奧斯塔回以一個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輕輕拉開了衛生間的大門。
    “噁,是誰喝多全吐裏麵了嗎?好大股酒味!”瑞芬萊娜趕忙捏住鼻子。
    “工業酒精,俗稱火酒,遇火既然,嚴重會產生爆炸事故,”奧斯塔隨即又將門關閉,“這個衛生間已經不能再用了,叫人把這裏鎖住,誰也別進去。”
    “到底怎麽回事?”
    “地下酒庫裏有藩鎮的間諜,他們準備乘這個機會,用這玩意把整座皇宮給轟個底朝天,我得去阻止他們。”
    “那我也得去。”
    “你......”
    “別想用那套大人的話術糊弄我,”瑞芬萊娜打斷了奧斯塔,激動地說,“我已經失去的夠多了,老師、同學,還有為這個國家所奉獻的同胞,身為公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白白犧牲,我必須做點什麽。”
    “上次的教訓難道忘了,萬一他們又把你劫持了,那該怎麽辦,誰又要替你的自大和盲目買單?”
    瑞芬萊娜想辯解什麽,可是奧斯塔的話仿佛一把尖刀,直戳她的內心,如果上次自己沒有莽撞行動,敵人就不會乘虛而入,自己也不會遭到敵人的劫持,同學們就不會因為營救自己,中了敵人的埋伏......
    “如果就因為一次失敗而放棄所有希望,還有誰去拯救這個國家呢,或許我還做的不夠好,但是我相信我的能力,所以,可以算我一個嗎?”
    奧斯塔翻了個白眼,無奈地點了點頭:“,剛剛好我也需要一個向導。”
    “那就謝謝你了,”說罷,瑞芬萊娜露出天使般甜美的笑容,“跟我來吧。”
    “各單位注意,計劃臨時改變,所有人在皇宮外隱匿待命。”
    “收到。”
    “你在跟誰說話?”瑞芬萊娜問。
    “我在問你的那些朋友呢,怎麽沒有和你在一起?”奧斯塔巧妙地岔開話題。
    “上次的事情發生過後,為了保護幸存的同學,朝廷責令所有學院學生一律不得外出。”
    “你的那位小跟班呢?”
    “保密。”
    “我很奇怪,我就隨便和你聊了幾句,你就選擇無條件相信我,並且帶我去你家的地下酒庫?”
    “我相信你,你不是和藩鎮一夥的人。”
    “就這麽簡單?”
    “嗯。”
    如果這時瑞芬萊娜回過頭去,就會看見奧斯塔那副陰險的笑容。
    沿著幽暗狹長的樓梯,奧斯塔跟隨著瑞芬萊娜來到地下酒庫,隨著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一股濃鬱醇厚的酒香撲麵而來,放眼望去,無數巨大的木桶整整齊齊排列在長廊兩旁,一個個如同高大威猛的衛兵,莊嚴且肅穆,好似無時無刻提醒著每一位訪客,這裏是皇室的領地。
    奧斯塔拍了拍瑞芬萊娜的肩膀,示意她保持安靜,之後,憑借牆上煤油燈有限的燈光,兩人開始在這宛如迷宮似的酒庫摸索著前進,不一會兒,他們發現一位倒在地上的侍衛,奧斯塔迅速伸出一隻手將瑞芬萊娜攔在自己身後,慢慢地靠近侍衛,先是一番察看,確認是否身上安置陷阱,接著便試著挪動身體,仔細檢查傷勢。
    “頸部存在明顯的勒痕,還有鼻息,應該是被勒暈了。”奧斯塔分析道。
    兩人繼續前進,終於在一個貯酒室內,他們終於遇見了正在忙活的藩鎮間諜,隻見他們分工明確,一組負責在木桶上拋灑火酒,一組布置引線,另一組負責放風。
    “你呆在這,等我發起攻擊時,用弓箭掩護我。”
    “知道了。”
    瑞芬萊娜喚出自己的隕鐵長弓,等一切準備就緒,奧斯塔摸出隨身攜帶的戰鬥匕首,宛如一匹餓狼飛撲過去,瞬間解決掉了在木桶一旁拋灑火酒的敵人,還沒等其他人反應,一支冰矢突然擊倒一名敵人,意識到情況不對,剩下的間諜拔腿就跑,可惜奧斯塔並沒有給他們機會,閃轉騰挪之間,所有敵人當場喪命。
    “不錯嘛,很有......”
