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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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不是萬能的,  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謝鬆原沒想到,都已經到末世了,有一天,  他還得考慮怎麽賺錢的問題。
    盡管腦海裏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但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謝鬆原決定自己還是得先帶著白袖出去,看看情況。
    順便買些東西回來。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到了外邊的人都削尖了腦袋想進的黑市,又一時半會無法輕易抽身的話,不如沉下心來,  多了解了解這裏,  打探一下裏麵的情況。
    反正在這裏,老鼠的人就算發現了二人,  也不能耐他們如何。
    當然,  眼前最重要的是,他們馬上就要沒錢花了。
    兩千金幣說多不多,  說少不少。額外又提前付清了一星期的房費和地暖費後,謝鬆原現在的手上隻剩不到五百星幣。
    望著已經比一開始減少了四分之三的錢袋,  謝鬆原的心中不由得油然生出了一種緊迫感。照這樣下去,  他和白袖馬上就會成為兩個連最便宜的廉價旅館都住不起的窮光蛋,更別說去收集什麽消息了。
    白袖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個貓貓懶腰。
    兩隻前爪高高地揚到空中,  山竹一樣的白色爪墊張成了一對兒蓬鬆柔軟的“梅花”,舒服到指甲都從爪墊中鑽了出來。
    青年的腰板挺得筆直,  伸展上半身的動作讓他身上的衛衣都跟著飛了起來,  露出一截長滿絨毛的雪白肚皮。察覺到謝鬆原的視線後,  他又趕忙將手收了回來,  不輕不重地看了對方一眼:“別亂看。”
    白袖下了床。
    睡了一覺,漂亮的人形大貓神清氣爽,到廚房的蓄水箱裏接水喝。
    謝鬆原跑到窗口,把車裏的小蜘蛛們叫了上來,讓另一波小蜘蛛們下去交替值班。
    工作歸來的小蜘蛛們絨毛上都帶著寒氣,跳到謝鬆原的手上貼貼,向媽媽報告情況:“壞人碰車車,被,狂毆!”
    “嗯……哦?”謝鬆原通過三言兩語,就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挑了挑眉,故意做出一臉詫異的樣子,“居然還有這種事,辛苦你們了。”
    話是這麽說,他對會碰到這種情況卻是毫不意外。
    他可不會認為,脫離了黑暗混沌的底層之後,上層的生活就是一片鳥語花香,和樂安定。事實上,能夠留在黑市二層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手段的。這裏的人一旦產生了矛盾,鬧出來的後果隻會更大。
    說不定,也更貪婪。
    不過有小蜘蛛守著物資,謝鬆原基本上不用擔心東西會被搶走。
    因而他也隻是隨口將這個話題帶過,順便從行李中翻找出一個玻璃盆,裏麵用一勺果醬拌上清水,當做給小蜘蛛們的獎勵,讓它們解渴。
    小蜘蛛們團團圍靠在盆邊,幸福又暢快地痛飲果汁飲料,喝得嘴巴裏咕嚕咕嚕……水麵不斷泛起氣泡。
    “果汁香香,好喝。”
    謝鬆原笑了笑,開始給自己套上外套。一回頭,發現白袖已經整裝完畢,正在往自己的身上背謝鬆原送給他的蛛絲包。這個包放在巨型雪豹的身上,估計隻是一個剛剛好的胸包,但是一放在白袖的人形身上,就是個自動拉長的單肩挎包。
    挎包的翻蓋上赫然是一隻織上去的可愛雪豹頭,一下襯得白袖像是一個年輕的男大學生。
    白袖側身調整著身後日字扣裏帶子的長度,明顯很喜歡謝鬆原送他的這個禮物,隻要一有機會,就要背到外邊顯擺。
    謝鬆原抿嘴忍笑,見狀,邊將裝著剩下星幣的袋子遞到白袖麵前,說:“既然這樣,那錢就全都裝到貓貓的包裏。等什麽時候要用了,你就拿出來付錢。”
    也免得謝鬆原提溜在手裏被人看見,見財起意。
    白袖自己乖乖地翻開挎包的蓋子,拉開拉鏈,讓謝鬆原把東西塞進包裏,認真地板著那張清麗好看的臉蛋,說:“我會保管好的。”
    這可是他和心愛人類的全部家當了。
    說著,還用爪墊輕輕拍了拍合上的挎包蓋子。
    二人出了房間,向旅店老板娘打聽了下賣東西的市集在什麽地方,對方給他們指了個方向。
    “其實黑市裏基本上到處都是攤位,黑市的麵積也不大,沿著黑市整個繞一圈也才花不到一個小時。不過如果你們是想買一些日用品的話,可以往那個地方走。不建議你們開車,這邊的很多路都很窄,車基本上開不進去……”
    說到這裏,女老板頓了一下,目光帶上了一些探究:“你們睡得好嗎?沒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嗎?”
