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序列,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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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默微微抬手,示意三人起身,看著戊子笑道:“你跟他們,好像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張子默道:“按天幹地支,戊子排名二十五,你在這六十位中的排名好像不高。他們三個見我都跪,你卻不用。而且,他們三個好像很怕你”
戊子聲音中多了幾分戲謔,“要我給你跪一個嗎?”
張子默笑道:“自然不用,你們三個見我也可不跪,我隻是好奇。”
戊子道:“天幹地支隻是順序,並不代表實力。我在組織的實力,可以排前十。”
三名起身的黑麵人,中間的甲寅以沙啞的嗓音回道:“戊子大人謙虛了,戊子大人在組織的序列是第五。哪怕在整個組織,地位也十分尊崇。”
張子默疑惑道:“什麽序列?”
甲寅道:“傳承組織的序列,說句大不敬的話,影首大人故去後,組織的傳承便是按序列來。誰是第一,誰便是下一任影首。而這個序列,並不是固定的。”
“那現在誰是第一?”
甲寅道:“大人已經悟出道心魔劍,自然是大人您。”
張子默玩味兒地看著戊子,“你離第一序列那麽近,怎麽不想爭一下?”
“不感興趣。”
張子默笑道:“那這麽說來,組織內部為了提升序列競爭應該相當激烈才是,怎麽看起來卻這麽和平?”
戊子聲音終於有了一些波動,“隻要影首大人在,組織便沒人敢輕舉妄動。”
張子默道:“可是這些序列中有人想殺我,想必離第一這個位置很近吧?”
“那是別人的想法,我隻知道聽命行事,影首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你來白帝城前,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證你的安全,全力配合你。”
張子默對著那三位抱拳道:“老頭子能讓你們三位來配合我行動,想必是對你們三位很信任,知道你們不會對我動手。那往後,便有勞三位了。”
三人連忙側身避開這一禮,“大人客氣,這是我等應盡之責。”
張子默目光落到城外還在苦戰的空性身上,“先不說這個了,我想知道,他為什麽非死不可?”
戊子道:“他已站至仙境巔峰,再有十年必定破境。到時候,會對我們掌控白帝城不利。”
“這是老頭子的意思?”
戊子微微搖頭,“不是,這是組織內部的決定。影首大人隻看結果,具體行動很少管我們。”
“那他破境以後,會對老頭子產生威脅嗎?”
“不會,這天下如今能威脅到影首的隻有一位。”
“哪位?”
“也在你們蜀山。”
張子默自嘲一笑,也是,他怎麽把蜀山山頂上那位忘了。那位,可是做了快兩百年的天下第一啊。也是此時,張子默突然對自己那位師父好奇了起來。
張子默突然察覺到不對勁,“你們知道我是蜀山的?”
戊子仿佛像看白癡一般看著張子默,“曆代學道心魔劍的都是蜀山的人,隻是我們並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張子默忽然覺得有點好笑,原來蜀山的雜役,還有這樣一重身份。難怪當初老頭子說起雜役時,會有種張子默不能理解的自豪。看來雜役,也不是那麽好當啊。
張子默壓下心中疑惑,指了指城外的空性,“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蜀山的,就應該知道蜀山乃是鎮嶽王朝門派之首,一直團結各門派,我要他活。”
甲寅三人身影瞬間消失,衝入軍陣中,將原本井然有序的陣法衝亂,為空性分擔了不少壓力,戊子卻一動不動。
張子默眉頭一皺,“你不願意?”
戊子拉著張子默飛下,手中長刀直接劈開一條血路,將魏飛熊和那位州牧大人的頭顱扔在大軍麵前,“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大軍立刻安靜了下來,看著那位州牧大人的頭顱,眼中充滿不可置信,竟忘了攻擊。
張子默立刻明白戊子的意思,手輕輕一揮,漫天黑影閃過,將大軍包圍,高聲道:“州牧已死,你們的戰鬥沒有任何意義,停止抵抗,免死。”
短暫地沉寂過後,大軍全部站在原地,任由暗影的人封住靈炁,將所有法器全部上交。
張子默走到空性麵前抱拳道:“大師神通驚人,在下佩服。”
空性歎道:“本想殺身成仁,讓蘭若寺其他僧人避免殺戮,沒想到施主居然願意救下我,可即便如此,我依舊要勸施主收手。”
張子默指了指不知何時站在城外的石魚,“是非對錯以後再論,你徒弟在等你。”
空性對著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修士默念經文超度許久,這才轉身飛至城下牽住那小和尚的手離去。
張子默這才與戊子轉身入城,“控製這樣的軍隊,需要多長時間?”
