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字數:11251 加入書籤
大夫收了收凝重的神色正要開口,一串眼淚掉在她麵前,一把子震驚住了她。
她慌忙站起道,“少夫人不可情緒低落,該高興起來才是”
這話說的在場人都一臉懵。
宋父輕皺著眉有些疑惑,“言初這孩子到底怎麽了?”
府醫卻笑開了,對宋青梧和大夫人拱手道,“恭喜夫人,恭喜小姐,少夫人這是有喜了,已一月有餘。”
李行知:!!!
他不是體寒嗎?怎麽懷的這麽快!
宋青梧:!!!
男人懷孕了???
她雖知道這是個女尊男生子社會,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直麵男子懷孕,一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般又問了一遍,“大,大夫,你剛剛說什麽?”
那廂宋父已經歡欣雀躍的走到男子床前了。
孟言初跟宋青梧一樣沒反應過來,隻知道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肚子。
有,有喜了?
“大小姐,少夫人的脈象乃是滑脈,也就是喜脈,隻是……因少夫人情緒起伏過大,胎相有些不穩,隱隱有滑胎跡象,待小人開一副安胎藥給少夫人服用,再靜觀其變。”
宋父也沒想到自己真能這麽快抱上孫女,聞言比誰都急,趕忙道,“那便有勞大夫了,屏兒,快去,等大夫開完藥你立刻去抓藥回來熬上,梧兒你還傻愣著幹嘛,快回來跟言初道歉啊,究竟發生了何事你要這般對言初,瞧瞧把人氣成什麽樣了,要真有個好歹,可有你後悔的,哦對,言初還傷了腿是嗎?有勞大夫再開個腿傷的藥。”
“這是自然,夫人放心。”
李行知放了心,宋青梧站在那已經沒了反應。
腦海裏不斷來回播放一句話,懷孕了,男人,懷孕了,孟言初,懷孕了……
在她要跟孟言初和離的時候,他懷孕了……
這,這還能和離嗎?
“孟言初……”
宋青梧輕輕喚了一聲。
孟言初方才已反應過來了,得知自己懷孕,他心情很好很好,他已經懷孕了,妻主總不會還要跟他和離吧。
聽見妻主喚他,他也趕忙應了一聲,“我在,我在的妻主。”
宋青梧哪知道,自己隻跟孟言初做了一次,他就懷孕了,這也太準了。
女子心亂如麻,看了孟言初半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孟言初見她這般,沒有一絲一毫喜悅的模樣,心漸漸沉入穀底,薄唇輕咬,眼裏再度蓄上淚珠,傷心的想把腿支起來,然後埋進雙腿裏,卻不慎忘了自己腿上的傷,剛動了動,就痛的他輕呼一聲。
宋父立馬上前按住他的腿,不悅卻關切道,“你腿傷著,別亂動,哎呦怎麽還哭了,可是梧兒惹了你不高興?別難過,你肚子裏還有孩子呢,府醫都說了不可情緒低落,有什麽事情跟父親說,父親幫你。”
這就是明晃晃的站在女婿這邊了。
宋青梧嘴角抽了抽,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孟言初一雙含淚美目直直越過宋父,看向宋青梧,聲音帶著委屈與哽咽,可憐巴巴道,“妻主……可以不和離嗎,侍身不想跟妻主和離,侍身以後一定會好好聽話的,不和離好不好
?”
此話一出,宋父百忙中瞪了宋青梧一眼,又趕忙安撫孟言初,“胡說什麽呢,誰說要和離了,你懷著我宋家的孩子,不可能和離的,都是梧兒不會說話,她素來疼愛你,怎舍得叫你帶著孩子出去受苦?梧兒,還不快來同言初道歉,瞧瞧你把人嚇成什麽樣了。”
……
現在就是孩子最大了唄?