    謝鬆原一怔:“隱約好像有聽到過。怎麽了嗎?”
    “傍晚的時候,好像有人動你們的車子。”對方狀似無意道,“你們最好去看看。”
    “是嗎?”謝鬆原露出了一個毫不慌亂的微笑——畢竟他早就從小蜘蛛的嘴裏聽說了這件事。相較之下更讓他驚訝的,是旅店老板居然還會特意提醒他。
    “謝謝,我們等下會去看看的。”謝鬆原文質彬彬地衝對方點了點頭,抓著白袖的豹爪,和青年一塊走出了旅館。
    既然無蛛傷亡,就說明也沒什麽事情發生,他們會去看看情況,但不是現在。
    不過謝鬆原和白袖還是聽從了女老板的建議,沒有開車出門。雖然想搶他們的人基本上都打不過他們,不過為了安全考慮,他們還是盡量不要那麽招搖過市,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雲城的小巷年代久遠,灰蒙蒙的牆體上隨處可見末世前張貼上去的各種廣告信息和號碼印章。
    此時大概是晚上□□點鍾的時間,謝鬆原和白袖一口氣睡到晚上夜市最熱鬧的時候,碩大的燈泡在路散發出冷色的耀目光線,臨街的商鋪紛紛開張,也有沒有店麵的小販在街邊的空地上擺攤。
    有著少見又珍貴的人氣兒。
    乍看上去,甚至令人覺得這個地方經曆了一次時光倒流。黑市裏的時間流轉,停滯——和曾經的現代世界別無二致,鬧哄哄的小巷,凝結在地麵上的薄冰,來來往往的行人。
    那感覺叫人恍如隔世,又不得不心生感慨。
    直到謝鬆原和白袖知道了貨架上的貨物價錢,這種油然而生的懷念情緒緊接著一個急刹,徹底消亡了。
    “一袋五公斤的麵粉要二十幣,一瓶醬油就是九星幣,一整套八角、桂皮、草果這樣的小袋香料,也要二十個幣……”
    謝鬆原低聲念著沿路看到的感興趣的商品價格,不由得感歎:“這裏的東西也太貴了。”
    “他們怎麽不去直接搶錢。”白袖也很不滿。雖然這種事情不是他身為貓貓需要擔心的,但為每天投喂自己的飼主鳴不平,也是白袖必不可少的環節。
    災難過後,食物變得越發珍貴。像麵粉、調味品這種需要工廠批量製作的東西在市場上更是貴得離譜——
    原因無他,肉可以直接從野外打來,蔬菜也可以自己想辦法栽培,但是這些貨物,除非末世後災情穩定,工廠重啟,否則肯定是越用越少。
    對於連溫飽都還是問題的普通人來說,調味品不值一提。但是對於在末世裏本來就過得還不錯的變種人來說,這玩意兒就是妥妥的奢侈品了。
    當然,普通人也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摸到這種東西。這些珍奇寶貴的物資幾乎在末世後的第一時間,就被各個勢力的人掃蕩一空了。
    謝鬆原在幾個商品店裏徘徊。店主似乎也見慣了他們這種手頭拮據的摳門家夥,冷眼瞧著二人的一舉一動,怕他們趁他一個不注意,就偷偷把東西給順走了。
    謝鬆原仿佛對那審視的目光毫無察覺,再三糾結過後,隻花了二十個星幣,買了一袋麵粉。
    白袖動作有些笨拙地用指甲劃開拉鏈,從錢袋裏一次性掏出一把星幣,攤開在豹爪掌心上,用自己的指甲點著,一枚一枚地數。
    數到二十個,將剩下的錢幣倒回包裏,毛茸茸的爪子並攏,伸到店主麵前,星幣就嘩啦啦地落到對方手裏。
