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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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叔自從有了如意金箍棒,身子骨就立馬硬起來了,之前是不敢去長安的,如今有了十足的底氣,自然是邁著大步前往長安城。漢中郡離長安並不遠,很快劉叔就進入常安城中,望著城牆上那古怪別扭的常安二字,劉叔恨不得立刻就衝進皇宮會一會這個王莽,但是劉叔知道時機未到,就一路先來到了長陵,長陵東西並列著兩座陵墓,西為高祖陵,東為呂後陵,滿眼望去陪葬墓到處都是,這附近還有一個長陵邑,住著大約幾萬人,是高祖生時遷來看守陵墓的,此時劉叔望向長安城想起了一首詩:
    馬上東風生曉寒,長陵高處望長安。
    丘墟散落人才盡,岡隴分崩王氣殘。
    歲祀幾朝修典製,月遊無廟著衣冠。
    山河百戰誰能主,卻屬漁翁一釣竿。
    劉叔矗立良久,剛想坐下和劉季鬧鬧磕,突然背後一陣陰風襲來,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說道“咦,是你?你總算是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劉叔轉頭向後望去,我去!竟然是呂雉的鬼魂!這大白天的,她怎麽能出現的?我還特意等日上三竿才過來。劉叔想到這反應過來趕忙打招呼“這不是弟妹麽?百多年沒見了。咦,你瘦了不少啊!”呂雉聽言看了自己幾眼,也裝模作樣的說道“哦,真的嗎?”劉叔此時頭上冷汗直冒,這呂雉太後掌權者的威壓甚是強大,說話的聲調就像一把鞭子。
    劉叔說道“我們修行者以降妖除魔為己任,你既然是自家人,今日就不收你了,你去吧!”呂雉幹笑了幾聲,那空氣立馬又冷了三分,劉叔打了個哈哈。呂雉怒道“好你個劉叔,我不過就是封了幾個呂姓的諸侯王,又沒有把劉氏殺絕,更沒有奪取劉姓天下,可你的四個狗腿子就咬了我一口,害得我慘死至今不能投胎,你說該怎麽辦吧?”劉叔冷笑一聲說道“你心裏那點小算盤以為我和劉季不知?你真的沒想讓呂氏代劉,就不會把兵權交給你們呂產、呂祿!你不過是想效仿周文王罷了,劉季早有約定非劉姓不能稱王,你偏要逆水行舟,其實劉季也早就安排了周勃、陳平防著你。”呂雉聽言也不再答話,她手一招,一麵杏黃旗就飄了出來,劉叔瞧了一眼就知道此物非常不簡單,仔細一看,此旗長一尺七寸,旗色玄黃。劉叔記得《太公遺錄》曾有記載這叫戊己杏黃旗,是玉虛宮元始天尊的寶物,傳聞此寶一旦祭出:就有金蓮萬朵、無物可破、諸邪避退、萬法不侵。當年封神結束後,打神鞭和封神榜皆被元始天尊收了回去,而這戊己杏黃旗卻下落不明,原來此至寶一直在呂氏後人手中,難怪呂雉的鬼魂可以白天就出來。
    呂雉看著劉叔的表情,冷笑一聲,“你應該是知道這是戊己杏黃旗?”劉叔聞言立刻打了個哆嗦,回道“我自然是知道,但你這旗是真的還是假的?”呂雉又冷笑一聲“你敢試試嗎?”劉叔又是一激靈,搖搖手說道“不想也不敢!你如今要鬧怎樣?”呂雉說道“我是被你的手下害死,我的太後癮還沒有過完,我要,我要你再陪我在人世走一趟,我要再當一次皇後!”劉叔腦筋轉了個彎就回道“行啊,那我們去地府吧!”呂雉又是一聲冷笑“好你個劉叔,你當老娘還是十來歲啥都不懂嗎?去了地府喝了孟婆湯,我還是我嗎?我還能拿你如何?你可別想糊弄我!”劉叔歎了口氣道,“要我陪你再走一趟人間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你都是做過皇後,太後的人了,又何必再做一次?”呂雉說道“都怪你那兄弟劉季,結婚前幾年還叫人小甜甜,過了幾年就叫我劉夫人,最後又叫我老呂婆,那該死的花心鬼天天待在戚夫人那裏,害我日日守活寡,我當年陪著他出生入死,又做錯了什麽?我殺了韓信他們不也是為了劉姓江山?難道當年你對我真的就沒有一絲絲感覺?我不管,無論如何,這一次又遇見了你,我再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了,你這次必須得一心一意陪著我!”