宋青梧還沒動,孟言初就趕忙搖頭卑怯道,“不用不用,是侍身不好,侍身做錯了,不用妻主道歉,隻要妻主別跟侍身和離就行。”
哎呦這孩子,要求這般低,光是聽聽就叫人覺得可憐。
宋父又瞪了宋青梧一眼,“究竟出了何事,言初都這樣與你道歉了,還懷著孩子,你可別得理不饒人啊。”
之前還是父親心肝肝的人第一次知道,原來隻要有孫女,她爹就變了!
宋青梧神情複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本來想的是……和離放言初自由,他好她也好。
可現在,言初懷孕了,一個孕夫,四皇女會要他嗎?他一個人在外麵能照顧好自己嗎?
且還有滑胎的跡象,若她堅持和離,言初可會出什麽事?
心亂如麻,就是她此時的真實寫照了。
半晌,見女兒傻了似的不動也不說話,宋父幹脆站起來,去把宋青梧一把拉過來,拉到孟言初的麵前,問她們,“究竟是何事吵成這樣,都與為父說說,有什麽心結還是快快解開的好,免得鬱結於心傷了孩子。”
孟言初可憐巴巴的看著宋青梧不說話,宋青梧這才咬牙道,“我若要與你和離,你心裏可高興?”
男子眼神漸漸瞪圓了,女子又凶巴巴一句,“說實話!”
凶的宋父側目。
然而孟言初快哭了,他委屈,很委屈,說的話也十分決絕,“你若非要與我和離,我今天就撞死在這裏,反正這世上也沒有人在意我沒有人要我,那倒不如死了痛快!”
宋青梧嚇了一跳,宋父更是嚇了一跳,忙拍了下宋青梧的頭,斥道,“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你知道和離對一個男子的聲譽影響有多大嗎,這話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的?”
孟言初坐在床上默默垂淚,一顆心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跌入深淵,即使他懷了妻主的孩子,妻主也還是不要他嗎?
妻主就這般……厭惡
他了嗎?
除夕夜,許多藥房都不開門,屏兒還是帶著宋家的令牌才抓到一個藥房掌櫃替他開了門抓了藥,眼下又匆匆趕回來煎藥。
男子傷心到不行,宋青梧還在猶豫中,他就忽然捂住了肚子,痛呼一聲麵露痛苦,差點沒給宋父嚇暈過去。
宋父趕忙讓人再把府醫叫過來。
宋青梧手指動了動,似乎想去扶他,又到底沒去,直到府醫急匆匆過來,又訓了宋青梧一頓,叫她不可再惹胎相不穩的孕夫生氣。
宋青梧:……
嗬,哪是我惹他生氣,分明是他一直在惹我生氣好嗎?
她還沒說什麽,宋父就點頭答應,也跟著來聲討宋青梧,“聽見了沒,無論是多大的事,都先放放,現在孩子要緊,你不許再說那些話惹言初傷心了,快,坐在這陪言初。”
宋父最喜愛的還是宋青梧,但有孩子抱,他還是很想抱的,旁的夫人早便有了孫子或孫女,隻他,女兒二十歲才娶上夫郎,如今又好不容易才懷了個孩子。
可不舍得叫自家閨女折騰沒了。
他女兒素來胡鬧,雖最近幾個月好些了,但從前的印象於他根深蒂固,因此即使這回宋青梧說要和離,落在宋父眼裏,許也隻是因為一點小事罷了。
若是大事,他女兒早就要與她們說了。
宋青梧被強硬的拉著坐在孟言初旁邊,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一張臉仍舊冷著,半晌才硬邦邦道,“好了,別哭了,你若不願懷著孩子一人在外,那便先不和離吧。”
她勉強讓個步,主要是覺得,言初都懷孕了,四皇女不可能再要他,可不跟著四皇女他又能去哪呢?
獨自一個孕夫生活?
