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溝溝坎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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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矛添要見的人是死者沒錯了。
    離開了審訊室,康梓強向拘留所的人索要了報告。
    報告上說,死者名叫王越,是一個快遞派發點的負責人。發現死者的時候,死者身上多處刀傷,死因是大腿動脈被切斷,失血過多而亡。
    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第三方指紋,凶器上也隻有死者和矛添兩個人的指紋。
    酒店包廂門口的監控顯示,王越在矛添來到包廂十分鍾之前獨自進入包廂,之後就沒出來過。
    他的血液報告中,也查到了藥物殘留。但是兩份報告,都沒有指明藥物成分,因為違禁藥的成分均為零。
    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下午五點,動作快一點的話,應該能趕上法院下班前提交保釋申請。
    這是命案,不能直接在拘留所提保候審,必須向法官申請。
    致電了法院,康梓強打車和關平來到了法院。終於在等待了半個多小時後,訴訟官姍姍來遲。
    “法官您好!我請求保釋矛添。”康梓強遞上了申請文案。
    法官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快速閱讀了文件,之後問:“如何保證社會大眾安全?如何保證嫌疑人不潛逃?”
    “庭審之前,矛添會24小時滯留在關平先生的研究所宿舍,保證足不出戶。”康梓強說。
    “法官!我反對!”這時候訴訟官開口了,“關平是外籍人士,誰知道他會不會把嫌疑人送出境?”
    “我們可以上交護照,取消矛添的民航通關權!”康梓強回答。
    “切!別說我不知道!這個關平和陸冠生關係好的不得了!這兩人都有私人飛機和直升機,想要出境,根本就不用護照和民航通關!”
    “我們現在說的是矛添,別把與案件沒有關係的人扯進來!”
    “除非你禁止這兩人的航線申請,不然無法保障矛添不離境潛逃!”
    “陸總裁是外人,他最近正在和國外合作,你這是不合理要求!”康梓強據理力爭。
    “法官!這次殺人案,凶手手段殘忍,過度傷害,將死者折磨致死!如此凶殘的人,我們不能輕易放回社會!”
    “矛添隻是嫌疑人,我相信他不是這樣凶殘的人!你並不了解矛添,何以下此定論?”
    “康律師!你認識矛添也不過個把小時,你何以論斷他不會行凶?”訴訟官一臉輕蔑,“聽說矛添剛剛死了奶奶,驗屍報告上說,死者的傷點和死亡原因與其奶奶如出一轍。”
    “什麽?你什麽地方拿到的報告?”康梓強都沒有拿到過這樣的報告,這個訴訟官是哪裏拿到的?
    “據調查,矛添奶奶是因為快遞爆炸而亡,而這個快遞就是王越公司派發的!”訴訟官並沒有回答康梓強的問題,而是對著法官繼續說著。
    “快遞爆炸,應該找的是發快遞的人,和快遞公司有什麽關係?”
    “自古殺信使之事還不少嗎?不能排除矛添遷怒殺人的嫌疑!”
    “矛添是一個以事實證據為信念的科學工作者,遷怒一事很牽強!”
    “他不是磕了藥?神誌不清的時候,誰能保證理智?”
    “我們懷疑他並不是主動嗑藥,是被陷害的!”康梓強對法官說,“法官,我可以讓熟悉矛添的人做人格證明!請準許保釋!”
    “法官!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包庇作假?我反對!”
    “不要吵了!我這裏是菜市場嗎?”法官讓他們噤聲,“康律師,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你覺得十分鍾內能解決?”
    五點五十,法院六點下班關門,這裏沒有加班這一說!