    神情認真嚴肅,像是貓貓管家。
    付完錢,他們又去旁邊的二手商店,花二十星幣買了個燒炭用的爐子,這樣回到旅館也可以做飯。
    謝鬆原不想再在室外做飯,太冷了,而且在其他人的目光注視中進食,也不是他的愛好。
    他本來還在為了不知道該怎麽做飯而發愁,後來轉念一想,又恍然大悟——他和白袖的“情侶大床房”內的空間足夠大,臥室邊上還有陽台,完全可以在陽台上生活,也不用擔心會把自己悶死。
    炭是最便宜好用的。
    這樣一來,基礎的工具問題就解決了。
    走出去沒五十米,他們就遇到了賣炭的小販,謝鬆原買了十斤的炭。
    二人又逛了一會兒街上的生鮮食物,發現二層的物價果然和之前那女攤主說的一樣,同樣的蔬菜賣到二層,價格就是要貴了三四倍。
    至於這裏的肉,看著倒確實要比底層市場上賣的看著精致。
    謝鬆原和白袖之前開車路過底層的攤子,看見那邊賣的肉大多出自這個時候在末世城市裏最常見、也好打的動物,而且出售的大多都是肉不多的部位,比如下水、砍下來的爪子和腦袋,基本沒什麽肉的骨頭,還有一些高蛋白的蟲子。
    這些動物變異後的體型變得極大,光是從身上割下一塊磚頭大的肉來,都夠一個條件不那麽好的家庭吃上好幾天。所以市場那種專門屠宰、分肉的店生意也很好。
    二層的肉食明顯肉質更好一些,都是完整的、被切下來的肉塊。不過鑒於末世中的獵物不好少,這些肉通常也都是些老鼠、麻雀、青蛙,據說都是黑市裏的部分勢力為了掙外快,專門組織人出去打獵,再拖回來賣的。
    有時候運氣比較好,也會達打到比較珍貴的動物,諸如野雞,大雁,湖裏的肥魚,這些售價就更貴了。
    平時在野外讓貓貓花點心思就能抓到的獵物,現在居然還要高價購買……
    謝鬆原頓時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棵綠油油的韭菜。
    不過為了給男朋友改善夥食,買就買吧。
    謝鬆原總共花了三十五星幣,買了一小塊口感最好的肉,和兩大塊據說不那麽好吃的老鼠胸肉。
    “回去吧,”他轉頭對白袖道,“其他的東西,我們都去底層買。”
    在明知道有的東西在底層買能便宜上很多的情況下,他不可能還把錢花在這裏。
    中途路過二層的貨幣兌換所,謝鬆原心念一動,進去問了問情況。
    “我們大概有三十多公斤的果脯、果幹,想提前過來問個價。這樣的東西,大概能換多少星幣?”
    “果脯、果幹?”坐在櫃台後邊的男人轉了轉眼珠,似乎在掂量輕重,慢吞吞地道,“這個,得你們把貨物拿過來,讓我們親眼看看成色才能斷定。不過一般來說,這種東西雖然好吃,但是不管飽,都是十公斤100星幣的定價。”
    十公斤才一百星幣?
    謝鬆原揚了揚眉,不動聲色地道:“好,我知道了,謝謝長官。我回去整理一下貨物,改天就把東西搬來。”
    轉身走下台階,白袖迎了上來,問:“怎麽說?”
    謝鬆原笑了笑:“果然黑得名不虛傳。照他們這個兌換標準,別看我們帶了那麽多東西,最後換到的星幣,說不定都不夠我們自己在這裏住滿半個月的。”
    白袖皺了皺眉:“那怎麽辦?”
