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峰回路轉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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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劉縯得到王常必來助戰的消息,心中大喜,忙去找王鳳等綠林軍將領商議。眾將領聽說王常要來,頓時心安,都知道王常的人品與能力,有他來助戰,又多了幾分勝算,也不再提離開之事。綠林軍人數雖眾,但都知劉縯的作戰能力非常人能比,都願聽從他統一指揮。
這幾日,舂陵軍的將士們複仇心切,就等著好好打一仗,為死去的親人們報仇。
劉縯將全部兵馬分成四路,計劃在臘月三十日夜晚正式開始行動。三十日深夜先派出一路義軍直取藍鄉,繳獲輜重,鏟掉敵軍的後勤基礎。正月初一淩晨由劉縯率一路軍直殺甄阜的大本營,另外兩路軍預伏在棘陽之南北兩側,如果敵軍向南,則由南路軍出擊,北路軍配合向南靠攏,將敵人趕入沘水,如果敵軍向北,則由北路軍出擊,南路軍配合向北靠攏,將敵人趕入白水河,王常率領的軍隊則從東南過來,給對手致命一擊。
眾將見劉縯的計劃周密,無不充滿了必勝的信心。接連幾日,將士們放開吃喝,準備過節。劉縯又派人給甄阜寫信,請求甄阜能夠網開一麵,讓舂陵將士能夠收斂死去的親人,為親人祭奠告慰,等大年之後,何去何從,再與協商。又讓人每日在棘陽城內外焚香祭奠,終日一派悲哀肅穆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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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取得小長安大捷以來,甄阜和梁丘賜誌得意滿,想不久前納言將軍嚴尤被綠林軍所敗,兩人儼然已經超過了嚴尤,就要進入名將之列了,現在就等著年後決戰,到時必將震動整個朝廷,成為真正的千古名將。二人見到劉縯來信,不禁相視大笑,好像已經看見了榮耀加身。甄阜道:“死到臨頭,還想著為死者祭奠,還想過年?”
“叫花子也有個大年三十嘛,由他去吧。”
“也是,再不祭奠,隻怕明年連祭奠的人都沒有了。”說完哈哈大笑。
“不過也要防著一點,別讓他們耍什麽詭計。讓弟兄們過個好年,過完節痛快打一場。”
二人正說笑,隻聽有人道“岑彭求見”。
甄阜見岑彭進來,不由皺眉道:“你不在宛城好好守城,跑來這裏幹什麽?賊兵偷襲怎麽辦?”
岑彭道:“我就是怕賊兵偷襲,特來看望兩位大人。”
梁丘賜道:“你好好相助嚴大人守好宛城就好,丟了棘陽還不知道教訓嗎?”嚴大人是宛城主將嚴說。
岑彭道:“我得知兩位大人的布軍,心中不安,特來看看。”
岑彭的話讓兩人剛剛浮想中的榮耀感頓時全無。甄阜心中不悅,臉上一沉,“我們的布防,你有什麽不安的,當初要不是你不戰而棄,何來我們今日辛苦。”
岑彭臉上一紅,“棘陽之失,是下官之罪,不過我也有苦衷。”
甄阜一擺手,“我們也不怪罪你,隻希望你戴罪立功,趕緊回宛城,絕對不容再有閃失。”
“宛城的防守,大人盡管放心。我聽說潢淳水上的橋梁已燒毀,特意來建議修複……”岑彭知道甄阜與梁丘賜的防守對宛城至關重要。
甄阜冷笑一聲道:“你知道什麽叫破釜沉舟?”
