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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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夫郎為何做出這般神色,但宋青梧自己已經驚呆了,她也沒工夫去問夫郎,而是先一臉震驚的又看向上官諾,“四皇女???她來我們揚州城做什麽!”
上官諾看了章玉一眼,見章玉神色間毫無變化,甚至不大關心她們的話題,不由歎了口氣,練武果然容易變笨。
“說是養身體,但誰又知道有沒有些旁的心思呢。”
據她所知,京中局勢緊張,二皇女派已派了人想聯絡揚州城的位都督了,怕是不日,位都督就會有人受詔入京,越是身居高位,越難在幾位皇女奪嫡中獨善其身。
宋青梧是,章玉也是,至於柳桐……這個有案底,且不熟,不在上官諾思考範圍內。
“旁的心思,你的意思是……”
宋青梧皺了皺眉,倏然明白,原是來拉攏人心的。
隻是……
對方要拉攏的應該是柳都督或者章都督吧,於她宋家而言,這位四皇女是張催命符!
女子神色驟然閃過一絲狠戾,宋母宋父無疑是對她極好的,既如此,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全都被女主弄死,女主造了假證害死她們,還收編了她們的勢力,若無母親的兵馬財產,她也沒這麽容易在一眾皇女中脫穎而出,最後稱帝。
宋青梧可以不跟女主站在對立麵,但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母父死,看著宋家死,宋家死了,她自己也會難逃一禍。
上官諾對情緒素來敏感,見宋青梧狀態不對,頗有些疑惑般挑挑眉,“怎麽了,你很討厭四皇女?”
宋青梧這才回過神,收斂了些鬱色,隨手拉過身邊一隻細軟的手,冷聲道,“隻是不大喜歡卷入權勢傾軋罷了。”
上官諾自然理解,也輕歎了一口氣,“可惜人生在世,總不能什麽都順著自己,若無權無勢,你要拿什麽保護自己珍視的人?”
宋青梧渾身一顫,想到某人的結局,於是下意識看向孟言初,卻見他還是低著頭,側顏冷淡,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十分不悅的模樣。
宋青梧下意識去抱他,聲音仍舊帶著幾分關切,“怎麽了,言初。”
孟言初心中忍不住恨,愈想愈恨,愈恨愈想,分明他也幫過她,分明他也助她上位,可最後,卻落得了那樣的下場。
換了誰,也沒辦法不恨。
險些就要魘進去了。
直到有人抱著他,熟悉的聲音緊張又溫柔的問他怎麽了。
孟言初一怔,忽而鬆了身心,將自己整個人靠在宋青梧身上,近乎依賴的抱著她不鬆手。
分明剛嫁給宋青梧時,他也是想要四殿下來的,想借四殿下的手,覆滅宋家。
可現在四殿下真的來了,他卻又慌了。
既厭惡她,又害怕她。
厭惡她的人,害怕她再次找上他,讓他幫忙害宋以寧。
他忍不住想,如果宋以寧死了,妻主會怎麽樣,妻主還會像現在一樣嗎?無憂無慮,還對他這麽好,什麽都順著他,每天逗他開心。
宋以寧死了,她還會嗎?
孟言初也不知道,他有點害怕,害怕的在宋青梧懷裏輕輕發抖。
上官諾注意到宋青梧懷裏輕顫的衣衫,《治愈那朵黑心蓮(女尊)》,牢記網址:1眉心一皺,“姐夫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章玉見狀也站起來,“我去給你們請個大夫!”