    “有別的嫌疑人嗎?”法官問兩人,兩人均搖頭。
    “既然沒有,那我不允許保釋!嫌疑人矛添按照程序,收押待審!”法官說完揮手趕人。
    雖然不甘心,但法官大人開口了,他們都無法反駁。
    再次回到拘留所,康梓強告訴矛添,法院不予受理取保候審,他將會在明天被轉移到收押所。
    “你盡量保持低調,能不說話盡量別說話。先把體內的毒素清理掉,我保證,很快就能讓你出來!”康梓強安慰著矛添。
    矛添沒有說話,在哪裏他無所謂。在沒有與基地那群人成為朋友之前,他也是獨來獨往慣了,並不需要有人在身邊。
    他隻是後悔,後悔沒有聽陸冠生的話,後悔單獨行動。這不但沒有幫奶奶報仇,還給大家添了麻煩!
    回到桴轅,康梓強又把事情經過跟陸冠生複述了一番。雖然陸冠生早已通過關平了解了一切,但還是耐心地聽著。
    “冠生,矛添奶奶的傷情報告,我都沒看過,訴訟官是怎麽拿到的?”康梓強提出了疑點,“還有,你知道那個王越是爆炸包裹派發點的人嗎?”
    “奶奶的報告我拿到了,但是沒有給任何人看過,除了我,就隻有仲伯有!他不可能提供給對方。”
    至於後麵那點,陸冠生表示幾天前查到過,但也說了,他們都知道這個王越並沒有派發包裹,而是無人機被劫。
    至於訴訟官是怎麽知道矛添奶奶是死於包裹爆炸的,他還真是不清楚!他們沒有報警,沒有申請調查,也沒有驚動媒體。訴訟官的這些消息,來源有些詭異!
    回到自己房間,康梓強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了解到的東西。
    公共場所,包間,密室,過度謀殺,藥物,沒有其他嫌疑人……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這不是……
    “冠生!陸冠生!”康梓強一躍而起,敲響了陸冠生的房門。
    “怎麽了?”
    “是不是冥帝?是不是帝龍?”康梓強急急地問,“這和我父親當年的案子異曲同工啊!”
    “是不是帝龍我不知道,但是冥帝的確是主使人!但是證據很不充分!”陸冠生說,“這不會影響到你的判斷吧?若是你不能理智處理,我隻能換人了!”
    “不!”康梓強很堅定,“這個案子我非接不可!”
    當年他還小,沒有能力,什麽也不懂,無法幫助父親洗脫冤屈。今非昔比,他不會讓矛添也走上父親的老路!
    “你確定能冷靜,不帶偏見?”
    “無比確定!”
    陸冠生也知道康梓強心裏的坎,也許,這並不是壞事兒!
    “好好休息吧!和嬸嬸打個招呼,告訴他我很抱歉。最近一段時間,你就暫時繼續住在桴轅吧!”
    “沒什麽可抱歉的!你嬸嬸跟我一條心!”說完,他就回了房間。
    他們經常來桴轅,這裏自己的生活用品從來都不缺。打了電話,讓康雪柯把他的工作用品明天送來桴轅,便休息了。
    別人休息,小陸可休息不了!他得在晚上操作機械,將基地入口和老宅複原。
    基地不能使用,他們的手腳就像是被綁住了一樣,難以施展。
    終於,兩天後,在忙碌了整整七天七夜後,基地的修繕得以完成。
    軒轅門的成員們帶來了花束,在夏屋門前先祭奠了奶奶,才又回到了基地。
    少了礦師,沒有了奶奶,總覺得心裏缺了什麽!
    “齒輪,我想奶奶了!沒人叫我去吃飯,心裏寂寞得慌!”廚師托著下巴對齒輪說。
    “是啊!我那麽多玩具,奶奶都還沒來得及玩!”
    “礦師平時話少,可是他不在這裏,還是感覺少了人氣!”女王也是歎息。
    “女王!我們是家人!比真正家人更親的家人!”妙手安慰著女王,“奶奶我沒法救回來,但礦師,我們隻要團結,就一定能把他救回來!”
    “是啊!他沒有了奶奶,還有我們!雖然代替不了奶奶,但我們不會讓他成為孤兒,孤單一人的!”廚師捏著肉肉的拳頭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