“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情勢和布陣,當年項羽……”
甄阜實在無法忍受下屬竟對自己的布兵指手畫腳,不禁怒道:“當年個屁,敗軍之將,還給我談什麽當年,說什麽布陣。”
岑彭滿臉羞愧,施禮退出。
7-10
接連幾日,棘陽城內,義軍一邊暢情吃喝,一邊暗中準備。城內外增添了不少新墳,青煙繚繞,哭聲不斷。
終於等到臘月三十日晚上,棘陽城內一片寂靜,整座城早已充滿了濃濃的殺氣。義軍將士們緊張而興奮地作最後的準備,所有的道路已經偵查了無數遍,劉縯給各路義軍作了動員,要求所有人必須作足夠的準備,所有的路線和行動都要爛熟於心,甚至連如何進行第一擊都已預有設想。已經憋了十餘日的將士們迫不及待地等著劉縯的命令。
夜色越來越濃,棘陽城像往日一樣亮著稀疏的燈火。遠處甄阜的大營卻是燈火通明,一派吃酒嬉笑的熱鬧,就要告別一個年頭迎來新的一年,將士們縱情盡歡,不醉不休。
第一隊出征的將士已經排好了隊列,劉縯站在旁邊,能清晰地聽到每個人沉重而壓抑的呼吸。劉縯看向另一個方向,藍鄉如往常一樣,燈火黯淡,寂寥無聲。劉縯終於重重地發出了一聲“出發”,聲音不大,卻像一聲清脆的霹靂落在每一個人心上。第一隊人馬一個一個在劉縯眼前迅速閃過,就像一群夜色中的精靈,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其他幾路人馬還在休息。劉縯卻無法安睡,他一直注視著藍鄉的方向,心中一遍遍默想著那裏的情形。這是小長安後的第一戰,絕對不能有失,明天早上還有更大的決戰,更不能有失。劉縯又去看計劃安放輜重的地方,除了守衛,還沒有任何人回來。劉縯來回踱步,心裏盤算著第一撥人馬回來的時間。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劉縯隻覺恍然入睡,猛聽有人道:“大將軍,他們回來了。”
劉縯跳了起來,趕忙出去。夜色中隻見人影綽綽,他終於看清楚大批的人馬馱運著糧草輜重,很快就把一片空地擠得滿滿的。劉縯壓住內心的興奮,不斷輕輕對回來的人道“辛苦啦”。
也不斷有人回應著“大將軍好”“不辛苦”。
人馬來了又去了,劉縯放心了,真正的決戰就要拉開序幕了。
天色逐漸有了亮光,空氣中流動著薄薄的冰冷霧氣。劉縯看向甄阜和梁丘賜大營,冷冷一笑,一會兒就該讓你們領略一下比這霧氣更加冰冷的滋味。所有的人馬都已經集結完畢,距離甄阜的大營隻有一步之遙,似乎已經能夠聽見營房中的呼嚕聲。劉縯默默看向藍鄉方向,忽見火光衝天,劉縯心中一蕩,一聲大喊:“衝啊。”三路人馬像出籠的猛虎呼嘯而去,很快就衝進了甄阜的營區。
甄阜和梁丘賜聽見喊殺聲時猶在夢中,但兩人久經戰事,毫不含糊,一躍而起,提刀出門就開始集合人馬。可憐很多人還沒出門就已經做了刀下鬼,出了門的卻迷迷糊糊辯不清方向。好不容易集合起了人馬,又被殺過來的義軍衝亂。甄阜和梁丘賜知道自己的人員數量遠勝義軍,雖然受到巨大衝擊,兩人依舊繼續召集殘餘人員,一邊抵抗一邊後退。卻不料後麵殺出一支人馬,甄阜和梁丘賜強裝的鎮定再也堅持不住。軍隊一下大亂,人馬擁擠著向南而去,突然南麵又殺出義軍,新朝的人馬徹底被衝亂了。有的逃向沘水方向,有的逃向潢淳水方向,但河上的橋梁早已經被甄阜燒毀,無數的士兵被擠進了冰冷的河水,河水裏很快就浮滿了屍體。
