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攤牌了
字數:3960 加入書籤
“烏城第一輛公交車開通運營啦,從南冷凍廠到北五中,招手即停,小孩五毛大人一塊。”
“烏城第一輛公交車……”
一輛貼著彩色海報的麵包車綁著大喇叭繞著烏城的大街小巷走走停停,人多的地方許一朝還特意停下來多放一會。
許一朝不僅花一百多定製了彩繪廣告,還印了幾千張那種帶網格優惠卡,每坐一次在網格上劃一道,還優惠30%多,10次隻收7塊。
還買了本子和筆搞起了月卡,一個月30,隨時可坐,不計算次數。
尤其是開到那些老頭老太太們聚集的場所許一朝不僅會停下來,還會特意拿一把青菜發過去,讓老太太們幫著給公交車做宣傳。
那會廣告的手段還十分匱乏,尤其是地方性的廣告更是基本沒有,這個時候這些老頭老太太就是宣傳的主力大軍。
隻一天的功夫,大半烏城人都知道那輛噴漆的麵包車是烏城第一輛公交車,小孩五毛大人一塊,早上的第一趟線首先是學校。
突然冒出來大城市才有的公交車,群眾的反響很熱烈,回去的路上還依稀能聽到有人在討論烏城冒出來的公交車。
許一朝學著後來烏城那些公交車撤掉椅子,換成長條木凳,原本隻能容納7坐的車變成了10坐。
小地方還沒什麽汽車,根本不存在堵車一說,從南到北開車也就20分鍾,一趟20分鍾就掙10塊錢,一個小時就是30,一天跑10個小時也有300了。
扣除油錢和交的錢,一天利潤怎麽也在100—150。
就算是一個月掙三千,那也基本等於一個處級幹部的工資了,甚至比那還更高。
如果多跑幾個小時,那掙的更多。
這麽看好像不多,一年也才掙個三萬多,可換算一下,不吃不喝一年就是一套房。
這種換算方式讓許一朝激動的渾身燥熱。
周六,那輛噴著黃色大字的公交車早上七點準時出現在大街上。
周六大部分學生休息,隻有初三和高三的學生去學校補課。
這些學生大多是騎自行車上學,走路的同學也都是三三兩兩約著同學一起去上學,零花錢都買了門口的零食,對公交車更沒什麽興趣。
一直跑到早上八點多,還是一個客人都沒有。
許一朝的心都涼了。
現實又給了許一朝當頭一棒。
怎麽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之前還想著大富大貴,現在連一塊錢都賺不到,這不扯呢。
早上九點,許一朝終於看到路邊有個女人往車的方向瞧,手臂微微抬起一點又放了下去。
許一朝心裏一動,在女人旁邊停下:“大人一塊,恭喜你是今天第一百個顧客,因為今天是第一天運營,每第100個顧客可以享受免費坐車的優惠。
”
女人的臉微微浮起一抹鮮豔的紅韻,有些害羞。
但是聽到免費,又想著之前有一百多個人坐了,她也好像有了勇氣,紅著臉鑽了進去。
車子到了新海商城,女人表情又變得焦急。
許一朝把車停下,回過頭道:“招手停車,停車招手,全程一塊,到地方直接喊停車就行。”
女人微微點頭:“別說,還挺方便,比寧市的大公交車還人性化。”
第一個客人的評價讓許一朝重拾信心,看到路邊有人便停下來,請人免費坐車。
“大人一塊,恭喜你是今天第1000個客人,因為今天是第一天運營,可以享受免費坐車的優惠。”
一整天下來,許一朝拉了一百多人,但是乘客數突破一千大關。
錢沒掙多少。
一天下來也就10塊錢,還搭了油錢。
許一朝也不灰心,晚上接著跑。
到了八九點的功夫,乘客就多了起來,特別是那些喝了酒或者剛從飯館出來的那些青年和中年人,接受新鮮事物比較強,尤其是幾個人一起的那種,
紛紛試著招手。
跑到十點多,許一朝已經收了30塊,這讓他信心大增。
周日,許一朝跑一天,收了100多,其中一個辦了月卡30塊,一個上班族開了優惠卡。
這讓許一朝更加堅定了信心,周一去單位編了個丈母娘生病的借口又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今天許一朝特意去了小學門口,那些需要家長接送但是家長又要上班的群體成為許一朝月卡的宣傳對象。
有了前麵兩天的緩衝,一個早上辦了五張月卡。
這讓許一朝異常興奮。
別看一個大早隻辦了五張月卡,這不僅是是好的開始,更重要解放了家長接送的同時,還起到了榜樣的作用,有人帶頭自然有人跟從,家長們家長裏
短的同時也等於幫著他宣傳。
更何況確實是方便。
漸漸地,烏城人開始知道那輛噴著顯眼字體的麵包車是烏城公交車,隻需要在離家幾十米的街上等著,然後招手停車即可。
直接解放了雙腿。
開始習慣乘坐公交車的人又發現優惠卡比較合算,坐著坐著發現包月才是薅羊毛最佳選擇。
一個星期下來,有50多人辦了月卡,100多人辦了優惠卡,加上五毛一塊的普通乘客也有五百多,一個星期下來許一朝收到現金3000塊。
拋除1000多油錢和上交的20%,許一朝這周收到現金1400塊。
星期天晚上八點多,許一朝把這些錢整理出來,多是五毛一塊,5塊10塊都不多,3000塊厚厚一遝,鼓鼓囊囊看著厚實踏實喜悅。
就和他此刻的心情差不多,心裏充滿了踏實的狂喜,眼睛裏閃爍的光芒連蒼茫的夜色都遮不住。
十點多收車,許一朝特意將車開到家門口。
不裝了,老子要把一袋錢砸到胡翠芬臉上。
攤牌了,不是說老子隻會吹牛嗎。
許一朝哼著小曲打開門,進門就看到盤子碗摔了一地,胡翠芬環抱雙臂,臉猶如黢黑的鍋底,陰沉的可怕。
“怎麽了這是。”
胡翠芬冷冷的不說話,隻是用充滿怒火的眼睛狠狠瞪著許一朝。
許一朝心裏那點喜悅頃刻之間就因為胡翠芬的冷臉消失殆盡,但是想著和氣才能生財的原則,耐著性子問道:“怎麽了這是,誰又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