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談論了許久。
    大多是進入原始宇宙需要注意的事情。
    比如投靠誰，不能惹誰。
    比如抄誰的家，殺哪個門派的人積累資源等。
    “你們是黑社會嗎？”
    江澈狐疑的看著麵前兩人。
    明明都很體麵。
    怎麽說出來的話卻那麽惡劣呢？
    “該殺就殺。”
    趙印滿不在乎，“我成帝時間夠短了吧，殺的蠢貨四五個昆侖人口加起來也不夠。”
    “行，我記下了。”
    “切記，與我分身聯係一定要慎重。”
    天心告誡道：“唯獨這件事不能暴露在天魔眼底。”
    “好。”
    江澈點頭。
    “離源一遠點。”
    趙印補充道：“就是跟你打架的那個，抱上大腿之前有多遠離多遠。”
    “它很強？”
    “幾乎無敵。”
    “..不能吧？”
    “能治它的隻有蕩魔祖師，可惜你遊不到那個時代。”
    “那就躲著唄。”
    江澈差點桀桀而笑，“等以後再拿捏它。”
    “好想法。”
    趙印認同道：“反正源字開頭的別打照麵，神字開頭的隨意。”
    “源字輩等於第七境？”
    “除了源一，其他都是帝路中遊。”
    趙印回答，“神字開頭清一色第六境，無字第五境。”
    “就這？”
    “就這，天魔生來最低第五境。”
    “完全不講道理。”
    江澈撇嘴。
    “誰說不是。”
    天心腦袋耷拉，“出世的時候就差點給我們打跪下。”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江澈端起杯子，連茶葉一同吞下。
    他也該走了。
    “走，送你。”
    趙印起身。
    江澈揮手招來不染珠，再將小青塞進懷裏。
    今天所見所聞屬實是光怪陸離。
    談不上緊張期待。
    他現在隻想趕緊跳到原始宇宙這個火盆旁邊，然後一腳踢翻。
    趙印笑了笑，“你還是老樣子。”
    “是嗎？”
    “沒一次見你有多大情緒的。”
    “或許是麻了呢？”
    趙印神色莫名，“成長也就那麽一瞬間，總歸是好事。”
    “你們回去嗎？”
    江澈問道。
    “不，之後會沉睡。”
    天心抹去客廳，順便用白光包裹住江澈。
    她說道：“我會打開時河，你看著補幾道時間線。”
    “沒問題。”
    江澈揮揮手，“再見不知又到何時，保重！”
    “保重！”
    趙印笑道：“等你圓滿！”
    白光亮起一瞬，江澈消失不見。
    天心打了個哈欠，“想念元氣滿滿的時候，我現在一滴都沒了。”
    “急什麽。”
    趙印偉岸的身軀漸漸模糊。
    他幽幽道：“退魔，補天，等江澈把你填滿吧。”
    “趙印！你個老東西！”
    天心臉頰漲紅，“當一輩子怕死大帝吧！”
    “我不在乎~”
    “啊！氣死我了！”
    …
    時河與想象中差了老遠，看起來唯美又詭異。
    河內的水珠裏放著生靈的一生。
    喜怒哀樂，貪嗔癡。
    重複又永不停歇的播放，好似電影。
    而河流的末尾染了層墨黑，水裏全是天魔的身影。
    江澈掃視片刻，鎖定一顆水珠。
    裏頭是極為熟悉與想念的人——金授法師。
    定界宇宙種種皆是他埋下的時間線，而這些時間線最終又會體現到他身上。
    思路其實很清晰。
    他擁有的，就是曾經收束的。
    小街燈光昏暗，一個身著西裝的青年渾身酒氣。
    今夜，這個城市與他無關。
    他是孤魂野鬼，也是垃圾堆裏的小獸。
    迷茫，不知前路。
    “法師…”
    江澈輕聲自語，看了許久。
    等到金授即將走出長街，他才將寫著正己異術概要的紙頁丟下。
    “嗯？”
    金授發現了。
    “再會…法師。”
    江澈離去。
    明黃的道袍就在未來的某個地方等著。
    他也在。
    時光大河起伏很小，沒有水花。
    江澈默默前行。
    隨後他停在一顆水珠前，裏頭是小青。
    這時的小青肥嘟嘟的。
    “真蠢..”
    江澈忍俊不禁，又看了看懷裏的小巧青龍。
    嗯，不蠢。
    深山老林中小青正在酣睡。
    她的氣息很柔和。
    一些小動物絲毫不怕，蹦蹦跳跳的把她的身體當成遊樂場。
    江澈有種大夢幾千秋的恍惚感。
    何曾想，那老神仙竟是自己？
    他進入小青夢中，述說低境界修煉過程。
    雖然很想叮囑一番，但為了少些變數，末了江澈隻加了一句：“快快樂樂長大吧~”
    做完這些，江澈走入黑暗中。
    他不是個偉大的人。
    可宇宙應該有一縷火光。
    這火光永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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