7-11
曙光漸明,霧氣在晨曦的光芒中慢慢散去,喊殺聲漸遠漸小,直到最後完全安靜下來。戰場四周,屍橫遍地,河水裏飄滿了屍體。在亂屍之中,很容易就找到了甄阜和梁丘賜,將軍的鎧甲在新年的陽光下依然格外醒目。
劉縯終於開心地笑了,這一仗,甄阜和梁丘賜的主力被全部消滅,而且獲得了大量的糧食輜重,義軍將士們心花怒放,痛飲相慶。劉縯準備休整幾日,直取宛城。
剛休整一天,探兵來報,嚴尤和陳茂正帶領兵馬向宛城進發。原來嚴尤負責追繳綠林軍,綠林軍分兵幾路後,嚴尤一路追擊王常的人馬,被王常輾轉甩脫後最近才進入南陽。昨晚聽到甄阜梁丘賜全軍敗亡,嚴尤連忙下令急行軍,趕往宛城。嚴尤深知宛城若失,必會天下震動。
劉縯得知嚴尤趕往宛城,心中大喜。劉縯對南陽一帶的地形再熟悉不過,嚴尤從南而來,必過淯陽,這是離雙方軍隊最近的一個伏擊點。按探兵所報,嚴尤的軍隊在幾個時辰後就將到達淯陽。
劉縯命令立即停止休整,除了部分人員留守棘陽,其餘人員全部出發。劉縯親率大軍直奔淯陽,一到淯陽便迅速將主力兵馬布置到大路兩側山林之間。
過一會,嚴尤與陳茂果然引兵而來。一進淯陽,嚴尤見地勢不利,便勒住兵馬,小心探看,忽聽鑼鼓響起,隱藏在兩邊的義軍已經衝殺出來。嚴尤一看果有伏兵,調頭就走,義軍緊緊追擊。嚴尤和陳茂無力抵抗,率殘兵敗將倉惶而逃,又被義軍阻斷了逃往宛城的道路,嚴尤隻得往長安而去。
大敗嚴尤後,劉縯帶領部隊馬不停蹄直奔宛城。起義軍很快到達宛城,劉縯將宛城出入口全部封鎖,又令大軍分幾個方向包圍宛城。
圍住宛城,劉縯這才鬆了一口氣,宛城雖然堅固,終究有拿下的時候。
起義軍連續兩次大捷,現在又包圍了宛城,全軍士氣大振。宛城是南陽首府,是天下的大城市。宛城被圍,一下壯大了起義軍的聲威。劉縯又組織人員發動宣傳,向南陽各地發文揭發王莽朝廷的罪惡。起義軍的行為極大地鼓舞了周邊百姓,每天都有很多人加入到起義軍中。不到一個月,起義軍已經發展到十幾萬人,但綠林軍將領依然掌握著整個義軍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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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劉縯正在組織將士攻城,有人來報告,說是義軍將領們請他過去,有要事相商。劉縯心中不悅,自從包圍了宛城,這些將領們就已經安於享樂了,動輒醇酒婦人,如今攻城才剛剛開始,他們就已經沒有了鬥誌。劉縯曾給他們暗示,希望起義大事不要被享樂所影響,但他們並沒有改正之意。劉縯知道這些人不好管,上次因為搶劫百姓的事弄得彼此不愉快,但既然要圖謀大事,又不得不包容他們。
劉縯趕到時,見都是綠林軍的將領,心中一愣,忽然看見劉玄,心中更加詫異。劉玄是一年前投身到“平林兵”中的,當初劉玄的父親劉子張被官府抓捕時,劉玄殺了一個路人讓家人對外宣稱劉玄已經死了,官府見劉玄已死,便將劉子張釋放了。劉玄既然被宣稱已死,便不能再回南陽了,他隻好四處遊蕩,後來投身到綠林軍。因為劉玄在義軍中級別很低,所以義軍的軍事會議,他都不曾參加。新近義軍擴大,他才被提拔起來,平日也沒有機會接觸劉縯,隻與劉縯遠遠打過照麵。
劉縯見劉玄正向自己張望,便問道:“聖公,你怎麽在這裏?”