隻是還沒去請,就被孟言初抬頭叫住,“不用,不用請大夫。”
他聲音都在發顫,卻隻是抱著宋青梧,害怕的紅了眼眶,然後窩在那個抱著他已經極其緊張的女子懷裏,顫著嗓子說,“我身體不舒服,妻主,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身體不舒服……”
他看起來這般脆弱,宋青梧都要嚇死了,忙把人抱起來,同兩位同窗好友急切道,“下次再聊,我夫郎身子不適,我先帶他回去了,你們幫我們告個假。”
“好,姐夫的身體要緊,你快些去。”
宋青梧急急抱著人跑了。
隻剩下上官諾與章玉在此地。
章玉看了上官諾一眼,眼眸一沉,立馬就要走。
然上官諾卻叫住了她,“章玉姐姐難道不想知道四皇女為何要這般辛苦的從京都趕到揚州城嗎?若隻是養身體,這個節骨眼,似乎太冒險了。”
章玉動作一頓,麵露不悅將槍掃出指著上官諾,“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整那嘰嘰歪歪的一套,老娘懶得與你猜來想去。”
上官諾:……
算了,她一直知道章玉粗魯。
“咳咳。”
隻聽得女子輕咳兩聲,說道,“我上官家於朝中有人,據那人透露出來的消息,四皇女想來揚州城謀大計,欲以聯姻為開口。”
她說話向來喜歡隻說一半,剩一半叫人去猜,章玉煩死她了,忍不住催促,“聯姻?找誰聯姻你能不能說的快點?”
上官諾笑了,“堂堂四皇女,千裏迢迢而來總不會是為了與品以下的官員聯姻吧?”
章玉皺眉,“什麽意思?”
這就是還沒聽懂。
上官諾:……
明明章彥公子生的冰雪聰明啊……這,怎會呢?
她隻得繼續提示,“揚州城品以上官員,隻有宋大都督,柳中都督,章下都督,大都督與中都督家皆沒有嫡子。”
章玉轟的一聲,隻覺得腦子炸了,她弟弟素來不愛出門,之前連上官諾都不知道她有個弟弟,四皇女是從哪弄得消息知道她家有嫡子的?
人還追過來了,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此時遠在京城的四皇女也不知道,自己隨意用來搪塞身邊擁護大臣,以及幕僚的理由,竟已傳入揚州城,被人知曉。
宋青梧是一路抱著孟言初跑出去的,他身體不適,抖的跟篩子似的,誰老公誰心疼,宋青梧都要心疼死了。
剛到女尊,自認是個柔弱女子,原主的身子也並不大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若是那時候,別說抱著孟言初跑了,多走兩步都費勁,倒是多虧了這段時日的訓練,她一急,體內力氣仿佛取之不盡,竟將人一把抱回了宋府。
宋府守著門的丫鬟都驚呆了,忙上前詢問大小姐可要幫忙。
宋青梧隻留了一句,“喚府醫去梧桐苑。”
又抱著人往裏跑,孟言初靠在她懷裏,聽著耳邊粗重的喘息聲,聲音弱弱的叫她慢一點,別著急,說自己沒事。
宋青梧卻絲毫不覺得他沒事,反而在冷風呼呼中,百忙還能抽空低頭親他一下,唇瓣被風帶的很冷,她安撫夫郎,“別怕,我們到家了,身體不舒服沒關係,我們有府醫的。”
梧桐苑的主人雖然不在,下人卻依舊各司其職,忙碌著院子裏的灑掃工作,一見出去上學的大小姐忽然回來了,懷裏還抱著一名男子,眾人皆驚。
貼身小廝央兒忙快步上前,這才發現被抱著的是臉色蒼白的少夫人。
“少夫人這是怎麽了,奴這就去尋府醫。”
“已經有人去喊府醫了,你去路上接應一下。”
“是。”
央兒慌慌忙忙往外跑,宋青梧小心翼翼的想把孟言初放在床上,卻不敵孟言初死死摟著她的脖子,不願被放下,那男子聲音慌亂的不得了,像是恨不得死在宋青梧懷裏,竟帶了哭腔,“不要,妻主不要把我丟給旁人,要妻主抱著,一直抱著,不要鬆開我。”
說著說著,脖子往上蹭了蹭,正蹭上宋青梧的脖子,冰涼水意讓宋青梧一驚,顧不得什麽,趕緊將那張白嫩卻偷偷哭泣的小臉挖出來,語氣別提有多心疼了,“這是怎了,怎麽哭成這樣?是因為身體不適嗎?好好好,一直抱著一直抱著,絕對不鬆手,別哭,哭的妻主心疼死了。”
男子嗓音沙啞,卻抱著人不肯鬆手,纖細的身子還微微泛著抖,宋青梧心下想是不是太冷了,隨手就將床上的厚被扯過來,蓋在孟言初身上,孟言初雪白的手臂攬著宋青梧脖子,袖子順著力道往下挪移,露出來的地方,沒有一道陳舊的傷,嫩生生的,與前世全然不同。
這一世,宋青梧還活著,宋家人沒有欺負他。
他沒經曆過那如同煉獄的一生。
要放下嗎……
可心底又格外不甘心。
宋家人,人麵獸心,那樣欺辱他,該是下地獄,死千次百次還不夠的。
他怎能算了?
