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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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一行人在陸家莊的停下,包拯也走下了時常乘坐著的馬車,一路的顛簸反而令他感覺到了些許的不舒服,包拯隨後命令著所有的兵士立馬停下,自己帶領著隨從前去前麵的集市上麵購買一些嬰兒所需的衣物和玩具。
    包拯在此時還是一身的官服,自己走在大街上麵,周圍的人遇見了也是畢恭畢敬的,不停的有著周圍的人與包拯打著招呼。看來原來他是來過這裏的。
    在這裏的集市是著實的繁華,貨品也是琳琅滿目。周圍的商人們不斷吆喝著自己的貨物,一些京城中的商人時常來此進貨,這裏的人很多,就連許多的京城女子也會來此購物,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讓人著實是神往。因此在當年的時候,許許多多的進京趕考的學子們,便會光顧這陸家莊。所以包拯對於此處也是頗為熟悉。
    在一家名為天驕坊的客店麵前包拯停留了下來,這是大宋最大的一家嬰兒用品生產商,在民間多個州縣都在使用著他家的商品,包拯剛剛走進這一家天驕坊,便有夥計從旁邊跑過來向著自己問道:“大人,您要一些什麽東西?”
    “夥計,你們這裏有一些什麽?”包拯問道。
    “我們這裏啊,有著這一種專門給剛剛出生的嬰兒製作的衣物,還有著一些小的玩意。對了,本店的主打便是這四周裝上防護的嬰兒床,它呀,可是我們這的一個神童給設計改良的。”店小二在哪裏自信的說到。
    一聽是神童,包拯也來了興趣。“什麽神童,這麽神奇。這名神童幾歲了。”
    “啟稟大人,這名神童已經有著十歲了,他叫沈括。”店小二說道。
    包拯又在店裏轉了一轉,買了兩件這小家夥的衣服,又買下了一個撥浪鼓。雖然孩子這麽的小,不過現在要將這孩子給帶走,在幾年以後,等他回完了的時候,總要買一個的,所以也就一並買了一個。
    這時,在店裏另一個買衣服的商人,也停了下來,看了看包拯剛剛賣的撥浪鼓,也就買了一個。可見這撥浪鼓還是這家商店裏麵的熱銷產品啊。
    剛剛走出店門,包拯就帶著隨從繼續往著前麵走去,走了不遠,隨從看著熟睡中的嬰兒,總覺著現在這孩子有哪裏不對的地方。“大人,這孩子現在看來,已經比起前幾天來,消瘦了不少。”隨從向著包拯說道。
    “什麽?孩子消瘦了不少。這每天不是都在喂著米湯的嗎?”包拯對著隨從說道。
    “米湯?米湯要是可以養活一個孩子的話,那麽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孩子夭折了。”這時在街邊的一個算命先生就坐在包拯停留的街邊。“一看大人就是沒有怎麽的帶過孩子,現在這孩子已經消瘦了,現在要找到奶水給這孩子日後飲用。”
    “哦,不知先生還會行醫。還望先生指點迷津。”包拯帶著隨從走到那位算命的先生麵前一說。
    這時才看見,那一名算命先生,竟然是一個瞎子。包拯心中不禁出現了一個疑問,為什麽這樣一個盲人竟然可以在這裏算命。並且還知道自己的官宦身份。”
    “先生,若是可以算出我的身份,今天我便依了先生。”包拯將信將疑的說道。
    “大人先祖人皇伏羲氏,尊上不仕。現在剛剛從這西北回來京城。”算命的自信說道。
    包拯不得不大吃一驚,現在的算命的是這麽的厲害嗎?原本以為這一些算命的就是行走江湖的騙子,沒想到還是可以說出一些東西來的。包拯此時心中已是震驚。但是嘴上還是來了一句:“就這?我還以為有多精細呢?”
    包拯轉身欲走,這時後麵的算命先生將包拯給交住了。“包大人,還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性格嗎?”
