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個人的圍城 第48章 閑極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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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憶了啊?”那管理員微笑打趣。
    想了想道:“都幾個月啦哪裏還記那麽清楚?反正自從你色迷迷盯著那個公主似的小女孩後就沒來過兩次啦。”男孩臉色驟變!
    “怎麽了?真的失憶了?”管理員察覺他失態,幾分關懷幾分疑惑。“怎麽可能。我忘記暑假最後一次來是哪天。”薄耀塬平靜低頭,卻連一個字也看不進。腦子裏念頭百轉,想起趙素的能力、薑青對辛敏施展催眠術,遍體生寒。
    下意識又安慰自己:‘沒可能,爸不讓我來後每天就是在家,偶爾出去跟同學玩玩…隻是巧合,可能見過趙茵茵那種漂亮女孩,其它都是幻想……誰會吃飽了撐的對我催眠?夢裏的事情多麽荒謬,才見過一次麵怎麽可能就答應當我女朋友呢。’卻再也呆不下去,合上書本就走。
    離開後有種茫然感無處可去。漫無目地在青少年宮園林閑逛一個多小時,端坐公園長凳怔怔發呆。
    這時分沒什麽人。
    但從滑冰場出來一夥——五個男孩兩個女孩,嘻哈說笑漫步。
    有個混混使眼色,其他四個跟圍了過來。
    薄耀塬一看這架勢明白了,還有同學新買衣服都被混混看中奪走的。膽子大遇到這種事情會逃跑,他從來就沒聽說過報警的,也好奇生活又不是演電影,彼此大街上不認識,難道他們還能在諾大城市再找到你報複?
    “有沒有錢?”“有啊。”他答應得很爽快。
    有同學節假日都會襪子藏錢,以避免這種搜身。“拿出來。”來人理所當然發號施令。
    薄耀塬掏出張五十和幾塊零錢。那人一把掏過去,其中個混混說他道:“留幾塊錢給別人坐車啊,別搞這麽絕。”拿了錢倒也沒計較的塞回兩塊給薄耀塬,“出門帶這麽多錢幹嘛?”
    看那夥人一點都不驚慌,若無其事閑聊著慢吞吞朝園林外,他也耐性子等。
    路上就有崗亭,裏頭長年都有巡警,公園門口還有保安。薄耀塬跟出來,他們正慢吞吞經過崗亭。與巡警快速說勒索經過,那個皮膚黝黑的年輕警察叫住幾人。
    薄耀塬還擔心他們會撒腿逃跑,不料沒有。
    拿錢的根本沒有狡辯否認,又乖乖把錢交出來,那巡警接過後遞給他,“小朋友別在附近逗留,這裏很多爛仔,今天不用上課嗎?”
    薄耀塬隨口編謊,下午不用去。又奇怪道:“我不用去派出所做筆錄什麽的嗎?”他想起皇帝新衣第一次覺醒後化身薄君在派出所。巡警無可奈何拉開他低聲道:“做不做都一樣。錢不多,而且你看他們都沒成年,我們帶回所裏也隻能是批評教育,通知他們學校和家長領人。”薄耀塬的疑問激怒一個混混,狠狠瞪來威脅道:“撲街仔啊!你記住,以後給我小心點!”
    那巡警聞言怒斥:“小家夥當著警察麵還敢威脅恐嚇!”他倒不太以為然,反而笑笑調侃。“記住什麽?你又不是美女,我才不會期盼跟你於茫茫人海中第二次相遇。”
    “搞你xx個撲街仔,這麽串…”巡警喝阻後搖頭苦笑,顯然透露出‘現在的孩子竟然這樣……’
    入定似的怔怔冥想,也不知過去多久,白棋裏顧冬冬嗓音把他喚醒。
    “出公園,路邊巡邏崗亭。”竟然有些歡天喜地,這麽呆著時間白白流走實在悶得慌。薄耀塬鑽上車。顧冬冬一言不發,很快駛出市區,進入開發區外xx山。
    車子駛出大道,空無一人山頂處漂移甩尾急刹。隨師傅下了車,頗期待探問:“師傅今天教我什麽?”