以他這柔弱的小身板,怕是不好。
但她還是對自己頭頂那翠綠翠綠的帽子無法接受,換了誰也不能接受。
孟言初直到聽見她說不和離,才眼睛一亮,片刻,竟有些紅紅的又想哭,嚇得宋父緊跟女兒從前的步伐,代替自家胡鬧的女兒哄起人來,“哎,哭什麽,梧兒不會說話,但她總是喜愛你的,眼下都答應不和離了,你也別生她的氣,好生養胎,女孩男孩都行,不要有壓力。”
咳,反正沒生到女兒就接著生嘛。
所以兒子也很稀罕,先把孕夫穩住了。
孟言初心下感激宋父幫他說話,一抬頭看見宋父此時親近的模樣,眼睛一眨又掉下一串淚來,正好砸在宋青梧手背上。
女子緩緩皺眉,宋父一看,哎呦這麽難哄,趕忙去喊宋青梧,“你快哄哄你夫郎,哭成這樣我就不信你不心疼,快哄著,可不許哭了,一會兒哭傷了孩子可怎麽好?”
宋青梧抿了抿唇,許久才動了,皺著眉拍拍孟言初肩膀,還沒等人細細感受一下,高興起來,手又收回去了,女子隻有一句,“別哭了,好好養胎就是。”
一句話罷了,就叫孟言初努力的憋住哭,轉而淒淒慘慘笑起來,點著頭哽咽答應,“嗯!侍身不哭了,侍身全聽妻主的。”
真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宋父第一回覺得孟言初聽話,畢竟在他麵前,孟言初可沒這麽聽話,塞個通房都要了他老命。
不過現下可不能再塞通房了,免得又把孕夫氣出個好歹來。
屏兒辛苦蹲在外麵伺候著熬湯,好不容易熬出一小碗黑乎乎的湯藥,趕忙端進去了。
“大夫人,大小姐,少夫人,藥熬好了。”
“屏兒快過來伺候少夫人喝藥。”
“是。”
湯藥黑乎乎一碗,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若是平時,孟言初定要鬧脾氣不肯喝的。
可如今,他隻打眼小心翼翼的瞧了宋青梧一眼,見她沒什麽表情,抿了抿唇,便伸手接過小廝剛攪了攪散過熱的湯藥,咬咬牙,一口灌了進去,隨後舌根苦的他咳嗽好幾聲,眼淚都咳出來了,又是可憐巴巴的,一雙眼皮還紅腫著。
宋青梧光看就覺得眉心狠跳了跳。
宋父也是一臉的心疼,“現下喝了藥肚子可還難受嗎?要不要再叫府醫來看看?”
孟言初剛遭了
大難,差點就被妻主掃地出門了,眼下哪還敢對父親不敬,忙低著頭溫聲道,“多謝父親,我,我已經沒事了,這麽晚勞累父親過來。”
“哎,這有什麽勞累的,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宋父想到孟言初懷孕的消息,就樂的合不攏嘴,過了會兒又說,“哎,我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們娘,梧兒留著好生照顧你夫郎,可不許再氣他惹他傷心了,男子身若浮萍,既嫁與了你,你就是他全部的倚仗,不許學那些壞女人的作風。”
“知道了爹。”
送走宋父後,宋青梧叫小廝也都下去,屋裏就剩下她和孟言初兩個人,她也沒再去坐床沿,而是遠遠站著,目光沉冷的看向床上的人。
孟言初坐在床上,手指互相絞著,心下緊張害怕的緊。
好一會兒,宋青梧才開口,“我答應不和離,隻是因為你懷孕了,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霎那間,孟言初又要哭了,強行忍耐著用袖子擦擦眼角,吸著鼻子應聲,“嗯,嗯,我知道的,那我,我以後好好聽話,就算生完了孩子,妻主也別跟我和離好不好?如果妻主不要我,就沒有別人要我了。”失魂落魄jpg
宋青梧冷笑,“嗬,你現在知道沒人要你了,你幫李韞辦事的時候怎麽不知道?”