    包拯轉身對著那名算命先生一拜,隨後說道:“先生神通,日後若有機會,我們還是再說吧。”
    剛剛轉身欲走,隻見那名盲人老者將手中的銅錢往著天上一扔,隨後看著落在桌麵上的銅錢。他雖然看不見桌麵上的銅錢,但是雙手摸了一摸桌麵,心中還是笑了一下。
    “大人,老朽送大人一個機緣。老朽的這一雙眼睛就是因為當年泄露了太多的天機,到現在才失明了。但是眼睛看不見了,我任然可以看清楚這卦象,這就是今天送大人的一個機緣,不,這是送這個嬰兒的一個機緣。”盲人先生說道。
    隨後盲人拿著一張紙寫下了一行字,讓包拯自行參悟。
    “雲中鳳落,前行可望。”隻見紙上寫下這樣的一句話,包拯根本就看不懂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大人,這孩子日後前途無量,還望大人海量心胸。有的東西,在這一生就是注定了的,等到這孩子十五歲的時候,他會與您,再次相遇的,到時候,大人會看到一個全新的孩子。這孩子的名字叫做韓郴,這很不錯。有這個孩子,是大宋的福氣。”算命的說道。
    包拯則是將信將疑,怎麽這個老頭神神叨叨的,一個弄不好,沒準是江湖騙子。但是這孩子的名字這老頭是如何得知的?包拯此時滿臉的疑惑。
    隨後包拯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幾個錢,放在了算命的桌麵上。隨後自己就走開了。在算命的攤子旁邊是一家屠戶,這個屠戶的兒子是很調皮的,看到算命的盲人的桌麵上麵,竟然放著幾個銅錢。二話不說,就小心翼翼的走到屠戶桌子的旁邊,把屠戶的那幾個錢給收入了囊中。
    算命先生則是微微一笑。
    包拯將信將疑的走開,繼續在這陸家莊的街麵上閑逛著。自己看來已經把要用的東西給買到了,現在要不自己就回去了吧。反正這裏距離東京汴梁的距離也僅僅隻有著數十裏了。在一天的夜晚,在這裏是可以看見東京汴梁那衝天的夜光的。同樣站在大相國寺的寶塔之上也是可以看見這裏的夜光的。
    包拯帶著自己的隨從在陸家莊的街麵上行走著,看著周圍的行人。不禁感慨到自己進京趕考的那一年在這裏的所見所聞。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有上幾年,不過自己看著周圍既陌生又熟悉的環境,還是會感慨一下這不饒人的歲月。
    隨從這時對著包拯說道:“大人,這孩子現在是日益消瘦,我們還是快點給他找一個奶媽吧。”
    “奶娘?現在東京城裏的奶娘可是越來越難找了。現在我們還是回去看吧。”包拯此時帶著隨從往前麵走去。
    繁華的街道上麵,人來人往。但是每一個人遠遠的看見包拯一身紅色的官服,就會讓開道路,包拯此時也是被這特殊的一幕搞得些許羞澀。原本來到這街麵之上就應該穿著便服,可是奈何自己在前去西北行營的時候,就準備了兩套官服。在途中並未想到要去集市上麵走一走,所以現在隻得穿著著自己的官服。
    包拯在大街之上走著走著,就看見前方不對勁的地方,隻看見一堆人圍在了一起,像是在圍觀者什麽,等到走近一看,才發現這大街上麵,一個嬰兒躺在了血泊之中。很顯然包拯看到這種情況還是好心的上去問了一下。
    “這是怎麽回事?”包拯的聲音瞬間在人群中響了起來。周圍的人看見這是一名身著紅色官服的官員,自然不敢怠慢。一名商人模樣的人向前對著包拯說道:“大人,就在剛剛,我等在這裏走著,忽見一輛馬車,從馬車中丟下一個嬰兒,被活活摔死在了這條大路之上。這簡直是慘絕人寰呀,慘絕人寰呀。”
    包拯聽得這事,自己現在也拿不定了主意,這裏隸屬於開封府的管轄範圍,若是要告官也得前往開封府去解決這一件事情。但是現在這事情,自己又恰恰在這現場了,自己還在猶豫要不要管的時候,要怎麽管的時候,這時,隻見周圍的百姓紛紛的朝著自己跪了下來。
    “大人,不管是誰做下了這人神共憤的事情,還望大人為這慘死的嬰兒做主。”周圍圍觀的一個學子向著包拯跪下說道。
    包拯見狀,還是硬著自己的頭皮將此樁案子給接了下來。
    隨後,包拯帶著兩個隨從,隨後又從自己的欽差衛隊裏麵調集了二十餘名武功高強的衛兵侍衛,還有四個貼身保護自己的大內侍衛,就開始了查案。
