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不要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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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賈瑞他竟然敢罵賈瑱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算個什麽東西!”在旁邊原本抱頭坐著的賈環,一聽見香憐的話頓時就炸毛了。
“怎麽你昨天下午也不在”賈瑱聞言瞟了眼賈環,輕聲問道。
“呃”賈環聞言頓時就卡殼兒了,有些訥訥道。
“我來時看見你不在,正好夫子也不在,我就”
良久後,似乎是也反應了過來,嚷道:“好你個賈瑱,你自己都不來,你有甚資格說我!”
賈瑱淡淡道:“我就是問問,我說你什麽了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說完,對著賈環的腦袋又是一記手刀下去,頓時賈環也不嚷了,就是坐在那兒,小眼兒瞪的溜圓,怒視著賈瑱。
見安靜下來,香憐又講述起昨天下午的事兒來
“昨天下午你不在了,學堂裏頓時又亂成了一鍋粥,大家夥各玩各的,吵成一片,賈瑞代管起初是不在的。”
“後來,賈瑞他來了,見狀,先是逮住幾個他看不順眼的家夥就狠狠教訓了一頓,待眾人安靜下來後,又對著空座位拉了個名單,說是”
說到這兒,香憐也停頓了下來,似是有些為難。
“說是什麽快點兒!能別這麽囉嗦嘛!”
旁邊兒一直豎著耳朵聽的賈環,聞言頓時有些怒了,平日裏他最看不起這些長得秀氣不說,說話還娘裏娘氣的家夥。
賈瑱再一記手刀下去,世界再次重歸平靜。
“說是要告給夫子,將他們攆出族學去。”香憐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賈瑱話剛到嘴邊,就又被賈環搶先道。
“嗬嗬就憑他還想把我環三爺攆出去他不會真以為這賈家族學是他家開的了不成”賈環捂著腦袋冷笑道。
要知道這族學中的各種花費,絕大部分都是由賈政政二爺提供的,這再怎麽攆也攆不到他賈環頭上的。
“我倒沒聽見那賈瑞念的人名中有賈環的名字,大都是一些家裏沒有依靠的學生,還有就是賈瑱了。”說到這兒,香憐有些擔心地看向了賈瑱。
“嗬,算他還有些眼色,知道本大爺要比賈瑱厲害多了,嘖嘖嘖這小子還不賴嘛”賈環一臉驕傲地揚著腦袋。
聞言,見賈瑱又要高高舉起了右手,賈環頓時就有些悻悻,不敢再多言幾句
“然後呢”而賈瑱似是沒察覺到香憐的憂慮,又問道。
“然後,天傲就帶著些人上去跟賈瑞撕打了起來,在他臉上劃出了幾道紅痕,眼上留下幾道烏青後,就揚長而去了。”
“再然後就是那賈瑞站在台上說你在學堂裏養了一堆潑皮作威作福”說到這時,香憐的聲音也不由得也壓低了幾分。
賈瑱聞言一時也有些了然,難怪感覺今天突然少了些人,就連天傲那家夥也不在了。
但解鈴還須係鈴人,賈瑱又問道。
“那夫子昨天下午就一下也沒來嘛”
“一下也沒來。”香憐回道。
賈瑱一時陷入了沉思,按理來說,賈瑞應該是知道此時賈瑱的學習進度是完全可以自學的,何況上次通過夫子考校後,賈瑱還授過一次課呢。
怎麽就突然針對起他來了呢
賈瑱細想了一會兒後,一個名字頓時浮上了賈瑱的心頭——王熙鳳。
但細想來又不可能,王熙鳳那毒辣精明的性子哪會不知道賈瑞根本就奈何不了賈瑱,充其量也就隻能給賈瑱心裏添點兒堵罷了。
頂多就是,在賈瑞追求她的時候,不耐煩下順帶著提了賈瑱那麽一兩嘴。
而賈瑞色膽包天之下,急吼吼地就想在美人麵前表現表現,逮住賈瑱這麽個空擋,就想著拉踩幾下,來在鳳姐麵前顯擺他那幾分能耐。
哪怕現實中是有些差異,但賈瑱心頭也估摸著不離十,也差不到哪兒去。
畢竟賈瑱跟賈瑞之間本就沒什麽利益上的衝突,但在結合《紅樓》中的一些脈絡後,賈瑱也能分析個差不多出來。
想罷,賈瑱也不再多想其他,從書囊裏掏出《論語》就開始讀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後,學堂裏的讀書聲漸漸稀疏了起來,賈瑱也漸漸放下了書本。
隻見此時講台處已經站著一個身穿紫色長衫,頭戴儒生綸巾,作士子打扮的青年,細瞧之下,臉上還留著些許淤青紅痕。
此人便是賈瑞,其父母早亡,由爺爺賈代儒撫養長大,此時正拿著名冊點起卯來。
不一會兒,就點到了賈瑱,賈瑱起身應了卯後,正要坐下,賈瑞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賈瑱你昨日下午怎麽沒來”
學堂裏頓時一靜。
賈瑱抬頭,斜眼瞧了他一眼後,嗤笑了聲,自顧自的就坐了下來,繼續捧著《論語》看了起來,對賈瑞那是一個正眼都不帶瞧得。
被人無視這是最能激起人心中怒火的一種行為,這個道理對賈瑞而言也是說的通的。
見狀,賈瑞再也維持不住他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快步走到賈瑱跟前,語氣也變得十分嚴厲起來,斥道。
“賈瑱!你就是這種態度你不知道我在跟你說話嘛!”
賈瑱低頭翻看著《論語》,淡淡道。
“賈瑞你知道你是幹什麽的嘛”
賈瑞伸手就要去拿賈瑱手中的書,嘴上也罵道。
“你管我是幹什麽的,現在是我在問你!你聽著回答便是!”
嗬
賈瑱放下書,一個轉身就繞到賈瑞的身後,死死地捏住賈瑞的一個手腕兒,運勁兒於掌中,將其控製的死死地。
賈瑞急忙伸出另一隻手向賈瑱打來,結果卻又被賈瑱給製住。
情急之下,賈瑞十分迫切想從賈瑱的控製中掙脫出來,但那兩隻手,仿若金石一般,將他的手腕兒控製地死死地,但任他如何跳躍擺動都無濟於事。
賈瑞頓時又氣又憤,臉上也是一片鐵青。
此時堂裏眾人的眼神自然都集中在賈瑱,賈瑞二人身上,他們的動作自然也被眾人一覽無餘。
見也差不多了,賈瑱也驟然鬆開了對賈瑞的控製,頓時賈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向前方跌去。
等賈瑞再站好後,此時賈瑱已經端坐在座位上,又低頭翻看起了《論語》,淡淡地警告道。
“賈瑞,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代管而已,你不是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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