    “那怎麽辦?”謝鬆原重複了一遍對方的話,環顧了一圈四周隨處可見的小商小販,“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看,這不遍地都是辦法。走,我回去跟你說說我的想法。”
    *
    “你也要賣東西?”白袖一把肉放進廚房,便詫異道,“我們的錢夠嗎?”
    買來的肉太沉,幾塊肉加起來有幾十斤,白袖加強了自己的獸臂形態,抱起來不算費力。
    謝鬆原解開肉塊外邊包著的巨型葉片,讓多餘的血水流進水池,低著頭道:“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等明天買完所有要用的東西,估計就沒剩幾個子兒了。如果我做的東西賣不出去,我們就真的窮途末路,要被發配到勞力市場工作了。貓貓——”
    說到這裏,謝鬆原轉過頭來,語氣嚴肅:“如果我變成了窮光蛋你還會愛我嗎?”
    白袖輕輕用尾巴掃了他一下:“你別不正經。你一開始遇到我的時候,就什麽都沒有,那時候我有說過什麽嗎?”
    謝鬆原自然而然地接道:“可是那時候你也不愛我啊。”
    白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想了想也隻好道:“不會的。”
    他笨嘴拙舌,不怎麽會說好聽的話,也從來沒有人聽他這麽說話:“不會不愛你的。而且,你也不會變成窮光蛋的。”
    如果連謝鬆原這樣的人在末世裏都過不好,其他人又要怎麽辦呢?白袖就是有種莫名的理由相信,謝鬆原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而且,謝鬆原的廚藝也那麽好。他做出來的東西都很好吃,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隻是,黑市裏的人會不會買賬……這就說不定了。
    謝鬆原輕輕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有點擔心這個問題,所以之前一直沒跟你說這件事。不過我剛才看了看路上那些賣食物的攤主,覺得我還是有點搞頭的。”
    謝鬆原表麵沒表現出來,暗地裏卻一直在觀察他們沿路遇到的攤位。一般來講,像那種賣必需品的店家,都是直接在店麵裏做生意的。謝鬆原之前聽老陳說過,這種店鋪還需要向黑市繳納一份商戶費——因為能弄到這種資源的人,多半身後也有勢力支撐,財大氣粗,找得到物資,賣得出高價,同時,也相應的需要給黑市上繳保護費。
    而許多個人商戶,租不起固定的店麵,利益可能也沒有那麽高,就會直接在路邊擺攤。
    謝鬆原看到的很多熟食攤子就是這樣。
    直到目前,黑市二層都沒發展出像樣的“美食一條街”出來。在這個時候,想要做出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來,成本是很高的。要想食材被烹飪得美妙入味,各種調味料都少不了。而在集市裏,調味品的價格恰巧都被炒得很高。
    為了維持一定的利益,很多小攤在調味用料上都很節省。這樣做出來的東西雖然控製住了成本,但也說不上多麽吸引人。
    有些為了生計勞累了一天的人懶得自己生火做飯,隻想吃一頓熱乎的,就會在這種路邊攤上買一份吃的,填填肚子。
    “所以,我覺得我做的東西還是有些市場的。”謝鬆原總結道。
    二層的人總體消費水平要比底層高上很多,他做的零食直接彌補了許多商家都做不到的缺陷,把香料用得很足,一定會有人喜歡吃。
    畢竟他現在手上最不缺了,恐怕就是香料了。
    至於能賣出去多少……
    謝鬆原得先試試水。
    *
    謝鬆原把老鼠肉切成較小的塊狀,先從行李中取出各種植物香料、檸檬和鹽,提前把肉醃上,再用蛛絲密封起來,統一倒進水池裏,順便把一整袋賣家送的冰塊也倒了進去,保持肉質的鮮嫩,權當裝進了冰箱裏。
    他將燒炭的爐子支在了陽台上,燒了一鍋熱水。