身後的壬戌道:“要撤換主將重整軍隊,要讓這支軍隊為大人所用,起碼需要半年時間。”
張子默回頭看了一眼身形較為魁梧的壬戌,“你看起來,對軍隊很了解。”
壬戌恭聲道:“回大人,未加入組織前,曾在軍中任職。”
張子默道:“既然如此,軍隊便交給你了。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是,大人。”
“庚申。”
一直未開口的庚申連忙上前,聲音十分沉穩,“大人,我在。”
張子默道:“去一趟崔家,讓他們將白帝城的事如實上報。”
“是。”
張子默看向戊子,“我想,許家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吧?”
“不錯。”
張子默開懷大笑,“接下來,隻需要等皇室的消息就行了。對了,魏家抓住那些人,我要看他們的記憶,有辦法嗎?”
戊子道:“可以,甲寅,你去辦。”
“是。”
張子默在滿是鮮血的街道上踩出一個個腳印,臉上青銅麵具浮現,所過之處眾多黑衣人投去尊敬的目光。從今日起,在這白帝城中,他們沒必要再躲躲藏藏了。
張子默走到大道盡頭,回頭對著眾人抱拳行了一禮,這才緩緩離去。
無論他來不來此處,白帝城的任務在戊子等人的安排下都會順利完成。可對外,這些功勞與成就都到了他身上。對於這些默默付出的影子,他也隻能以這樣的方式表示自己的尊敬。
渝州城,皇宮大殿內,一聲怒吼響徹整個宮殿,“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陛下息怒!”
百官紛紛出言相勸,可龍椅上那位依舊止不住心中怒火,“那個老頭子,他在渝州城一天,朕就隻能躲在皇宮中,他欺負朕也就算了,如今他的弟子也來欺負朕!好大的手筆啊,一天的時間就拿下了白帝城,等朕知道已經來不及了。你們說他這是什麽意思?他是在告訴朕,他能一天拿下白帝城,也可以隨時拿下渝州城,這是威脅!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那個老家夥死!”
右首身著重甲的中年男子緩緩出列,沉聲道:“陛下若是要收複白帝城,臣願打頭陣。”
男子方臉寬眉,身上氣息沉穩無比,此話一出,便讓喧鬧的大殿安靜了下來。此人便是周家家主周鼎,也是鎮嶽王朝的大將軍,軍中第一人。而周家在軍中,素來有很高的威望。
眾多武將紛紛附和,“臣附議!大將軍一生征戰從無敗績,大將軍若是出馬,必定手到擒來!”
而那些文臣卻沒有出言反駁,隻是全部看向左首那位坐在椅子上的微微閉目的長須老者。若說周鼎是軍中第一人,那麽這位便是文臣第一人,放眼整個朝堂中,也隻有這位有資格坐下,地位穩壓周鼎一頭。這一位,正是丞相姚承禹。
皇帝氣息逐漸平複,也望向了坐著這位,“姚丞相,可有何高見?”
姚承禹緩緩起身,“陛下,臣以為此事的症結不在白帝城,而是在我們往山僉州附近增兵的事觸及了蜀山的底線。我們都知道,蜀山二聖,雖說是劍聖掌管蜀山,可實際上劍聖已閉關多年,整個蜀山的事務都交給那位處理。而此次出動的,正是那無孔不入的暗影。以那位的性格,做出這樣事倒也不奇怪。白帝城離蜀山太遠,又腹背受敵,這樣一座城池即便是拿下也沒有任何用處。而且蜀山身為道教門派,一向是無心天下。我想這次隻是一個警告,隻要陛下將山僉州附近的軍隊撤回來,白帝城的事便可化解。”
周鼎冷哼一聲,“丞相此話未免太長他人誌氣,區區一個蜀山何足掛齒。丞相人老了,莫非心也老了不成?”
皇帝也是眉頭一皺,“丞相,你這樣的話說出來,朕說你叛國也不過分吧?”
