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很久。
    天晴了很久。
    …
    仰頭山一行已過去數月。
    那日走後江澈再也沒上過岸，透氣都是偷偷摸摸的，每日不是吃便是睡，體型蹭蹭漲，一路來到了八米開外。
    堪稱江中小霸王！
    但新的能力卻不曾生出。
    似乎這玩意沒有什麽規律，跟意外一樣，不知道啥時候來，不過隻要身體不斷長下去，大換血是肯定的，總不至於最後讓自己的體重給壓死吧？
    那也太搞笑了…
    時值冬至。
    天地一片肅殺。
    江澈漫無目的，卻不曾停下腳步。
    一路悠閑愜意。
    時不時吞點小魚小蝦，膩味了啃些水草落葉，談不上隱世高人那般坐看雲起雲落，春去秋來，卻也擁抱自然，心靈上的驚豔好過前世太多。
    江水依舊渾濁。
    江澈避過暗流漩渦，順江而行。
    他估摸著此時應該出了慶都地界，隻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一段水路裏麵的魚蝦特別少。
    魚有冬眠這個特性嗎？
    再說就算有些品種的魚會休眠，不至於紮堆到一起吧。
    這麽下去他可餓瘦了啊！
    繼續往前遊，江澈想著或許後麵就正常了。
    但很快他發現想多了。
    魚兒少得他想報警！
    開始還三隻兩隻的，慢慢的看都看不到了！
    這很不對勁！
    江澈停了下來，漂在水裏思索。
    即便有電魚的也不至於把一段水路清得這麽幹淨吧？江這麽長，總有補充進來的小魚小蝦。
    除非…
    有人天天朝九晚五跟上下班似的懟著這邊電。
    可那也太刑了吧！
    正常人幹不出來這事啊。
    想不出個所以然。
    江澈決定再往前麵遊幾公裏看看，如果還是沒魚…他就溜溜球！有隱情的事他是一點不想沾。
    “嘶！”
    保險起見，江澈先浮上水麵捕捉了一會氣味，確定沒有奇怪的地方後他才再度潛入水中。
    上一次仰頭山吃了大虧。
    怎麽說也得謹慎點。
    十分鍾後，
    江澈已經遊出一公裏遠。
    這時魚蝦終於出現。
    他不由鬆了口氣，但遊起來卻更快了，前後足足兩公裏水路！兩公裏啊！這是什麽概念？
    八成有鬼！
    “溜溜球…”
    看也不看肥魚，江澈繃緊肌肉好似開弓一般躥了出去。
    可不出五百米後，魚又不見了。
    “艸！”
    隻能硬著蛇皮繼續前進。
    他現在基本確定，江裏有東西！
    是什麽不知道。
    “呼！”
    沒遊出百米距離，身下水流傳來異常的波動。
    江澈本能翻身後撤。
    “嘰！”
    接著極為怪異的聲音響起，一團好似肉球般的東西突然出現，其所在正是江澈之前後撤的地方。
    “嘰？”
    一擊落空，肉球麵向江澈。
    這時江澈才看清楚。
    麵前這玩意哪是什麽肉球，分明是一隻黑乎乎的河豚！連眼睛都是黑的，足有十來米大小。
    怪不得他沒發現！
    水底昏暗，這邪門東西不發出攻擊的時候縮成一團，能看見才有鬼。
    好在它速度並不快。
    “嘶！”
    江澈裝出發狠的模樣，雙眼緊緊盯著黑河豚。
    事情都說的通了。
    魚兒應該是進這家夥肚子裏了！
    不過真沒想到，除了他還有別的變異動物，隻是不知道其存在了多久，有沒有生出靈智。
    “試試看。”
    江澈伸出尾巴搖了搖。
    好吧…
    是他想多了。
    河豚沒什麽表示，直接露出黑牙向他衝來。
    “嘶！”
    江澈找好角度，用腦袋撞了上去。
    河豚滿身掛著細密小刺，他得試試硬度怎麽樣。
    嘭！
    一聲悶響，河豚被頂出數丈遠。
    看來也不怎麽樣嘛！
    江澈晃晃完好無損的腦袋，傻玩意就這水平也出來嚇人？
    下一刻，他瞬間撲了上去。
    “嘰！”
    河豚絲毫不懼。
    就見兩者撞擊瞬間，寒光一閃！
    隨後黑紅的血液染進江水。
    自然是河豚的。
    它被江澈從肚皮上狠狠撕下來一塊肉來，漏了洞身體肉眼可見的開始幹癟，像是破掉的氣球。
    “嘶！”
    江澈沒有猶豫，上去又是一口。
    結束了河豚罪惡的一生。
    這家夥看起來唬人，戰鬥力卻著實一般的很，別說現在，放幾個月之前江澈殺它也不比殺隻雞要難。
    河豚縮小後隻有一米五左右。
    江澈很輕鬆便用尾巴將其卷住。
    他並不是將其打算吃掉。
    一來不知道有沒有毒，長的也醜，二是想研究研究，這玩意畢竟是他除自己外唯一見過的變異動物。
    李大力的事情曆曆在目。
    江澈又是個現代人，自然不缺腦洞。
    看到河豚後更是如此。
    他不由猜測這世界以前是不是有妖物鬼怪的存在，又有一批專門鎮壓邪異的人，隻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麽消失掉了，而現在又開始重新出現。
    如果真是這樣…
    話本裏的故事就值得推敲了。
    細思極恐啊！
    “咦？”
    江澈思緒發散，卻發現尾巴上死掉的河豚突然冒起黑煙。
    他連忙把尾巴鬆開。
    黑煙飄起，在水中好似發絲。
    不知道是什麽原理。
    隨著黑煙越來越濃，河豚漸漸變白了，不，應該說是恢複了原本的顏色，體型倒沒變化。
    “這…”
    江澈有些傻眼。
    那黑煙詭異無比，他也不敢碰。
    隻是河豚和這黑煙是什麽關係？因為黑煙才變異的？
    擱這演毒液呢？
    一時拿不定主意。
    保險起見，江澈還是退出老遠。
    視線卻沒離開黑煙。
    不一會，那黑煙開始動了。
    其直接向水麵電射而去，速度極快。
    等江澈反應過來，緊隨其後破水而出卻隻見黑煙呼嘯升空緩緩消散，留下他一臉懵逼。
    這是什麽鬼？
    陽光下江澈渾身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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