她還覺得他是在給李韞辦事。
孟言初死命搖頭不認,“沒有,沒有給李韞辦事,我向著妻主的,妻主如果出了什麽事,那我也不想活了。”
男子神色決然,瞧著是不摻什麽假。
可他這麽喜歡自己,為什麽還要害宋家!
宋青梧冷言冷語,“我受宋家恩惠庇護,如果宋家出事,那我必不會放過凶手,無論對方是誰。”
孟言初心尖一顫,薄唇血色褪去,不敢再想如果自己真的那麽做了,那他將麵對什麽?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妻主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男子反反複複隻能說這幾句話,又或者是衝著她哭。
宋青梧深深閉了閉眼睛,過了會兒還是覺得有的事自己得弄清楚,於是問他,“你喜歡四皇女嗎?”
孟言初一頓,眼裏帶了幾分厭惡,咬牙切齒的看向宋青梧,“不喜歡,我不喜歡她,一點也不喜歡,我恨她討厭她,所以不會向著她的,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
電光火石間,宋青梧抓到了什麽,悠悠然開口,“哦,是嗎,那既然你不喜歡她,又為何要開口答應有難處就會去找她?”
那一日宋青梧當真是從頭聽到尾,越聽越生氣,越想越不服。
而孟言初卻是越聽她說越緊張害怕。
“沒有,我,我當時,我隻是想害她,不是想害母親和父親。”
縱然他有過害宋母宋父的想法,這時候也必須咬死了沒有,不然妻主就不要他了。
原來他做事這般不謹慎,妻主竟都知道了去。
日後再也不敢欺瞞妻主了,這次能不能被原諒還不一定,若再有下次,他鐵定會被妻主丟棄的。
孟言初長睫顫的厲害。
宋青梧卻忽然皺了皺眉,帶著疑惑般問,“那時候你才剛見到四皇女吧,她什麽都沒做,你想害她幹嘛?”孟言初心下一慌,眼睫飛快的眨著,紅唇緊咬,支支吾吾沒找好理由。
宋青梧眼神漸漸就變了,孟言初才驟然出聲,側著頭一臉不願厭惡,“侍身不喜歡她,看見她第一眼就不喜歡她,所以想害她。”
……
女子臉色一冷,“你還記得你剛剛說了什麽嗎?”
孟言初懵住,小心翼翼,“妻主指的是……”
他剛剛說過太多話了,一時間竟不知道妻主指的是哪一句。
見他這樣問,宋青梧頓時冷笑一聲,“嗬,好樣的孟言初,你才剛說過以後不敢騙我了,現在就忘記了?打量著我看不出來嗎!”
女子怒吼,眼神裏還帶了幾分失望,孟言初看一次慌一次,趕忙就要從床上爬起來過去認錯,去卻又忘了自己腿上有傷,疼的他剛站起身就摔了下去。
幸好宋青梧眼疾手快,大跨兩步將人一把扶住,不然要是兜頭栽到地上,有沒有命都是兩說。
“說你兩句你就要死給我看?”
宋青梧故意曲解他,果然又引得孟言初急急抬頭解釋,眼裏泛著濕潤的水光。
“不是的不是的,沒有,我隻是想去尋妻主,妻主別凶我,你今天一天都在凶我。”
因女子靠的近,孟言初甚至得寸進尺,委屈巴巴的鑽進女子懷裏,抱住她的脖子就不撒手了。
宋青梧沒想到他還敢這樣親近她,冷著臉就叫鬆開,男子死活不肯鬆,帶著可憐哭腔道,“孩子想妻主了,妻主就算不讓侍身碰,也讓孩子碰碰妻主吧。”
……
嗬。
“別想蒙混過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還有什麽資格碰我,鬆開。”
孟言初心裏慌的厲害,深怕自己一鬆手就要被趕出去,隻有貼著妻主才能叫他有一絲安心。
男子不僅不願鬆手,還靠著女子小聲啜泣起來,委屈巴巴的,片刻才說,“侍身沒有騙妻主。”
還嘴硬。
“如果你說謊的時候眼睛別亂看,理由別那麽撇腳,我許就要信你了。”
這是明晃晃指責孟言初說了謊。
孟言初唇瓣幾乎咬出血來了,內心思緒雜亂不堪,他怎麽能說實話,那是他最大的秘密了,他如何敢說實話?