    在這個位置,沿著街道往前麵走,前麵有馬車的人家根本也就沒有幾家,隨後侍衛們向街邊的行人問道,在那個時間段裏麵一共有著多少的馬車沿著街麵行駛。
    在不停的調查之中,包拯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家周姓商人家裏。在今天的這個時間裏麵,隻有他們的馬車從這裏經過。
    隨後,包拯帶著自己的兵士前往麵前的周家。
    周家也就在這陸家莊主街道的旁邊,來到周府麵前,包拯也不得不吃了一驚,隻見這周府的大門的門楣上麵,牌匾上麵寫的是“敕造豐寧伯府”。
    這時旁邊的那位商人對包拯說道:“大人,這是我們陸家莊的大戶,他們家裏的家產可以再我們陸家莊裏排到前三。是最大的染坊‘東菱坊’的東家。”
    “哦,這敕造是怎麽回事?”包拯還是好奇的問道。
    “這周家在五十年前,曾經是軍中的一個都監,他們的周老太爺還曾經參加過征討南唐的戰役,據說當年唐王李煜的愛妃,在應天府就是被周老太爺從皇宮中給找到的,從此被太宗皇帝所賜,封為了豐寧伯。”商人回答道。
    “現在這周家的家主,在朝中官居何職?”包拯還是問道,若是現在這周家的家主還在朝中任職,包拯便足可以憑借朝廷命官家中發生命案,以來參劾於他,到時候這件官司到會容易許多。若這隻是一個商人,那就又些許的麻煩。因為一個商人的背後,曆來都是一個及其複雜的關係網絡,要是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墜入深淵。自己現在還要趕著回京述職,要是遇在了平時,自己倒是可以在這陸家莊稍作停留,但是現在卻是自己還要回京麵聖,也就注定了現在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多長的時間。“啟奏大人,這家現在這周老爺也倒是沒有在朝中任職,隻是承襲了祖輩的爵位,現在就在這城中做著這東京汴梁與這陸家莊的生意,他家在東京汴梁裏麵還有著一家店鋪,是專門售賣布匹的。”商人對著包拯說道。
    包拯看著周圍懇切的百姓,還是命令自己的侍衛,敲起了周府的大門。隻見大門被敲開,一個仆人開了門,看見外麵圍觀起來的群眾和二十多名的官吏,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你們是有什麽事情嗎?”那名仆人小心翼翼的朝著敲門的侍衛問道。
    “我們現在查案,要進入這府中,你還是立刻就去把你們老爺給叫出來吧。”侍衛朝著那名仆人說到。仆人聽得,隻得立刻跑到府中的大堂之上,看見正在品茶的周群林,立刻就慌慌張張的說道:“老爺,現在外麵來了一些官兵,還有一個官員,他們說什麽查案,正在叫你出去呢!”
    周群林聽得仆人這樣一說,瞬間覺著有一些頭昏,是自己漏交稅款被查了出來,還是自己向著衙門裏麵的幾個官員行賄被查了出來,反正自己現在是摸不著頭腦。
    隨即走到自己的大門口,看著門口站著的官兵和侍衛,自己不敢有著絲毫的怠慢,隻得在第一時間將外麵的幾個人給請進了自己的府中,剛剛進入府中,包拯便命令六七個兵士把守住大門,任何人不得進入,一群吃瓜群眾隻得在外麵看著裏麵的情況。
    周群林今年有著四十五歲,雖然自己的頭發和胡子已經略有發白的痕跡,但是自己的精力還是有的。
    包拯一進門便對周群林說道:“這裏有一具嬰兒的屍體,你看看你認識不認識。”看著周群林走過去辨認屍體,包拯也向四周觀看了起來周圍的環境,不得不說的是,這周府的裏麵真的是很漂亮的,裏麵的亭台樓閣,假山湖水,沒有一樣是缺的。包拯看著這比相府還要豪華的府邸,不得不感慨,現在大宋的商人是真的很有錢。
    望著旁邊的假山,剛剛和自己一起走進來的商人向著包拯說道:“大人,這石頭的樣子,是從西南夷運送來的。價值連城,在湖旁邊種的墨玉竹,是大理國的特產,在湖中養的金魚,是這從太湖運來的。最後,這湖中的蓮花,來頭更大,據說是皇宮大內裏麵采出的的蓮藕,種植所得。”
    包拯聽得旁邊的商人這樣說道,問向了他:“還沒有請教你的大名?”