    還沒等奧斯塔把好話說完,另一支冰箭便射中了奧斯塔的小腿,使其瞬間喪失行動能力,接著,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奧斯塔便被一腳踹臉,不省人事。
    “喲,醒了。”
    一聲輕昵的呼喚,奧斯塔宕機的大腦重新開始運轉,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隨著身體機能的恢複,小腿上的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此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在大廳內每一個角落,自己正被束縛在一張審訊椅上,位於大廳中央,而在自己在周圍的,則是一群精靈族人,他們大部分身著赤色官服,眼眸中滿是悲憤。
    “嗬嗬,怎麽,謀殺,泄私憤,公開審判,難道你們就這麽一直幹瞪著我?”
    “都不是,”奧斯塔扭頭一看,瑞芬萊娜一隻手搭在審訊椅的靠背上,一臉嘲弄地看著自己,“我們隻不過是跟你談一談條件,奧斯塔先生。”
    奧斯塔輕輕笑了笑:“你早就派人調查了我的身份,對吧?”
    “拜托,你有你的得力幹將,我也有我的巾幗英雄,是吧,燦星。”
    “是的,公主。”人群中,一位銀發少女興奮地朝瑞芬萊娜揮手示意。
    “別忘了,還有我呢,”,這時,達卡王子從人群裏走出來,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我可不會那麽容易被你們聯邦利用。”
    “嗯哼,所以你們要談什麽條件?”
    “很簡單,”瑞芬萊娜誌得意滿地對奧斯塔高聲講道,“其一,聯邦不能從布倫克爾撤軍;其二,聯邦必須向精靈族朝廷提供援助,支持抗擊藩鎮的行動;其三,聯邦在海拉尼亞進行大量投資,至於投資的多少嘛,得我們精靈族商議後定奪。”
    “那我們能夠得到什麽好處?”
    “好處就是,”弗裏曼不知從哪個石頭縫裏蹦了出來,振振有詞地說,“聯邦既可以打倒天環公司支持的藩鎮,又可以收獲一個忠誠而強大的盟友,怎麽樣,一樁很劃算的買賣。”
    “那邊的兩位,你們的同學都這麽積極發言,難道你們都不跟上嗎?”
    尼克和歐海爾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好吧,現在我就來給你們這幫小孩,好好上一節政治課,”奧斯塔轉了轉脖頸,鬆活下關節,開始自己的表演,“嗬嗬,你們真的以為,通過威脅和綁架我,就可以輕輕鬆鬆得到聯邦的援助,開什麽國際玩笑?聯邦即使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代替我軍情局局長的位置,繼續按照既定的道路走下去,倒是你們,僅僅因為某一個皇親國戚,就把整個國家搞得雞犬不寧,真是可笑至極。”
    “你給我住口,”一名年老的侍官指著奧斯塔的鼻子破口大罵,“階下之囚,還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哎呀,階下之囚算什麽,我本來就是在大牢裏長大的,別說,現在這個樣子還真讓我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哈哈哈哈。”
    樓頂上的突擊隊員接到奧斯塔的“狂笑信號”,引爆了布置在房頂上的炸藥,乘著一片混亂,數枚催淚瓦斯滾落屋頂,隊員們也順著繩索降落而下,拆開枷鎖,給奧斯塔戴上防毒麵具。
    “把她也帶走。”
    一名隊員按照命令,扛起瑞芬萊娜癱軟的身體,將其一並帶走,撤離前,另一名隊員將自己衣服上的臂章撕下,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