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狗的肉，你可吃不到。”
    “小白，大苟，美美，我們走。”
    牛頭緩緩後退。
    “嗯？”
    王美美嘴裏吃著酸甜可口的小白龍蘋果，眼睛看著遠處的果園。
    她顯然，還想吃這個好吃的蘋果。
    姬小白背起於大苟，拉了王美美一下。
    他們隨著牛頭後退。
    大黑狗目光陰沉，步步跟隨著。
    “呦！不過是一條狗而已，你們怕什麽呢？”
    山道上，傳來一個女人的清脆的聲音。
    “你們……有沒有聽到一個女人的說話聲？”
    牛頭沉聲問。
    “我聽到了。”
    姬小白回答。
    “我也聽到了。”
    王美美回答。
    “哪有女人的說話聲啊？我就聽見王美美說話。”
    於大苟一臉懵。
    “我是女生，不是女人。”
    王美美糾正。
    “那不都是女的？”
    於大苟還是一臉懵。
    牛頭就要退進原始森林時，突然轉身停住。
    一個女人，站在一株鬆樹的旁邊。
    這個女人，烏黑的頭發被一根金釵別住。
    俊俏精致麵孔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她的上身，隻穿了件灰色暗花的胸圍。
    雪白的雙臂搭著一條黑色的透亮紗巾。
    腰間是一條蓬鬆的黑紗裙子。
    雪白無暇的玉足上，穿著一雙粉紅色的拖鞋。
    這整體，就像古代的一個青樓女子。
    牛頭的心裏盤算著：明明聲音在山道上，轉眼就到了我們的背後。她身上一滴水，一點泥都沒有沾到。這個女人，可不好惹。
    汪汪汪！汪汪汪！
    大黑狗配合那女人形成了前後夾擊的態勢，大聲狂吠著。
    於大苟嚇得抱緊了姬小白。
    “不許你叫！”
    王美美手指大黑狗，尖聲嗬斥。
    大黑狗嚇得一抖，居然不叫了。
    而且，它要逃跑。
    但是，它看著鬆樹下的女人，堅持著蹲下了。
    “小黑！你回去吧。”
    那女人一擺手。
    大黑狗箭一樣奔回果園。
    “人贓俱獲啊，你們還有什麽可說的？”
    那女人彎腰撿起草地上一個小白龍蘋果。
    “我的乖乖。”
    牛頭看到了不該看的，忍不住讚歎出聲。
    “你是什麽東西？”
    女人橫了牛頭一眼。
    她的眼神頗為淩厲。
    可是，在牛頭看來，她的這點淩厲，很快就淹沒在她散發的迷人氣質裏。
    “我叫阿牛。請問夫人您的貴姓高名？”
    牛頭壓低聲音，讓自己粗糙的嗓音不至於太難聽。
    “我的名字，叫做小鵝。你的眼睛是狗眼睛嗎？怎麽能看出我是個夫人呢？”
    小鵝的聲音冷漠。
    “小鵝姑娘不要見怪。我的年紀大了，難免老眼昏花的。”
    牛頭嗬嗬笑。
    “不要以為年紀大，我就不殺你。這是你們自己闖上山來找死的。”
    小鵝的纖纖玉手，拔下頭發裏的金釵。
    她那烏黑的頭發，直披到細細的腰際。
    “小白，這個黑皮包，你給師父拿好。”
    牛頭將黑皮包遞給姬小白。
    “我來拿。”
    姬小白背上的於大苟伸手。
    “不用你！”
    牛頭冷聲嗬斥。
    “阿牛啊，你交待好後事沒有呀？”
    小鵝輕輕發笑，
    “小鵝姑娘，既然你要動手，我也隻能奉陪到底啦。這三個孩子，還請你放他們下山吧。”
    牛頭語氣輕鬆，雙手擺出一個蒼鬆迎客的招式。
    小鵝的美目流轉，看向姬小白，於大苟，王美美。
    她點了一下頭。
    姬小白背著於大苟，拉著王美美繞開小鵝。
    “打死我大熊的那個男孩，他不能走。”
    小鵝突然用手指一點。
    姬小白被定住不能動彈了。
    於大苟連忙離開姬小白的後背，拉著王美美跑開。
    2
    “那隻大熊，是我打死的。你讓那孩子走。”
    牛頭語氣低沉。
    “哼，你休想騙我。”
    小鵝冷笑一聲，邁步逼向牛頭。
    沙沙沙！
    小鵝周遭的水氣飛起來，雨點般打向牛頭。
    姬小白彎著腰，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麽事。
    他用力坐下，轉身過來，看到牛頭被淋了一身濕。
    小鵝轉頭看見姬小白被定住了還能動，不禁一愣。
    “小鵝姑娘。我可以把這些雨水打回你的身上的，但是我沒有那麽做。”
    “你轉頭看姬小白的時候，我也可以偷襲你的，我也沒有那麽做。”
    牛頭看著小鵝的樣貌身姿，越看越覺得喜歡。
    “哦，那你怎麽不試試呢？也許那樣，你就不用死了。”
    小鵝春風滿麵地一笑。
    “小鵝姑娘，我知道你是很厲害的。可是你想殺死我，那是不可能的事。”
    牛頭再擺一個如封似閉的招式，逼近了小鵝。
    姬小白看著牛頭和小鵝要動手了，心裏突然緊張。
    他不想牛頭受傷。
    也不想小鵝這麽漂亮的姑娘收到傷害。
    於大苟和王美美悄悄來到姬小白的身後。
    “小白，你動不了嗎？我來背你。”
    王美美輕聲細語。
    “不用你，有我呢。”
    於大苟搶先抱住姬小白。
    “我還不想動，你們不用管我。”
    姬小白低聲。
    吼！
    牛頭大喝一聲，出手攻擊小鵝。
    小鵝手持金釵，淩厲反擊。
    兩人兔起隼落，招招連環地打鬥起來。
    嚓！啊！
    牛頭的手臂被金釵劃傷，一步跳出圈外。
    “哈哈，你要逃跑嗎？你跪下磕頭認錯，我就不殺你啦。”
    小鵝笑著用金釵指著牛頭。
    “你要殺我？覺得可能嗎？”
    牛頭雙手交叉，運氣發功。
    “哦，是不太可能。不過呢，我的一個幫手到了。”
    “這下，不可能的事，就變成可能了吧？”
    小鵝笑嘻嘻的，儀態悠閑。
    牛頭的目光微轉。
    他身側的樹叢裏，果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人影走出來，赫然就是姬朝元。
    “爸？”
    姬小白看到爸爸閉著左眼，右眼發出淩厲的光芒。
    他心頭紛亂，不知如何是好。
    姬朝元沒理會姬小白這邊。
    他和小鵝形成了夾擊牛頭的態勢。
    牛頭一手向前防備小鵝，一手向後防備姬朝元。
    “呦，你這又是什麽招式？想把我和朝元都殺了嗎？”
    小鵝滿眼的笑意，像看著一個落入網中的獵物。
    “我不殺姬朝元，也不殺你。”
    牛頭搖搖頭。
    “不夠心狠手辣啊，那能成什麽事呢？那你自己不是死定了嗎？”
    小鵝逼近牛頭。
    “你剛才說了，我跪下磕頭認錯，你就不殺我了。”
    “小鵝姑娘，我錯啦！我給你磕頭，你放過我吧！”
    牛頭突然跪下，向著小鵝連連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