如若算了,對得起他前世受的苦嗎?
孟言初一顆心漂浮不定,隻知道抱著宋青梧,死死抱著她不鬆手。
也不回話,宋青梧無奈了,隻得把人抱著,輕輕拍他的後背,希望能讓他舒服一點。
府醫來的很快,正要彎腰行禮,便被宋青梧叫過去,“不必拘泥於虛禮,您快來看看我夫郎怎麽了。”
她可著急了。
府醫也趕忙上前,顫巍巍就要給主子把脈,這時,孟言初卻忽然掙了一下,把那隻白玉似的手收回去,藏在宋青梧懷裏,左右不給府醫碰。
宋青梧還恍然未覺的去摸孟言初的手,男子鬧脾氣似的不給碰,薄唇咬的通紅,“不行,不給旁的女子碰。”
宋青梧:……
“你生病了,大夫不算是旁人,聽話,把手拿出來,別惹妻主生氣。”
她隻以為是夫郎任性,心中又急得很,張嘴便是訓斥,直到大夫著急忙慌拿出一條帕子,佝僂著腰道歉,“是老朽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竟忘了拿帕子,還請少夫人勿怪。”
宋青梧:……
懷中人鬧了脾氣,雖依舊要貼在她身邊,卻扭著頭不理她了,是她不好,亂說話。
這……
府醫將帕子好好疊了幾疊放在孟言初手腕上,他這才願意給人看。
懷裏的身體已逐漸不顫了,但到底看過大夫才更讓人安心。
“大夫,他怎麽樣了,今天突然發抖,臉色還很難看,說是身體不舒服,您能看看具體是哪不舒服嗎?”
府醫安靜的把脈,沉吟了片刻後道,“少夫人可是有夢魘之症?”
宋青梧聽見夢魘二字,本還有些迷茫,猛的又想起那夜孟言初不知夢到了什麽,臉上寫滿了恐懼害怕。
她頓時神色凝重一些,衝大夫嚴肅的點了點頭。
“可是與夢魘有什麽關係?”
府醫拱手道,“夢魘乃體虛之症,陰氣入體,小人方才觀少夫人脈象確實虛弱,但身子仿佛沒什麽毛病,故有猜測是否因外力所致。”
懷裏人不搭理就不搭理吧,宋青梧將他往自己懷裏又塞了一點,緊緊抱著了,才問府醫,“夢魘就是外力嗎?”
“外力應是少夫人所恐懼之物,那物引起了夢魘,更叫少夫人日日心緒不寧,身體虛弱。”
恐懼之物?
宋青梧思來想去,竟也不知道孟言初最害怕恐懼什麽。
懷裏摟著的人眼睫低垂,黑鴉覆蓋了眼裏大部分情緒,卻什麽也不說。
她頭疼,“那請問大夫,該如何調理?”
“小人再開個補身體的方子,小姐日日給少夫人煎了喝著試試。”
孟言初這時候才動了動,微微抬頭,聲音依舊帶著沒散開的落寞與莫名的懼怕,低聲拒絕,“不要,不要喝藥。”
“不行,為了你的身體著想,要喝,勞煩大夫了。”
她自己就做了決定,孟言初氣的真想打她一下,可又舍不得打她。
隻能鑽進她懷裏嗚咽委屈。
府醫很快開了藥交給屋內的下人,下人便出去抓藥煎藥。
屋裏隻留下相擁的兩個,和一個隨侍小廝。
“你下去。”
“是。”
唯一一個小廝也應聲退下,這次隻有她們倆了。
宋青梧將懷裏人撈出來,問他,“可還有何處不適?”
