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總是盯著我看，你沒見過漂亮女人嗎？”
    姐姐驕傲地仰起頭。
    “我媽媽就是漂亮女人啊。還有美美姐也是。還有，還有小鵝……。”
    姬小白不方便說出小鵝是他的祖太奶。
    那樣，這個漂亮姐姐會以為小鵝是個老太婆。
    “這樣的窮山惡水，能有什麽漂亮女人啊？”
    姐姐左看看，右看看。
    “你……。”
    她湊近姬小白，吸了吸鼻子。
    “你聞什麽？”
    姬小白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你身上是不是有糖？而且……是大白兔奶糖。”
    姐姐瞪著姬小白，臉上卻有一些孩子氣。
    姬小白被她說中了，臉蛋微微發紅。
    “哈，你遇到我這樣的美女姐姐，身上有糖，居然不拿出來給我吃？”
    姐姐感覺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姬小白隻好拿出來一塊大白兔奶糖，遞給姐姐。
    姐姐用白細的手指剝開糖紙，將大白兔奶糖放進口腔裏。
    “唔。這裏的山和水，也變得可愛起來啦。”
    她滿足地微眯著眼睛，品味著嘴裏香甜的滋味。
    她交疊著白嫩的美腿，晃蕩著腳上粉紅色的涼鞋。
    這個樣子，在姬小白看來，會覺得非常的有趣。
    “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姬小白好奇地問。
    “你這麽小，就問人家女孩子的名字？等你長大了，一定是個壞小子。”
    姐姐微微皺眉，眼睛看著天空。
    “我是覺得，你的名字一定很有趣。”
    姬小白心裏猜測著：她叫什麽名字呢？芳芳，甜甜？麗麗？姓王，於，陸，肖，還是也姓姬？
    “我原來的名字，一點也不好。後來，我自己改了。”
    姐姐的眼神悠然，似乎回憶起了往事。
    “你改了什麽？”
    姬小白問。
    “你再給我一塊糖，我就告訴你。”
    姐姐的表情很認真。
    姬小白又給了姐姐一塊大白兔奶糖。
    姐姐含在嘴裏，閉上眼睛。
    “你改了什麽名字？”
    姬小白追問。
    “我在吃糖呢，不要說話。”
    姐姐含含糊糊地嘟囔著。
    姬小白左手托著腮幫，靜靜地等待著姐姐吃糖。
    “再給我一塊。”
    姐姐向姬小白攤開手掌。
    “不能再給你了。”
    姬小白認真地看著姐姐的牙齒。
    “我的大白兔奶糖，是五百元錢一塊的。你吃了一塊，我欠你的五百元錢已經還清了。”
    “你吃了兩塊，你的小錢包裏的五百元錢又是我的了。”
    “你再吃，我怕你吃不起了。”
    姬小白微微笑著。
    “你看姐姐，是吃不起幾塊糖的人嗎？”
    姐姐哼了一聲。
    “先給你五百，剩下的糖一共多少錢，我明天過來還你。”
    她把小錢包拿出來，遞給姬小白。
    “我不要錢。你說出你的名字就可以啦。”
    姬小白微笑。
    “你還有幾塊糖？”
    姐姐問。
    “三塊。”
    姬小白回答。
    “三塊？加上這五百才兩千塊錢。我的名字，就值這幾個錢？”
    姐姐笑了。
    “這三塊，我不能讓你吃了。吃多了，牙齒會變黑。”
    姬小白捂住了褲兜。
    他其實，是想留給王美美的。
    2
    “你居然，和我媽媽一個調調。”
    姐姐用手指掩口，笑了起來。
    姬小白沒有笑，慢慢站起來。
    “你幹什麽去？”
    姐姐盯著姬小白。
    “我要回家啦。”
    姬小白聲音弱弱的。
    “哦，你這是威脅我嗎？”
    姐姐眨巴著眼睛，看著姬小白。
    “你一個小夥子，留著大白兔奶糖給誰吃呢？”
    姐姐露出笑容，非常的狡猾又迷人。
    “我說了，不能都給你。”
    姬小白緩緩退步。
    “這樣吧，你再給我一塊。我一定告訴你，我的名字。”
    姐姐笑嘻嘻的向姬小白伸出雪白的手掌。
    姬小白一邊後退，一邊搖頭。
    他的身子突然前傾，止不住腳步地奔向姐姐。
    “小夥子，我沒讓你走，你是不可以離開的。”
    姐姐居然用雙腿夾住了姬小白的身體。
    姬小白拿出一塊大白兔奶糖。
    “謝謝。”
    姐姐笑眯眯地伸手去拿。
    “你說出你的名字，我再給你。”
    姬小白緊緊捏住大白兔奶糖。
    “我叫做希孟，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希孟搶過大白兔奶糖。
    “有姓西的嗎？西夢？在西邊做夢？”
    姬小白思索著。
    “是希望的希，孟婆的孟。什麽西邊做夢？”
    “希孟是我的名字，你知道這些就夠多的啦，還想知道我的姓嗎？”
    希孟剝開糖紙，看著裏麵的大白兔奶糖。
    “我這塊糖，是一千元錢一塊的，你還敢吃嗎？”
    姬小白微笑。
    “一萬元錢一塊又能怎麽樣？我吃不起嗎？”
    希孟把糖送進嘴裏，白了姬小白一眼。
    “把剩下的兩塊，也給我吧。”
    她嘴裏的還沒吃了，又向姬小白攤開了雪白的手掌。
    “這兩塊糖可是兩萬元錢啦！”
    姬小白急了，緊緊地握住剩餘的兩塊糖。
    “我欠你三萬塊，你把這兩塊糖都給我吃了吧。”
    希孟微笑審視著姬小白。
    “你自己有錢，自己去買好啦，幹嘛非要吃我的糖？”
    姬小白直搖頭。
    “我就要吃你的糖。天下所有的糖加起來，也不及你手裏的兩塊糖有滋味。”
    “你可以跑掉的。但是，我會很傷心的。”
    希孟鬆開雙腿，放開了姬小白。
    但是她的嘴巴撇著，眼睛眨巴著，好像隨時會掉下眼淚來。
    姬小白把剩餘的兩塊糖掏出來，遞給了希孟。
    “哦，小白，你真好。”
    希孟歡喜地接過大白兔奶糖糖，捏了姬小白臉蛋一下。
    “這兩塊，我明天吃。”
    希孟把兩塊大白兔奶糖塞進腰帶裏。
    “覺得我很氣人是不是？”
    希孟看了姬小白一眼。
    “你……欠我多少錢了？”
    姬小白問。
    “就算三萬元吧。可是，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呢？”
    “你知不知道三萬元錢是什麽概念？可能會壓死你的。”
    希孟交疊著腿，像一個女老師在訓一個小學生。
    “我到什麽地方去要這個錢呢？”
    姬小白淡淡地問。
    “哈，你想要的話，就到盤山縣的每天喝茶吧來要吧。”
    希孟輕輕地一笑。
    “每天喝茶吧？牛頭師父也是那裏的人嗎？”
    姬小白語氣淡淡地問。
    他的腦海裏，浮現了牛頭的黑色皮包和希孟的小皮包上的茶杯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