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娘斟酒良宵短 細說謠言贈冬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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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三娘,豔芳樓的老鴇,曾經豔芳樓的頭牌,後來年紀大了,就買下了這座豔芳樓,成了這裏的老鴇。
至於她哪裏來的這麽一大筆錢,到現在還是一個秘密。有人說她接待了一個駙馬爺,駙馬爺不敢給她名分,就直接丟下了重金;也有人說是開府建衙的大人物,醉臥美人榻三天沒下床;還有更離譜的說,葉三娘夢到了神仙指路,在山上挖到了財寶……
葉三娘本來就姿色出眾,在紅紗籠罩的燈籠下更顯嫵媚惹人,果然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範八爺自從看到三娘後,紅著臉,眼睛就沒敢看過她的臉,一副羞赧的表情,反觀葉三娘卻是潑辣的狠。趙鼇看到範振彪如此,不禁想他是怎麽當上丐幫幫主的。
在葉三娘的引領下,兩個人穿過走廊來到後院。後院正屋有三間房,外間是一間客廳,裏間應該就是葉三娘的臥室。客廳一張百靈台上已經擺好了酒菜。
範八爺和趙鼇坐下後,葉三娘倒了三杯酒。三娘看了看趙鼇,範八爺趕快說道:“是衙門裏的,沒事的。”
“你可真行,這半大的孩子也往我這裏帶。”葉三娘埋怨道,然後轉過頭笑著逗趙鼇說“等會三娘給你找個姐姐陪你樂樂。”趙鼇卻不敢用眼睛直視葉三娘,因為那胸前的溝壑,太容易讓人淪陷了。
喝了一杯酒後,範八爺臉色漸漸緩了下來:“三娘,你這裏消息靈通,最近都聽到些什麽消息?”
“範老八,你說你這是圖什麽。你算那裏人,江湖人?還是衙門人?還每年都去住大牢。老娘都懶得說你。”三娘還有一些怒色。
“最近,稀奇的事情多呢。”三娘抿了一口酒,歎了一口氣,開始話入正題。
“黃大仙討債鬧騰的越來越凶了,都說連縣裏的稅銀都被借了去,縣裏幾個沿街鋪子都被潑上了汙穢之物,城南張家鋪有一家人丈夫外出不在家,夜半三更,黃大仙就翻牆進去,撬開門鎖,把一個良家婦女給糟蹋了。現在那女人鬧死鬧活的,家裏人每天盯著才沒尋了短見。如今縣城家家戶戶都趕快供起了五郎神牌位。
我們這裏都是女人,那黃大仙又好淫邪之事,姑娘們害怕的很,我們豔芳樓也趕快供起了五郎神牌位。這不是最近幾個店鋪還商議想去鳳凰嶺上去上一炷香呢。讓黃大仙消消火,不要再禍害鄉鄰了。冤有頭、債有主,要討債就去找那個程老爺。”
聽到黃大仙借銀一事,趙鼇發現範振彪神色一變,轉瞬恢複如初。趙鼇頓時心中了然,果然晚上出來還是為了這事。
“那家被禍害的人家是城南張家鋪?”範八爺確認道。
“是啊,我們店夥計去進貨,親耳聽他們村的張老漢說的。”
“另外,就是鳳凰嶺現在是去不得了。每天山上都會有一股子黑煙直衝雲霄,邪乎的很。本來那地方就晦氣,現在誰還敢去啊。這不前幾天有個砍柴的覺得馬上就入冬了,鳳凰嶺上山高林密最適合砍柴。他家裏的本來是不讓他去的,可他就貪圖幾個柴錢偏要去,上了山就沒有回來。”
“運河碼頭上那幾個潑皮,最近也在鬧騰,經常說,黃大仙要來收賬了,還要把往年的利息都帶著一起收回。鬧得全城都人心惶惶。”
“還有人說,黃大仙其實最喜歡偷的就是縣老爺的大印。如若不供奉香火,過不了多久,咱們縣太爺的大印都要被偷了去。縣太爺丟印,輕則罷官,重則問罪啊。反正最近城裏都被黃大仙鬧得雞飛狗跳。”
……
又喝了幾杯酒,夜已經深了,前麵三層豔芳樓上大多數的客人,都已經喝罷了酒,和姑娘們熄了燈火,不時傳出幾聲嬉笑打罵聲和妖嬈的呻吟。夜深人靜,燈火朦朧,氣氛越發顯得尷尬。
範八爺喝完了最後一杯酒,讓葉三娘用油紙把剩下的菜包裹起來,準備起身就走。
葉三娘轉回身,從裏間拿出一套新棉衣。範八爺接過棉衣,也沒道謝,拍了一下已經睡意朦朧的趙鼇。
“小子,走了。咱們爺們還不能睡,還要去辦點事。”說完,轉身大踏步的走出了豔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