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楊東升自創的的養意之術，真可謂是十年磨一劍，迄今為止又何止是千日，怕是遠不止三個千日。
    其來源於霓虹劍聖畫本裏最具爭議的宮本武藏，著作《五輪書》更是集兵法劍術於一身，其水之卷闡述“水乃是人心之根本”，與第二層精神境界“心如止水”不謀而合。
    二者同為克敵製勝之道，又享有有萬人敵之美譽，故而有不少相通之處。
    自從得知學姐背後的鄒氏藏有部分諸子百家傳承，他就把主意打到了以孫子為首的兵家身上，最近一直在琢磨兵家的用兵之道。
    雖然養兵千日可行，但是縱觀天下並沒有一隻強軍是養出來的，所以僅有養兵不夠，還得練兵。
    【荀子.議兵】曰：“齊之技擊，不可遇魏之武卒；魏之武卒，不可敵秦之銳士。”
    秦之銳士從十數萬新兵中擇千而取，除了身體素質過硬，還需曆經較武關、陣戰關、兵器關，方有橫掃六國的強軍之名。
    以前的養意之術太過粗鄙，依靠天賦賦予的掌控力不斷壓縮和積蓄，大概也是金手指無法顯示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他從來沒有使用過，一直停留在養的層麵上，想等到合適時機放大。
    某種程度上可以說，他一口心氣憋了小十年，攢出個一次性大招。
    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仿效秦之銳士練兵之法，借小老弟之手打磨這個能發不能收的大招，直至一點一滴的重新納入掌控當中。
    隨著楊東升舍棄四平劍術，決意借高原這把銼刀完善養意之術，試煉場上氣息徒然生變，一縷恍如金屬摩擦發出的嘶鳴聲傳入眾人耳中。
    馬明一臉振奮莫名，雙手捏緊拳頭輕輕一碰，東哥終於想出辦法了。
    其他第二天早上才趕來的學弟學妹精神聞之一震，之前的試合場景一成不變實在太熬人，重複重複再重複，簡直令人昏昏欲睡。
    兩位當事人楊東升和高原麵麵相對，對麵都有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態。
    二人都在抓緊時間回複，默默準備下一回合試合，隨著常旌一聲嘶鳴大戰將至，場中仿佛變成兩軍對壘，各自把武器擦雪亮，靜待下一刻開戰。
    高原劍勢一引動如脫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去，依仗身高臂長太刀直取酋首。
    太刀攻進楊東升周身三尺立刻引發反擊，一前一後，一虛一實，前一刻剛為虛招牽引注意，下一刻就被實招趁虛而入，常旌刀鋒未加身，寒意透骨三分涼。
    原來楊老大的攻勢也能如此淩厲逼人，高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再次回到初始位置抓緊時間休息。
    劉正平和馬明默默走到遠處的拐角竊竊私語，胖子明顯有點幸災樂禍，“這下鐵頭娃可慘了，東哥開始轉守為攻了，精神境界不如人，劍術不如人，人劍合一也不如人，真是一個慘字了得啊！”
    馬明並沒有跟著落井下石，這回算是看明白了，東哥以前的劍術沒有靈魂，根本稱不上超凡劍術，所以比學姐和胖子身上少了股韻味。
    他總有種感覺，東哥的劍術變了，不再是四平劍術了。
    目前隻是感覺，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但是於事無補，不能從根本上解決精神消耗問題。“高原雖然有點慘，但是狀態比東哥好，按照東哥目前的打法很難撐過兩天！”
    劉正平衝其點頭，他也是一個看法，所有不甘化為無限感慨，“咱們劍道部還是太窮了！”
    楊東升之前仗天賦養了數年的意，雖說也有淬煉和提純，終究還是失之精純，空有數量沒有質量，眼下以掌中常旌為橋梁進入靈意合一狀態，將意一點一滴重新納入掌控中，心裏隻有無限欣喜，真是助人者天助之。
    接下來的試合中，高原被楊老大秀得死去活來。
    好像自身超凡直覺都不管用了，難免有種失敗的錯覺，不動則已一動錯漏百出，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持到底，他自己選擇的試煉就算幹熬，也要先把對方給熬倒了。
    反觀楊東升棄四平劍術之後，仿佛完全打破自身枷鎖，用劍如用兵頗有幾分兵家風範，誘、取、備、避、撓、驕、勞、離八字方略。
    將自己所理解的“兵者，詭道也”，通過常旌闡述的淋漓盡致。
    楊東升拿小老弟練兵練劍，劍意和劍術突飛猛進，真是獲益良多，高原苦不堪言的同時，劍術和意誌飽經磨難，同樣受益不菲。
    教學相長的勢頭良好，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楊東升甚至有更為清晰的直觀感受，若是做個不恰當的比喻，好比讓養了小十年的大肥豬走了一遭殺豬刀，大浪淘沙十去其三，基本初步納入掌控。
    若是做個恰當比喻，之前的意不分良莠，就像一群散兵遊勇，用時一哄而上，用完一哄而散，所以才是一次性的大；而今經過先期訓練，搖身變成民團鄉勇，用時招募成軍，用完解甲歸田，隨招隨用，即招即用。
    一天試合過去，日頭再次西垂。
    按照流程每日進行333次試合，將有108分鍾的喘息時間，大管家馬明壓秒吹響溫和沉穩的稍聲，劉正平趕緊上場拿水遞給他們。
    楊東升拿起吸管一點一點攝取水分，味道不咋的，口感太澀了。
    對於超能旗下的產品不缺基本了解，拳頭產品t和x係列分別針對職業運動員和高強度訓練人群，高山劍道部一直以來也有使用，有助於快速補充體力和修複細胞組織勞損。
    新上市的p係列則是針對普通用戶，跟市麵上的功能飲料差不多。
    這款明顯不同以往，忍不住輕輕詢問，“這個也是超能的產品？”
    高原在旁邊心裏無比驚訝，一個股東竟然不知道自家產品，特麽的不是坑爹，就是腦子燒壞了，轉而收攝念頭，一切與他無關，自顧補充水分。
    劉正平輕輕解釋道，“昨天下午專人送過來，說是還沒有投入市場！”
    這口鍋還得自己背，誰讓自己日常撩妹嘴欠，跟童養媳提了試煉之事，估計是通過二老從實驗室弄出來的半成品，楊東升暗自感歎天生勞碌命，搞定小老弟還要應付母上大人。
    前後用了數分鍾，才抿了小半瓶水，感覺有點精神困頓，“我休息一會！”
    說完躺倒在地懷抱常旌入眠，呼吸間隱有輕微鼾聲起伏，其他三人都被楊老大的神操作秀懵了，誰不知道一鼓作氣的道理，精神頭鬆泄下來，哪裏還能起得來。
    劉正平狡黠的黑眼珠子一轉，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東哥都睡著了，要不你也歇會兒！”
    二者情況不一樣，前者神困，後者體乏，高原強忍住神獸胖子一臉的衝動，一麵衝其翻了個白眼，一麵繼續吸攝水分，自身體力消耗很大，能補充一點是一點。
    馬明化身和事佬，從中說和一二，“胖子，你別從旁裹亂，至於東哥不用我們操心，他很少做沒把握的事！”
    現代劍道上進心強的學弟學妹們，又陸續過來探班。
    看到這個場景紛紛咂舌不已，怎麽吃飯的功夫過去，實力僅次於學姐的副將倒地不起，難道他們正在見證的是劍道社新老交替。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倒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