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死無對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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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奶奶,二奶奶,出大事了。”林之孝家的風急火燎的找到王熙鳳,稟報道:“二奶奶,王家出大事了。舅二爺,舅二爺他死了!”
    “什麽?!”王熙鳳被嚇得直接從榻上蹦了起來,“你說誰死了?”
    “是舅二爺,就是王家的信二爺。”林之孝家的話剛說完,平兒便從外頭進來,手裏拿著一封書信,開口道:“奶奶,這是舅大爺托人緊急送來的,說是給太太的。可是太太現如今......”
    “彩明!”王熙鳳來不及多想,搶過平兒手中的書信,朝著門口大聲呼嚷道。
    彩明聽見主子召喚,急忙趕了過來。
    “彩明,念!”王熙鳳將書信往地上一擲,神情緊張而不安,後頭的平兒睃了一眼林之孝家的,後者的臉上更是驚慌不定。
    隻聽彩明啟口便是:“吾弟冤死,望求姑媽替我做主!”
    彩明也是個機靈的,他雙手一抖,信紙便從手中滑落,然後急忙磕頭,不敢妄動了。
    王熙鳳冷眼看向林之孝家的,後者噗通一聲也跪了下來,將自己打聽道的一切簡要的匯報給鳳姐。
    “我弟弟究竟犯了什麽大罪,竟然連議都沒議?”
    ......
    和王熙鳳有著同樣疑惑的不在少數,尤其是王家大宅之內,所有人都是閉口不談,諱莫如深。
    王攸握著聖旨來到騰雲齋請見父親王子騰,但後者並不願相見。
    無奈之下,王攸隻得離開,進了垂花門,往石夫人的壽華堂走去。
    “太太,攸大爺來了。”疏影瞧著王攸踏進了院門,進屋稟報道。
    石夫人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媳林黛玉,囑咐道:“你夫妻二人也許久未見了,一並回去,且和他說今日我乏了,不便相見。”
    林黛玉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今日之事太過駭人聽聞,倒不是說曆朝曆代的史書上未曾描述過手足相殘,叔侄互戕的事,而是這親眼所見與道聽途說是兩碼事。
    “娘,我回來了!”王攸駐足在門外,向著屋內喊了一聲。
    林黛玉聞聲走了出去,迎麵和進門的王攸撞在一起。
    王攸也是意外不已,整整一個月,二人再次相見。
    “你瘦了!”夫妻二人異口同聲道,緊接著林黛玉將王攸攔下,指了指屋裏頭,道是:“母親今日乏了,暫且不便與你相見。”
    王攸歎了口氣,回黛玉道:“老爺那也是一樣。走吧。”
    “嗯。”林黛玉應了一聲,王攸抓起她的小手,並將聖旨交給了黛玉。
    林黛玉不明所以的看著明晃晃的聖旨,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些不好的傳聞,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好端端的怎麽又哭了?”王攸瞧著她難過,忙問道。
    林黛玉抿著嘴,搖了搖頭,一言不發。
    一直到回了青雲軒,進了門,林黛玉再也忍不住心中情緒,撲在王攸背上,哇哇大哭起來,而手中的聖旨也應聲掉落在地上。
    門外的清影,紫鵑等一眾隨侍丫鬟聽見屋裏的嚎啕大哭聲,也都各自退的遠遠的。
    王攸任由黛玉抱著,他知道她思念自己已久,每一日,每一夜都在為自己祈禱,為自己擔驚受怕,輾轉反側。而他何嚐不也是每一日,每一夜的想要盡快見著她。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你騙人,你就是個騙子,明明說好的乞巧節就能回來,可這都快中秋了。”林黛玉不管不顧的將淚水,鼻涕全部擦在他的衣服上。
    王攸轉過身,將她牢牢的抱在懷中,靜靜的聽著她嗚咽的聲音,就好像一曲哀怨相思的歌。
    “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王攸將唇貼在黛玉耳邊,輕聲的安撫著。
    哭泣聲漸漸變弱,懷中的人兒也好似真的放心下來,整個身子軟軟的靠在王攸肩上。原本以為她是哭累了睡著了,可待王攸抬起她的臉時,卻發現黛玉眼睛睜得大大的,失神的在思考著什麽。
    未待王攸詢問緣由,他驟然覺得身上一輕,那股環繞於鼻尖的幽香飄然遠去。
    林黛玉頭也不回的出了門,來到院子中,朝著左手邊偏房的那處窗戶處看了一眼,而後喚來清影,說了幾句話。在此過程中,清影有意無意的會瞥向正屋的門簾,最後匆匆離去。
    王攸也沒多心,隻當是黛玉害羞,畢竟此刻還是白天,索性褪去衣衫,往床上一倒,沉沉睡去。
    睡夢中,王攸隱隱覺得有人正坐在床頭撫摸他的臉頰,通過手的觸感,他知道是妻子黛玉,更好區分的是她無名指處的戒指,那是二人成婚當晚,王攸親自給她戴上的。
    當然還有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幽香。
    王攸假裝翻了個身,迅速出手將她一把摟住,在她刻意壓製的驚呼聲中,隻是一瞬,她便被壓在了床上。
    緊接著,便有一隻怪手宛若那嬋娟小舍旁的水池裏的遊魚般亂竄。
    “別!今天不行。”林黛玉一把扣住王攸的手,吐氣如蘭的求道,可她殊不知的是這一聲柔弱的祈求卻像是往幹柴裏添了一把火。
    王攸睜開雙眼,入眼的是她那一雙羞怒微嗔的眼睛,再向下看,是一片細膩的雪白。
    許是意識到什麽,王攸失笑著從衣襟裏收回了手,努力的平複下那顆躁動炙熱的心,並抓過被子踢黛玉蓋上。
    “我隻想讓你多陪我一會兒。”王攸幹澀的發出聲音。
    林黛玉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窗外的陽光在屋子裏灑下一片金黃,借著光躺在床上的王攸開始打量起整個屋子。
    自己一個月不在家,除了牆上的那副《九天飛瀑圖》外,這裏早已被黛玉收拾的像個女子閨房,處處透露著女兒家的心思。
    “家裏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