    顧冬冬抬手摘下太陽鏡,默不作聲走近,忽然飛快揚手甩去。
    明明看清那來勢,薄耀塬急忙退避仍被半個巴掌狠狠扇中。“知道為什麽打你?”心情在兩極跳躍,一時莫名氣憤。因為顧冬冬一問,他就想到是為什麽,微微捂臉。
    “因為我擅作主張。”“很好。你知道。你知道還明知故犯?”顧冬冬語氣越漸嚴厲。
    “我可以原諒你天真。無論思想多麽早熟,知道多少道理認識多麽深刻,你沒有閱曆沒有經曆。對身邊人和事理想化、簡單化。這些都可以原諒。但是我今天必需告訴你,沒有誰做的事情是隻屬於自己的自由,人不能隨心所欲。”“可是王冰答應了。”薄耀塬心生不平,難以接受師傅突如其來的態度。
    “我承認王冰接受這種近乎自殺式坦白很讓人意外。也承認這結果的確不錯事實。但是,我說過人做的事情不知不覺可能先影響別人。你無法真正擁有自由,如果你為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甘願冒這種風險,我雖然擔心雖然不讚同也不會給你這一耳光。”
    “既然如此我更不明白師傅為什麽這麽生氣。”
    “王冰的父親販賣軍火,是幾個村最大土財主,跟很多犯罪組織有聯係,000教武裝以及許多實業資產都有他股份。
    這家夥身邊有我們的人,一個隻比你大八歲的女孩子,她父母因為跟王冰父親在生意上發生劇烈衝突,死於意外。她是總部下麵武館學員,一個很有正義感使命感的孩子,埋伏心腹身邊已經兩年了。”
    不知道這跟他有什麽關係,意識到這次事件不僅要王冰和小k一夥落入法網那麽簡單。
    “她不屬於我們的人,在武術館學習幾年裏,經過很多很多次觀察,武術館才以武學正義精神名義讓她漸漸參與這類事情,因為她本身也擁有很強烈意願。她沒有什麽特別能力,習武多年仍舊未必是一個合格保鏢的對手。你多少能想像這樣一個女孩,參與這種事件需要付出的代價。”這番話足以令薄耀塬聯想。
    “那老家夥非常謹慎。名下財產都用父母妻兒名字,手裏違法買賣出問題也拉不下水,這個女孩潛伏兩年,沒有辦法掌握證據。不能摧毀,僅僅斬殺左膀右臂無濟於事,你本來可以從王冰那裏問到有價值線索,利用買凶事件把他拿下,因為王冰對你沒有防備,不會隱瞞。哪怕隻要知道王冰父親收買哪條道上的,事情都能有決定性突破。”
    薄耀塬覺得自己事先並不知情,況且並非就因此壞事,猶自不服氣:“既然知道目標是軍哥,守株待兔可達成目標。”“住嘴!”顧冬冬怒不可竭。“你以為每個人都不怕子彈?你以為那些亡命之徒會因為一句‘放下槍投降’,就放棄抵抗?你沒有聽說過子彈不長眼睛、困獸之鬥?一件可以避免傷亡解決的事,因為你滿足自身模糊情義變複雜,你還能說出隻要守株待兔就能解決這種話!”
    ‘師傅說得不錯,不知道更具體信息不能提前周密準備,被動守株待兔,那些殺手會抵抗,會開槍。子彈不會長眼睛。’似乎看出他變化,顧冬冬語氣也略微緩和。
    “善與惡立場對立分明,這之間模糊不得。你考慮到跟王冰情義,師傅理解。但你也許能夠今天、或者以後跟王冰是朋友。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份情義越沉重,將來有一天你也許會越痛苦,也許最後還是背叛這份情義,不得不親手把他判入地獄。你肯定知道這句話,但你肯定沒有想過這些,隻覺得王冰是個重情義的人。是不是?分廳對於紅星傳遞的事件變化分析,認為日後王冰子承父業,你可以行使使命。”薄耀塬整個茫然了,這些很可能發生的長遠事情。
    “事已至此,王冰不可能對你吐露買凶謀殺信息。你既然有膽量擅作這種主張,就必需等待因此造成結果。
    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原本那個潛伏女孩不必惹人懷疑。但是現在為了掌握更多有價值信息,她可能因此丟命,守候殺手降臨的前線人員可能負傷,也可能中彈身亡。我不希望會有這樣的結果,但如果最後還是往壞的方麵發生,我會如實讓你知道。”
    “師傅,您再給我一耳光吧!”“耳光我是不想再給你了,今天你從這裏跑回去,三十多裏路夠你當作教訓,記住,是跑,不準停也不準走路坐車。”車門關上前顧冬冬鄭重其事。
    “善與惡立場清楚分明,容不得模糊。你必需認識到這點,必需記住,道不同不相為謀。”紅色跑車駛離山頂。寒風陣陣。薄耀塬遍體生寒,不是因為刺骨的風,因為事實不是一句‘代表月亮懲罰你’或者‘接受正義的審判吧’就能消滅敵人,然後甩甩衣袖高高興興如常生活。不是心存善意就能感化邪惡回歸正途,從此兩相融洽結為知己。
    也不是一句‘我們是兄弟’能任何事情為對方兩肋插刀。
    “道…不同,不相為,謀!”隻盼師傅口中令人敬佩的女孩不要因此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