邊說邊摸了摸麵前雪白的額角,皺眉擔憂道,“有點涼啊。”
孟言初默默把身子往後退,不給她摸,低著頭嘟囔,“無事的,沒生病。”
他自己知道,他隻是害怕而已,沒生病。
見他這樣說,宋青梧順勢放下手,狀似正常般問道,“是嗎,那府醫說你有什麽害怕的東西,為妻怎從來不知?”
這小孩兒心裏藏了許多事,宋青梧一件也不知道。
眼下跟摸黑一樣弄不明白。
孟言初坐在床上,不禁想到了前世,他曾最害怕像前世那樣活著,眼下,又害怕會失去宋青梧。
如果連宋青梧都沒有了,那他還擁有什麽?
他就什麽都沒了。
男子有一瞬間很想哭,眼眶都紅了。
他一這樣,宋青梧眉心皺的愈緊,伸手揉了揉他的眼睛,“有這麽害怕嗎,一想到就嚇哭了?”
孟言初扁著嘴點點頭,想去抱宋青梧,又想起她一定要讓自己喝藥的事情,不大高興的扭過頭。
小公子不高興素來是藏不住的,一下子就被宋青梧發現了。
宋青梧將那頭扭過來,對著自己,繼續追問,“到底是什麽事讓你怕成這樣,也許妻主能幫你解決呢?”
怕孟家?怕蛇?怕鬼?
宋青梧把幾個比較可能的都想了,卻怎麽也想不到孟言初是重生的。
床榻上的人最受不了她溫柔關切的模樣,見此忍不住還是將身體傾靠過去,靠進她懷裏,很小聲很小聲說,“你別問了,抱抱我。”
又不要她問,還要讓她抱抱。
世間怎有如此不講道理之人?
偏偏還是她老公。
宋青梧搖搖頭,到底抱了孟言初,將人抱到自己膝蓋上坐著,緩緩搖晃著同他說,“言初有什麽害怕的都可以告訴妻主,無論是何事,妻主都會站在言初這邊的。”
起初是怕孟言初黑化,所以她會站在孟言初這邊,盡力對他好一點,後來啊,後來她就舍不得這個人了,深怕他受委屈,又怕他難過,再寵溺也擔憂自己不夠寵,所以她依舊會站在孟言初那邊。
孟言初聽後眼睛亮了亮,這才有些高興的重複問,“妻主會站在我這邊嗎?”
“嗯,這是自然。”
宋青梧淡淡垂眸看著他。
孟言初心跳加速,抓著她的手臂又問,“就算我做了很錯很錯的事,妻主也會站在我這邊嗎?”
宋青梧皺眉,“很錯很錯是有多錯?”總得有個樣本吧?
她問,人家又不說了。
無法,她隻得先安了孟言初的心,“隻要是旁人先欺負的你,你還回去,無論多錯妻主都向著你。”
男子眼眸晶亮,神色卻還是小心翼翼,再次求證,“真的嗎,妻主都會向著我?”
他想的是,自己一向是被宋家欺負的,所以如今,還些回去,在妻主眼裏是不是也沒有錯?
是宋家先的。
他隻想好好活著,宋家卻總欺負他,他無緣無故被人欺負!
若當時妻主也在,定是會心疼他的。
孟言初得了宋青梧一句無論多錯妻主都向著你,就像得了免死金牌,饒是心中知道兩個錯不可同日而語,也還是開心。
也許她會理解我呢?
