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
    楚風和“諸葛誌”聊完之後，再次來到趙婧的小院，莫名有種翻牌子的快感。
    不過，讓楚風意外的是，到了門口，小侍女攔著不讓自己進，說小姐正在練功。
    楚風扒拉開她，硬生生闖了進去。
    推開門，卻發現趙婧壓根不在房中。
    去哪兒了？
    楚風一時有點驚疑。
    “她人呢？”
    小侍女有些局促不安，抬頭看著天：“小姐……練功去了。”
    說著，她看了楚風一眼，腦袋又低了下去。
    “你看天上做什麽？”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楚風聲音加大幾分。
    “我……小姐就是在天上練功嘛，現在月亮正好，她正在吸收月華，不信殿下您看，那月亮上，是不是依稀有個美貌女子的人影。”
    小侍女裝傻充愣，顯得很呆萌的，指著月亮說道。
    楚風照她屁股，就給了她一腳。
    “糊弄鬼呢！”
    她雙手捂著屁股，像隻鴨子，撅了撅嘴巴，卻也不敢多說些什麽。
    畢竟，小姐是偷偷跑出去了嘛。
    自己總得打掩護。
    至於……具體跑去哪了，自己也不知道。
    哎……
    估計今晚，殿下和小姐，兩人又要吵架了。
    好不容易昨晚才和好。
    ……
    楚風罵了小侍女一頓，將她罵哭，心中這才舒服一些。
    在房中耐心等待。
    順便，消化著從諸葛誌那裏得到的關於三哥的各種信息。
    其實楚風心中大概猜得到，趙婧應該是進宮麵聖去了。
    畢竟，之前自己用天子策看她的時候，就已然知道，她是父皇陛下的徒弟。
    這是一層極其隱秘的關係。
    不過，這大半夜的……
    老婆和老父……
    奇怪的感覺。
    楚風輕輕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至少不能這麽髒。
    畢竟，昨天是看過的，趙婧對自己的忠誠度，是一百。
    “殿下，您要不要喝茶？”
    小侍女在門外探頭探腦。
    “滾！”
    ……
    子時已過。
    更夫敲響梆子。
    片刻後。
    吱呀。
    門被輕輕推開。
    趙婧還是一身白衣，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喜意，顯得心情不錯的樣子，腳步也輕快。
    “夫君，久等了。”
    她笑著說道。
    “你去哪兒了？”
    楚風有些惡趣味的問道。
    趙婧是父皇徒弟這件事，自己雖然知道，但她並沒有坦白。
    “我剛在練功。”
    趙婧顯然早已想好借口。
    師父的事情，當初拜師時，就已經發過誓，對誰都不能說的，父親都不知道，夫君自然也不能說。
    “騙誰呢？”
    “家裏不夠大，不夠你練功的？”
    “是不是外麵有別的男人了？”
    楚風吸了吸鼻子，故意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趙婧：……
    又氣。
    又有些想笑。
    “我沒有。”
    她平靜否認，頓了頓，又道：“你別亂想。我……除了你，這天下男人，沒一個我能看得上眼。”
    這種話，算是趙婧能說出的情話的極限了。
    臉色也隱隱有些羞紅。
    “嗬，就知道拿這些好聽的來哄我……”
    “你可知道，剛才這一個時辰，我心裏有多不安？又浮現出多少種不好的猜測？”
    “不，你不知道，你完全不知道獨守空房的滋味，到底有多難熬。牽腸掛肚，撕心裂肺，時而悲傷，時而擔憂，時而憤怒，時而思念……”
    “我對你的愛意，讓我變成一個失去理智的傻子。”
    楚風顯得“婊裏婊氣”的說道。
    趙婧：……
    徹底忍不住，笑出聲。
    這是幹嘛呢？
    搞得跟個深閨怨婦一樣。
    “相公先前在外麵尋歡作樂時，我也是如此等待的。”
    趙婧忍不住說道，有著小小的委屈。
    楚風瞪了她一眼。
    “所以你是承認，你出去尋歡作樂了？”
    趙婧：……
    楚風板著臉，心中卻也得意。
    嗬，女人，武道我比不過你，但論打嘴炮，邊兒去。
    趙婧深深歎了口氣，眼神格外溫柔的看一眼楚風，忽然間解下腰間劍，啪的一聲，伸手拍在桌子上，一條腿也是抬起，踩著凳子。
    “相公，還吵嗎？”
    見她這副樣子……
    楚風臉色變得極快，當即笑容燦爛，站起身來，按住她按在劍上的手：“哎，你這是幹什麽？為夫，這不也是擔心你嗎？”
    “好啦，此事，到此為止，好不好？”
    趙婧小小的翻個白眼。
    哼！
    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過，她也沒有繼續追究，順勢柔聲道：“那……那我們歇息吧？”
    楚風點頭。
    “還沒洗澡呢，你幫我洗。”
    趙婧：……
    臉色愈發紅潤。
    昨夜她便是發現，相比起之前，楚風多了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花招，是就連在那些春宮圖上，都未曾見過的羞人姿勢。
    不想，今日，愈發荒唐起來。
    “我……我去燒水。”
    三品的武道女強者，此刻隱隱有些腳步虛浮。
    ……
    平心而論。
    楚風在對付女人這方麵，是相當有一套的。
    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妻，且對自己情根深種。
    不過，楚風也發掘出一些自己內心的陰暗麵，麵對實力遠遠強於自己的趙婧，三品的武道強者，自己內心深處，竟然是本能的想要羞辱她。
    她越羞恥，自己便是愈發的興奮。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
    當楚風從睡夢中醒來之時，外麵已經響起劍氣破空之聲。
    穿好衣服，推門而出，趙婧已然正在練功，劍光閃爍，淩厲萬千。
    楚風看了一會兒，便也沒有打擾她，起身離開。
    府中，目前缺乏一個大總管。
    自從王忠死後，這個職位，就空缺出來，自己需要重新物色人選。
    本來是沒什麽頭緒的。
    因為自己先前的積累太少，但凡有點眼光的聰明人，都不會選擇追隨自己。
    不過，昨夜和諸葛誌聊過之後，他倒是為自己推薦幾個不錯的人選。
    今兒，且去看看。
    ……
    “殿下，方才有一位刑部的主事大人，送來一份手書，您過目。”
    楚風正準備出門，忽有下人來報。
    接過這封信，楚風看一眼落款，正是昨天自己客串儈子手，砍完頭後，結伴回來的那個刑部主事。
    信的正文則是——今兒……又要殺人！
    還是個大官！
    正四品的大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