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玫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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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靜的酒館底下,卡斯帕斯推開黑鐵澆築的大門,一條漆黑甬道豁然出現。
    “這條走廊很久沒用了,我原本計劃把它封掉。”卡斯帕斯說。
    他提著一盞油燈,走在甬道的最前麵,艾麗莎緊跟在他旁邊。
    “看來我比較幸運,在你把它封掉之前,我就來了。”艾麗莎淡淡地回應著。
    兩人的聲音回蕩在甬道中,像是空穀的回音互相碰撞。
    終於,盡頭到了,卡斯帕斯摸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阻擋在兩人身前的一扇鐵門,門後有些微弱的燈光閃爍。
    “新的地下交易場。”通過鐵門後,卡斯帕斯微微張開雙手,抬頭望著眼前這片巨大的地下空間,展露出無比懷念的神色。
    艾麗莎深呼吸一口,她的瞳孔中,成百上千的人行走在這片空間,看起來似乎不僅僅有非凡者,還有軍火商,娼婦,人販子,他們在各自的地盤擺出盤口,在各式各樣的旗幟上寫著自己能夠出售的商品。
    艾麗莎的眼睛瞥到一副微黃的橫幅,上麵標注著鮮明的魯恩文字“出售皇後區貴族小姐私人內衣,私房畫像,另有秘聞出售,價格可商量。”
    艾麗莎忽感一陣惡心,她想起自己居住的凡爾威莊園也在皇後區,還有奧黛麗和伊莎貝拉。
    “那都是假的,他們不過是在打幌子,避免自己售賣的真實貨物被人知道。”卡斯帕斯發現艾麗莎的目光凝聚在那條顯眼的橫幅上。
    “這樣一來,他們的商品出售率不是大大降低了嗎?連商品是什麽都沒辦法摸清,誰還會去買?”艾麗莎摸不著頭腦。
    “想要在地下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人擔心會有官方的碟子混進來,所以不會明確寫明自己在售賣什麽,那些豎立在牆麵上的招牌不過是用來引路的,為了讓從前的顧客不至於迷路。”
    “那我該怎麽找到非凡者購買自己的東西?”
    “如果沒有熟悉這地方的老家夥領路,你也許要花上很久的時間才能找到他們。”卡斯帕斯說,“走吧,跟我來,他們不在這,得去地下二層。”
    “看來這裏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艾麗莎微微皺眉。
    沿著右邊的走廊階梯,他們下到了地下交易場的二層,一個非凡者專用的區域。
    這裏的空間較於上層明顯要窄小很多,隻有二十幾家的店鋪規模,人流也不多,非常冷清。
    “卡斯帕斯,很久沒見你帶人來這了,想重操舊業了嗎?”剛剛踏進大門門廊,身穿紅色長裙的女性無聲走來。
    她的長發卷起盤在腦後,呈現淡粉色,肌膚雪白,如同一塊新燒製的白瓷,五官隱藏在一張長耳麵具下,看不清輪廓。
    “我以為你最近很忙,不會待在這,聽說夜鶯那邊可是來了不少‘商品’。”卡斯帕斯轉過身,“我的朋友需要一些材料,玫瑰,你能幫到她。”
    “真是個美人胚子。”紅裙女士注視著艾麗莎的臉,目光逐漸下移。
    “她是玫瑰,地下交易市場的新任話事人之一,你想要的東西可以找她購買,隻要不是太困難,她都有辦法找到。”卡斯帕斯對著艾麗莎說。
    “玫瑰小姐,我不介意你的目光在我身體上遊走,那是美的證明,不過,在這之後,我希望能收取相應的回報。”艾麗莎展示著自己的強勢一麵,讓自己在接下來的交易中不至於被對方當做小白兔一樣宰殺。
    “我喜歡你這種性格,卡斯帕斯,你帶來了一位有趣的客人。”玫瑰言語中飽含笑意。
    “你的趣味還是這麽令人頭疼。”卡斯帕斯搖搖頭,“給我的朋友也戴上麵具吧,她的身份暫時需要保密。”
    “那樣的話我會非常感謝你。”艾麗莎同時應和著。
    “好吧,你等等,我那還有張不錯的麵具,原本打算留給夜鶯,你也許更合適。”玫瑰舔了舔嘴唇。
    艾麗莎忽然覺得有些冷,那位神秘的玫瑰小姐似乎打算在她身上玩點新花樣。
    “來,把它戴上,這是我精心挑選的。”一會兒的功夫,玫瑰便走了回來,手上拿著一個鏤空的豹紋麵具塞在了艾麗莎手上。
    艾麗莎鬆了口氣,她原以為會有更離譜的東西出現,原來隻是個豹紋麵具。
    “哈,真是棒極了,就像一隻光滑的小貓。”玫瑰的手劃過艾麗莎的下巴,直至鎖骨。
    “別介意,她一直都是這樣。”卡斯帕斯無奈地聳肩。
    “沒關係,我說過,會收取回報。”艾麗莎將臉轉向玫瑰,從皮包裏拿出一張寫有非凡物品的紙張遞過去,“我希望能一次性購買到這些東西。”
    玫瑰仔細看了一眼紙張上的物品,沉默地站了一會:“都是些普通的東西,一次性買下並不困難,不過根據我的了解,它們並不適合做成魔藥,亂用可是會出人命哦。”
    “隻是拿來做儀式魔法,我清楚魔藥給人體帶來的危害。”艾麗莎淡淡地解釋。
    紙條上寫著兩類物品,製作“女騎士”的魔藥材料以及一些基礎性的符咒。
    魔藥配方來自之前的神秘殿堂,出現問題的概率很低,不,是極低,玫瑰說它們不適合製成魔藥隻是因為她不了解除了已被世人熟知的二十二條途徑外艾麗莎手上還掌握著一條的新途徑,所以當玫瑰提醒的時候艾麗莎顯得完全不在意。
    她擁有足夠多的知識,多的超乎她們想象。
    艾麗莎在玫瑰指定的店鋪中很順利的購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相比於她自己去摸索,顯然節省了不少時間。
    “玫瑰小姐,合作愉快。”臨走前,艾麗莎向她道了聲謝。
    “合作愉快,酬金一共12鎊,現金交易,概不拖欠。”玫瑰換上了純粹的商人臉孔。
    “我隻支付10鎊,之前我說過,會收取相應的回報。”艾麗莎輕揚發梢。
    “這可不行,賬麵對不上,夜鶯回來一定又該罵我了。”
    “玫瑰小姐,凡事都有代價,你在戲弄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艾麗莎譏笑。
    “卡斯帕斯,你的人,你得負責,想想看,那是2金鎊啊,夠我們吃一頓上等大餐了。”玫瑰不依不饒。
    卡斯帕斯轉過身,表示這事不歸他管。
    “喂喂,10金鎊真的不行。”玫瑰垂下腦袋,看了看艾麗莎毫無表情的臉,無奈地歎氣,“好吧,你贏了,10金鎊就10金鎊吧,我用自己的小金庫補上。”
    艾麗莎輕笑的從皮包裏拿出10金鎊紙幣塞在玫瑰手上,女王般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