姚承禹連忙躬身,隻是那低下去的麵容卻十分平靜,“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皇帝微微揮手,“罷了,丞相也是為國勞累多年,朕怎麽忍心責罰?此事再議吧,退朝。”
周鼎冷冷地看了姚承禹一眼這才離去,姚承禹最後走入大殿,任禦史中丞的兒子姚忠和連忙上前扶住姚承禹,“爹,您在朝堂上的那些話,別說陛下聽不下去,我聽起來都覺得不妥。陛下正值盛年,正是進取之時,怎麽可能願意撤軍?”
姚承禹笑道:“你啊,什麽都好,就是太直了。白帝城丟了,文武百官群情激奮,陛下怎麽也不可能落了士氣,這我自然知道。”
“那您還這樣說?”
姚承禹悠悠一歎,“所以才說你這個孩子直啊,那些武將請戰是為了功勳,可我等文臣卻必須沉著冷靜。若是沒有魔族的出現,我也讚同出兵收複白帝城,可如今形式改變,任何國策必須慎之又慎。非我倚老賣老,整個朝堂上的文官,也隻有我說這樣的話才能頂得住那些武將的攻訐。我若不說,陛下便沒有選擇了。”
一名宦官突然躬身上前,“丞相,陛下有請。”
姚承禹笑著伸出手,那宦官連忙穩穩扶住,“有勞。”
承正殿,皇帝處理政務之地,宦官將姚承禹帶進大殿給這位奉茶後,便連忙退了出去。偌大的殿中,此時也隻有姚承禹和高台上的那位。
姚承禹看著皇甫端遠坐在高台上處理奏折,也不著急,端起手邊桌子上的茶慢慢品了起來。
皇甫端遠將手中那份奏折批完,這才放下筆,聲音平靜,哪有朝堂上那份怒氣衝天的樣子,“丞相,你說朕是不是太無能了一點?”
姚承禹依舊坐在椅子上,笑道:“我鎮嶽王朝曆任皇帝都對蜀山頭疼不已,陛下也不必對自己太過苛責。而且今時不同往日,魔族的出現,使得我們與蜀山有了合作的機會。”
皇甫端遠眉頭一皺,“可是蜀山的暗影才剛剛拿下白帝城,而且先皇,就是因那位而死。”
姚承禹長歎一聲,“當年先皇也隻是想試著削弱蜀山,隻是可惜還是低估了那位的實力。陛下是一國之君,不可為私怨而衝動。以前沒有魔族的存在,皇室想要重整鎮嶽王朝,便隻能與蜀山是對立麵。可如今魔族的出現,讓這個局麵被打破。蜀山願意幫忙防衛魔族,這是好事。陛下應當十分清楚,相比於蜀山,魔族才是更危險的敵人。如今魔族隻是小部分翻越通天山脈,等魔族徹底找出翻越通天山脈的方法,鎮嶽王朝便危險了。當此危機,沒有不可化解的矛盾。陛下若是意氣用事,恐怕正合了那位的意。”
“那丞相的意思是?”
姚承禹道:“白帝城剛丟,撤軍自然是不可能。不過總得示好,讓蜀山感受到我們的誠意。區區一個北峽州給他便是,陛下想要隨時可以收回來,何必急於一時?而且這也是一個機會,蜀山的暗影向來行事神秘,這也是我們一個了解他們的機會。隻有了解敵人,才可以去談消滅。”
皇甫端遠沉思許久,“那便如丞相所說,朕即刻頒旨。”
姚承禹笑著起身,“那老臣就告辭了。”
皇甫端遠連忙起身走下台階,拉住姚承禹的手,“國事繁忙,朕就不送丞相了。今日朝堂上的事,丞相別忘心裏去。丞相頂著眾臣的壓力為朕留了餘地,朕在此多謝丞相了。”
姚承禹笑道:“臣追隨陛下多年,這些都是臣應盡的事。”
皇甫端遠目送姚承禹離去,這才回身坐在龍椅上繼續批閱奏折,直到傍晚時分這才有一名宦官走入殿中,“陛下,可要用膳?”