    隨後又花了一些時間,用剩下的貓毛和蛛絲混合在一起,給樓下的小蜘蛛們做了個窩。
    否則雲城的寒夜實在是太冷了。
    蛛窩是雙層的,底下一層是蛛絲,上邊一層是貓絨。
    謝鬆原用厚重的蛛絲做了一個簡易版本的臨時熱水袋,把燒好的熱水掛進裏麵,封住開口,放置在雙層蛛窩當中,這樣就是熱乎乎的小蜘蛛床墊了。
    就連白袖摸了都愛不釋手。
    謝鬆原專門下了一趟樓,把蛛窩給小蜘蛛們放上。
    再苦不能苦了孩子,畢竟是能抗能打,不僅可以看家護院,還能織布做手工的功臣小蜘蛛們,怎麽著都應該對它們好點兒。
    幼年大王蛛們看見媽媽送給它們的神秘發熱床墊,興奮得仿佛在泳池邊高台跳水一樣,一個個蛛腿一蹦,撲通、撲通地跳進窩裏,擠得密密麻麻。
    紛紛在那彌漫開來的舒適熱度中愜意地打滾歎息,攤成軟綿綿的蜘蛛球。
    謝鬆原也回到了旅館房間,和白袖繼續處理白天買的萵筍。
    摘掉上頭的萵筍葉子,這也可以當做一種食材。
    鼠肉要醃一整夜,可以先放下不管,但是剩下的萵筍根莖可以提前洗淨、切片、再切塊……
    室內暖和,白袖為了方便操作,又把爪子變回了人類手掌的形狀。
    因為變異萵筍實在太大,導致謝鬆原和白袖合力切到兩人都產生了心理疲倦,也才切完兩根大萵筍。
    “謝鬆原,我們到底還要切多久啊。”白袖脫掉手上的蛛絲手套,揉了揉眼睛,“照這個速度,我們光是切這些東西,就要花上好幾天。”
    謝鬆原也扔開菜刀,丟掉手套,一手支在台邊,意識到了什麽。
    “別切了。”他拉過白袖的手掌,將對方的手腕抓在掌中,輕輕地揉。
    同時若有所思道:“我們得找些人,讓他們幫我們切。”
    ……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亮,謝鬆原和白袖就醒了。
    他雖然嘴上說著自己不到下午醒不來,可他前一天白天剛補過覺,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晚上又睡了四五個小時,就提前自然醒了。
    心裏想著事情,也根本沒有心情多睡。
    謝鬆原想賣的食物是缽缽雞。
    這玩意兒其實也就是變相的麻辣燙,但不需要在顧客麵前當場煮。隻要將事先串好的串兒用水煮熟,然後再在自己調好的辣油調料裏浸泡上一定時間,就可以擺出去售賣。
    製作方法簡單,除了一開始把食物煮熟的步驟之外,其他時間都不需要開火。
    肉類需要事先醃製,也得在調料裏多泡一會兒,方便入味,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什麽麻煩的地方,方便他賺快錢。
    ——除了要切食材。
    不過這一點,也可以想辦法解決。
    兩人身披著淡淡的晨光出發,一大早就趕往了底層。
    昨天購買的路簽還保留有時效,二層入口的守衛默認他們去上邊一日遊了一趟又回來,收走了路簽,就給他們放行。
    謝鬆原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力,直接帶著白袖去了勞力市場。
    這個時間點,吃不飽飯的人已經醒了。對勞力市場上的人來說,他們的辛勞工作是不分晝夜的。隻有通過不停的勞作,才能賺到足夠他們勉強生存在這裏的錢。
    謝鬆原一來到市場邊上,就看見一群人在圍著幾個人毆打。
    “那是怎麽了?”他來了點興趣,對著邊上負責看管這些勞力的人道,“發生了什麽事?”
    “嗐,這你還看不出來?”那人是記得昨天就來過的謝鬆原的。他回頭看了一眼,道,“還能是怎麽回事,冤有頭債有主,這幾個家夥之前肯定沒少樹敵,你昨天一走,這幾位就被人揍了一頓。斷斷續續來了好幾回,管都管不住。”
    謝鬆原輕哂了一聲,興致更濃了:“誰是帶頭的?把他叫過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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