    “在下楊信遠,是一名走南闖北的商人,自然是對現在的這些物品頗為熟悉。”楊信遠說道,“大人,現在這個院子裏的東西可不便宜啊,聽說這開封府的前院水池中也種著和這裏一樣的蓮花啊。”
    包拯聽得這話,不禁眉頭一鎖,開始思索了起來。
    這時聽見一旁的周群林大吼道:“兒啊,是誰害了你呀!”在悲傷之後,周群林立刻就倒在了嬰兒屍體的旁邊。
    仆人見狀,紛紛將周群林扶回了他的房間裏麵。
    這時,包拯看著暈倒的周群林,無奈的走到大堂對著仆人詢問道這裏的情況。
    “你們老爺說這具死嬰是他的兒子,你們說是嗎?”包拯對著周府的仆人問道。
    “情況的確是這樣的,這具死嬰正是二夫人的新生兒子,不過二太太再生這少爺的時候,就死了。”仆人說道。
    “那你們老爺有著幾個夫人?”包拯對著仆人問道。
    “一共有著三個夫人。”仆人回答道。
    “好,現在你立馬將你們府上的三個夫人叫來。立馬叫來,本官有話要問她們,還有現在你立馬找個郎中,把你們老爺給叫醒,我也有話要問你們的老爺。”包拯對著眼前的周府仆人說道。
    隨後,包拯轉身問向了楊信遠:“你原來有沒有來過這周府,或者你是否知道這周府的什麽人?”
    “啟奏大人,小人原來也就沒有來過這周府,也不知道周府的任何人。”楊信遠對著包拯說道。
    包拯則是轉身一笑。
    過了半晌之後,倒下的周群林才慢慢的醒來,看著包拯坐在自己家裏的大堂之上。自己直接從自己床上爬了下來,爬到了包拯的麵前。
    “大人可得為小的做主呀,我這孩子還在不滿一個月,就被惡人殺害了,還望大人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呀。”周群林在包拯麵前苦苦求道。
    “周伯爺,何謂小民呢?”包拯向著周群林說道,“看來周爵爺也是很安分的一個生意人呀,我現在要破這案子,還望有著幾個問題問向周爵爺,希望周爵爺還給我答複。”
    周群林立馬連連點頭。
    “豐寧伯可是這陸家莊裏麵唯一的爵爺?”包拯向著周群林問道。
    “不是啊,大人。這怎麽可能呢?我們這陸家莊啊,大人可別看就是一個莊,可是我們莊呀,是一個專門生產物品的地方,這裏基本上沒有什麽人種地,所以這裏也就是東京汴梁的貨物產地。我們莊上,也就吸引了不少的官宦,我就是靠著祖上在這裏設立的基業所發展的。有著不少接受了朝廷封賞的官員在這陸家莊都有著產業,大到當朝國公,小到我們這樣的伯。這裏承襲爵位的人,不會少於二十人。”周群林說道。
    “你可與周圍的人有著什麽仇怨,尤其是莊裏的其他大戶。”包拯對著周群林問道。
    這話一出,在周群林身後的仆人就一下子猛然的站起,對著包拯說道:“大人,我們老爺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就連經過我們莊進京趕考的不少學子都受到我們老爺的惠贈,每當我們這裏受災受難,或是哪一家裏麵出了一點什麽事情,我們老爺都是事事親為,盡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其他人,怎麽可能會有仇人?”
    仆人的這一番發言,讓包拯滿意的點了一點頭。
    “順子,不得在大人麵前無禮。”周群林對著剛剛站起來的仆人說道。
    “現在就把你剩下的兩個夫人給叫進來吧。”包拯對著周群林說道。
    周群林走到門外,將自己的兩個夫人給交了進來。
    包拯此時問向了大夫人:“你可知外麵的那一具屍體是誰?”
    “大人,奴家剛剛聽說了,是老爺的兒子。他還這麽小,就遭遇了毒手,現在這世道,還望大人給我家做主呀。”大夫人一下子就噗通的跪在了包拯的麵前,向著包拯苦苦哀求著。
    “大膽,我看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現在還在本官麵前演戲,這不是唱戲的戲台子,你說,到底是不是你因為自己多年無子,二夫人生子,你就心生嫉妒,從而將毒手伸向了這還在不滿月的孩子?”包拯對著大夫人嚴聲喝道。
    “大人冤枉,奴家就是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呀。”大夫人還在那裏說道。
    “我盤問過你們府上的下人,今天早上隻有你一人帶上駕車的師傅出過府,不是你還會是誰?”包拯向著大夫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