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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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哪位是白先生?”
次日,蘇言白莯下樓吃早餐,準備再去荊山勘察一番,看看有沒有辦法越山之時,旅店吧台處的接待人員突然叫住了二人。
“我是,有什麽事嗎?”白莯回道。
男接待狐疑地看了眼白莯後問道:“是603的白先生嗎?”
白莯點頭道:“是的。”
得到確切回複的接待人員從吧台內側取了一個信封出來,遞給了白莯,並說道:“今天早上5點左右,一位女士說讓我們轉交給603的白莯白先生的。”
白莯疑惑地接過了信封,“什麽樣的女士?”
男接待稍作回憶後說道:“年紀不大,挺高挺漂亮的一位女士。對了,她還說,謝謝您昨晚的款待。”
“林照。”
白莯小聲嘀咕了一句,而後對吧台處的接待小哥笑了下,“謝謝。”
接待小哥微微躬身,“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走出荊山旅店,蘇白二人隨便找了個早點鋪子,要了兩碗紅豆薏米粥,一份蒸餃和兩個白煮雞蛋。
荊山市是一座人味很重的城市,在高樓林立的繁榮表象下,真正滋育著這座城市的,是路邊隨處可見的小商販和小鋪子,這些小店是荊玉市的源,也是荊玉市的根。
蘇言輕輕剝開還有些燙的雞蛋殼,露出白得反光的漂亮的蛋白,小心地咬了一口,待咀嚼咽下後,看著拿著信半天沒動靜的白莯道:“不拆開看看嗎?”
白莯聞言回了神,將信封放在碗邊,笑了一下,說道:“一個無情之人的信有什麽好看的,大抵是些不真誠的虛詞罷了。”說罷,白莯喝了一勺粥,淡淡道:“吃飯吧。”
蘇言默了一下,“我昨晚在你講完那個故事之後,睡覺的時候又想了會兒。”
白莯笑道:“想了什麽?”
蘇言把夾起來的蒸餃放回籠中,擺好筷子,神色稍顯嚴肅:“我在想,你口中的那個林照是個無情的人,同時也是個怕死的人,對吧?”
白莯想了一下,回道:“對,沒錯。”
得到確切回複後,蘇言點頭道:“對。問題就出現在這兒,如果林照真的那麽怕死,昨晚她怎麽敢一個人去衝擊荊山的布防?你我都看見了,把守荊山防線的那些人,是真的想至擅闖的人於死地的。”
聽到這話,白莯喝粥的勺子停下來,他聽見蘇言接著說道:
“而且,三年過去了,白莯你變成了一個可靠的,勇敢的人,林照說不定也變了呢?”
白莯將勺子放下,雙眼緊緊地盯著蘇言。
蘇言被白莯的視線盯得有些招架不住,他剛想說話,隻聽白莯先問道:“蘇言,你覺得我是一個心懷善意的人嗎?”
聽到這個問題,蘇言立即想到了小青山月夜中白莯那雙堅定而清亮的眸子,以及那句“我們的身後是滄瀾市”,於是他肯定道:“當然。”
“可我心中還有著抹不掉的惡。但是,我看不見你心裏的惡,你好像是一個從不以惡意去揣度他人的人,你的心裏隻有善,你總是用善意去看待人。”
“有嗎?”蘇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不,蘇言,我並沒有在誇你。”白莯頓了一下,想再說點什麽,但望著蘇言璀璨的眼睛,他忽地歎了一口氣,“也挺好,先吃飯吧,吃完我們看看林照給我們留了什麽。”
十分鍾後,兩人處理完了早餐,白莯在蘇言好奇的眼神注視下拆開了林照給他留的信封。
信封裏的東西挺多,有一把鑰匙,一張名片和一頁信紙。
白莯將信紙攤開,略過了林照所寫的一大串客套話,捕捉著其中的關鍵信息。
“小莯,我不願意連累你。但是,我真的,林照是真真切切喜歡白莯的,所以我更不希望你誤會我。”
“……我給你留了我在荊玉市的居住地址和鑰匙。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那個地方我便再也回不去了,但我把我的一切都留在了那裏。”
“我把真正的林照都留在那兒了。”
白莯罷,將信紙遞給了蘇言,蘇言接過了某些地方字跡斑駁模糊的信,認真地讀到了最後,“落款是,永遠喜歡你的——林照。”
“要去看看嗎?真正的林照。”蘇言將信重新折好,問向沉默不語的白莯。
“蘇言,你心中的善意實在是太盛了。”白莯先是沒頭沒腦得說了一句,而後道:“於情於理,我們都得去一趟。她在尹州封城後的不久便去強闖了荊山,證明她一定知道些什麽,她所知道的這些可能對我們很重要。”
“所以,走吧。”蘇言笑了一下,隨即轉身高喊道:“老板,結賬!”
“是這兒了。”拿著手中的名片仔細比對了好幾次,蘇言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
林照所居住的地方較為偏僻,不過周遭環境清幽,花木繁盛,是個怡人之處。
打開門,入眼的第一映像是亂,十分的亂。
地上亂七八糟地攤著很多東西,有碎掉的花瓶,幹枯的植株,東倒西歪地的桌椅,破碎的木板等等。
就像……
“好像有人在這裏打過架一樣。”蘇言對眼前的景象做了一個簡單總結。
白莯對蘇言的總結沒做評價,他輕輕一躍,跨過了倒在身前的鞋櫃,向客廳走去。
位於客廳最醒目的地方,掛著一張林照的相片,證明了這個亂糟糟的地方確是林照在荊玉市的家。
客廳很大,也更亂,地上滿是各種物品的碎片。
在這種混亂的環境裏,位於客廳中央的一張完好的桌子和兩把完整的椅子就顯得非常顯眼。
蘇白二人走到桌椅前,白莯伸手摸了一下,“沒有積灰,不久前應該還有在使用。”
蘇言彎下腰簡單觀察了下兩把椅子,也說到:“椅子表麵很幹淨,應該不久前還有人坐過。”
“不過這看不出什麽,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她想讓我看見的真正的林照總不能是個暴力拆家狂吧。”白莯的手輕輕地從桌上劃過,徑直走向了林照的臥室。
“吱……”
臥室的門沒有上鎖,白莯伸手一推,一個與外邊天差地別的整潔臥室在蘇白二人麵前鋪現。
就好像在特地等著他們前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