懷裏人沒了聲音,隻一雙白嫩的手越發緊的抱住她。
宋青梧二話不說就要去扯那隻手,女男力氣相差巨大,任是孟言初緊緊抱住,也逃不過被拉開的命運,最後隻能紅著眼眶被人放在床上,腿傷了也動彈不得,想伸手去夠人,偏偏宋青梧後退了一步,不肯叫他抱了。
孟言初眼裏俱是茫然無措,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該怎麽說。
宋青梧見他這樣,到底多給了一次機會,沉聲道,“你究竟為什麽第一回見四皇女就不喜她,甚至想暗害她,還是說這些是假的,實際上如我所想你第一回見著四皇女,就喜歡上她了?”
比起前麵的猜測,宋青梧還是更相信後麵的,一見鍾情比莫名其妙對一個生人生出恨意要可信多了。
如果孟言初真的會因為莫名的不喜,就想布局害人的話……
那也未免太過狠心了。
宋青梧薄唇輕抿,沒有說話。
片刻,見孟言初不說話,她也不再逼迫,隻是心裏的失望一層疊一層,她轉身想走,孟言初又急急開口,“沒有,沒有喜歡李韞,我討厭她。”
男子眼裏藏著深刻恨意,似真心厭惡李韞。
可是為什麽?
一個皇女,一個她新娶沒多久的夫郎,哪有什麽交集?
“為什麽,為什麽討厭李韞?”
宋青梧又問。
這下孟言初不說話了,跟個悶葫蘆似的,抿著唇坐在那不說話。
於是宋青梧氣的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兩圈,直到小廝進來送藥膏,她才停下。
孟言初不肯叫別人碰他,小廝隻得把藥遞過去,他又把小廝趕出去,這才小心翼翼撩開褲腿準備抹藥,手指沾了白色的膏體,準備抹時男子又頓住,看向宋青梧,“妻主,我,我要不然不擦了吧,你還是把我的腿打斷吧,以後把我關在院子裏,我不出去了好不好?”
還是怕妻主不要他。
宋青梧被孟言初神情的腦回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不擦是要我爹來找我麻煩,又說我欺負了你嗎?擦你的,我若是不想要你,無論你腿斷沒斷我都不要。”
這話說的無情,孟言初眼裏登時又擠出小淚花,伸手想去碰宋青梧,又碰不到,嚇得神色惶惶。
宋青梧則是想到孟言初這時候還不肯對她說實話,可見是沒拿她當一家人看,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了的。
她轉身去了門外,孟言初就緊緊盯著女子背影,深怕她跑了把自己丟下。
幸好,隻是出去了一下又回來了。
然下一秒,一同進來的還有兩個小廝,孟言初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果見那兩個小廝,走向平日裏放多餘被子枕頭的櫃子,取出了一床被子,然後鋪在軟榻上!!!
“你們這是做什麽!妻主……”
男子茫然的看向宋青梧。
宋青梧冷臉,十分無所謂般道,“你既懷著孕,我也怕同床睡壓著你,從今日起,我睡軟榻吧。”
床都讓出去,她已經足夠好了。
隻是這孟言初不知足,聞言甚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聲音都帶著顫,“妻主,要扔下侍身嗎?”
嗬,說的這般可憐,心裏指不定怎麽想的。
宋青梧冷言冷語,“你既做出這等事來就該想到後果,
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孟言初,我的真心是與你踐踏用的嗎?”