劉玄突然見到劉縯,心中害怕,不禁渾身緊張。聽劉縯問話,劉玄身子一哆嗦,“哼哈”兩聲,竟說不出話來。劉縯知道劉玄一貫如此,也不以為意,不再理他。劉縯正欲問王匡有何事,就見王鳳站出來說話:“今日找天柱大將軍來,是想和你商議關於擁立皇帝之事。”
劉縯隻是“嗯”了一聲,並不說話。見綠林軍將領們都在看著自己,劉縯立時有種不祥的感覺。
原來隨著連戰連捷,劉縯的聲望越來越大,這些綠林軍的將領們擔心如此發展下去,劉縯很快就會被擁立為皇帝。劉縯一旦稱帝,綠林軍就不再是以前的綠林軍了。這些人雖然佩服劉縯的才能,但閑散慣了,都怕被他管束,便私下商議,趁現在綠林軍占有優勢,趕緊從綠林軍中立一個劉姓人作皇帝,這樣劉縯沒法反對,綠林軍又能控製局麵。“平林兵”中的劉玄是義軍將領,又是宗室子弟,性格懦弱,能夠完全聽命於綠林軍,於是,眾人便背著劉縯商議好立劉玄為皇帝。
王鳳見劉縯不語,接著道:“如今我們義軍隊伍日漸龐大,為了協調大家的行動,使我們義軍有統一的號令,我們想立劉玄作為皇帝,所以請你來商議。”
劉縯直覺心頭一震,明白了這些人的意圖。劉縯轉頭看向劉玄,劉玄見劉縯看過來,忙低下頭去,渾身哆嗦,不敢抬頭。
劉縯知道這些人想給自己出其不意的決定,讓自己沒有回旋餘地。劉縯壓住心中的不滿,朗聲道:“各位將軍,如今宛城戰事正急,什麽時候能攻取還不好說,現在討論立帝的事,隻怕為時過早。”
“我看一點也不早,現在我們義軍人多勢眾,攻破宛城是遲早的事。但如果不早立皇帝,大家沒有主帥,隻怕不好協調行動。時間長了,別說宛城攻不下,隻怕棘陽也保不住。”朱鮪說得冷漠而堅定。
劉縯緩緩掃視在場的將領,幾乎清一色的綠林軍將領,明白他們是要脅迫自己同意。劉縯略一沉思,抬手向各位抱拳道:“蒙各位將軍的好意,看重我們劉家宗室,推舉劉玄作為皇帝,我對各位的義舉深表感謝。隻是如今起義初始,大業未定,我們一旦擁立皇帝,必然成為天下眾矢之的。青州、徐州的赤眉大軍,有數十萬之眾,尚未擁立皇帝,一旦知道我們立帝,何嚐不會效仿,也會擁立自己的皇帝。如此這般,隻怕新朝未滅,我們起義軍便先鬥起來。這哪裏是我們起義的目的呢。如今我們宛城還未攻下,先立皇帝,反而使我們成為攻擊的對象,怕是不妥。如果因為我們擁立皇帝而讓這一片土地的百姓跟著遭受苦難,這哪裏是好的計謀呢?咱們可以這樣,暫且不立帝,我們可以先稱王,稱王一樣可以統一號令,圖謀天下,與皇帝並無二致。當年高祖正是因為先稱漢中王而後有天下。等消滅了新朝,如果將來赤眉大軍擁立的人賢能,我們就擁護他作皇帝,如果他們擁立的人不賢能,我們再立我們的人作皇帝也不晚。”
眾人見劉縯從容大度,講得合情合理,沒有半點可以反駁的理由,原本說好擁立劉玄的人都紛紛讚同劉縯的意見,連連道“好”。
大家就要同意劉縯的意見時,忽聽有人道:“不行!”
說話人是張卯。張卯生性桀驁,對劉縯尤其敬畏,見大家商量好的結果就要被劉縯改變,心中又恨又氣。張卯拔出佩劍,連連擊地,憤怒地看著身邊的各位將軍,臉上的橫肉不停抖動,大聲道:“我們對自己所作的事,如果抱著懷疑的態度,一定不能成功,既然今日決定了,就不該三心二意。”
眾人愕然,覺得張卯講得也有道理,不禁猶豫起來。
忽見劉稷趕來,遠遠喝道:“若要立皇帝,也當立天柱大將軍,誰有他的聲望和能力?”