    劉叔又打了個哆嗦,這呂太後看來是賴上自己了,當年自己還是懵懂少年一心修道,對男女之事也根本不懂,直到遇見了孟薑女夫婦,那時若說一點都沒對她動心,那是不可能,呂雉的容貌那也是萬裏挑一的美人,隻是當年……有些東西或許隻有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也罷,也罷,師尊曾說修行之人除了出世,也要入世,既然自己的壽元還很充裕,那就陪她走一趟吧!也算了結了自己在人間的一絲遺憾。於是,劉叔就說道“入地府投胎轉世肯定是要喝那孟婆湯,還好我有一法學自《鬼陰真經》叫做借屍還魂!首先我們需要尋找一對男女小童的身體,隻要是新死的身體就可以借她的屍還我們的魂,不過此法有違天道,肯定會有雷劫,你得把杏黃旗借我一用!”那呂雉聽了立刻翻了一個白眼,“你又想騙老娘?你真當我三歲小孩,我告訴你這次不見兔子不撒鷹!”劉叔一聲歎息,這女人年齡大了,真的很難騙,這女鬼時日久了,更是難上加難!
    劉叔對呂雉是無可奈何了,隻能先辦東嶽大帝要求的事,這都耽誤百十年了,再不幹這感情就淡了。於是劉叔取出雌雄雙劍,口念招魂咒,不一時就來了四位穿著或黑或黃龍袍的魂魄,這四位正是文帝、景帝、昭帝和宣帝,劉叔口念“奉東嶽大帝之令,封劉恒為東方鬼帝,封劉啟為西方鬼帝,封劉弗陵為北方鬼帝,封劉病已為南方鬼帝!”這四位聽言同時向劉叔行禮說道“我等定當齊心協力協助東嶽大帝管好地府,多謝老祖宗栽培。”劉叔點點頭“你們都是好孩子,去吧!”雙劍一指,四人入了地府各司其職去了,呂雉冷笑一聲“你對老劉家還真偏心啊!”劉叔也不答話,繼續封賞,又是一番招魂咒,不一時,衛青、霍去病、周亞夫等入了陰帥,霍光、司馬遷等去了六案功曹,至於其他人物則由地府五方鬼帝自行封賞。劉叔封賞完畢看向了長安城,掐指一算,說了一句時日未到,再留你苟活幾日,說完就帶著呂雉掐訣念咒變成灰鶴飛走了。
    劉叔一邊飛一邊卜算,致南陽郡新野縣一卜算正是上上卦,劉叔心知機緣在這裏了,就落了下去,劉叔尋著方位到了一戶人家門前,隻見這人家門庭樓閣、豪門深院一看就是富甲一方的大戶,劉叔說了一句果然和呂公家很像。此時門前有幾個仆人在那唉聲歎氣,不一會從門內陸續出來幾個大夫模樣的人,說了一聲抱歉,乘上馬車就離此而去,劉叔等人走遠方上前搭話,幾個仆人本沒有心思搭理劉叔,但見劉叔身長七尺三寸,美須眉,大口,隆準,一看就不似凡人,就和劉叔說道“這麽多大夫往來是因為我們陰家家主最愛的長女最近病重了,附近有名的大夫、神醫都是束手無策,老爺說了若是有人能相救,送金千兩!”劉叔點了點自己就說道“那正巧了,我曾在雲龍山和高人學過幾年醫道,不如你通稟一下你們老爺,讓我試上一試!”幾人看劉叔說的一本正經,感覺不似有假,就進門通稟,不一時一位年輕的老爺領著下人向著門口快步走來!