“去淑貴妃那裏吃,讓膳房準備一下。”
“是。”
芳澤殿,此處便是當今最受寵愛的淑貴妃的住所,這位淑貴妃,便是當今南宮世家家主的妹妹南宮慧蘭。
皇甫端遠龍攆還未至芳澤殿,南宮慧蘭便遠遠地迎了出來,微微欠身,“臣妾見過陛下。”
皇甫端遠示意眾多宦官放下龍攆,上前拉住南宮慧蘭的手,“愛妃,在殿裏靜靜等著朕便是,不必如此麻煩。”
南宮慧蘭柔聲道:“得知陛下要來,心中歡喜,一刻也坐不住。”
皇甫端遠笑道:“還是愛妃體貼,陪朕走走。”
南宮慧蘭靜靜挽著皇甫端漫步,她自然看得出皇甫端遠心中不快,也知道是因為朝中之事煩心,卻不開口,隻是默默陪皇甫端遠走著。這也是皇甫端遠最喜歡她的地方,從不過問朝政,大方賢惠。
皇甫端遠突然開口:“我記得你大哥家最小的那個是個女兒,今年多大了?”
南宮慧蘭輕歎一聲,“快十四了,那個丫頭啊,幾年前背著我大哥偷偷跑去蜀山了,至今還未回來。前段時間我大哥來信,說是準備派人去蜀山將她接回來。”
“哦?”皇甫端遠神色莫名,很快便恢複正常,“可有婚配?”
“沒有。”
皇甫端遠笑道:“那就等她回來,將她接進宮來。這些年辛苦你了,身為貴妃不能經常回家探親,便讓她好好陪陪你吧。你帶著她去看看朕那些沒成婚的兒子,喜歡誰朕便派人去你家求親。”
南宮慧蘭心中一喜,連忙行禮,“多謝陛下。”
皇甫端遠連忙扶住南宮慧蘭,“愛妃不必多禮,朕餓了,陪朕用膳吧。”
羽林軍統領燕無雙突然飛來,皇甫端遠眉頭一皺,南宮慧蘭很識趣地退至一旁,轉頭看著園中的花草。皇宮中若無大事是禁製淩空飛行的,燕無雙如此火急火燎,必有大事。
皇甫端遠聽著燕無雙的稟告,頓時眉頭緊皺,聽完後麵容這才恢複如常,走到南宮慧蘭身前輕輕撫摸那白皙的臉龐,“朕還有事,今日便不同你用膳了,朕明日再來。”
南宮慧蘭依舊是那溫婉模樣,沒有半點不悅,“國事為重,明日臣妾再恭候陛下。”
皇甫端遠寵溺地看了南宮慧蘭一眼,這才飛身離去。
承澤殿,皇甫端遠寢宮,皇甫端遠到時,一名黑衣女子已經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皇甫端遠屏退眾人,坐在主位上,“抬起頭來。”
女子緩緩抬頭,那柔媚模樣讓皇甫端遠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倒是國色天香,你叫魏遷月,是魏家送進宮的女子,據說是魏家家主的養女。可惜據我了解,這並不是你的真實身份。”
女子低聲道:“陛下所說,奴婢聽不懂。”
皇甫端遠笑道:“非要朕戳穿你才肯死心嗎?你不是魏遷月,而是叫花遷月,是白帝城花滿樓的花魁。”
女子,正是花遷月。
花遷月道平靜道:“是,可是後來我已經贖身,被魏家家主收為養女。”
皇甫端遠道:“你撒謊,據我所知,你是被許青山贖身,而後許青山讓魏家將你送進宮,想要成為朕身邊的探子。為了你,許青山可是煞費苦心啊,聽說那花滿樓可是日進萬金,為了掩護你的身份居然說燒就燒。若是魏家沒有被滅,他們估計不會查得如此細致,倒真有可能讓你瞞天過海。”
眼見身份被戳穿,花遷月也不狡辯,隻是默默將頭低下。
皇甫端遠手指輕輕敲打扶手,“不對,那個許青山既然打定主意要滅了魏家,自然想到你的身份有可能暴露。先前已有宮女探過你的身子,你不是處子卻能被送進宮,以魏家的本事,銀錢打點夠也能做到。你不是許青山派來的探子,是許青山派來惡心朕的,你好大的膽子!”
花遷月眼中頓時露出絕望,取下發簪狠狠戳向心髒,可還沒等碰到心口那發簪便化為灰燼。
一死不成,花遷月連忙咬舌,卻被皇甫端遠一指隔空封住穴位。
皇甫端遠道:“朕沒讓你死,你便不能死。你若一心求死,我便將你的屍首喂狗,讓你死無全屍。不如咱們好好談談,你若答應我不尋死,便動動眼睛如何?”
花遷月定在原地許久,這才輕輕轉動眼珠,皇甫端遠這才替其解開穴道。
花遷月冷冷地看了皇甫端遠一眼,“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你要殺便殺。”
皇甫端遠疑惑道:“他隻不過替你贖身而已,何必對他這麽忠心?”