被人這樣欺辱兩年之久,任是誰也不能輕易釋懷的,如果妻主理解我呢……
湯藥很快煎好,被央兒端進來,宋青梧立馬起身要叫他給主子喂藥,奈何衣服袖子上的手,怎麽也不肯鬆,無法,宋青梧又坐下了,並看向小廝,“你把藥給我吧。”
小廝忙點點頭將藥遞過去。
剛熬好的藥自然是燙的,宋青梧伸長脖子吹了又吹,見上頭沒有太多熱氣了,才舀了一勺,“快喝,早點喝完你睡一會兒,我叫人晚上做點補身體的東西給你吃。”
湯藥入口苦澀,剛吃進去,孟言初漂亮的眉眼緊緊皺起,糊了一層褐色湯汁的紅唇緊抿,神色之難受,仿佛恨不得吐出來,但到底怕被妻主責怪,他連吐都不敢,硬生生還是喝了。
喝完一口後舌根還苦了好一會兒,忽然又委屈起來,紅唇輕啟,不大高興的抱怨,“連蜜餞都沒有了。”
宋青梧一愣,反應過來後無奈笑開,“怎這般多要求,你忽然身子抖成那樣,我急得不行,哪有功夫給你買蜜餞,快喝,喝完我叫人去給你買。”孟言初本也隻是與她說一下,又沒準備不喝,聽她這麽催促,也不要她喂了,拿起已經有些涼的藥盞一口一口喝下去。
苦藥喝的越快越好,雖剛喝完時苦的孟言初想吐,但仰頭去親一親妻主又好了,心間泛的甜,足以壓住那些苦澀。
宋青梧被人親了還發愣呢,片刻,又笑了,點了幾下孟言初的鼻子,“以後是不是不用買蜜餞了,喝完藥親一親為妻就好了?”
她總愛逗弄人。
孟言初湊近貼貼她,心想,就算她總逗弄我,我也喜歡她,我最喜歡她。
人的一生本是苦的,直到遇見了命中注定的人。
孟言初心中思緒雜亂,他其實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重複上一世,跟四殿下聯手?
還是放過宋府……
他打心眼兒裏排斥後麵的決定,他不想放過宋家,連四殿下都不想放過。
傷痕並沒有消失,隻是被人遮了一塊布而已。
孟言初靠在宋青梧懷裏,忽而問,“妻主,你覺得四殿下是來做什麽的?”
話音剛落,白嫩渾圓的臀猛的被人打了一下,不輕不重,但讓人震驚。
孟言初原本坐的好好的,閑適的躺在宋青梧懷裏問她,這一下打的他坐直了身子,一隻素白的手下意識捂著那半邊臀,不敢置信似的瞪圓了眼睛喊人,“妻主!”
聲音帶著羞憤與質問,“你,你為何打侍身,那,那裏!”
宋青梧見他生氣,依舊不緊不慢的,抬手想將人摟住,對方卻一把打掉了她的手,一雙鳳眸瞪的滴流圓。
宋青梧輕笑,“你說錯了話,我為何不能打你那裏,這是懲罰。”
孟言初幾次回想自己唯一說過的那句話,都覺得,他!沒!說!錯!
“侍身說錯了什麽,妻主你莫要胡亂汙蔑侍身!”
還氣上了,宋青梧伸出一根手指,彈了孟言初腦袋一下,“誰準你叫她四殿下的?如此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你妻主呢。”
尊稱自然也有遠近之分,四皇女是遠,四皇女殿下是遠,四殿下就是近,小說裏旁人都喊四皇女或王女殿下,隻孟言初和王女府的人喊四殿下,話裏都透著親昵,一開始連男主都不是這麽喊的。
看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現在親耳聽見了,她反而吃起醋來。
小說裏的孟言初這麽叫也就算了,那時候他已經喜歡上女主了,但憑什麽現在的孟言初,被自己疼著寵著的孟言初也要這麽叫?
難道是聽見這個人就心生喜愛?
宋青梧猛的警惕起來,懷疑的看著孟言初。
她吃醋,孟言初還生氣了呢,一聽妻主說的話,氣的他想給妻主一下,聲音怒衝衝的帶著委屈,“妻主說什麽胡話,她,她怎可能是我的妻主!你若再胡說八道,我真的不理你了。”
說著扭過身子,纖細的腰肢蹭過宋青梧膝蓋,背對著她坐遠了。
人看不見的地方,紅唇被緊緊咬住,險些咬破出血,直到被人緊緊攬回來,才側了側頭,不願叫她看見自己的神情。
“怎麽反應這般大,方才是我胡言亂語,聽你那樣叫她一時吃醋失了分寸而已,還真與我生氣了?”
懷裏的可人兒不願意靠近,宋青梧自知自己有些失言,隻得主動脫了鞋坐過去,貼在男子肩膀上,正欲說話,一抬頭,好家夥,老公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