    那年輕老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劉叔,看出來人不俗,就問道“閣下真懂醫術?”劉叔微微一笑說道“識得我術者分文不取,不識我術者萬金難求!”那老爺猶豫了片刻就把劉叔請入房中,劉叔進入房中隻見床上有一幼女,那幼女床邊還站著她的弟弟、親人,俱是哭紅了雙眼。劉叔先上前把了把脈,這幼女已然是氣若遊絲、滿臉黑氣了。劉叔向眾人說道“依我來看,你家女兒還有最後一線生機。”眾人聽言立刻一喜,這幾日眾多大夫都是異口同聲說無藥可治,隻有這位給了大家一絲希望。劉叔就說道“你們看她滿臉黑氣,肯定是邪祟入體,這女本就屬陰,你等又是陰姓,所以是她替你們擋下了邪祟,若想救治就肯定不能用尋常辦法!”眾人聽言點頭稱是,難怪那些神醫大夫都治不了,原來是因為邪祟入體。
    這時幼女的父親陰陸就問道“那該如何去除邪祟?”劉叔說道“以陽化陰,自然是要多行善事,你這樣在門口擺下施粥鋪,粥鋪旁插九支香,連施九日就能得陽報,九日後你的女兒定然可以恢複如初。不過這九日得由我守著她,給她聚陽,其他人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入內!”陰陸聽言,立刻點頭答應,此時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劉叔在屋內點上一炷香,每日為幼女念一遍往生極樂咒,到了第七日,這幼女已經是沒有什麽呼吸了,等到了第八日,呂雉學了附體之法,慢慢依附在這幼女身上,此時天空雷霆滾滾,呂雉立刻拿出杏黃旗遮擋在自己身上,那雷聲一下就沒了動靜。到了第九日,呂雉在劉叔的攙扶下出了屋門,陰陸及家人見到愛女無恙皆是喜極而泣,紛紛上前謝過劉叔,劉叔說道“她也是鬼門關前走了一趟,恐怕她的性情會有一些改變,你們不必詫異,日後想來也能慢慢改變回來。”陰家人點頭稱是,陰陸讓下人拿來許多金銀,劉叔則搖手謝絕,隻說自己救人不虛回報,又讓陰陸拿著這些金銀多幫助附近窮苦人家給陰家增加福源,這樣邪祟就再也不會進來了。
    離了南陽郡新野縣,劉叔想著自己既然答應了呂雉,自然也要找一戶人家附身,劉叔最喜景帝這個賢孫,就決定在景帝一脈尋找合適的人選,找了大半年總算在南陽郡蔡陽縣找到了合適的肉身,這孩子大約15.6歲,這日天熱才忙完地裏農活,他就在附近的小河裏遊泳,沒成想一個不慎被水草纏住,活活淹死在水中,劉叔趕到時,其兄劉縯正把劉秀托出水麵,隻是此時劉秀已經沒有了呼吸,劉叔說了一句告罪,就附身上去,由於是本家附體,所以並沒有發生雷霆滾滾。
    劉縯扶著劉秀使勁掐他的人中,又喊他姓名,然後又把他倒提起來,過了片刻劉叔(劉秀)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大哥?我這是在哪兒?”劉縯聽見劉秀說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剛想怒罵兩句,想想又忍住了,領了劉秀先回了家。劉秀生於陳留郡濟陽縣,是漢高帝劉邦的九世孫,漢景帝之子長沙定王劉發後裔,由於劉秀的先世,遵行推恩令的原則而從列侯遞降,到他父親劉欽這一輩,隻是濟陽縣令這樣的小官員了,本來一家人也算衣食無憂,沒成想其父劉欽在南頓縣縣令任上突然去世,他們兄弟姊妹幾個就成了孤兒,無依無靠,後來幾人被遠在南陽郡蔡陽縣的叔父劉良所撫養,成了普通的平民。
    如今家中除了劉秀,還有長兄劉演,次兄劉仲,大姐劉黃,二姐劉元,妹妹劉伯姬。劉秀平時勤於農事,而長兄劉演好俠養士,他經常取笑劉秀,將他比做劉邦的兄弟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