花遷月道:“他給了我一個家,讓我有過片刻的溫馨,我喜歡他,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
皇甫端遠走到花遷月身前,捏住花遷月的下巴將頭抬起,卻被花遷月用手狠狠打開,皇甫端遠也不惱,隻是笑道:“你這樣的美人,他也舍得讓你來送死。據我所知,他在贖你之前還贖了另一個女子,與你曾是情深義重的姐妹,可你為了爭花魁卻害了她。哦,我明白了,想必是因為那個女子,你才會被他派來送死。看起來,他好像更喜歡另一個女子。”
這句話,好似觸動了花遷月的心房,讓花遷月一陣神傷,隻是花遷月很快便恢複那冷傲模樣,“你就算說的是實話,可他也隻是被那個賤人一時蒙蔽了。你如此挑撥是想套我的話,可我在進宮時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皇甫端遠眼睛一眯,“你倒是聰明,不過你不願配合,朕很生氣。這宮中有許多宦官,朕把你賜給他們,這是朕對你的賞賜。這樣,是不是比讓你死更好一點?”
花遷月身軀渾身顫抖,可還是起身離去,冷聲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想幹什麽隨你便,我還是那句話,想讓我開口,不可能。”
皇甫端遠突然抓住花遷月將她狠狠地按在紅柱上,死死地抓住花遷月的脖子,“這隻是一個開始,朕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你不怕嗎?你隻要開口說一句服軟的話,朕就饒了你,還可以讓你在這宮中享盡榮華富貴!”
花遷月從喉嚨中擠出那冰冷的話語,“讓我服軟可以,將我送回去,送到他身邊。”
皇甫端遠抱起花遷月狠狠丟在龍塌上,將花遷月衣裙狠狠撕碎,“你這不是服軟,是在打朕的臉!朕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穴道再次被封住,花遷月隻能看著皇甫端遠為所欲為,雖然表情十分痛苦,但依舊冷眼相待。而這樣的眼神,卻徹底點燃了皇甫端遠的怒火。那癲狂的吼叫不斷響起,想讓花遷月屈服,可花遷月卻無動於衷。
殿外,聽到動靜的宦官大聲道:“陛下,行房需要提前準備,這樣不合規矩啊!”
“滾!”一股強橫靈炁穿牆而出,將那宦官化為模糊血肉,嚇得其他宦官紛紛後退。
良久,皇甫端遠起身穿好衣服,滿意地欣賞了一眼自己的傑作,這才解開花遷月的穴道,得到的卻是花遷月的一巴掌。
皇甫端遠結結實實地受了這一巴掌,也不生氣,而是笑道:“這座皇宮,是朕給你準備的牢籠,朕有的是時間讓你屈服。千萬不要試著尋死,否則朕會讓你後悔生出來。”
皇甫端遠出了大殿,很快便有宮女進來替花遷月穿好衣服,拉著花遷月離開,花遷月臨走時,狠狠地剜了皇甫端遠一眼,仿佛要將皇甫端遠生吞活剝一般,可皇甫端遠回敬的隻有掌控一切的笑容。
宮女們帶著憔悴的花遷月離去,直到一座庭院外這才停下腳步,紛紛對花遷月行禮,“恭喜宮人,這是陛下賜你的宅院,您剛入宮便有如此殊榮,奴婢們給您道喜了。”
庭院內,還有十多名宮女靜候於此,其中不乏修行之人,顯然是皇甫端遠特意安排怕花遷月自殺。
花遷月看也不看這些人一眼,徑直走入房中,躺在床上將被子蒙起,那表情也不知是哭還是笑,耳邊隻有張子默那晚的話響起,“你此去,隻需記住一點,要時刻裝作你心中隻有我。這樣會激怒他,也許會死,可如果他不殺你,便證明他想征服你。皇帝自然是想征服一切的,尤其是我已成了他的眼中釘後,他自然想要征服你。隻要他有這個想法,那麽你隻要始終對他不屑一顧,他不僅不會殺你,反而還會極盡恩寵讓你臣服。隻是需要記住,無論你爬到什麽樣的位置,都不可露餡,也不可以表現出一絲高興,否則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花遷月躲在被子中將眼淚擦幹,眼中柔媚一閃而過,再次恢複那冰冷模樣,“謝謝你,這條路,果然很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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