綠林軍的張卯和朱鮪忙道:“立皇帝不是打仗,得要大家擁護才行。”
綠林軍中隻有王常是真心敬服劉縯,願意擁立劉縯。但宗室子弟的將領比綠林軍少很多,又不在場,即使在場,也完全無法和綠林軍抗衡。
劉稷怒目喝道:“大丈夫圖謀天下,為什麽不立英雄!”
張卯把劍一揮,“大丈夫就當求榮華富貴,豈是為了圖英雄之名?”
劉縯見兩人拔劍相向,隻怕很快就要打起來,知道今日之事他們早有預謀。劉縯雖然心中傷痛,但劉家宗室力量在軍中處於弱勢,根本無法左右大局,與其兩敗俱傷還不如暫且擁立劉玄,畢竟是自己的宗室兄弟。光複劉家的大業何嚐不是自己的夢想,縱然自己不作皇帝,隻要光複高祖大業,自己又有何怨何愧。心中想定,便大聲道:“大家不要爭吵,如果因我劉縯而致使義軍分裂,讓我如何擔當這樣的罪過。”
張卯和劉稷都住口不言。
劉縯威嚴地看向在場的將領,朗聲道:“感謝各位英雄,我們起事至今,得到諸位相助,使我們能順利發展,但我們起義的目的又豈能隻是為榮華富貴。如今王莽無道,天下黑暗,我們是為鏟除無道的黑暗而興的義兵,是為光複漢室而舉的義旗。我劉縯尊重各位將軍的意見,願擁立劉玄為帝,隻是希望各位將軍記住今日的擁立,能夠為大家共同的理想一起同舟共濟生死與共,直到建立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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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起義軍在淯水之畔,築起高台,劉玄被眾人擁上高台,麵向南方而立,接受眾人朝拜。
看著眾人下跪,劉玄羞慚難當。幾年前亡命江湖,一年前才投身義軍,幾天前才被封為更始將軍,而今一下成為這一群英雄豪傑們的天子。人群中,他看見了劉縯炯炯有神的雙眼在眾人中格外明亮,不禁又羞又怕,渾身冒汗。
劉玄建號為更始,這一年是新天子劉玄的更始元年,這一天是公元23年的二月一日。
緊接著開始分封群臣,劉家宗室的族長劉良被封為國三老,三老是對德高望重的老人特別設置的職位,負責進行教化等事務。綠林軍創始人王匡、王鳳分別封為定國上公和成國上公,“定國”和“成國”隻是一個美稱,因為劉玄的帝位是綠林軍所立,所以就給這兩個創始人特別的美稱。又封朱鮪為大司馬,統領天下兵馬,是武職的最高官職,封劉縯為大司徒,相當於丞相一職,封陳牧為大司空,為管理水土之職。綠林軍將領多被封為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舂陵兵將領多被封為偏將軍。劉秀被封為太常偏將軍,太常原本是逢節日負責祭祀社稷、宗廟以及朝會喪葬等禮儀的官職,太常偏將軍便是輔助其他主將的將軍。
劉玄對劉縯的分封實際上是剝奪了劉縯對整個隊伍的管理權,使整個軍隊牢牢掌握在綠林軍手中。劉縯所掌握的兵馬隻有最初的劉家宗室子弟,但因為義軍將士都敬服劉縯的指揮能力,整個義軍的總指揮隻得仍由劉縯承擔。起義軍還指望著劉縯打下宛城,好讓剛剛成立的更始政權有一個可以立腳的地方。
綠林軍擁立劉玄對舂陵將士是一個沉重打擊。跟隨劉縯多年的兄弟們無不痛心疾首,但劉縯神情自若,不斷安撫大家,不得有任何非分之想,大家隻能有一個理想:光複漢室,而現在,隻能有一個目標:攻取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